“還不清楚,隻是梅家那邊已經找到了小女且和她丫鬟的屍首,衙門已經派人去查,事發原因不明。<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季風壓低了眉眼,幾度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躊躇了一會兒才道:“備馬,我要去伯爵府!”


    伯爵府中也慌亂成了一片,這麽今日一早就要成親了的小姐,竟然突然門庭失火,被活活燒死在了家中。


    聽聞有人來報說季風到了,猶如久旱逢甘霖,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將他請進大廳。


    季風拿著聖旨,讓伯爵府遣走左右下人,說道:“皇上聽說了梅家小姐的事,子衡是第一次成婚,可新娘卻還沒過門就死了,對他的名聲很不好,現在皇上下了新的聖旨,說先前的聖旨下錯了,讓子衡娶清靈郡主為妻,你們快快去與郡主提親吧。”


    胡謅,全都是他胡謅的,容袂子時完全離開了臨州,那個時候梅家還沒著火,除非這把火是容袂自己放的,不然容袂怎麽會知道梅府即將著火。


    伯爵接過聖旨,可周子衡卻走到了表哥麵前說:“不行,這旨我不能接,我與小姐談婚論嫁之時,就曾經答應,此生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怎麽能在她死後不到一日就出爾反爾!”


    周子衡知道自己喜歡的姑娘葬身火海也是悲痛欲絕,但他念念不能忘的,還是他與梅雪盛之間的誓言。


    本來容袂一個招呼都不多打的就把這爛差事丟給他,他的心中就已經很窩火了,現在這個冥頑不靈、保守成規的小表弟又來著磨磨唧唧的,季風一股怒氣竄上腦門,揪著周子衡的衣襟就說:“不要再和我說什麽出爾反爾,當初若不是你們不顧術士說你們命中相克之言,執意要娶這位小姐,也許今天就不會鬧出這麽多事了。現在皇上保的是皇家的麵子,犧牲的是清靈郡主,你還是好自為之,不要多生事端!”


    說完,季風把周子衡推到在地,轉身騎上了寶馬,離開。[]


    季風來到臨州的衙門,據說梅雪盛的屍體已經被送到這兒,等待仵作檢驗。


    看著兩具燒焦的女屍,已經完全無法分辨麵容,他問:“梅家那邊查的得怎麽樣了,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


    衙門的捕快說:“侯爺明察秋毫,的確有令人懷疑的地方,我們在梅姑娘的閨房裏多處找到沒有燒盡的煤油痕跡,然後皇上派來的侍衛也被打暈搬到了遠處,想必這事很有可能是人為。”


    “人為?”還打昏了大內派來的高手,前後聯想,再加上自己編的假話,季風不由得想,該不會真的是容袂所為,為了得到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他竟然放火燒了三小姐,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妒忌心強的人。


    可是再想想,也實在是說不過去,畢竟梅家三小姐第二天都要嫁人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時門外有人擊鼓,真是一個多事之夜,縣太爺也一把年紀了,一個晚上奔奔波波好幾趟,也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於是季風就讓他先行去休息,由自己代替他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來者不是別的什麽人,正是義莊的看守,那孩子看上去十六七歲,確實跟隨師父從小在義莊長大,所以一點兒也不怕屍體這些東西。


    上個月他師父死了,義莊就暫時交給他看守,孩子看到來辦案的不是縣太爺,而他也不認識季風是誰,就有點不敢言語了。


    季風還算是個親和的人,不讓他跪,還給他賜座,微笑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小孩喝了茶水之後,才放鬆了警惕說:“其實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義莊丟了東西,所以我來報案的。”


    “那是什麽東西,值得你大半夜的來報案呢?”


    “兩具屍體!”


    屍體?


    “什麽屍體!”季風一聽急忙問道。


    “是姊妹倆的屍體,她們是異鄉客,上個月途徑這裏的時候不幸被劫殺,屍首至今無人認領,所以一直擺在義莊當中,今天我巡夜的時候,看到裝她們的棺材打開了,再一看裏麵已經空空如也,我聽聞最近有些地方盜女屍猖狂,主要是用於冥婚,想來覺得事情嚴重,這是對屍體的大大不敬,所以就連夜來報案了,沒想到驚擾了小侯爺,奴才罪該萬死!”


    說著,他就撲倒在了地上頻頻磕頭,季風向一旁跟班的人揮揮手,說:“不,你做得很好,十分盡忠職守,這兒有十兩銀子是賞給你的,但是本侯有一個要求,在這個案子還沒查清之前都屬於機密,你絕對不能向外透露半句,不然官府就可以賜你一個泄露國家機密之罪,這是要殺頭的,你知道嗎!所以你半句都不能對外說!”


    容袂從太後那兒回到自己的宮中,成去卻還沒從臨州回來,也不知道成去是否已經把事情辦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梅雪盛曾經說過,她此生絕不允許再被人拋棄,如果成去沒有把自己的話帶到,那後果他可真是無法想象。


    這時,成去終於一路騎著黑弩寶馬趕回了宮中,黑弩良馬不比汗血寶馬,整整跑了十二個時辰才到京都。


    剛一到宮中就被容袂招到跟前問話,焦急地詢問成去事情辦得如何,她的態度怎樣,成去回答:“啟稟皇上,東西已經交到了梅小姐的手裏,小姐說會在梅家好生的等您去接她。”


    “那她有沒有怪朕不辭而別?”


    “沒有,不過梅小姐似乎還不知道您是皇上的事,而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告訴梅小姐。”


    容袂點點頭,拿出梅雪盛送的那隻鐲子,低低地微笑。他的確沒有打算通過書麵的方式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本來他打算親自去迎接梅雪盛的時候親口告訴她真相,如果不是太後阻攔,他早就已經飛回臨州將她接回宮來,但是他現在一走,太後一定不會吃解藥,所以沒法,忠孝之間他必須先選擇孝,就隻能委屈梅雪盛了,等接她回來後再好好補償她也不遲。


    “行,你退下罷。”容袂讓成去退下後,找來常伺候在身旁的隨身太監說,“去臨州把梅家梅言梅小姐接進宮!”


    成去離開容袂的房間,還需到太後寢宮報告,任務才算完成。走到一半的路途,月亮的光明被茂密的樹叢遮蓋。突然覺得身後有人,他轉身一看,卻看不太清楚,便疑惑地處在了原地。


    然後隻感覺背上一陣刺麻,胸中的那口氣怎麽也無法喘息上來,成去捂著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口裏滿滿冒出漆黑的鮮血,當場暴斃。


    這時,才從黑暗的深處走出一個纖細的人影確定他是否已經死亡,為他合上雙眼,一個女聲說:“你我同樣是為皇家賣命,所以你千萬不要怪我,如果你活著,那皇上接錯人回來的時候,便會知道一切都是我在搞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千萬不要怪我……”


    次日一早,臨州的梅家還被埋沒在大火的陰霾中,但似乎不是太多人在意在這場大火中,他們損失了一位小姐。


    徐氏派人欽點被燒毀的財務有多少,隻有一個老媽子被派到了官府,打聽案件調查的情況。


    又過了兩日,浩蕩的人馬又一次帶著聖旨來到了梅家,梅家人集結在大廳裏,聖旨寫著,梅家之女梅言才情萬千,賢良淑德,秀美綽約,是全國女性的典範,不計其出身商家之女,特招入宮,即日起程。


    其實這是容袂的一個計策,梅雪盛畢竟已經是被許給了周子衡的人,雖然改了先前的聖旨,但是把清靈郡主誤說成清靈縣主的講法也十分牽強,而如果這時下旨的皇上又恰巧將清靈縣主收入後宮,那簡直就是一種不打自招的行為,一定會招來非議。


    現在如此,皇上娶的隻是梅家一個叫梅言的女兒,而不是原本指婚給了周子衡的清靈縣主,雖然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聽起來也多了幾分安慰與名正言順。


    可這事梅家人當然不知道,於是聽到梅言這個名字時,隻能麵麵相覷。梅大老爺尷尬地笑笑,對視了徐氏一眼,心想,莫非是自己女兒多到連自己有個叫梅言的女兒都不記得了?不過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有這麽多事,好的壞的,一齊發生在了一向平靜的梅家。


    徐氏意會地搖搖頭,梅大老爺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這位公公,草民想您會不會是走錯了人家,我們梅家並無一個叫梅言的女兒。”


    那朝廷派來的公公一愣,仔細的看了看聖旨,又與一旁的人耳語了幾句才道:“的確是臨州皇商梅家,大膽刁民,你竟敢質疑聖旨?快快讓梅姑娘出來,我們好早日啟程,皇上還等著梅姑娘進宮呢。”


    他們倒是想給,但是去哪兒給他們找一個梅言才是,梅老爺隻能讓公公等在大廳,招來全府的女子,心想會不會這梅言並非家女,而是一個同樣姓梅的下人,但最終還是無果。


    梅大老爺與公公隻能借一步說話,先是拿出一千兩的銀票孝敬那位公公,公公喜上眉梢,收好了銀票之後左右顧盼說:“皇上說了,隻要梅姑娘聽到梅言這個名字,自然會出來相認的,梅大爺不如再問問。”


    “這位公公,這不都已經問過了嗎?請問皇上是否還有什麽其他認定這位梅姑娘身份的方法。”


    畢竟來者都沒有見過梅言,不可能就這樣讓他們隨便接走一個人。這位公公有些為難,但看到梅大老爺又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之後,當場妥協了,他說:“皇上說了,等接到了梅姑娘,就讓她拿出一支玉簫作為相認的證據。”


    梅大老爺頓時恍然,感謝萬分後又把這個消息傳遞到了各房。


    梅琴冉此時正被關在冉姨娘的房中麵壁思過,聽說宮裏又來了人,本是很想出去湊湊熱鬧的,可是冉姨娘怎麽也不肯放她走,這會兒正在生悶氣呢。


    聽聞有人來冉姨娘的院子傳遞梅老爺的意思,冉姨娘當即回絕說,她的院子裏沒有這樣的東西。


    梅琴冉驚訝的跑到了衣櫥裏翻出那天的成去交給她的玉簫,她心中又氣又喜,氣的是沒想到梅雪盛的姘頭竟然是當今的皇上,就這樣一個自幼喪母又十分不得寵的低賤庶女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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