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快說呀,她到底怎麽樣了?”


    太醫放下絲線,才跪到容袂腳下,回道:“回稟皇上,這位姑娘是急火攻心,心急上火,才突然暈倒,但是這姑娘本來身子就比較單薄,這才讓心火蔓延到全身,病勢越演越烈……”


    太醫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容袂著急的打斷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別跟朕說這些有的沒的,說重點……”


    太醫嚇得一哆嗦,咽了咽唾沫才繼續說道:“姑娘的身子太虛,需要一味叫赤芍的草藥,才能去掉病根,將身子養好。”


    “哪裏有這種草藥?”容袂著急的問道。


    “在北方極北之地終年積雪的寒山頂上,生長著治百病的草藥赤芍,可是,可是……”太醫猶猶豫豫的,不知道下麵的話該怎麽說。


    “可是什麽,你倒是快說啊。”容袂幾乎是吼著說。


    “可是,可是要采這赤芍,必會遇到一種毒獸,叫雪梟,很多想要采藥的人,往往都死在了它手裏,命埋雪地。”太醫結結巴巴的道,唯恐一句說錯丟了小命。


    他早就聽說他這次看診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朝堂之上皇帝認可了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後。


    “就算是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她好好的……”容袂砰的一下一掌拍在桌子上恨恨的說。


    “在采到這藥之前,朕要你好好的調理好她的身子,她要是有什麽差池,小心你的腦袋!至於采藥的事情,你不用管,朕自有安排。”


    “臣,定當竭力……”太醫躬著身子答道。


    “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太醫鬆了口氣,慢慢退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容袂和暈迷不醒的梅雪盛。


    熏香的煙嫋嫋向上升起,容袂輕輕的握住床上的人的玉手,慢慢放到額頭前,心疼不已。


    她知道他一直在抗拒他是大辰皇帝的事實,也知道她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曾試圖逃離他的身邊,可是,他不知道,她竟是這樣抗拒這個事實。[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他不明白,為什麽別的女人都是因為這個身份而不斷的靠近他,使盡一切辦法擁有他,而她,卻是因為這個身份不斷的遠離他。


    他當然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這一點,他在見到她第一麵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可是,他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執著的追求著她腦海裏的東西,明明,明明就是那麽荒謬和遙不可及啊。


    現在,她竟這樣,就暈倒在他的麵前,不和他說話,不理他,不罵他。他知道他有的時候是不對的,可是為什麽她就不能為他而妥協一次,為什麽她就不能為了她而拋棄她腦中堅持的荒謬想法呢?


    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梅雪盛,容袂心裏暗暗發誓:“小言,你等著,我一定會采到赤芍救你的……”


    “飯桶,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大殿內,容袂對著齊齊跪下的一群紫衛大發雷霆。


    雖然他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甚至已經犧牲了幾個花重金培養起來的紫衛,可容袂還是很生氣,此刻,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病榻上的梅雪盛,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能讓他的心如此焦灼和著急。


    一個月了,都一個月了。


    一個月也沒有采回赤芍,一個月了也沒有治好她。


    容袂心裏懊惱極了,她還在那裏躺著,就連吃飯喝水也要有人侍奉才能勉強下咽。小甘整日整日的在那裏哭,哭的他心慌極了,好像,好像,這次,他真要失去她了。


    不要。他就是死,也不要失去她。


    “傳賢王容錦年……”容袂看著窗外,眼神逐漸堅定。


    “皇上不可……”紫衛們知道,一傳賢王,就是又要開始那個移花接木的好戲了。大臣們都看到皇上還和以前一樣上朝以及處理政事,卻不知道其實真正的皇上容袂早已快馬加鞭去了宮外。(.)而現在,皇上,是要親自去采那赤芍嗎?猜到容袂下一步的打算後,紫衛們又是齊齊跪倒,一聲高過一聲,試圖阻止他。


    “你們是主子,還是朕是主子,都給朕退下……”容袂一甩衣袍,喝退了試圖阻止他的紫衛們。


    當晚,交代好弟弟容錦年國事,整點好行裝以及路上需要的東西,容袂向清風小築的方向走去。


    在走之前,他想要去看一看她。因為此去路途凶險,很有可能,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舍不得她,更舍不得失去她,所以他非去不可。


    “小言,等我,就算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一定會采回來赤芍救你的……”容袂握住梅雪盛的玉手鄭重發誓道。


    隨即頭也沒回的向宮門的方向走去。


    寒山在極北的地方,終年積雪,嚴寒讓那裏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極少。而且,從辰國都城到寒山,路途遙遠,要在極短的時間趕到,除非奇跡。


    容袂沒有想那麽多,自離開皇宮後,就日夜兼程,幾次紫衛們勸他停下來休息一下再趕路,都被他大聲嗬斥了回來。


    “混帳東西,救人如救火,你當是帶你們出來遊玩的嗎?”


    從此紫衛們再沒有人敢提休息的事,隻是盡可能的照顧好路上奔波的容袂。但即使那樣,容袂整個人還是瘦了很多,清俊的麵龐上也長起了胡子。


    容袂管不了那麽多,也隻有赤芍可以喚起他全部的興趣,他像個機器人一樣,每天都隻知道趕路趕路。


    這樣,三天後,他們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寒山腳下。


    “參見主子……”在寒山腳下,容袂見了留守在那裏觀察和尋找赤芍的紫衛。


    “快平身吧……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看著衣衫破爛,從頭到尾都狼狽極了的兩個紫衛,他關切的道。


    “這是卑職應該做的……”兩名紫衛齊齊答道。


    “還是快和朕說說赤芍的事把,隻要是關於赤芍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部細細講來……”雖然被凍得嘴唇發紫,高寒的空氣也讓他很不舒服,容袂還是著急的問道。


    “主子還是……”原本留守的那兩個紫衛想要說主子休息一下再說不遲,可是同來的紫衛們製止了他們,示意他們還是趕緊直說。


    兩個紫衛這才娓娓道來:“據卑職的觀察,寒山頂距此並不遠,也並不高。但是,赤芍長在寒山頂,要登到寒山頂,就要經過雪梟群居的雪梟圈,卑職們也曾試圖尋找過缺口,可是卑職們尋了幾天,也沒有尋到。生活在這裏的雪梟們一見到人就撲上來,啄人的眼睛,咬人的肉,光這樣也就算了,雪梟口中分泌出的液體有毒,一般的解藥對它根本就沒有作用,被雪梟咬過的人,也會和雪梟一樣吃人肉,喝人血,也就不是人了。”


    容袂心裏一驚,想不到雪梟就是這樣一種殺人如麻的毒獸,他抿嘴一想,又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麽能吸引雪梟的?”


    兩個留守的紫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才麵露遲疑的答道:“有……”


    一聽到紫衛們說有,容袂竊喜的追問道:“什麽?”


    兩個紫衛全身像蔫了似的,不敢說,過了一會,其中的一個才鼓起勇氣開口:“就是以人誘人,以人的血和人的肉來吸引他們,然後再找到一個突破口登頂。”


    容袂愣了一愣,才發覺這種辦法與其說有,其實也沒有,“那下山呢,這樣上了山,下山的時候,不也要經過雪梟圈。”容袂不無擔憂的繼續問道。


    兩個紫衛回稟道:“主子放心,隻要登頂采到赤芍,下山的時候,雪梟聞到赤芍的味道,就不敢靠近了。”


    容袂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拿人肉人血喂雪梟,然後登頂采赤芍嗎?”


    似乎發覺了主子在為難什麽,紫衛們齊齊跪拜在容袂麵前,齊聲說道:“願為主子分憂,明日再次登頂,主子隻管在山下等著,卑職們就是粉身碎骨也會幫主子把赤芍采回來。”


    容袂當然知道紫衛們很忠心,可是想到明天要用他們的血和肉來吸引那樣的怪獸,他還是有些左右為難。


    抬頭,卻看見麵前的一群人眼珠子都紅紅的,容袂這才意識到自己已有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連累的這群人也是眼中布滿血絲。就算他不休息,他們也要休息啊。


    事到如今,隻好靠他自己了,他絕對不能讓自己這群本來就很苦了的紫衛們再拿自己的血和肉來效忠自己。


    “先就地休息吧……明日再說。”容袂安排道,其實心裏早已做好了不帶他們的準備。


    這是他的事情不是嗎?就讓他一個人解決吧。


    一行人在冰天雪地裏隨便鋪了幾塊鬥篷,就這樣和衣睡了。雖然都是習武之人,卻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容袂勉強合上了眼休息了下,便睜開了雙眼。


    身邊的紫衛們凍得手腳臉上都是風雪,卻還是睡的很熟。


    看到他們都已經睡熟之後,容袂悄悄坐起身子,拿著蛹劍和可能用到的傷藥後就上路了。


    一路上寥落晨星做伴,風雪為友,急急向山頂趕去。


    忽然,容袂看到像烏雲一樣黑壓壓的一片,稍微往上一點,竟還是像周遭一樣的白。


    難道,這就是雪梟圈嗎?容袂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隻是稍微頓了頓,容袂拔出蛹劍,就向前方的雪梟圈一步一步行去,劍光在黑沉沉的夜色中格外晃眼。


    “噌……噌……”還未走到近前,雪梟們聞到有人的味道,就成群結隊的飛來。


    容袂甩出一個劍花,前麵的幾隻雪梟應聲落在地上,可是後麵卻又有無數的雪梟飛來。


    “噗……噗……噗……”寒劍砍落雪梟的聲音不斷出來,容袂使出渾身的解數,一刻也不敢鬆懈的對付著眼前的怪獸。


    容袂正要往前走,身邊卻跳出幾個人,把自己圍在了中間。


    這樣,都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啊?容袂無奈的看著眼前熟悉的紫衛們,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主子忘了我們是做什麽的嗎?我們是紫衛,是主子的紫衛,主子在哪兒,我們就應該在哪兒……”為首的一個紫衛一邊砍落身邊的雪梟們,一邊對容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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