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也收到了蘇君釋送回來的家信,他對分家之事,以及若伊訂給了曹家的事都沒有異議,甚至又拿出一萬兩交給蘇老將軍,說是給若伊的嫁妝。[]


    蘇老將軍明白,他是不想在這事上費心,寧願出錢也不願意出力。


    若伊狠狠的吃了一籠小籠包,個個像在咬蘇君釋的肉。她不想被蘇君釋發現身份,也不想被蘇君釋管,但蘇君釋的這種態度還是很嚴重的傷害了她。


    她是記仇的,阿四,你給我等著。


    過了年二十四,府裏上上下下都為過年忙了起來。


    若伊倒是閑了,她拉著每天上府裏來刷臉混熟的曹陌當幌子,開始認真修練起精神力來。一天四個時辰練下來,真像是吃了人參果,渾身舒暢,比瞧見曹陌那委屈又不敢言的臉更讓她舒坦。


    大年二十八,鄒氏將家裏過年的事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得不來請示蘇老將軍:“父親,過年那母親怎麽辦?”她很不願意再將老夫人放出來,但過年,將老夫人也拘在屋子裏不見人,傳出去也不好聽。


    蘇老將軍猶豫了一下,聽蘇安回報,說盧老夫人很安靜,他決定親自去瞧一眼盧老夫人又相玩什麽花樣。


    他進了正院,推門進了盧老夫人的房間。


    房間裏沒有開窗,連窗簾都拉著,屋子裏有些陰暗。蘇老將軍一眼就瞧見盧老夫人手裏拿著串佛珠獨自沉默的跪在蒲團上,小聲念著心經。<strong>.</strong>


    蘇老將軍站了一會兒,也不見盧氏有半分動作,皺眉喊了一句:“盧氏。”


    盧老夫人不為所動。實際上盧老夫人在心裏無聲的呐喊,她好希望蘇老將軍能發現她的異常。可惜,她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身體也不像是她的,連擠滴眼淚出來都辦不到。


    盧老夫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自己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對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


    早上會在固定的卯時一刻醒來,然後坐起自動出聲叫婆子送洗漱的水進來,洗漱之後她會很失態的催著下人上早膳,吃半刻鍾,就自動拿起佛珠跪到蒲團上去念經,一直會念到午時才會停下。半刻鍾用午膳,之後是繼續念經,直到酉時的晚膳時間。用完膳後還是念經,亥時一到身體就會自動停止,然後喊婆子進來幫她洗漱睡下。哪怕是睡不著,眼睛也會閉著躺著,像具屍體動也不動。


    在這其間,無論她想怎麽反抗都沒用,她喊也喊不出來,也沒辦法阻止自己的行動,就像是一隻被關在身體裏的鬼。


    她害怕,她驚慌,卻毫無用處。


    這些日子她也真正的想清楚了,她真是以前好日子過得太好了,好得讓她有些飄飄然,完全沒了分寸。放著家中的老太君不當,非要與蘇啟明較勁,還要搶奪在家中的話事權,蠻橫插手孫兒的婚事,結果一步錯,步步錯,一直到現在眾叛親離的下場。


    現在,她後悔了,她再也不想折騰了,隻要能讓她擺脫這種恐怖的被控製感,她真的願意乖乖地向蘇啟明認錯,願意老實地呆在後院做她的老太君,不再對任何孫兒的婚事指手劃腳,也不會再對蘇啟明的話有半句反駁。


    蘇老將軍見盧老夫人沒理他,以為盧老夫人在無聲的反抗,他倒是笑了。原本對盧老夫人的三分防備也升到了十分,更加堅定了不能將她放出去的念頭。他冷漠地道:“我隻來告訴你一聲,過年我也不打算放你出去,吃過年夜飯,我讓他們到院子外頭給你磕個頭。你就在這裏安心地念經吧。”說罷,他轉身出去了。


    盧老夫人已經驚慌得要死,她還想著過年能見上一眼蘇海他們,希望到時候有人會發現她的異樣,就會想辦法讓她擺脫這種日複一日單調得會讓人發瘋的控製。蘇老將軍的決定無疑是封上了她最後的一點希望。


    她滿腔的怒憤一個字也喊不出來,在恐懼和驚慌失望的痛苦中暈了過去,可是她的身體依舊絲紋不動,嘴裏也還在念著佛經,一字不差。


    這是將軍府進升為鎮國將軍府的第一個新年,這個年倒是比往年更為熱鬧。


    除夕夜開了家宴,還是跟往年一樣就分個男女兩桌。


    唯一不同的是,桌上少了除了在外征戰未歸的蘇君釋外,盧老夫人和蘇如瑾也不在席上。府裏府外一致統一口徑,盧老夫人病重,沒辦法出來團年。至於蘇如瑾,張氏倒是想讓她過來的,蘇海硬是沒點頭,說是自家團年,讓一個外人別壞了氣氛,說得張氏眼淚都下來了。


    還有就是黃氏沒能上桌,站在張氏身後立規矩。媳婦在婆婆麵前立規矩本就是理所當然,往年盧老夫人在時,張氏她們在大過年的時候,都隻是意思意思地做一下,就坐下一塊兒吃了。張氏是將蘇如瑾的委屈一股腦都發泄到了黃氏身上,張氏存心的折騰她,旁人也覺得黃氏在蘇如瑾的事上錯得太離譜,不想求情,這到將黃氏一個人撇在旁邊盡委屈了。


    飯桌上比往前熱鬧多了,倒不是蘇家講究食不言,而是以前蘇老將軍跟兒孫們沒話說,蘇海他們也沒有人敢尋話題讓蘇老將軍不自在,都是默默的將這團年飯給應付過去就算了事,哪怕沒吃飽回屋後再補兩口。


    今年將軍府裏經曆的事多,蘇海他們與蘇老將軍的關係也改善了不少,又加上蘇君瑜這幾個小輩對蘇老將軍更是敬仰加崇拜,幾杯酒敬下來,酒桌上人人話都多了,處處透著親切。


    女眷那桌也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說笑地說笑,隻有張氏陰沉著個臉,瞧什麽都不順,可也沒有人將她放在眼中,氣得張氏什麽也吃不下,不停地讓黃氏替她做這做那。


    黃氏委屈時不時瞥向蘇君琛,蘇君琛頭也沒往這邊回過一次。她一股子悶氣堵在胸口,簡直透不過氣來。自從那事出了,蘇君琛對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初一十五按例會到她院子來,也就坐一會兒就獨自去了書房,再沒留宿過!


    “給我添碗湯。”鄒氏又喊了一句。


    黃氏將碗筷弄得叮咣亂響,心裏酸澀委屈的幾乎忍不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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