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俊腦海裏靈光一閃,頓時想起了曾經在視頻聊天窗口裏見到的那個經常耷拉著眉毛充滿喜感的家夥,這個老唐,是路明非的網友啊!


    說起來,他們也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曾經在一個無聊的晚上一起給路明非輔導英語麵試,倒也算是認識的人。


    這個沉迷遊戲的家夥,竟然還是一位賞金獵人?而且還是混血種?


    “怎麽?你還真認識?”


    格雷西察言觀色,已經看出了陸俊的驚訝。


    “嗯,確實是位熟人。”


    陸俊盯著老唐看了幾秒鍾,然後移開視線。


    “先說好,就算你認識他,我也不能對他網開一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格雷西隨口提醒道。


    “當然,我隻關心拜倫,這次調查結束後,我會帶拜倫一起離開,至於老唐,看他的命吧。”


    陸俊並沒有要為老唐出頭的意思,首先他們並不是太熟,比起拜倫這種過命的交情,根本不算什麽。


    其次,就算他開口求情,格雷西估計也不會放走老唐。


    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家夥得罪了一位校董,自然是她的重點關照對象,怎麽可能輕易讓他走脫?


    就在陸俊如此思索時,忽然聽到旁邊的格雷西說道:


    “陸俊,有沒有興趣玩一個遊戲?”


    “什麽遊戲?”


    女孩露出一個微笑,提議道:


    “我們玩一個破冰遊戲。和那些囚犯一起,也出手破冰,看看誰的速度更快,破掉的冰塊更多,如何?”


    陸俊並未輕易答應:“賭注呢?”


    格雷西思索片刻,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如果我贏了,你也是一樣。”


    “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陸俊掃了麵前的女孩一眼,“你確定?”


    “當然,我確定。”格雷西笑語嫣然。


    “抱歉,我拒絕。”


    陸俊斷然拒絕。開玩笑,看格雷西的樣子就知道她胸有成竹,這家夥的言靈很可能就和冰有關……傻子才會主動湊上去撞她的槍口。


    再說,‘過分’究竟指什麽?摸一下手算不算過分?親一下臉算不算過分?對於格雷西而言,這個‘過分’的界限,完全是由她自己決定。


    也就是說,陸俊隨便提出一個要求,她就可以說‘這很過分’從而拒絕,所以,陸俊才不會上當!


    有句老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因為鬥不過啊!


    “你不會是不敢吧?”


    格雷西瞪大眼睛,似乎完全沒想到陸俊會拒絕她。


    “確實不敢。”


    她驚訝的樣子也很好看……陸俊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可是我們這裏的‘S’級囚犯!按理來說,你也應該在下邊破冰的!”格雷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再說,你在船上也憋了兩天吧,不想釋放一下嗎?”


    她是真的想讓我出手?陸俊心裏閃過這樣的念頭,這是存心試探他的實力嗎?


    想到這裏,陸俊猶豫了一下,依舊搖頭道:


    “現在這種情況,沒有我出手的必要。”


    他這話倒也很難反駁,因為隨著破冰船的速度提升,那些囚犯的速度竟然進一步加快,不僅沒有人掉隊,反而隱隱變得有些亢奮,破冰速度也進一步加快。


    格雷西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她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抱起胳膊,哼了一聲,平靜地注視遠處那群正在拚命奔跑的囚犯。


    ……


    拜倫喘著粗氣,在冰麵上留下一列腳印,他的雙眸呈現淡金色,每一次沉重踏步,都會在冰麵上留下如蛛網般的裂縫。


    下一刻,身後響起爆炸聲,衝擊波裹挾著氣浪而來,重重砸在他的後背,借助著這股力量,拜倫再度加速。


    此刻,他的體表赫然泛著青銅色的光華,因此才能免疫衝擊波的撞擊。


    “你感覺到了嗎?破冰船又加速了!”背後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那個瘋女人,是想搞死我們!”


    “所以呢?”


    拜倫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身後不遠處就是如山嶽般沉重的巨型破冰船,那可是兩萬多噸重的龐然大物,一旦碰上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沒有第二種可能。


    “所以你能不能跑快點?”耷拉著眉毛的青年沮喪地加速,與拜倫保持同速度向前。


    每當拜倫將冰麵砸出裂縫,他就揮手甩出一團橙色的火焰,進而將冰麵炸裂。


    兩人的配合竟然出奇的默契。


    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好搭檔。


    不知為何,拜倫對身旁的這位話癆好像有種天生的親切感,兩人被關在船上的這兩天,已經慢慢發展成了比較熟悉的朋友。


    “要不我們向外麵跑?”拜倫隨口道,“筆直向右,我猜那些人一定追不上我們。”


    “跑個屁啊,就算他們短時間追不上我們,那也沒用!”


    話癆青年沮喪地說道:


    “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南極圈啊!雖然還沒登陸,但這氣溫已經要把我凍僵了,方圓幾十公裏都沒有人煙,除了海冰就是那些倒黴催的海豹!”


    “所以,在港口的時候,就是我們能逃離的最後一次機會?”


    “沒錯。”


    老唐捏了捏自己有些發酸的胳膊,忽然問道:


    “你不是說,你認識那位‘S’級的囚犯?為什麽一路都沒看到他?”


    我也想知道啊!拜倫一邊跑一邊無奈道:


    “他和我們不一樣,估計是被特殊對待了吧。”


    “如果那家夥要逃跑的話,我們還可能有機會!”老唐眼神裏閃過一道精光,“到時候,我們就跟上去!”


    “你還真想逃走?”拜倫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廢話,我隻不過去那位大人物家裏的後花園轉了一圈,什麽都沒撈著就被秘黨判處了無期徒刑!要在這冰天雪地裏待一輩子!”


    老唐耷拉的眉毛都豎了起來,苦笑道:


    “換做是你,你不想逃嗎?”


    “你看那邊!”


    這時拜倫忽然伸手一指,兩人同時將看向左手邊大約三十多米外。


    那裏有幾個心思靈活的囚犯,朝眾人比了個手勢,然後猛地一揮手,冰麵上便傳出一連串爆炸聲。


    冰塊炸裂成冰晶飛舞,形成一連串的煙塵,遮蔽了眾人的視野,接著他們非常聰明地跳下冰層,直接鑽進冰層下的海麵。


    “他們要從水路逃!”老唐眼睛一亮,“這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拜倫猶豫道:“那我們?”


    老唐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靜觀其變!據我所知,那個瘋女人可不簡單,不會讓他們這麽輕易逃走的,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果然,就在其他囚犯麵露猶豫之色蠢蠢欲動時,忽然一道身影從破冰船最高層的甲板上一躍而下。


    是格雷西!


    隻見她冰藍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身體幾乎像是懸浮在半空中緩緩而降,與此同時,一道極寒的氣息以她為中心呈圓形擴散開來。


    那三名囚犯打破的海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他們費盡心思才打碎的冰麵竟然眨眼間就凝結成堅冰,接著又在女孩的麵前發生形變,冰寒之氣蔓延,以毫不講理的野蠻態勢瞬間覆蓋方圓上百米,不論是那些蠢蠢欲動的囚犯,還是歐內斯特家族的混血種,腳底頃刻間就和冰麵凍結在一起,所有人都哆嗦著,再也無法移動一步。


    那是純粹的凍結意誌,以格雷西為中心,一個恐怖的領域擴張開來,在這個領域中,不論敵我,全部要臣服於她的意誌之下。


    而不臣服的……就隻有死亡!


    僅僅是幾秒鍾之後,三道鮮紅色便猶如噴泉從海底噴濺而出,染紅了一大片純白色的海冰。


    那三名跳入冰海中的混血種隻來得及遊出幾米,就被極寒凍結,接著又被鋒銳的冰刃洞穿身體,就像是三隻被戳破的裝滿血的氣球。


    他們連反抗都做不到。


    格雷西靜靜站在冰麵上,就像是懸浮在冰雪之上的公主,這一刻,她對周圍的環境具備絕對的掌控力,雖然穿著長筒靴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但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寒冷,一頭冰藍色的長發披散開來,在海風中輕拂,宛如流動的藍色瀑布。


    所有囚犯都呆住了,就連拜倫也不例外。


    直覺告訴他,就算此刻他將身體交由體內的那位純血龍類掌控,在這個女孩的麵前也逃不出死亡的下場。


    除了陸俊之外,他沒有在任何混血種的身上感受過這種恐怖的血統威壓,那是足以令人絕望的威壓……足以讓人熄滅掉任何反抗和逃離的心思。


    老唐的臉色也微微變化,低聲說:


    “當初,見到你之前,我也嚐試過逃走,但被這一招給凍住了,這個瘋女人,很恐怖!”


    駕駛艙內。


    眾人的臉色均有變化。


    船長和通訊員的臉色較為平靜,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


    歐內斯特的臉龐略顯猙獰,他本來以為自己認真的話,妹妹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現在看起來,妹妹即便不認真,他也打不過!


    完了,難道他天生就是被妹妹欺負的命?


    想到這裏,歐內斯特一貫冷漠平靜的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悲傷和沮喪。


    陸俊麵露驚容,輕輕鼓掌:


    “很厲害,不愧是秘黨之花,她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蓮一樣美麗。”


    “天山上的雪蓮?”船長疑惑轉頭。


    陸俊麵帶笑意,解釋道:


    “雪蓮是一種特有的珍奇名貴中草藥,生長於天山山脈海拔4000米左右的懸崖陡壁之上,冰漬岩縫之中。


    那裏氣候奇寒,終年積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無法生存,而雪蓮卻能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中和空氣稀薄的缺氧環境中傲霜鬥雪、頑強生長。


    因此,人們奉雪蓮為‘百草之王’、‘藥中極品’!在我看來,格雷西就像是雪蓮一樣美麗。”


    船長盯著陸俊,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這時,格雷西身形一躍,輕盈地跨過十幾米,回到甲板上,然後重新回到駕駛艙內。


    她先是認真看了陸俊一眼,然後才緩緩收回視線。


    陸俊對她的挑釁無動於衷,嗬嗬,他早就知道格雷西的言靈絕對和冰有關,此刻一見,果然如此!


    幸虧他當時沒有答應對方,否則現在他說不好就要答應她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了。


    畢竟即使是他,也很難在對方擅長的領域贏過她。


    不過,陸俊也敏銳地注意到,格雷西的手似乎有點顫抖,手指縮在袖子裏,仿佛在隱藏什麽。


    這是動用領域的某種後遺症嗎……陸俊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他很清楚,混血種憑借自身的能力使用接近純血龍類的範圍如此龐大的言靈,對身體是一個巨大的負擔,絕對會產生副作用。


    像他自己……每次動用言靈時,都會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無法理智思考——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不算是什麽很壞的副作用。


    但無法理智思考的情況下,他也有可能會失控,從而犯下一些不可挽回的錯誤。


    比如之前在學院時,如果不是諾諾及時趕到,他很有可能會直接幹掉普雷斯科特——真要那樣的話,現在他和加圖索家族早就結下死仇了。


    因此,陸俊平時動用言靈都非常謹慎,如果不是必要,他一般不會主動展開自己的領域。


    “你們看,起霧了。”


    歐內斯特忽然抬起手,眾人向遠處看去,隻見從遠方的冰麵上,一片濃鬱的白色霧氣正翻滾著湧來。


    放眼望去,霧氣如雲,竟然看不到盡頭。


    “壓縮囚犯的活動區域,讓他們確保不離開破冰船八十米之內,打開探照燈和雷達,防止撞上冰山。”


    格雷西有條不紊地下令。


    很顯然,她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過多久,霧氣就將‘南極號’徹底淹沒,附近一片白茫茫,能見度大約也就幾十米。


    “像這種霧氣其實很常見,不必太過於擔心,隻要放慢船速就好。”


    “是嗎?”陸俊對這些不太懂,但他依舊站在駕駛艙,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他這是平生第一次進入南極圈,因此對任何事都感到很新奇。


    就這樣,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接著,眾人看到一大群囚犯發狂一般向破冰船的方向跑來。


    “他們瘋了嗎?不怕死?”


    格雷西也被這動靜驚擾,吃了一驚,立刻站起身向前方眺望。


    但她緊接著就看到那些奔逃的人中,赫然也有歐內斯特家族的看守者們。


    “怎麽回事?”


    她厲聲問道。


    “冰山!是冰山!”


    一名速度奇快的混血種衝上甲板,臉色驚慌地吼道。


    “什麽?”


    駕駛艙內眾人齊齊色變。


    “明明開啟了雷達,怎麽可能檢測不到?立刻轉向!轉向!”格雷西緊張道。


    “糟糕,已經這麽近了!”她抬起眼眸,隻見麵前的濃霧之間,探照燈如劍刺破霧氣,在距離船舷大約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已經顯露出一座雪白色的身影,那冰山看上去至少有十幾米高,比‘南極號’還要高!


    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即使船速很慢,但一旦撞上去,說不好也會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要知道,泰坦尼克號就是因為右舷撞擊冰山而最終沉沒的!


    濃霧阻隔了視線,這就導致他們發現問題時,已經幾乎難以挽回了!


    “該死,這是‘純水冰山’,內部沒有鹽分沒有電位差,雷達很難發現!”


    船長的絡腮胡都在哆嗦,他看向格雷西:


    “你們走,我留下!”


    “不!”格雷西臉色難看,但眼神依舊堅定,“這裏就是我的第二個家,我絕對不會棄船逃走的!”


    她捏緊拳頭,想要衝出去,但忽然一陣虛弱感從體內傳來。


    糟糕……剛才釋放言靈領域時,為了在陸俊麵前展示實力,還是有些勉強了。


    短時間內,她很難再釋放領域,這樣一來,她就難以阻擋眼前這座冰山。


    如此看來,撞擊似乎已經是難以避免,格雷西的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的懊悔之意。


    因為陸俊沒有答應她的要求避而不戰,所以她內心中多少都存了一些好強而展示自己實力的意思,剛才用力有些過猛,這就為現在的情況鋪墊下了伏筆。


    陸俊……


    對了,陸俊呢?


    格雷西猛地一轉頭,赫然發現身邊那個臉色平淡的青年身影已經消失在身側。


    ……


    此時此刻,拜倫臉色蒼白,就在十幾秒前,他才看到那接近五層樓高的冰山出現在自己眼前,當時他就嚇得一哆嗦。


    近距離看到一座純白色散發著冰冷寒氣的龐然大物浮現在眼前,就像是五層樓高的怪物,那是一種難以抵禦的絕望感,他幾乎完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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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老唐反應快,拖著拜倫就跑,兩人這才勉強逃出。


    這冰山是在順著洋流移動,看起來緩慢,但實則速度並不慢,眼看著就要和麵前那同樣龐大的‘南極號’破冰船相撞。


    拜倫深吸了一口氣:“老唐,怎麽說?”


    “是個好機會!”老唐激動得眉毛都翹了起來,眼冒精光,“這個時候那瘋女人絕對沒精力監視我們,這兩者一撞,就是我們的最好機會!”


    同一時間,大部分囚犯的心中都升起了同樣的想法。


    沒有人指揮,所有囚犯自覺地朝四麵八方逃竄。


    但就在這時,忽然老唐渾身一哆嗦,猛地拉住拜倫的胳膊,兩人一個急刹車猛然停住,然後臥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個透明的領域迅速擴張,將所有人全部籠罩在其中。


    拜倫的表情略微呆滯,這種感覺,他實在太熟悉了!


    是陸俊!


    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在濃霧中伸展開來,所有囚犯,包括‘南極號’破冰船上的近百名船員和混血種,都表情呆滯地看到,附近天空中的白色濃霧宛如有生命一般湧動,宛如百川歸海,朝站在甲板最前方那道身影的手掌中匯聚而來。


    這一刻,陸俊緩緩張開手掌,深紫色的電弧湧動,無數道流動的白色霧氣歸入掌中,匯聚成了一個濃鬱的白色霧氣球,整個破冰船周圍的濃霧瞬間散去,就像是一位巨人用手掌猛地將濃霧徹底拍散!


    駕駛艙內,格雷西睜大眼睛,呼吸急促,臉色漲紅,她注視著甲板前方的那道身影,眼睛一眨不眨,身體也在不自覺的顫抖。


    一向古井無波的船長和默不作聲的通訊員臉色都陡然變化,盯著陸俊揮掌間驅散霧氣的身影,滿臉難以置信。


    反倒是對陸俊實力較為了解的歐內斯特,嘴角一咧,露出一個苦笑。


    雖然陸俊現在看起來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也被加圖索家族所記恨,但事實上,他最大的依仗根本不是遠在大洋彼岸的‘龍淵’,也不是施耐德教授和校長,而是他自己的實力!


    陸俊可是僅憑一人就敢單挑加圖索家族的男人!


    他方才沒有出手,僅僅隻是因為沒有必要而已。


    在關鍵時刻,陸俊總是能站出來!


    這也難怪,難怪人家剛進入學院就能成為社團領袖,難怪人家剛大一就敢對抗加圖索家族。


    不得不承認,有陸俊在身邊,這安全感……簡直爆棚啊!


    此時此刻,上百道目光,齊齊匯聚在陸俊的身上。


    他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冰山,臉色平靜,但在心中暗自思索。


    這冰山看上去至少有十幾米高,應該和諾頓館差不多,體積的話……好像是眼前的這座冰山要更大一些。


    但這座冰山和諾頓館還有所不同,從內部打擊,和從外部打擊的受力程度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保險起見,他至少要拿出上一次在諾頓館中的那種程度的戰鬥力。


    心中有數,陸俊緩緩閉上眼睛。


    下一刻,再睜眼,暗金色的眼眸釋放出有如實質的光芒。


    刹那間,電光劃破長空,濃霧如雲散去。


    一聲轟然巨響,冰塊宛如雨點般向四麵八方散去,砸在海麵上發出砰砰之聲,濺起大片的水花,打濕了不少人的衣服。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五層樓高的巨大冰山,被一道深紫色電光轟然砸碎,整座冰山在陸俊麵前化為成千上萬塊,呈扇形劈裏啪啦地炸碎開來!


    陸俊這一拳帶起的疾風,甚至將前方上百米的濃霧都清掃一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無霧區!


    本來以為難以避免的碰撞,就這樣變成了小打小鬧。


    冰山剩餘的一小部分,在‘南極號’重達兩萬多噸的身軀前被輕易碾碎,船體毫發無傷。


    一次本來可能是毀滅性的碰撞,就這樣被陸俊一拳破解!


    駕駛艙內一片沉默,幾人呆若木雞。


    ‘南極號’旁邊的一塊浮冰上,老唐和拜倫狼狽地趴在上麵。


    老唐的眉毛再度耷拉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下真的完了,除了瘋女人之外,這裏又多了一個真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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