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坐著,仿佛是以一個局外人在感受著這一切,雖然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但是我卻沒有了眼淚,甚至我比他們會更加的痛苦,最起碼,他們可以用眼淚來宣泄著他們的痛苦,而我卻隻能生生的忍受著,任由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在我的心裏一邊一邊的劃著深深的口子。


    直到將傷口翻騰而過,看到裏麵森然的肉,以及在不停流淌的鮮紅的血液,那是血脈深處的色彩。


    “別特麽的哭了,喝不喝了?”我木然的說道:“來,繼續喝。”我拿起酒杯,對他們示意了一下,還沒等他們有什麽動作呢。直接就讓我一口飲進了,白酒的辛辣直入心肺,流淌過的喉管和胃部宛如火燒一樣的痛。我不禁的皺眉輕咳了兩聲。


    壯壯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用手抹了一下淚:“來,喝。”


    兩瓶白酒就讓我們這麽都喝了下去,每個人都已經有了幾分微醉了。我的頭也暈乎乎的,晃了晃腦袋。看著壯壯他們依然還不要命的往自己的嘴裏灌酒,莫名的感覺到苦澀。似乎他們都在放縱著,或者說,想要一醉吧。


    除了龍天之外,我和凱子壯壯我們幾個都承受了太多了。我記得上幾天壯壯和我開玩笑似的說,我怎麽感覺咱們和他麽的四十多歲的人似的。當時我並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其實他說的很對,我們的心蒼老的很快,也許真的像四十多歲似的吧。


    又打開了一瓶白酒,我交給了他們,而我卻沒有動,靜靜的坐著,默默的抽著煙,看著他們往自己的嘴裏不停的灌著酒。


    “行了,都別喝了。”我看差不多了,出聲直至了。喝了兩瓶半白酒,外加心情不好,還能不醉,那就是奇跡了。一個個醉眼朦朧,臉上潮紅:“都快點去樓上睡覺吧。”現在也就我還清醒著,因為我喝的相對少一些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今天的酒莫名的苦澀,難以下咽。甚至每喝一口,都感覺到喉嚨火燒般的疼。


    把壯壯和龍天他們幾個相繼的扶到了樓上的客房裏,有拉過被子給他們蓋上。壯壯縱使在醉夢中嘴裏依然還在喃喃的叫著;“輝哥,強子……我想你們了。”


    我隻能無聲的苦笑著,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站在客廳的窗前,向外看去。那一顆顆閃亮的星,在天空中不停的眨動著眼睛,閃爍著讓人沉醉的光。一片烏雲在空中悠然飄過,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在半空中翱翔而過的痕跡,遮住了點點星辰,然後接著移動著,仿佛是一隻永不疲倦的候鳥,翱翔到了未知的遠方。


    從那顆閃亮的星,我仿佛看到了許陽的笑臉,在含笑的注視著我。在他的身邊是輝哥和強子。他們彼此摟著各自的肩膀,同時微笑著。那是少年時期的笑,純真的樣子似乎在時光中發著光。


    s《首}#發


    陽陽,也許你真的看到了輝哥他們了吧。如果有來生,我們依然還是兄弟。我在心裏喃喃了一句,點起一支煙,明明寂寂的煙火在我的指間中閃爍著,淡藍色的煙霧宛如鬼火一樣飄蕩而起,在我的眼前輕盈的舞動著,那仿佛是他人用著靈魂舞動而出的最後一支舞,然後緩緩的飄散。


    樓上的開門聲陡然響了起來,我側頭看去,妍妍醉眼朦朧的打了一個哈欠,走到了我媽的房間。這是給我媽做按摩去了,這段時間無論是我還是妍妍,不管的多麽的疲憊,兩個小時就會醒一次。


    等了片刻,妍妍從我媽的房間了走了出來,看到我愣了一下,向著樓下走來,一把抱住了我;“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把煙掐滅在了旁邊的煙灰缸裏,我淡淡的說道;“剛回來。”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外加著洗發水的清香同時的飄入了我的鼻中。


    “哥,你喝酒了?”妍妍抽了抽高巧的瓊鼻。


    “嗯,喝了一點。”我笑了笑,用手掐了一下她的鼻子;“快去睡吧,乖。”


    “哥,那你呢?”


    “我還不困,你先去吧。”


    “不行,我們一起去睡吧。”妍妍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像房間走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隨她了。躺在床上,妍妍很是自然的將頭枕在了我的胳膊上,她含笑的看著我:“哥,如果咱們這樣可以永遠下去該有多好。”妍妍有些期待的說著。


    我笑了笑,並沒有說話。因為現在的我,早就已經知道永遠代表了什麽。


    永遠太遠了,永遠是永遠都到不了的地方。


    “哥,如果你以後娶媳婦怎麽辦?你不會不疼我了吧?”妍妍接著問道。


    掐了一下她的臉,我笑著說道:“怎麽會呢?小丫頭。”頓了一下,我半真半假的說著;“況且我這輩子有你就不娶媳婦了,我就怕到時候你有了老公忘了哥。”


    妍妍嬌哼了一聲;“誰要嫁人了,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這輩子就夠了。”


    聽她這麽說,我心裏一陣欣喜,單手摟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身上的清香帶著讓熱沉醉的味道。這一晚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天要亮的時候,這才沉沉的睡去。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輝哥還有強子,夢到了那間久違的寢室。


    “喂喂,都特麽的別睡了,上課了。”一如往常一樣,我依然第一個起床,叫著他們。


    輝哥緩緩的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哈氣。樺強把被子蒙到了腦袋上,伸出一隻手無力的晃動了兩下:“給我請假,說我病了。”每到這個時候,輝哥都會踢著他的床;“快點起來,別扯犢子了。”壯壯和許陽在網吧通宵之後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穿戴好了衣服,就在要走出寢室的時候,突然他們在門口同時向我看來,緩緩微笑,他們的身影漸漸變淡,然後在我的眼前逐漸的消失。我在後麵不停的驚叫著他們,但是卻沒有了人,連他們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了。仿佛我又變成了多年以前那個無助的少年,蹲在寢室抱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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