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怪病,王小石連聽都沒有聽過,不由得歎了口氣。


    看著段豔茹一臉愁意,王小石伸手過去,握住她溫軟的小手:“你放心,現代醫學這麽發達,我相信你弟弟一定吉人天相,會好的。”


    說到了弟弟的病,段豔茹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感受著王小石手掌的溫暖,她長長的睫毛一顫,眼眶都紅了,反手握著王小石的手掌,低聲說:“我們到了城市,從小到大,都有人欺負我們”


    “後來我漸漸長大,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多男人,都喜歡圍在我的身邊獻殷勤,阿爸說他們都是魔鬼,然後給了我這把小刀……”


    她說到這裏,手腕一翻,從腰間取出一柄亮銀色的小刀:“如果有魔鬼欺負我的話,我就應該用這把刀,殺死魔鬼,或者殺死自己。”


    “我們瓦布族的兒女,隻要身子和靈魂是純潔的,就算死也可以回到瓦布大神的懷中,然後轉世複活。”


    她的眼睛,看著王小石,露出些許寒意:“所以,我非常感激你,今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反抗不了,這柄刀子,就會結束錢部長的生命,或者我的生命。”


    王小石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在公司同事眼中,身份神秘,靠身體搞業績的段豔茹,居然這麽貞烈。


    他心中湧起了欽佩之情,微笑著說:“幸虧你沒有用這柄刀子,不然的話,錢部長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之鬼。”


    男人在那個時候,警惕性最為鬆懈,如果段豔茹真的拔出刀子,相信錢部長一定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兩人聊了一陣子,王小石將從錢部長那裏搞來的三十萬,遞給了段豔茹:“這是今天的戰利品,你現在拿著,過後的醫藥費,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段豔茹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王小石:“我們瓦布人請朋友吃飯,可不需要報酬,這些錢,你還是收起來吧。”


    王小石啼笑皆非,將銀行卡放在她的掌心中:“你都說了,咱們是朋友,這不是報酬,這是朋友的關心。”


    “你好歹也上過大學的,別那麽死板好不好?”


    段豔茹其實早已經融入了現代都市之中,知道靈活變通的道理,沉思了一會兒,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張借條給王小石:“好吧,這就算我給你借的,以後等我有了錢,再加倍還給你。”


    王小石知道不這樣的話,段豔茹一定不願意,便收下了借條,心中很是感慨。


    也許便是這種堅持和獨立,才讓段豔茹從原始部落中,變成了現代都市中的一名高級白領吧?


    兩人將一大鍋牛西皮肉,吃得幹幹淨淨,喝了兩斤白酒,這頓飯才算吃完。


    王小石和段豔茹起身離開小酒館,王小石心念一轉:“不如我去看望你的弟弟好不好?”


    段豔茹的眼眸中,露出不安的神色:“算了吧,都這麽晚了,再說…..病房之中的味道,不太好聞,我怕你受不了。”


    王小石心中好奇:“病人身體不舒服,身上有味道,是很正常的,我又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你怕什麽。”


    段豔茹知道再拒絕下去,就不禮貌了,當下點了點頭,王小石開著賓利車,根據她的指點,到了一家小小的私人醫院。


    王小石以為段豔茹所謂的味道不好聞,隻是病人身上的體味。


    但是到了病房之後,他才明白,所謂的味道不好聞,簡直就是臭不可忍。


    病人躺在床上,打著點滴,身上各種管子和醫學儀器,連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股惡臭,仿佛無數死魚爛蝦腐爛似的,讓王小石剛剛一進門,就無法呼吸。


    這種惡臭,對於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王小石來說,並不陌生,因為這種臭味,事實上就是屍體腐爛,發出來的臭味。


    難以理解,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居然傳出這種濃重的屍臭。


    就連段豔茹都受不了這種惡臭,隻在病房中呆了幾分鍾,就跑到外麵透氣去了。


    王小石卻好像沒有聞到似的,低頭看著床上的病人。


    這是個五官清秀的少年,堅毅而稍方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如果醒過來,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帥哥。


    不知道怎麽的,他看著少年的眉毛,覺得有些異樣,兩條眉毛斜斜向上,都快直立起來了。


    這種詭異的眉毛,讓他清秀的五官都顯得有些詭異,就算昏迷不醒,也好像帶著某種詭異的笑容。


    但是,從下麵看,他薄薄的嘴唇又往下撇著,好像哭喪著臉。


    一張臉,以鼻子為分界線,上麵笑,下麵哭,這種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王小石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似的。


    苦苦思索了一陣,王小石忽然嚇了一跳,這種神情,他在母親留下來的月牙形黑鐵上看過,那上麵也雕刻著這樣一張又哭又笑的陰陽臉。


    這個發現,讓王小石陷入了沉思,母親留下來的陰陽臉,和眼前這個少年的陰陽臉,有什麽關係呢?


    一個是國外叱吒風雲的地下女王,一個是華夏西南邊陲寨子之中的懵懂少年,他們的人生,能有什麽交集?


    王小石想了一會兒,啞然失笑,自己的神經,可能有些過敏了。


    這兩個人,年紀相差了幾十年,生活環境和身份地位,風馬牛不相及,僅僅一個巧合,便把這兩人聯係起來,這未免太過荒誕。


    雖然王小石已經徹底否決了心中的想法,但是看著這一張怪模怪樣的臉,心中還是很好奇。


    兩人出了病房,段豔茹心中不好受,眼眶紅紅的,顯然剛才偷偷哭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從來沒有到過大城市,從未上過大學。”


    “隻要我的弟弟健康快樂就好了,我們一家人在寨子中,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王小石知道她心中痛苦,伸過手去,握住她溫軟的小手:“你弟弟的體質很奇怪,就算內髒腐爛,但是卻正常的維持著生命,這用現代醫學理論根本解釋不通。”


    段豔茹的眼睛又紅了:“其實,弟弟已經被很多醫院放棄了治療,這家私人醫院,隻不過是貪圖高額的醫療費用而已。”


    “我真擔心,他隨時都會死去。阿爹和阿媽都不在了,我隻有這一個親人……”


    她說到這裏,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王小石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太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現代醫學這麽發達,我相信一定有辦法的。”


    “這樣吧,我認識一個國外的科學家,生命科學領域這一塊,她有著很獨到的研究,過了這一陣子,我讓她過來給你弟弟看看。”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小石想起了海倫美豔的麵容,心中暗暗感慨:“離開了god這麽長時間,竟然有點想念這個女人了,不知道她現在幹什麽?”


    “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


    段豔茹驚喜地道謝,對於弟弟的病,她實在很絕望,但是聽著王小石的話,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想起段豔茹弟弟詭異的麵容,王小石終於忍不住了:“你的弟弟,從小都喜歡笑嗎?”


    段豔茹一愣:“弟弟不喜歡笑,自從生病之後,更是鬱鬱寡歡,一年之中,很少看他笑。”


    王小石嗯了一聲,抬起頭來,露出沉思的神色:“可是,我剛才進門去,看著他露出笑容,嘴唇卻緊緊下撇,這個神情有些古怪呢。”


    段豔茹點了點頭:“原來你也注意到了,這副神情我們早已經注意到了。”


    “自從生病之後,弟弟的臉,就是這麽一個樣子,看著有些嚇人,所以我一般不帶外人來看,唉……”


    “這個樣子,從生病之後開始,以前從未有過類似的神情嗎?”


    王小石心頭的疑竇,越來越深,好像眼前蒙著一層霧,王小石相信,,隻要將一層厚厚的霧氣拂開,就能解開這個秘密。


    “這個樣子很嚇人的,誰沒事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段豔茹聽了這話,有點反感,搖了搖頭:“我心中難過,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王小石,你能送我回家嗎?”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到了賓利車前,段豔茹恢複了正常人的臉色,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小石。


    王小石嘿嘿一笑:“不知道送你回家,可以到你家喝茶嗎?”


    “你想得倒美!”


    段豔茹毫不客氣地翻起了白眼:“我雖然感激你,可沒說要以身相許,走吧。”


    王小石苦笑著發動了車子,段豔茹能在風雲變幻的商場上,遊刃有餘,遊走在各種男人身邊,對普通男人的想法,自然了若指掌。


    當然,王小石也隻是口花花調笑兩句而已,畢竟段豔茹的刀子可不是好惹的。


    段豔茹租住一幢小樓的二樓,到了地點,段豔茹下車,看著王小石似笑非笑:“如果你想上去坐坐,我其實也不反對的。”


    王小石嘿嘿一笑,指了指她腰間的小刀子:“你把你腰間的凶器收起來,我就上去,要不然不小心變成了太監,可就慘了。”


    段豔茹格格嬌笑,白了王小石一眼:“賤男人果然就是賤男人,我讓你上去喝茶而已,你以為讓你上去幹什麽?”


    “算了吧,哥定力不夠,以後多修煉修煉再上樓。”


    王小石壞笑著,向段豔茹揮了揮手,掉轉車頭,向來路疾馳而去。


    一晚上和段大美女在一起,有美人相陪,其樂融融,但是他卻不知道,天星別墅中,即將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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