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橫肉的張剛,麵無表情,黑洞洞的槍口,慢慢地指向刀大少爺,嘴角流露出一絲獰笑。


    與此同時,周圍全副武裝的四個歹徒,都向刀天華靠攏,護衛在他身後,四支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指著刀大少爺。


    刀昭華大驚失色,手中的大號雪茄掉在地上,呆若木雞:“張剛,你這是……”


    張剛收起了獰笑,依然一臉木然:“我本來就是二少爺的心腹,一直都是,他打我,無非是演戲而已,你自己太笨,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那他們……”


    大少爺抱著僥幸的心理,望著刀天華身後的四個人,苦苦哀求:“我待你們不薄,你們不能這樣恩將仇報。”


    “我保證,繼承百達集團之後,你們都是公司大股東,每個人百分之十的股份絕不改口…..”


    四個人臉色如鐵,手槍指著大少爺,誰也不看他。


    張剛哈哈一笑:“大少爺,你的四個手下,的確忠心無比,不過他們已經先你一步,上了西天,這幾人嘛,同樣是二少爺的人。”


    大少爺看著四個戴著麵罩的歹徒,好像泄了氣的皮球,指著張剛說不出話來:“張剛,你…….”


    刀天華一改剛才的驚惶神色,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我的好大哥,你機關算盡,沒有想到會落到這步田地吧?”


    他嘿嘿一笑,溫和的眼眸中,說不盡的狡詐之意:“你的圖謀,我早就了若指掌……”


    “嘿嘿,你昨晚意圖謀殺雅萊國際的花副總,想破壞兩個集團結盟,破壞我的計劃,可惜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成功。”


    “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在會議大廳埋下炸彈,並用生化炸彈,恐嚇百達集團所有人。”


    “你敲詐兩百億不說,還居心險惡,讓我自己來送死,嘿嘿,我要不是有了萬全之策,又怎麽會貿然送上門?”


    他看著呆若木雞的刀大少爺,輕輕一笑,說不出的輕蔑:“自小到大,你都鬥不過我,就憑這一點點小花招,又怎麽可能鹹魚翻身?”


    “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給你一個好名聲,刀家大少爺良心發現,趕到現場勇鬥歹徒,救出兄弟之後和敵人同歸於盡,不知道這樣的安排,你滿不滿意?”


    刀昭華目齜眶裂,指著刀天華大罵:“我就知道,你是一條毒蛇,你比太攀蛇劇毒十倍,我這輩子鬥不過你,變成厲鬼也會回來報仇的。”王小石坐在橫梁上,看著下麵兩兄弟機關算盡,爾虞我詐,兄弟相殘,心中暗暗歎息。


    不過,他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讓刀家兄弟相殘的慘劇發生,再怎麽說,這兩人都是刀玲兒的兄長。


    王小石的流月飛刀剛剛溜到手心,就看見天窗那邊光線一暗,一個人鑽了進來。


    王小石心中一凜,悄悄起身,貓著腰緩緩挪了過去,那人身材瘦削,麵罩蒙著臉,腳步卻無比輕盈,看起來身手不錯。


    就在此時,地下槍聲響了,王小石吃了一驚,轉身去看,隻見刀昭華捂著胸口,滿身鮮血,倒在了地上,開槍的人,正是刀天華


    他吃了一驚,呼吸難免重了一些,那個神秘的人立即發現了他的身影,身子猶如燕子,手中的匕首劃過空中,從背後向他的大動脈刺了過來。


    王小石喝了一聲,進步擒拿,輕輕巧巧,扭住那人的手腕,將那人的匕首奪了下來,剛想順勢刺入她的心窩,就聽著那人一聲驚呼:“師父……”


    王小石吃了一驚,放開了那人的手,隻見那人拉下頭套,滿頭長發,掩映著一張清秀的臉,正是刀玲兒。


    “你怎麽來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得下麵砰的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趕緊藏匿身形,低頭一看,兩人都大吃一驚。


    隻見刀天華捂著胸膛,手指縫中都是鮮血,眼眸中滿是恐懼之色,一步步後退,他的麵前,是張剛黑洞洞的槍口。


    這突然的變化,讓王小石都感到匪夷所思,刀天華剛剛殺了大哥,怎麽會遭到手下張剛的狙殺?


    刀玲兒看著下麵大哥橫屍當場,二哥生死一線,不由得大叫起來:“二哥……”


    她這麽一叫,下麵的人立即發現了上麵的兩人,砰砰砰砰,槍聲四起,子彈猶如雨點,射了上來。


    王小石抱著刀玲兒,飛身躲在一塊寬大的鋼板側麵,隻聽得子彈射在鋼板上,叮叮當當,好像打鐵似的。


    刀玲兒憂心如焚,剛才驚鴻一瞥之下,她分明看見張剛又射了兩槍,不知道二哥生死如何?


    王小石側轉身子,低頭一看,隻見刀天華躺在血泊之中,恰恰和刀昭華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對著刀小玲輕輕說:“我下去解決這些人,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露頭。”


    刀小玲已經看見兩個哥哥都倒在血泊中,心中又是傷心,又是心慌:“師父小心,請你救救我的哥哥……..”


    王小石點了點頭,蛇形兔伏,從密密麻麻的鋼架從中,竄了過去,一路避開密集射擊的子彈,向下麵溜去。


    張剛臉色獰惡,對著上麵砰砰砰開火,打了半天,隻聽得上麵靜悄悄的,一揮手,兩個槍手從鋼架柱子上,一手持槍,另外一隻手開始攀爬。


    其中一個槍手,爬到第二層鋼架,剛剛轉過拐角,就看見一個青年,懶洋洋地看著他,一臉壞壞的笑意。


    他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就想扣動扳機,就在此時,寒光一閃,手槍連帶著一隻血淋淋的手,向下麵掉落。


    他手腕劇痛,大吃一驚,還沒有來得及瞪圓眼睛,就被王小石的流月從咽喉間劃過。


    蓬的一聲,他的咽喉噴出血霧,將對麵的鋼架染得血紅,身子從高空中跌落。


    王小石殺了一人,身子絕不停留,聽著後麵密集的子彈撞擊聲,知道已經被敵人發現了身影,一個滾翻,順著一根條形的鋼架滾了過去。


    鋼架盡頭,另外一個槍手手槍砰砰砰連射,捕捉著王小石的身影,隻是王小石的速度實在太快,猶如風車一般轉動,每一次都差之毫厘。


    他眼看著王小石已經衝到身旁,毫不猶豫地從腿彎處抽出匕首,向王小石刺了過去。


    王小石嘻嘻一笑,腦袋一低,從他的匕首刀尖下鑽了過去,合身一撞,那人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砰的一聲,砸在水泥地麵上。


    張剛和另外一人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被撞的那人,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猶如肉餅似的,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了,滿頭滿臉都是鮮血。


    張剛和另外一個槍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的家夥,但是像這樣恐怖的死法,還沒有看見過,就算在夢中,也無法想象這麽恐怖的場麵。


    就這麽一愣神,寒光一閃,流月化作一道寒光,貫穿了最後一個槍手的咽喉。


    他被流月硬生生釘在水泥牆麵上,嘴中鮮血狂噴,抽搐了兩下,腦袋一歪,就此死去。


    幾秒鍾內,四個槍手都被王小石殺光,張剛心慌意亂,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麽恐怖的煞神。


    但見一條淡淡的人影飛速在頭上橫梁閃過,張剛連開幾槍,都沒有射中。


    就在此時,王小石從橫梁上縱了下來,猶如蒼鷹似的,一把扼住了張剛的咽喉,將他頂在鋼梁上。


    “你……你是什麽人?”


    張剛的全身軟綿綿的,渾身氣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手槍掉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


    “嘿嘿,你問我什麽人,我還想問你呢?”


    “你到底是什麽人,刀老大你想殺,刀老二你也想殺,你特麽到底想幹什麽?”


    王小石一抖手,將張剛的全身重要關節,都卸了下來,看著一團爛泥的張剛,覺得非常鬱悶。


    “大哥,二哥,你們怎麽樣?”


    刀玲兒從鋼架上跳了下來,摸了摸刀昭華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斷絕了呼吸,心中一顫。


    她摸了摸刀天華的鼻息,發現他還微微有著呼吸,眼淚不由得落了下來:“二哥,你怎麽樣?”


    王小石製服了張剛,歎著氣走了過來,心中有些歉疚:“對不起,玲兒,我早該出手的。”


    刀玲兒搖了搖頭,又再次呼喚刀天華:“二哥,二哥,你感覺怎麽樣,嗚嗚,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就在此時,刀天華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眼看見刀玲兒,嘴角露出疲倦的微笑:“玲兒,你也來了。”


    刀玲兒點了點頭,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落在刀天華的臉上:“二哥,你挺住,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刀天華歎了一口氣,微微搖頭,看著倒在一邊,死不瞑目的刀昭華,愣愣出神,喃喃地道:“果然兩兄弟一條命,一語成讖,我殺了你,但是我立即也遭到了報應。”


    刀玲兒看著他的胸口被打得如同馬蜂窩一般,臉色慘白如紙,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痛哭失聲,傷痛難禁。


    刀天華歎了口氣,摸著刀玲兒的秀發:“玲兒,二哥對不起你,其實七歲那年,把你推入大海的,就是二哥,十一歲生日那天起,在你的可樂中下毒的,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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