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王小石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這天地之間第一誘惑,他隻覺得一股狂暴的火焰,在胸口燃燒,總算心堅如鐵,沒有立即將櫻子撲在床上。


    他控製住自己,將手指從櫻子的口中拔了出來,櫻子仿佛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似的,一聲驚呼,身軀如蛇扭動,忽然一口含住了王小石的耳垂,鮮嫩的舌頭,輕輕在他的耳垂上刮動,王小石頓時全身酥麻,腿都軟了。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這是對哥純潔的考驗嗎?不行,我想安蕾,筠筠,小蠻,雅璿,對了,瑪姬還在家中等著我呢……”


    王小石申吟了一聲,小腹之中的烈火,熊熊燃燒,立即燒遍了全身,全身都和櫻子一樣,燙得嚇人,嘴中念叨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好像這樣能壓製住心中狂暴的火焰。


    櫻子咬著王小石的耳垂,好小貓咪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似的,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王小石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推開浴室的門,然後擰開了浴室花灑的冷水開關。


    冷水嘩啦啦流了下來,把兩人都澆得渾身濕透,也把兩人心中燃燒的火焰,徹底澆滅,肌膚上傳來的冰冷刺骨的感覺的,讓櫻子的身子冷得發抖。


    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一言不發地從王小石懷中掙脫出來,當著他的麵,彎腰脫下了裙子和上衣,頃刻之間,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衣物,少女的身體,聖潔皎白,柔軟而起伏的曲線,讓王小石心中沒有邪惡的想法,心中反而無比平靜。


    櫻子的臉上,冰冷而又安靜,眼睛絕不看王小石,隻是自顧自地打開花灑,任憑熱水衝洗在自己的身上,熱氣蒸騰中,她的臉頰,卻慘白一片。


    王小石知道太過明顯的拒絕,還是傷了櫻子柔軟的心,抱歉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去,誠懇地說:“對不起,櫻子。”


    櫻子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眼眸之中,全都是絕望灰敗之色,眼眸之中的淚珠兒,漸漸匯聚在眼底。


    有時候,“對不起”這個詞,比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都讓人難以接受。


    王小石轉過身,躊躇了一下,聲音依舊溫暖,充滿了男性嗓音的低沉磁力:“櫻子,你別多想,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隔壁,明天一早上,我送你回去。”


    他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終於走出了浴室,奇怪的是,走出浴室之後,他的心情不但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更加沉重了。


    最難消受美人恩,而最讓人愧疚難受的,也莫過於無法麵對一個幹淨清純的女孩的感情。


    王小石走出浴室門的那一瞬間,櫻子委屈的淚珠兒,終於落了下來,眼淚混合著流水,越流越凶。


    櫻子死死咬住自己左手的手指,手指劇痛,牙齒縫中,已經有了血腥味,但是更痛的,是她的心。


    浴室鏡台前,有一對青花瓷花瓶,櫻子聽著王小石的腳步聲遠去,悲從中來,忽然重重一推,青花瓷裝飾花瓶應聲而落,摔成碎片。


    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接受我,就連一席之歡都不願意?


    哪怕我借著這身體裏麵的春毒,放開了所有的心理障礙,主動獻身,你都不願意讓我徹徹底底迷醉一次,幸福地墮落一次?


    王小石聽著浴室之中的響聲,卻不肯停下,他走出了櫻子的房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眉頭皺得很深。


    他不是什麽苦行僧,也不是什麽狗屁道德君子,在王小石看來,男女之間,你情我願,一晌貪歡,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櫻子的感情太過純潔,太過幹淨,如果讓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輕易淪陷的話,那她很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一段感情,以王小石和玄洋社敵對立場,他無論如何處置,都會不可避免地傷害到櫻子。


    歲月流逝,情最傷人,所謂無間地獄,不在地府深處,而在每一個癡情的人心中,那種癡戀的痛苦,比十八層地獄的任何一種殘酷的刑罰,都要傷人得多。


    王小石是個妙人,也是個深情的人,這種疼,他懂。


    王小石在櫻子的房間門外,抽了一根煙,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沉醉的晚上,他突然格外懷念自己身邊的那些女孩們,在同樣的晚上,她們都在幹什麽呢,也在同樣思念著自己嗎?


    王小石的眼前,浮現出薛雅璿萬年冰山女總裁的樣子,她發髻高挽,麵前總是一疊厚厚的文件合同,或者就是財務報表,簽字筆急速劃動,而瓷玉一般的臉上,精致,優雅,拒人於千裏之外。


    林湘筠呢,這個外表暴力,內心溫柔的警花妹妹,一定在做豐胸舞呢,對了,黃瓜也是霸王花的最愛……


    一想起國內的女人們,不可避免地,安蕾溫柔如水,文靜典雅的小婦人形象,就浮現在王小石的眼前,不知道她和孩子,到底怎麽樣了?


    還有風吟雪,楊纖纖,蘇小蠻,李曼……


    “不成,掃除戰神家族,要提前實施計劃了,老子家中無數如花美眷,怎麽能讓她們空對流年?


    王小石的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鼻子,敏銳地捕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浮現出櫻子蒼白的臉頰,絕望的眼神,心中頓時一驚,飛身推開了櫻子的房間門,然後猛地撞開浴室門,隻看了一眼,王小石就嚇得魂飛天外。


    櫻子隻穿了一件小吊帶的粉色睡衣,連帶著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浴缸之中,眼眸緊閉,臉色慘白發青,整個陶瓷浴缸之中,全都是血水。


    最讓王小石觸目驚心的,是她的左手手腕,手腕浸泡在溫水之中,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呈噴射狀流出,迅速染紅了浴缸之中的清水,使得整個浴缸,都成了血池。


    這個傻女孩!


    她的腦袋,仰麵向上,精致溫柔的臉上,隱約有一絲釋然的甜美微笑,腦後的長發,好像河中的水藻似的,漂在水麵之上,整個人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王小石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捏住櫻子的手腕,暗勁透入擠壓經脈,頓時止住大量的血液飛濺,王小石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櫻子的手腕傷口雖然不深,但是血肉模糊,顯然割了好幾刀,而且王小石注意到,浴缸邊上,還有一塊鋒利的碎瓷片,上麵沾滿了血。


    梳妝鏡前,一個作為裝飾的華夏青花瓷,倒了一個,摔成碎片,很顯然,櫻子用來割腕的凶器,便是來自這摔碎的青花瓷。


    很顯然,這個傻卻執拗的女孩,求死之心很強烈,也不知道割了多少下,方才造成這麽慘烈的傷口。


    王小石的心很亂,很痛。


    他手腳很快,一邊幫櫻子止血,一邊暗勁幫她推血過宮,吐納濁氣,好在發現得早,手腕看上去血肉模糊,卻割得不算太深,一切還來得及。


    櫻子的身子雖然虛弱不堪,但是並沒有大量失血,王小石隻忙碌了十多分鍾,櫻子就睜開了了眼睛,茫然地看著王小石。


    王小石從套房之中,找到了應急藥箱,取出一卷醫用繃帶和紗布,同時還有藥品,幫櫻子包裹住傷口,他包紮的速度並不快,手法卻很專業,臉上陰雲密布,一直不肯說話。


    櫻子虛弱地看著王小石,聲音柔弱而執拗:“張源先生,生命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自己是否活著,我不願意嫁入皇室,尋求解脫,難道這點權利都沒有嗎?”


    王小石幫她包紮好,隨手幫她除掉身上濕透的睡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我隻救你這一次,就當你太過衝動,如果你第二次,還不想活的話,那麽請便。”


    “張源先生,你生我的氣了嗎?”


    櫻子看著王小石黑沉沉的臉,頓時著急起來,她連自己的小命都不在乎,卻在乎王小石對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哼,我不生氣,我幹嘛生氣?生命是你自己的,你有權利決定。”


    王小石淡淡地說,從衣櫥之中,找到了一件睡衣,丟給櫻子,眼神深深地看著她:“櫻子,我把你當朋友,隻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沒居然是個如此不自重的女孩,人的生命隻有一次,無論如何艱難,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你居然為這麽一件小事自殺,我為你不值。”


    櫻子看著王小石漸漸變得嚴厲的臉,心中無比委屈:“張源先生,或許在你的心中,我的愛,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但是對於我來說,這是我的全部,你不接受我的愛,我也不強求,但是聽說每一個為愛而死的女孩,都會變成天上的星辰,一直在天空陪著自己的愛人,所以……”


    “所以你就去自殺?真是夠笨的……”


    王小石完全無語,這個年齡階段的女孩,智商真是負數,這麽虛假的傳說,都會相信?


    “我……”


    櫻子看著王小石臭臭的臉,很是惶恐,虛弱地致歉:“對不起,給你帶來了麻煩,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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