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裏。


    申秘書匆匆走了進來。


    “夫人,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吳秀萍去人民醫院檢查身子,我們的人趁機跟上去弄到了她的檢驗樣品,卻沒想到她的身邊一直都還有人在跟蹤著,結果我們的人還沒有走出來,就被人特意毀掉了樣品,吳秀萍平日總是呆在家中,一般都很少外去,這樣品被毀,恐怕這幾天裏很難再弄到了。”申秘書剛進來就忙著說道,她的說話聲有點急,吳蘭夫人聽得那是心中一驚,忙問道:“是什麽人毀掉了樣品?”


    申秘書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夫人,現在事情越來越蹊蹺了,按常理,吳秀萍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身邊不應該會有什麽保彪之類的,可這二個男人卻是一直都在暗中跟著她,非常警惕,似乎很害怕我們接近她似的。”


    吳蘭夫人眼裏精光跳躍了下。


    “會不會是女婿阮瀚宇派去保護她的人?”她沉聲問道。


    “夫人,這個應該不是,據我們這幾天的觀察,這二個人一直都在飛揚小區附近活動,行為舉止不像是保護她的,反而是很警惕的模樣,似乎是要阻止什麽人接近吳秀萍,今天在醫院發生了這個事情後,我想明白了,看來這是夫人在a城查找女兒的消息走漏了,驚動了某些人,又或者說是夫人暗中想接近吳秀萍,求證你們之間的關係,被一些人知道了,他們就派了人過來想阻止夫人接近吳秀萍,如果吳秀萍真是您的女兒話,那就是有人並不想你們母女相認了。”申秘書把自已的疑惑與觀點全部分析了出來。


    吳蘭夫人頓時大怒,臉有慍意:“你的意思是有人要阻止我與吳秀萍相認?”


    “夫人,這樣說完全是有可能的。”申秘書不加隱瞞,很肯定地答道。


    “我要找吳秀萍,我想尋找女兒,礙著了別人的事嗎?真是豈有此理。”吳蘭夫人情緒少有的激動,把手中的報紙重重摔在了茶幾上。


    申秘書臉色凝重,忽然提醒道:


    “夫人,如果真有人暗中用這種手段不讓您接近吳秀萍,那就說明,吳秀萍情況確實特殊,說不定她就真是您的女兒,這樣也好辦,那我們就有了明確的目標了。”


    吳蘭夫人穩住神,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我從來都相信自已的直覺,吳秀萍肯定與我有著莫大的幹係,既然有人這麽不想我接近她,連我都要想方設法來阻止,那好,今天我還就偏要去看她,看他能怎麽辦?這次我既然能來a城,不把問題弄清楚就不會這麽輕易回去了,我現在很想看看會有什麽人敢來阻止我認親,這樣吧,給我安排時間,我要親自上門拜訪。”


    她的聲音冷,嚴,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慍怒。


    這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她不過是來a城尋親而已,這樣就犯法了嗎?就會得罪了什麽人嗎!


    真是太可笑了!


    她在政壇混了一輩子了,居然有人敢在她的人頭上動手腳,看來這a城還真是有斜氣。


    想到吳秀萍目前的狀況,她的心是越來越沉,越來越覺得不安與愧疚,如果吳秀萍真是她的女兒,那她來遲了!


    天空陰暗,烏雲一陣一陣的在天空翻滾,遠處的天空閃電與雷鳴聲轟轟響起。


    麗婭坐在翠景園裏,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地方。


    那場婚禮時,阮沐天與阮瀚宇送給她的二個珠寶一個被麗照峰拿走了,另一個拿去換錢埋葬了安瑞,剩下的一些還掉了雲霽的五百萬元,所剩已經不多了。


    雲霽這個女人,她沒打算放過她,但目前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她。


    她慢慢拿出手機來,看著上麵的那串電話號碼。


    加鴻才這二天又開始來要挾她了。


    她眸光如血,嘴唇青紫。


    隻要雲霽把那盤錄像帶拿出來,她就連賴在阮氏公館的最後資本都會沒有了,現在的她要麽行動要麽死。


    她慢慢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姐姐,麗婭那個女人還有走嗎?”辦公室裏,張宛心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滿臉的憤怒。


    “怎麽啦?”木清竹心中顫了下後,不安地問道。


    “姐姐,我就不明白,瀚宇哥都已經宣布了婚禮是假的,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也沒有注冊,都這麽幾天過去了,你為什麽還不趕走她?”張宛心重重歎了口氣,直責怪道。


    木清竹心中難受,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她曾親自答應了安瑞的,她沒有這個勇氣趕走這個來搶她丈夫的女人。


    “你去看看吧,她現在坐在墨園的頂樓欄杆上,揚言阮瀚宇若不履行承諾,與她去注冊,她就要跳樓,血濺阮氏公館。”張宛心情緒太激動了,臉上都是一片赤紅色,“我長這麽大都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太惡心了。”


    “啊。”木清竹驚得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跑去。


    “姐姐,不要著急,小心身子。”張宛心看她臉色發白,步履不穩,著急地在後麵叫著。


    墨園的樓房並不高,隻有二層,老式的別墅,但頂樓卻有三層樓高,一則屋頂較高,拉高了天頂,這樣屋子又寬敞又舒服,順風順水。


    麗婭坐在頂樓後來加裝的不鏽剛欄杆上,瘦弱的身子隨風搖擺著,似乎隨時都會跌落下來。


    墨園的下麵圍了很多工人,在客房裏休息的阮家子孫與親戚也都站了出來。


    “快,保安上去把她拉下來。”阮沐天走出來一瞧,頭就痛了,忙朝著站在一旁的保安吩咐道。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隻要過來,我立即就跳下去。”麗婭的身子搖搖晃晃,形如鬼魅,她瞪著血紅的眼睛大聲指著下麵嚷叫著,“你們阮家不講信用,欺負弱小,我唯有以死抗爭了。”


    說完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木清竹聽著她這笑聲陰森恐怖,心裏是一陣陣的難受。


    一個高學曆的女孩子,長相青春靚麗,什麽路不好走,為什麽偏偏要來走這樣的一條路?


    “麗婭,趕緊下來,你這是逼迫要挾,是犯法的,年紀輕輕的,還大學畢業,怎麽就這麽不明白事非呢?”阮沐天沉聲斷喝道。


    “哈哈。”麗婭忽然大笑起來,“你們阮家不講道義,不講信用,用圈套陷害我的舅舅,殺死我的舅舅,明明答應了要與我注冊的,現在得到了我的東西,卻出爾反爾,卑鄙無恥,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就止罷休的。”


    她說完後迎風淒慘的笑。


    阮沐民這時已經知道了一切,麵對著麗婭這樣的行為,不由又怒又氣,厲聲喝道:“麗婭,我與你娘的事早就過去了,我們阮家已經對你們做到仁至義盡了,你舅舅無故綁架我,早已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你高學曆,卻知法犯法,不可原諒,今天若還是賴在這裏不走,我就叫人把你直接趕走了。”


    “住口,你沒資格說我。”麗婭聽到阮沐民的聲音更加憤怒了,“你讓我媽媽懷孕了,卻始亂終棄,我媽媽肚子裏的孩子被你們阮氏公館的人害死後,你們就殘酷地趕走了她,讓我們無家可歸,最後病死在外麵,這筆賬,我就要跟你們算清楚。”


    “丘管家,趕緊打電話報警,讓警方救她下來。”木清竹在又驚又急之下,腦子清醒過來,趕緊吩咐了丘管家。


    麗婭這樣以死來要挾阮家,不管有什麽後果,讓警察來處理最恰當不過了,情急之下,她吩咐丘管家打電話報警了。


    丘管家很快就撥通了報警電話。


    “木清竹,你這個賤人,那天你親自答應了我的,三天後要阮瀚宇與我注冊,結果卻是個騙局,告訴你,我做鬼都不會原諒你的。”麗婭看到木清竹被阮家人捧在手心裏,備受尊敬,心裏更是又忌又恨,萬分悲痛,當下就直接指著木清竹罵道。


    木清竹站在下麵,腦中亂成一團,轟轟響著。


    “這樣的一個女人纏在我們阮氏公館真是倒了大黴,她要死不如讓她死好了,這可是她自已爬上去要尋死的,與我們何幹。”阮老太太的大女兒阮念薇不屑地說道。


    這年頭什麽女人都有,隻要有錢就什麽都可以做,包括這樣尋死覓活的要挾了,她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


    警車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阮氏公館實在占地太大了,裏麵聽得並不真切,趕到有電動車載著幾個警察走了下來,人群才開始安靜了下來。


    警察到場看了情況後,先開始做起了思想工作,畢竟人命關天的,他們也不能見死不救。


    “叫阮瀚宇出來,今天就帶我去英國登記注冊,這樣我就會乖乖下去,否則我今天就要從這裏跳下去死在你們阮氏公館裏。”麗婭見到人越來越多了,神情更加激動起來。


    警察趕緊讓人在下麵鋪上了海棉,床墊,然後又拿著話筒不停地朝著麗婭喊話,做思想工作,場麵真是很不堪。


    阮沐天簡直是痛心疾首。


    一向莊嚴肅重的墨園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不堪的事,現在卻在老太太即將離去之際發生了這樣丟人的一幕,真讓他愧對祖先。


    墨園的門口,阮瀚宇提著公文包,悠長的腳步聲沉斂地踏了進來,還在遠處就聽到了裏麵鬧轟轟的聲音,心中一驚,快步走了進來。


    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沒有想到麗婭不僅沒走,還在這裏以死相逼,如此不要臉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心裏的怒火騰地暴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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