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足足三炷香的功夫,柳銘才終於有些耐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負責到底的,但,也不能全部怪我,畢竟,我是無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嘍?”


    聶纖纖眼眶濕潤,悲憤欲絕的瞪著他。


    柳銘本來想說是的,但轉念一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怪我,還是怪我。那,這件事情……”


    “給我住嘴!今天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絕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的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聶纖纖瞪著眼睛說道,想要表現的硬氣一點,淚水卻忍不住再度落了下來,抽泣道:“嗚嗚,你這個大壞蛋!”


    “別哭了……”


    柳銘頓時有些束手無策,作為一個男人,每當遇到女人哭泣的時候,總會沒有辦法,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但,越是這樣,聶纖纖哭的就越淒厲,同時還不忘隨手抄起身邊的小石頭,朝著柳銘惡狠狠的砸去。


    柳銘反應敏銳,將所有的石子全躲了過去,仍然是毫發無損。


    注意到這一情況,聶纖纖也放棄了繼續任性的打算,抽泣著穿好衣服後,仍然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柳銘。


    那雙梨花帶雨的大眼睛,充滿了委屈的神色,盯得柳銘有些發慌,心中充滿了負罪感和愧疚感。


    “咦?不對啊!明明是她算計我,為何我還要如此示弱?”


    柳銘這樣想著,正打算發威,但目光一接觸到委屈無比的少女,心腸立馬軟了下來。


    “算了,說到底,此事非我一人過錯,你若不算計我,也不會如此。我也不是絕情之輩,今日露水情緣,可以換三個條件。”


    “三個條件?”聶纖纖眨了眨大眼,隨即有些憤怒道:“三個條件,你就想打發我?”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柳銘語氣強硬道,他雖然心懷愧疚,但這不代表可以沒有立場。


    “哼,三個就三個!”


    在柳銘的強勢逼迫下,聶纖纖也隻好服軟。


    “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告訴我你是如何看透赤炎大旗的秘密!”少女目光灼灼道,直到此刻,還沒有忘記最初的目的。


    柳銘不禁扶著額頭,心裏一陣發苦,聰明的女人果然難以糊弄啊!


    “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我是少陽宗的弟子,宗門中,有來自於鋒海的前輩,曾傳授我一些關於煉器方麵的手法,而赤炎大旗的手法,也是出自鋒海,自然能夠看穿。”


    柳銘隨口扯謊。


    實際上,這也並非完全是謊言,周蒼的確在鋒海修煉過,隻不過後來被逐出師門了而已。並且,周蒼也沒有傳授給他煉器之術,他完全是憑借著魂魄的精妙之處,才看穿赤炎大旗的玄妙。


    “少陽宗?莫非,你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周蒼,周大師?”


    聶纖纖的眸子,此刻突然亮了起來。


    “你聽說過周閣主的名頭?”柳銘的臉色,卻變得古怪至極。


    “那是當然了!當年周蒼可是和鐵乾羅大師並列的煉器天才,一同進入鋒海修行,堪稱大周國的一段佳話呢!”


    聶纖纖此刻像是忘記了剛才的經曆,滿臉好奇的表情,繼續說道:“隻可惜後來周蒼大師被逐出了鋒海,有那麽一段時間,曾被幾乎所有大周國的人,都視為恥辱。而鐵乾羅大師,則學成歸來,如今已是築基境的修士,受到大周國的重用,成為了白雲城的主人。”


    “你說的,可都是真話?”


    柳銘的目光,頓時變得鋒利,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關於鐵乾羅和周蒼的直接傳聞。


    “那是當然了,我可從來不騙人的。”


    “這句話的可信度,實在是低的可憐。”


    柳銘無奈的搖搖頭。


    “你!大壞蛋!”聶纖纖氣呼呼鼓起了腮幫子,撅著小嘴道:“哼!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周蒼大師的弟子,不然的話,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咱倆到底誰是騙子!”


    柳銘暗道不妙,想不到這小丫頭這麽敏感,自己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就被抓住了把柄。


    不過,他畢竟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遇到事情,基本能保持鎮定,隨手抽出了背上的冰火劍,遞給聶纖纖察看一番,說道:“這把劍,乃是出自周閣主之手,這種獨特的手法,隻會出自鋒海,憑著這把劍,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我的身份?”


    接過冰火劍,少女細細觀察了一番,旋即眼中異彩大方,驚訝道:“這,這真的是出自鋒海的煉器手法!而且,還是一件法器,天呐,隻有化龍境的強者,才可以完全展現法器的威力,你不過是凝氣境而已,居然能夠擁有這樣的好東西!”


    “小聲點!這件事情,不要隨便跟別人提起,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免得惹禍上身。”柳銘皺眉道。


    “哼哼……”


    這時,聶纖纖嘴角勾勒出一抹奇異的微笑,聲音酥軟如骨道:“柳銘,這把劍,借我用一段時間怎麽樣?”


    “不行。”柳銘幹脆利落的拒絕道。


    聶纖纖也是立馬翻臉,原本溫柔的表情煙消雲散,瞪著眼睛,潑辣道:“喂!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剛才對我那樣凶暴,現在,人家就隻是要你一把劍而已!而且,三個條件,可是你自己許下的!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好了!”


    “你!”


    柳銘頓時感覺頭都大了,這個聶纖纖,真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自己怎麽就跟這樣的人就纏上了呢?


    猶豫再三,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沉吟一聲道:“好!我可以給你借用一段時間,不過,葬兵穀之行結束後,你就必須還給我!”


    “嘻嘻,這樣才算有男子氣概嘛!”


    聶纖纖急忙收起了冰火劍,像是怕柳銘反悔似的。


    “很好,現在,你的第二個條件也沒了。最後一個條件是什麽,說出來吧。”


    “哼,你的態度還真差,是不是想快點擺脫我,然後不負責任呢?”


    聶纖纖毫不客氣道:“最後一個條件,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的時候再告訴你,在這之前,你最好對我尊重一些,否則,我隨時都可以揭穿你呦。”


    “哼,你最好明白你我之間的底線,否則,我也可以直接在這裏殺了你!”


    柳銘的眼神,也頓時變得凶猛起來,箭步向前,直接握住了少女的手腕。


    “呀!”聶纖纖下意識的驚叫一聲,下身的疼痛傳來,忍不住倒在了地上。


    柳銘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摔倒,將少女的身子死死地壓住。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戶發出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緊接著,韓秋風從門外走了進來,當看到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情形後,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尷尬表情。


    “咳咳,這個,我剛才聽到這裏有人尖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呢!絕對不是有意偷看你們的。”


    韓秋風清了清嗓子道。


    “不對,你聽我解釋……”


    柳銘和聶纖纖同時站起身來,極力想要掩飾這個事實。


    韓秋風則扶著額頭,苦口婆心道:“咳咳,大家的年紀都不小了,有些事情,你我都懂得。你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說著,指了指聶纖纖,隻見她身上的衣服,在經過一番激戰後,還沒徹底的收拾幹淨,顯得格外淩亂。


    柳銘頓時無話可說了,死死的皺起了眉頭,暗道:“這下子可不妙了,到頭來,還是沒能瞞住……”


    “好了,看你們的樣子,事情也差不多了,正好,我找你們也有些事情。兩家聯盟的隊伍,已經集結完畢,隻等你們兩人去點閱和監督了。未來的十天裏,雙方人馬還需要磨合,全看你們了。”


    說著,韓秋風走到柳銘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曖昧的表情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這才剛見麵沒多久,就把天元仙盟的大小姐給拐跑了,真是給咱們赤陽仙盟長臉。”


    “韓兄,這件事情,可否不要跟別人提起?”


    柳銘皺起眉頭,明白現在解釋也沒用,隻好順水推舟起來。


    “哈哈,大家都是男人嘛!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密的!”


    韓秋風十分義氣的點點頭,然後走出了房間,臨走之前,還不忘衝柳銘比劃了個大拇指,讓柳銘汗顏無比。


    “這下子完了……”


    然而,聶纖纖的臉色卻不怎麽好看,凝望著韓秋風離去的背影,猛然提起冰火劍,咬了咬牙道:“不行,我去殺這小子滅口!”


    “我去,我都不怕麻煩,你怎麽比我還急呀!多大點事兒,犯得著要人命嗎?何況,韓兄不是答應為我們保密了嗎?”柳銘嚇了一跳道。


    聶纖纖白了他一眼,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望著他:“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韓秋風的話,也能信?”


    “怎麽了?”柳銘滿頭霧水。


    “我去,這廝可是出了名的藏不住秘密啊!不但是赤陽仙盟,就連我們天元仙盟的人,都知道他靠不住,你居然信他?”


    “這……”


    柳銘猶豫了一陣後,猛然奪過了冰火劍,沉聲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哎哎哎,多大點事兒啊!犯得著要人命嗎?”聶纖纖把他攔了下來,同樣的話語,此刻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柳銘也沒有真的打算殺人的意思,隻是此刻的心情極為古怪。


    緊接著,就隻見聶纖纖滿臉詭異的笑容,慢悠悠的說道:“反正,我是沒什麽好擔心的,我爹寵我,絕不會對我怎麽樣。不過,你可要小心了哦。整個白雲城,追求我的男人不在少數,他們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你覺得會怎麽樣呢?”


    柳銘聞言,表情頓時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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