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雷和玉妹住在老婆婆和老爺爺家裏,已經和兩位老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兩位老人也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兒女來看待。


    這天,鄭雷與玉妹正幫著老人幹農活,老爺爺對鄭雷說:“鄭同誌,當地的禮數、風俗你都略知一二,一看就是本地人。你們來了之後,對老百姓那麽好,就知道解放軍是自己人,我們不幫助自己的隊伍,難道要去幫助那些殘害我們的土匪嗎?如果更子做,那我們才是蠢豬一個囉!世界上哪有更傻的人?看得出來,你們沒有‘路過’的意思,分明是要在這裏長住了,窮鄉僻野的,解放軍來這開,目的不是為了幫我們幹活,和我們閑聊,一定是衝著那個匪頭覃江來的,你說我講的對也不對?”


    鄭雷和玉妹兩人相視而笑,他們終於等到了阿公、阿婆的“知心話”,說明老百姓已經完全信任他們了,自覺自願地想幫助他們。


    鄭雷、玉妹點點頭。鄭雷說:“阿公,你講的對,我們這次來芭蕉弄,不僅是要讓當地老百姓了解我們共產黨和解放軍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軍隊,更主要的是要鏟除剝削老百姓,欺負老百姓的土匪、惡霸,還老百姓一個太平日子。”


    “說得好!鄭同誌,我們老百姓早就盼著這一天了,你沒曉得呀!這些個土匪壞死刻了,燒殺搶掠樣樣做,還到處****婦女。特別是覃江手下有個叫‘草上飛’的衛隊長,壞死刻了,憑著一身功夫,見哪個妹仔漂亮,就糟蹋哪個妹仔,害了不少良家婦女哩。”


    “無法無天!就沒有人管麽?”玉妹氣憤地問。


    “哪個管得著喔?你是說那個上山村的覃老爺、覃江麽?那個更壞!光是老婆就有三個,還不算,還叫那個‘草上飛’幫他搞女人玩,他沒參與就不錯了。倒是有人管,都被打死了。我們本村有個妹仔被‘草上飛’糟蹋了,他哥哥不服氣,結果被‘草上飛’三拳兩腳打死了。這是沒會武功的,也有會武功的,而且武功還不錯的一個外鄉人,剛好碰上‘草上飛’做惡,打抱不平,兩個人整整比武了一天,結果這位好漢還是被‘草上飛’打死了,屍體就掛在村頭那棵樹上,真的是死得好慘的!”說到往日土匪、惡霸所作所為,老人家已是老淚縱橫,玉妹、阿婆陪在一旁流淚,“這下子好了,你們解放軍來了,有人終於為我們老百姓做主了,你們一定要徹底地消滅這幫人才是,千萬不要像以前來了兩天就走了,到頭來,受害最深的還是我們老百姓。”老人指的是,以前也曾經有過工作組的人來,由於形勢惡化,都撤走了,結果許多原來支持政府的群眾和農會幹部被土匪殘忍殺害了。想到這些,老人心有餘悸。


    “阿公、阿婆,你們放心!這次我們來,不除掉覃江這股殘害老百姓的土匪,我們解放軍是不會走的。”玉妹拉著阿婆的手,安慰道。


    “阿公啊,真的是這樣子的囉!這回連北京的毛主席都發話了,不消滅廣西的土匪,我們這些人都不用回刻了,跟你說吧,覃江這回是死定了。”鄭雷斬釘截鐵地說,他要讓阿公,不,不僅僅是阿公,這裏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次大剿匪是毛主席親自下的命令,一定要完成的,讓老百姓吃顆定心丸。


    “連毛主席都發話了,我們老百姓就徹底放心囉!以後,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們解放軍盡管說話,我老了幫不上你們刻殺土匪,但是,憑我們長輩的威望,也能叫上幾個年輕人幫你們,你們隻管說。”阿公激動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的!好的!需要幫忙一定找阿公。”


    時間不等人,李玲是時候召開一次會議以便采取行動。在分隊全體會議上,李玲從隊員口中基本了解了覃江一夥的大致情況。


    分散到村民家中做工作的隊員們,反饋的情況大致如下:


    這一帶的土匪,大部分都被覃江調往芥子山,參與陳次山、陳天雷與解放軍的對決,基本被消滅,從芥子山方向逃回來的並不多。現在,芭蕉弄裏的土匪就剩下覃江身邊的十幾號人馬,多是保護覃江的衛兵。覃江身邊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個是副官馮遠清。此人還有些頭腦,能帶兵,會打仗,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個資本了,即沒兵可帶,也談不上和解放軍幹上一場,等於幫覃江打點“雜事”,覃江留著他,有長遠考量,自然是寄望於將來東山再起的時候,馮遠清能幫得到他。另一個助手,就是覃江的衛隊長覃大膽了。此人生性狠辣,一身功夫,尤其是輕功絕技,傳得神乎其神,身手十分了得,是覃江的“保護神”。


    所以,連老百姓都說,要靠近覃江,先要拔出覃江身邊兩個最硬的“釘子”,這樣,抓覃江就好辦多了。


    老百姓自然熟悉當地情況,講的十分有道理,李玲也是這麽想的。不過,芭蕉弄這麽大,剿匪必須要有重點。她掌握的情況是,覃江一夥現如今就駐紮在上山村,白天覃江一定安排有眼線監視飛虎隊一舉一動,突襲恐難成功,何不利用夜色做掩護,半夜奇襲上山村,弄不好能抓住這條“大魚”?這並不是一件不能做到的事,好過之前,飛虎隊早已放出風聲,說部隊是路過此地,並不久留,最大程度地降低了覃江的警覺,或許他想不到解放軍小分隊這麽點人會在晚上突襲他,所以,夜襲是有很大勝算和把握的。


    想到這些,李玲決定,事不遲疑,今晚就夜襲上山村。李玲先是交待鄭雷不要聲張,悄悄找一個向導來帶路。鄭雷就找到阿公,阿公找到村子那位被“草上飛”殘害過的人家,把韋大叔請到了自己家,鄭雷便把解放軍的意圖告知,韋大叔見報仇有望,欣然答允帶路。


    就這樣,飛虎隊開會的屋子仍然是燈火通明,而裏麵的人已經悄悄地翻越後山,向上山村方向進發,等村裏的人們發現部隊不在屋子時,人已走出去老遠,覃江布下的眼線,隻能望屋興歎,無計可施,自言自語道:“大哥啊!不是小弟不盡力,而是****太狡猾!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大哥自己的造化了。”


    李玲和她的二分隊進入上山村後,在韋大叔的引領下,利用房屋、圍牆的掩護,慢慢向覃家大院摸去,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離覃家大門不遠的地方。


    “怎麽這麽安靜啊?門口連一個衛兵都沒見著。”方雄不解,按理說,這大門不可能沒有人守衛的?


    “土匪就是土匪,哪有國民黨正規軍那麽正規,深更半夜的,說不定這些衛兵都跑到什麽地方打瞌睡去了,覃江除非他長了翅膀飛出這個大院,否則,這回是死定了。”鄭雷說這話當然是有根據的,“分隊長做出夜襲上山村的決定,很突然,就連我們自己都沒想到,而且說走就走,土匪探子想報信都來不及,覃江不是神仙,他怎麽會知道今晚大禍臨頭呢?”


    “不會不會的!我們的行動那麽突然,土匪不可能知道我們什麽時候襲擊他們,覃江一定就在裏麵,他絕對跑不了了!”玉妹也是這樣想的。


    部隊都已經到了這裏,討論覃江在與不在裏麵,已經不重要了。李玲果斷朝兩側揮揮手,方雄和馮玉才各帶一隊人馬,向覃家大院兩側包抄而去。各小組到位後,李玲一揮手,帶領一隊人馬從正門殺進去,一路未遇抵抗,一直殺到覃江的臥室,部隊才停下來。覃江的二老婆何蘭姑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爬起身,扯過被子蓋在身體上,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全身抖個不停。


    “快說!覃江在哪?”鄭雷的槍逼了過去,何蘭姑早已嚇得縮成一團,嘴唇打顫說不出話。


    李玲把鄭雷的槍壓下來,和緩口氣說道;“別怕!咱不會傷害你的,咱隻找覃江。”


    何蘭姑見是個女解放軍,才稍稍穩定情緒:“別殺我!我……我說,老爺不在家裏麵,出……出刻躲……躲起來了。”


    “躲到哪裏?”


    “我哪裏曉得嘛?他又不會跟我一個女人講,他隻說有什麽情況,他會聯係我的,其他的我就沒曉得了。”


    李玲想,覃江這麽狡猾的一個人,也不會把自己藏身之地告訴他小老婆的,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名堂,這時候,搜查其他地方的隊員進來報告說,除了幾個傭人外,沒有發現覃江的蹤跡,李玲隻好下令收兵。


    回下山村的路上,方雄不服氣地問:“分隊長,我們就這麽撤了嗎?”李玲道:“不撤咋辦?留在上山村,覃江也不會回來的,上山村群眾基礎不好,情況不明,對咱們不利,不如先撤出來再說,有機會再出擊,這樣對咱們更有力。看來這次突襲,讓咱們更了解覃江了,咱們算是遇到一個難纏的角色,之前咱們低估他了。接下來,咱們要好好研究一下,咋樣對付他?”


    “是囉!我們的確小看他了,這次行動那麽秘密、迅速卻沒抓住他覃江一根毛,這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呀!”鄭雷感慨道。


    “我也是講,覃江怎麽知道我們今晚夜要刻襲擊他的老巢的,這個鬼東西實在是鬼馬得很!”玉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要不然,他覃江‘桂係師爺’的稱呼是哪裏來的?不過,再狡猾的狐狸,在我們飛虎隊麵前,遲早是要完蛋的,你們說對不對?”李玲沒有因為這次失利感到灰心喪氣,打土匪從來就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情,要耐得住性子跟“這隻狡猾的狐狸”鬥才行。


    “早晚都是死,再留覃江多活兩日,又咋樣?”同誌們對消滅覃江充滿信心,毫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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