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你在我眼前唧唧歪歪,我覺得,當初沒讓亂箭直接射死了你,確實有些可惜了!


    水亭之中海棠一身黛色緙絲雨花錦琵琶襟長裙,妝容妖豔精致,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隻是此刻的她,少了往日的那種我見猶憐,悲天憫人之氣,現今的海棠滿身戾氣,隻站在不遠處對著沈清舞譏笑諷刺著。


    大好的心情被這一聲嘲諷敗了性,沈清舞看著麵前花枝招展有意叫囂的海棠,揚聲用著最快的速度回擊,毫不客氣。讓一旁的海棠氣結,氣結於這個女人的趾高氣昂,那種淩駕於旁人之上的優越感,讓現下的她恨不能直接伸手掐死了沈輕舞!


    “狼心狗肺大概也就隻有你這樣不識好歹的,那時,若不是我家夫人想法子從那雙喜手中救了你,你以為你還有現在這樣的命,站在這兒同我家夫人叫囂,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在這府裏你算個什麽東西。”素心將沈輕舞護在身後,對著海棠劈頭蓋臉的便是一番怒罵,毫不客氣。


    “一條亂吠的瘋狗,除了會替主子叫囂,旁的也不會別的,這裏是什麽地方,輪得到你來言語?”素心話音一落,海棠跟在後頭便指桑罵槐的對著素心開啟口道。


    “嗬……狗知道盡忠感恩,可比連畜生不如的人要來的好,某些人可少往自己的臉上貼近,畢竟說她是畜生,那都是抬舉了她!”


    海棠擺明了是故意來挑釁的,清風徐徐的夏日裏,她身上的火氣大的恨不得能把這涼亭水閣點著,語氣不善的她故意的找著沈輕舞的麻煩,打人罵狗的一通話,沈輕舞自然不饒她,自己身邊的人,哪裏容的下她來言語,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東西,誰比誰厲害,一瞧便知,尤其,這個女人根本沒底氣!


    話音落下後,沈輕舞以牙還牙塞得海棠一時找不到話回嘴,一番話語之後,沈輕舞又做出了一副,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的模樣,不禁揚聲道“你說的不錯,這裏是什麽地方,輪得到你來言語!”


    “海棠姑娘似乎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的身份與處境,這是這段時間躺在床上養病,把腦子給養壞了,你連狗都不算的東西,吃著用著將軍府,你身上花的每一筆銀子,那都是從我沈輕舞手上的拿出去的,將軍府內,是我沈輕舞掌家主持中饋,你若今兒個想要斷糧,我也可以成全了你!”


    “你一個讓人雙喜指控的細作,不好好的夾著尾巴在這府中做人,竟然還敢到我麵前來叫囂,你倒是膽大。”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能夠在自己來到這裏的時候,等待著與自己叫囂,儼然便是踩著點兒來的,非奸即盜,哪裏能夠知道她要幹什麽!本就沒打算給她好臉的沈輕舞毫不客氣的打著海棠的臉。


    海棠自知自己說不過她,冷著臉,咬牙切齒著“夫人除了會拿身份來壓人,旁的又會什麽?”


    沈輕舞聞言輕笑,對於海棠的質疑毫不在乎“這是我的優勢,是你羨慕不來的,不想在這兒自取其辱,就趕緊給我滾蛋,若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到這湖裏麵去喂魚!”


    沈輕舞的話音一落,海棠便向是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牙根緊咬著,雙眼因為憤怒而泛紅,嘶聲竭力道“所以,就因為你出身高貴,你就可以視人命如草芥,你就可以隨時隨地的糟踐我,辱罵我,差一點,還害死了我,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因為你沒的,現如今,你竟然還要我反過來的謝謝你,這就是你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


    “你搶我的男人,睡了我男人,想象著和他雙宿雙棲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行為,是在另一個女人割肉,我留著你一條命算是給了你天大的臉麵,若是不留,你以為憑你現在的模樣德行,你還能夠站在我麵前。


    說不準,你都不知道在那兒投胎去了!身份尊貴是我會投胎,你若自慚形穢就躲在你的側院,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少在這兒做了*還要立牌坊,你道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我從沒有讓你與我說一聲謝謝,也根本不稀罕!若現在,事情從來,我還是會讓人殺了你與雙喜,絕對不會讓我的男人受半分危險,你的孩子你的命,比起我男人的命來,誰輕誰重,我分的清楚。”


    “再者說,我的男人,你也睡過,算起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覺得你為他死,該是死得其所的,在我這兒喊什麽冤!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外頭幹淨,裏頭流膿,裝了聖女給誰看!做作!”


    一通的厲聲嗬斥,毫不給海棠丁點的客氣,海棠讓她說的啞然,沒有半點的反駁之力,心中團結著的一股怨氣與怒意在瞬間爆發,袖中,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在她快步的衝向沈輕舞時,拔出……


    明晃晃的刀柄隨著她衝向而來的動作,直對著沈輕舞的肚子,立於沈輕舞身前的素心一見情況不妙,忙的衝上前去阻攔,可海棠的動作更快,削鐵如泥的匕首直接割開了素心阻攔的手,鮮血瞬間迸濺滴落在地,素心倒地,身後的柳嬤嬤護住沈輕舞來不及,一個閃身亦跌倒在地,素歌撲在沈輕舞的身上,又讓海棠一刀劃開了肩頭。


    一個兩個,在海棠的眼中都是沈輕舞身邊的走狗,她們最愛的便是羞辱奚落自己,沈輕舞該死,他們也不該活!


    柳嬤嬤驚聲尖叫,場麵失去控製,海棠像是失心瘋,在見到鮮血的那一刻,越發殺紅了眼,在沒人護著沈輕舞的那一刻,用著最快的速度,想要用手中的匕首劃破了沈輕舞的肚子,甚至,是想直接剖開了她的肚子,掏出裏麵的孩子,擰死在了沈輕舞的麵前,讓她好好嚐嚐總愛叫囂的滋味。


    沈輕舞拔下發間之上的長簪,看準了機會,在海棠的手刺向自己的那一刻,簪間,狠狠的用力,紮進了她的虎口處,毫不客氣,簪柄紮穿了海棠的整個手掌,海棠吃痛,手中的匕首落地。


    沈輕舞快速的拔出那簪子,將那一柄匕首踢到了遠處,疾步趕來的護衛將海棠死死的緊扣,不讓她再有傷人的機會。“留你一條命,倒成了禍害,持刀行凶,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若不是自己還帶著點自救的本事,這會豈不是一屍兩命!這個海棠,像是個隨時就會爆炸的*,根本不適合再留著。


    讓護衛緊扣手腕的海棠此時此刻狠厲的咬著牙,雙眼之中滿是血絲,毫不在乎的輕笑著,笑聲陰狠的讓人心上發毛。


    而從朝中剛剛回府的顧靖風才到前院,便聽到院子裏出了事兒的消息,提著心趕到曲橋時,蠻地鮮血,讓他提心著連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看到安然無恙的沈輕舞後,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看著尚在癡癡發笑,像是瘋了魔一樣的海棠,緊皺眉頭,將沈輕舞護在懷中發問道。


    “不知道,她突然發了狂,拿了匕首衝過來,要捅死我。”沈輕舞捧著凸起的小腹,在被男人緊緊攬入懷中的那一刻,才發覺自己的身子亦是在顫抖。


    府內的幾個大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柳嬤嬤扭傷了腳,素歌素心身上都有傷,已經讓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帶下去,專門由著一個大夫下去包紮。


    “溫夙,你幫我看看,她是怎麽了?”顧靖風冷眼看著海棠的不對勁,沉聲,對著身後一位月色錦衣長袍,溫文儒雅的男子開口道。沈輕舞這才回神發現這位有著在世華佗之稱的溫夙竟然回了京城。


    溫夙年輕有為,醫術齊佳,當初姐姐第一胎差點一屍兩命的時候,也是溫夙出手相救,才轉危為安,隻是他不愛功名利祿,隻喜歡遊方救世,當初皇帝用了最好的條件挽留他留在宮中,他還是婉言拒絕了。


    難得的是,他與顧靖風竟然成了摯友,偶爾的時候,還會隨軍,一道前往邊塞,救治傷員。


    沈輕舞見他,抿唇微笑算是打了招呼,溫夙上前,隻看了海棠一眼,連搭脈都不曾,伸手便是一針,紮在了神庭穴,瞬間,尚在癡癡發藥猶如瘋婦一般的海棠就這樣暈了過去,人事不知,溫夙伸手搭在她的額頭,她的身子此刻滾燙的如同一個火球。


    “是什麽?”沈輕舞好奇,開口問道。


    “金蠶蠱,凡中蠱者,能夠攝人心魄,讓其喪失理智,為下蠱之人,謀財害命!很顯然,她中蠱已深,清張混《滇南新語》-蜀中多薔蠱.以金蠶為最,能戰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盜財帛,富則遺之,故有嫁金蠶之說!便是這個!”


    “蠱毒?”


    “不錯!”


    溫夙雲淡風輕,朗聲為著沈輕舞解釋,顧靖風眉頭深鎖,重複著問道,溫夙點頭。


    “救不救?她中蠱已深,此刻心智全失,如今尚在發熱,不救,可馬上就死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休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衣素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衣素雪並收藏休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