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滴聲聲讓一切都顯得這樣的靜謐,頭昏腦漲著醒來的沈輕舞現下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思緒回轉之間,隻記起,顧靖風帶著人出去之時,她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察覺不對之時,便道為時已晚……


    現下,一覺醒來,眼前一片漆黑,除卻屋外正在沙沙作響著的冬雨聲聲外,屋內聽不到半點聲音,渾身冰冷,沈輕舞深吸一口長氣讓自己平複著心情之後,雙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好在肚子還在,長舒了一口氣,就著這眼前漆黑,沈輕舞用著僅有的亮光,打亮四周。


    屋子裏寒涼徹骨,沈輕舞幾乎是被凍醒的,綁了她的人顯然膽子極大,連繩索都不曾用,顯然是打定了主意,隻道她跑不了,寒風敲打著窗欞現下拍的簌簌作響,沈輕舞緊咬著下唇,讓自己保持清醒,手自身上的暗袋之中摸著,發現身上的東西那綁了自己的人竟然不曾摸去,當真謝天謝地!


    來時,便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可能會落入險地,沈輕舞做了萬全的準備,滿身上下的衣衫遍布了機關,藏了許多的東西,抬著無力的手,沈輕舞將那丸藥末悄悄服下之後,總算清醒了不少,人也不再那樣眩暈,沈輕舞仔細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還在肚子裏有回應,這才放下了心。


    恰在此時,耳尖的沈輕舞已經聽到了一聲“吱呀”的響動,顯然是外頭有人把門打開了,沈輕舞努力的平複著氣息,緊閉上了雙眼,等待著來人……


    屋內,一盞燭火將屋子照的昏黃發亮,自外頭的進來的人,身高七尺,不說貌似潘安,卻也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人物,隻是一雙狹長的眉眼之中端的是一副猥瑣之相。


    “小美人隻怕早就醒了吧,醒了就不要假裝了,我可不希望自己對著個木板一樣的人物,那樣就不新鮮了!”男人放下手中燈火搖曳著的蠟燭,習慣的將其放在了床榻邊的矮幾之上,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寡廉鮮恥的模樣,讓人瞧著惡心。


    沈輕舞聽了那人的話語之後,自睜開了眼,一副無畏無懼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麵無表情,倒是那男人在見到沈輕舞睜開後毫無畏懼的模樣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歡喜,就覺得她十分的稀罕。


    “小娘子到底膽大,我就愛好這一口,啃不動的骨頭,最香!那些個美貌的少婦我玩的多了,可像你這一個身懷六甲依然貌美如花的女人,可當真少見,打從你們進城的時候我就盯上你了,這麽多天,可算有了得手的機會,你說你那死鬼丈夫,天天的都在想什麽,放著你這麽個如花美眷不好好疼愛,還見天的往外跑,獨守空房想來是寂寞極了吧,別怕,好哥哥我一會就來讓你快活!”


    淫邪的話語,說不出的難聽,沈輕舞自聽著他話中之音心中卻已經分明,顯然,她點兒背的遇到了傳說中的人物,這個讓顧靖風尋了許久機會,都找不到人的陳國國君給看上了,聽著意思似乎這位陳國國君還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隻道他們還是個正經的商人,以為自己身懷六甲夜夜獨守空閨呢,這樣算起來來,可真不知道是算幸,還是不幸。


    “小娘子不用怕,我從不傷人性命,你隻把我伺候的舒坦了,回頭我有的是金銀玉器的賞給你,你隻要保證乖乖的,我一定不傷著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見沈輕舞不說話,那陳國國君的臉上越發笑的燦爛,像是吃準了沈輕舞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說罷,便打算上前。


    “這樣冷的天,屋裏連個碳盆都沒有,你就是這樣憐香惜玉的?”在陳國國君將要欺身上前的那一刻,沈輕舞隻緊緊的盯著咬牙盯著他,隨後心思一轉,巧笑嫣然著,忙不迭的開口道。


    對著沈輕舞說了好半天的話,也不見沈輕舞開口的陳國國君聽得她開口之後,不禁眯起了眼睛,滿是笑意道“小娘子有吩咐,我這兒自然照版就是,來人,搬兩個碳盆上來!”


    殷勤的話音剛落,外頭的大門再一次的打開,兩個燃燒正旺的碳盆當下就給放進了屋內,不多會,這屋內清冷的氣息便被烘烤的溫暖起來。


    “不知道小娘子還有什麽吩咐,你一並說了,省的我這兒在浪費了時間!”見沈輕舞已然蹙著眉頭,陳國國君繼續開口道,像是說中了沈輕舞的心思一樣,沈輕舞嘴角一勾,粲然一笑,越發讓那陳國國君失了魂。


    “你把我綁了來,是尋我做那顛鸞倒鳳一事,我身懷六甲,又讓人喂了*,現下手腳乏力,我是知道自己逃不了的,橫豎不過也就那一件事情,我不是那些黃花閨女,自然懂得,與其在那兒咋咋呼呼的吃力了自己,倒不如躺著好好享受,可好歹也給打一桶溫熱的水來,洗一洗,我這滿身上下灰撲撲的,你看著不難受,我自己也難受!”


    屋外的冬雨夾雜著淩烈的寒風一陣一陣的打在窗欞之上,沈輕舞美眸流轉忍住自己心底裏所有的惡心,煞有意味的對著那陳國國君千嬌百媚著。


    顯然,那陳國國君很是受用,仗著自己外頭人多,絲毫不懼沈輕舞會逃了的事情,沒多會,屋子裏便又放上了一桶溫熱的水,現下,該有的一下子都有了,沈輕舞望著麵前男人氣定神閑的模樣,心中不禁想起他的母親,母子兩人別的倒是什麽不像,可這自大的脾性,倒是一模一樣!


    “不知道大官人姓甚名誰,到底也是一夜夫妻,總不能名字都不能知曉,我手沒力氣,官人不來扶我一把?”沈輕舞現下,美眸輕揚,唇瓣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對著那人輕聲笑顏,與之說道,媚眼如絲,讓那陳國皇帝不禁看的有些癡傻。


    他自有這癖好起,遇過的女人無數,無外乎那幾種,要麽拚死抵抗,事情還沒辦成直接人便死了的,要麽便是百般抵抗硬著頭皮做完的,像沈輕舞這樣不嬌柔做作的,可當真少見,沒有*的那種俗不可耐之態,舉手投足之間俱是萬千風情,那挺著的肚子,也不曾讓其遜色三分,一下子,心被撩撥的越發難耐。


    沈輕舞的話音一落,他便著急不可待的快步上前,手伸出的那一刻,不曾想到的是,服過藥後的沈輕舞在用著要火盆,要浴桶的時間裏,神誌已經恢複清明,連帶著力氣也已然恢複,在陳國國君歡喜的伸手上前時,沈輕舞一個借力,便將他拉向了身後的床鋪,隨後袖中藏有的一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了他的氣門,一下子,那陳國國君便沒了高聲大喊的聲音,沈輕舞手下不曾鬆勁,用勁了滿身的力氣將那陳國國君的雙手被掰斷,恨恨的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褲襠處,那國君現下臉色煞白,額頭之上因為滿身的巨痛而冷汗直冒,想要掙紮的身子現下,連帶著雙腿都讓沈輕舞給折斷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當真對不住,今兒個你不僅僅隻是啃了一塊硬骨頭,你是啃了一塊鐵的!”望著現下,縮在床上除卻抽氣之聲外再發不出任何聲響陳國國君,沈輕舞銀牙緊咬,陰冷森森的與之說道,一番動作,讓她自己現下挺著的小腹亦突然不適了起來,腹內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讓她覺得有些不妙,可現下,也隻能強忍著,先把床上的人給處理了。


    眼中冷意森森,沈輕舞在那陳國國君不住的搖頭之下,隻讓自己鎮定了心神,咬著牙的瞬間,便將發上的長簪紮進了那人的動脈內,隨後快速的拔出,溫熱的鮮血瞬間迸發,那陳國國君倒在床上不住的掙紮著,不大會,便沒了動靜……


    而在外頭的守著的人絲毫不曾發現這屋內人的不對勁,一番拳打腳踢隻以為是這裏有的夫人又在鬧騰,而偶爾傳出的濃重呼吸聲,隻讓人朝著那方麵去想,根本不曾想到,今兒個,沈輕舞會斷送了他們帝王的一條性命!


    守著的二人在聽到屋內沒了多少動靜之後,各自壞笑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自識趣的躲到了一邊的廊屋下,沈輕舞悄悄的開了一扇窗戶,透過窗縫,隻看到屋外沒人,忍著腹中不適,她小心的將屋子裏能夠點燃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一起,隨後將碳盆推翻,眼看著引燃物一點一點被火苗吞噬,隨後順著床沿燒起,直至這屋內各處盡數燒著之時,她捂著自己的口鼻,靜心等待著。


    小腹的不適越發的難忍,沈輕舞知道自己的孩子隻怕是因為剛才自己過於厲害的動作,一下動了胎氣,現下,怕是要生了,可這個時候,再痛,也隻能熬著。


    濃煙滾滾嗆得她眼冒金星,滿目皆是嗆出的眼淚,屋外的寒風將火勢吹的不住蔓延,不大會,成片的屋子一並的燒了起來,熊熊烈火,燒透了半邊的天際,而外邊嘈雜的聲音卻已經出現。


    早有人顧不得熊熊烈火立馬衝進了屋內,沈輕舞眼明手快,摳住了那人的脖子,將他用勁全身的力氣勒死之後,扯了那人的外衣就這麽給自己胡亂的穿上,滿身焦黑,發絲淩亂,又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現下誰都辨認不出她究竟是誰。


    人聲鼎沸,外頭亂作一團,沈輕舞趁著眾人救火救人的那一瞬間,用著最快的步子,搶了一人的銅鑼,在那兒一邊敲打著,一邊大喊著,往大門口跑去,樣子像是在喊著救人,其實是在救著她自己,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大門,直到跑出去的那一刻,她不禁歡喜的笑了!


    冬雨拂麵,冷風漫舞,淒風冷雨吹襲之下的沈輕舞雙腿已經一片濡濕,渾身上下滿是狼狽,身子不住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腹部的疼痛,還是因為寒冷,羊水已經破了,可她跑出了那個大門,卻摸不清楚方向,拖著腳下沉重的步子,隻向著有燈影晃動的地方而去。


    她腳下的步子不敢停,生怕那宅子裏頭的人回過神來,再派人出來找到了自己,一旦被人追上,那麽剛才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氣喘籲籲之間,體力不濟的她,眼前一黑,一下子,便失去了最後的知覺與力氣倒在了這泥濘的泥地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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