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裏,安若瑜也明白了,可是……


    “安城有什麽寶物嗎?”


    看著嬌羞的喬雨馨,安若瑜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嚴格說起來,安城的確是有很多寶物,前朝的寶藏都藏在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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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喬雨馨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而後又臉蛋紅紅的說道:“運河決堤後,衝毀了不少地方,但也從運河裏衝出來很多東西,有人在淤泥裏挖到了一塊形似壽星賀壽的奇石,五皇子得了消息之後就給我想了這麽個辦法。”


    “隻是為了保護我,五皇子卻不能陪我一起去,父親家中事務正忙也沒法陪我去, 本來我們還想著多拍些護衛再請鏢局府人護送我一路去安城,畢竟安城山賊土匪猖獗, 後來卻突然聽國公爺要去安城剿匪,我想著能不能捎上我,這樣一路同行也安全一些。”


    這話聽著真的很像是戀愛腦,但安若瑜卻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戀愛腦。


    “可不是,上次你不是幫著家裏搭上了許家的白糖生意嘛,生意是那個好啊,我現在完全抽不出身來,隻能來找你了。”拍著手喬君無奈的很。


    這件事情太重要了,本來喬君無論如何都是要跟著一起去的,但奈何白糖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好到短短時間讓他們喬家又賺出了一個喬家,他實在是放不下啊!


    “瑜兒,你就……幫幫馨兒吧,我實在是不放心馨兒一個人上路。”陳姨娘捏著手中的帕子遲疑了一下, 也滿臉請求。


    看著為了喬雨馨來求自己的陳姨娘,安若瑜心裏有些難受,“姨娘, 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一定不能做妾,一定要做正室嗎,現在喬雨馨要嫁給五皇子做側妃,你也同意?”


    “喬雨馨,你也是個驕傲的人,真的要去給五皇子做側妃,雖說是側妃,但你也知道這隻是叫法上好聽罷了,說到底還是妾室,你真的要這麽做?”


    以前她以為喬雨馨是想要嫁給五皇子做正妃的,沒想到喬雨馨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能隱忍,還要能屈能伸!


    “這話怎麽說的,那五皇子的側妃和普通的妾能一樣嗎!瑜兒你可別亂說!”反應最大的莫過於喬君了,差點跳起來理論。


    生怕安若瑜這幾句話讓喬雨馨不願意了,因此看著安若瑜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起來。


    安若瑜瞧著,要不是她現在的身份不同,喬君怕是要對她動手了。


    臉色一白,喬雨馨眼中暗然,“我和五皇子是兩情相悅的。”隻一句話表明了她的態度。


    看著這樣的女人, 陳姨娘歎了口氣, “兒女都是債啊!”


    “說了這麽多, 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啊,又不是讓你貪贓枉法,也不是讓你徇私舞弊,反正都要去安城,捎上馨兒又怎麽了,問這麽多做什麽。”


    聽著幾人來來回回的說了那麽多,唐姨娘很是不耐煩起來,手指快速的敲擊著在桌子,非常不客氣的發脾氣。


    “你隻說答應不答應吧。”


    “我也隻是想要問清楚而已,這是好事兒我沒有不應允的,隻不過這件事情還真不是我說了算的。”


    微微一笑,安若瑜一點兒也不在意唐姨娘的惡語相向,反正也不是親生的,以前看到她這麽偏心還為原主那小姑娘不平一下,現在知道了唐姨娘很可能不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就連不平都沒了,隻剩下虛與委蛇。


    “什麽意思?”


    擰著眉頭,唐姨娘不悅的看向她。


    “你們也說了,國公爺是去剿匪的,帶著軍隊一路行軍,那是公事,我雖是他的妻子,卻也無法插手他的公事啊,我想喬伯父肯定最能體會這一點吧?”


    安若瑜細細的解釋著,這完全是很合理的好吧。


    “這……這倒是。”被點名的喬君遲疑的點了點頭,這個他倒是沒有想到,“那要不你去和國公爺說說說,讓他捎上馨兒?”


    “我也可以跟在軍隊後麵,隻要國公爺稍微護一下也可以。”喬雨馨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幾人又看向了安若瑜,安若瑜卻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我跟他說一聲卻是可以,你們知道的國公爺那樣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說動的。”


    “那行,你去找國公爺說說,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幾人對視了一眼,唐姨娘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不等到消息就不走了。


    “那好,你們在這裏用些茶水和點心,我去找國公爺。”


    吩咐下來人多上一些點心和茶水,安若瑜轉身就來了宋玉的書房。


    她不明白,喬雨馨這一出又是唱得哪一場戲,就在他們要去安城尋找前朝寶藏的時候,她突然冒出來要一路同行,這也太巧合了吧。


    誰讓理由很充分也很狗血,但安若瑜心裏還是不安,特別是在知道唐姨娘和喬雨馨與那些紅衣人有關之後,就已經不能再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她們了。


    今日把這喬君和陳姨娘也叫了來,說明她們是誌在必得,難道他們去尋找寶藏的事情還是泄露了出去了?


    當安若瑜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宋玉的時候,同樣也將自己調查到兩人與紅衣人有關的事情告訴了他。


    宋玉肉眼可見的沉下了臉,看著陷入了沉思的男人,安若瑜也沒有打擾,她知道事關重大。


    手中的毛筆沾了墨水,狼毫在上等的白紙上揮就,眨眼之間,一副淩厲得都要透出紙來的四個打字出現在了眼前。


    “將、計、就、計!”


    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四個字,安若瑜便明白他想要怎麽做了。


    ……


    第二日,豔陽高照。


    大周的旗幟在烈日長風下飄蕩著,一支軍隊紀律嚴明的行走在官道上,長長的隊伍蜿蜒著,氣勢驚人,路人莫敢靠近。


    在軍隊的最前頭,一輛樸素的馬車不知疲倦的行走著。


    緊跟著軍隊的後麵,一支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行的隊伍緊緊跟隨者,華貴的馬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一前一後兩輛馬車,兩隊人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經過的路人每每見此都要好奇的多張望兩眼。


    軍隊沉默的行進著,路上甚至都隻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頂著這九月初的太陽一直一直的前行著,每個人的衣裳都被汗水濕透了,陽光照耀在那一張張滿是汗水的年輕的臉上,閃閃發光。


    就在此時,那輛樸素的馬車車簾裏伸出了一隻纖細雪白的手。


    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小公子伸出了頭眯著眼睛往天上的太陽看了一眼。


    “怎麽了?”


    騎著戰馬的男人一身的肅穆,一身的氣勢淩人,知道見到這俊俏的小公子,那渾身彷若滿是棱刺的氣勢頓時軟了下來。


    副將麵色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主將,雖然語氣不明顯,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主將大人的話語裏的溫柔。


    “已經趕了半天的路了,我看著也到正午了,是不是該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順便埋鍋做飯吃午飯。”


    白嫩的手在臉頰旁扇著風,可無論怎麽扇都是些滾燙的熱風,細細密密的汗珠在白皙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排著隊,掏出手帕一擦便能讓手帕濕了一塊。


    很明顯坐在馬車裏雖然比徒步趕路的將士們好受多了,但依然很難熬。


    男人的眼裏明顯的閃過一絲心疼,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已經滿臉疲憊的將士們,很快便下令在前麵合適的地方停下休息,埋鍋做飯!


    又走了兩刻鍾,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地方,軍隊立刻停了下來,馬車內俊俏的小公子也在同樣白嫩的小廝的攙扶下慢慢下了馬車。


    主將見此,快步上前兩步伸出了手要去攙扶,小公子看著伸出來的大手眼神閃了閃避開了,扶著小廝的手跳下了馬車。


    看到副將瞪大的眼睛,小公子臉色有些難堪,避開了副將的視線,膽大妄為的瞪了主將一眼,“你注意著點,我現在是男人!”


    天可憐見,他們是夫妻,沒有龍陽之好,那位副將的眼神太令人起雞皮疙瘩了!


    “咳……一時忘記了。”


    宋玉收回了扶了個寂寞的手,握拳堵在嘴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不怪他,這樣的動作做習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不是他的定國公夫人,而是他的謀士時玉公子。


    不錯,這兩人正是那一大早就從京城出發,前往安城剿匪的宋玉和安若瑜。


    此行是打著剿匪的幌子行著尋找前朝寶藏事情,所以安若瑜這個定國公夫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個隊伍裏的。


    所以昨夜宋玉往老夫人的院子裏跑了一趟,母子倆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第二日定國公剛走,老夫人便以定國公夫人犯下大錯被禁足在了院子裏兩個月。


    話說自從這定國公成親以來,這老夫人和新任定國公夫人那感情是真不錯啊。


    每每見到兒媳婦兒,老夫人總是慈眉善目的,更是時常指點兒媳婦兒怎麽管家,怎麽和妯裏相處,還時常一起玩耍打馬吊。


    而定國公夫人這個兒媳婦兒呢,也是孝心可嘉,每每小廚房做了點什麽新奇的菜色,總是要往老夫人這個婆婆的飯桌上送,更是幾乎包攬了老夫人的早餐。


    自從她嫁過來後,老夫人被這上好的夥食給吃的,麵色紅潤有光澤,整個人都胖了好幾斤了。


    這樣一對和睦的婆媳,突然間鬧出了一個犯了大錯一個要將人禁足的事情來。


    這可把整個定國公府的人都給嚇了一跳,私底下紛紛猜測這婆媳倆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終於鬧出了矛盾?還是新夫人犯了老夫人的什麽忌諱?


    便是那二夫人和三夫人聽聞此事也驚訝了,兩人聯袂前來老夫人麵前想要打探虛實卻什麽也打探不到,隻被老夫人肅然的冷臉給嚇到了。


    想要求情,才剛張口,就被老夫人不悅的給趕出去了。


    這下可把所有人都唬住了,誰都不知道定國公夫人到底做了什麽能讓老夫人如此生氣。


    而誰都不知道,明心院中的被禁足的隻是個空院子而已,真正的定國公夫人早就跟著定國公一起出遠門了。


    “先坐下歇一會兒吧,馬車裏悶熱,讓你受苦了。”


    前所未有的講究,宋玉給她在樹蔭下鋪上了張小毛毯,再一次讓偷偷注意著他們的副將眼睛都差點從眼眶裏掉了出來,副將突然覺得他的三觀即將麵臨嚴峻的考驗。


    “的確是很辛苦。”安若瑜也沒有強撐著,忍受著酸痛在毛毯上坐下,這才舒服的鬆了口氣,“不過比起這些靠兩條腿走了一上午的將士們,我這就有點無病呻吟了。”敲了敲酸澀的腰,齜了齜牙。


    這馬車啊誰坐誰知道,別看電視裏那些馬車那寬敞、那華麗、那方便、那平穩,全都是假的!


    木質輪胎,還沒防震,還就那麽點兒地方,在京城裏出門坐一坐還能忍受,但是出遠門坐這個,真是傷腰啊!


    更何況就現在這秋老虎的天氣,媽呀!遭罪!


    可扶著腰坐在麽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流汗跟流水似的用雙腿趕路的將士們,突然就覺得叫一聲累都是矯情。


    可作為一個生活在現代,出行萬事都以舒適為主的人來說,她真的好難啊!


    “你和他們不同,你小嬌生慣養的,哪次出門不是高床軟枕,車駕華貴,但行軍路上不宜張揚,隻能委屈你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那些個兵蛋子怎麽能比得上自己的小嬌妻。


    “我是太嬌生慣養了,馬車裏已經布置得夠軟和了,還是被顛簸得全身酸痛,到了晚上可真得讓紫蘇給我好好按按。”


    對於自己這太過嬌貴的身體,安若瑜有些不滿意,以前也沒這麽嬌貴過啊,都是在大周這墮落的貴族生活啊,完全把她的身體給腐蝕了。


    “公子放心,小的晚上給您按摩一下,保管您睡個好覺。”白嫩的小廝眉眼彎彎一笑,差點把偷看的副將給電到。


    “真是個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小廝,跟著公子我出門,從來都沒有叫錯過,比阿棗那個小笨蛋可聰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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