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察的話,使得從我這一無所獲的趙錦,瞬間來了精神,命令兩名警察留下,其餘的全部跟她走,便匆匆離去了。


    我本想跟著一塊去看看,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她在我心裏,是敵非友。


    趙錦帶人匆匆離開,我則返回了客廳。


    客廳裏,王姐和她老公李陽正給劉小飛喂食,見我進來,連忙讓座,客氣的不得了。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我則走到他們身邊,收拾背包,又重新挎在了肩上,然後拿起了雷鳴木劍。


    劉小飛這小子中邪之後,似乎胃口大開,見我靠近,並不在意,依舊胡吃海喝。


    王姐卻不一樣,見我收拾東西,立刻拉住我,讓我別著急走,在家裏喝杯茶,歇一會兒。同時,她還給她老公使了個眼色。


    李陽立刻領會,從兜裏掏出一遝毛爺爺來,遞給我,說一點心意。


    我看了一眼,大概是一萬多點,這估計是他們夫妻倆這最近幾個月攢的錢了。他們跟汪英家,真是天壤地別,我想今天下午剛賺了五十多萬,也夠了,便推辭說算了,舉手之勞罷了,錢你們收著,給孩子買點營養品吧。


    王姐堅決不同意,非讓我收下,說不收下她們心裏過意不去。


    我笑了笑,接過那遝錢,從裏麵抽出二百,把剩下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這個就算酬勞了,剩下的你們收回去吧。


    王姐還想說什麽,被我直接打斷,說再這樣我可生氣了。他們這才作罷。


    隨後,我起身告退,準備離開。


    王姐讓李陽出來送我,走到門口時,我從包裏掏出一張避邪護身符交給李陽,囑托他,說雖然驅邪成功,但是孩子的身體此刻仍舊很虛弱,很容易招來冤魂再次上身,這張符讓他貼身攜帶,可避之。


    李陽接過,再三拜謝,要送我出村子,被我直接拒絕,這才站在門口目送我離開。


    圍觀的人群雖然少了很多,但是仍有八九十人在。我不喜歡被這麽多人盯著,便匆匆離開,出了村子,我直接打的,回北三環的城中村。


    在路上,彭林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去,還一起吃夜市不?


    在出租車上,我不方便多說,便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並讓他去北三環豐慶路路口等我,約好一塊去吃夜市,便掛了電話。


    彭林的電話剛掛,張半仙又打了過來。我連忙接通,張半仙直接問我在哪?


    我說在回家的路上,怎麽了,有事?


    張半仙的語氣有點焦急,說事情可能有變化,那個叛逃的弟馬有大問題,而且就在金水區北環附近。我現在在新區,馬上趕回去。你現在附近盯著,如果遇見可疑的人或者事,立刻通知我。


    我說好,不過有危險沒?我可不一定打的過那個出馬弟子。


    張半仙說,你放心,不用你出手,那裏已經有四個出馬弟子在搜查了,他們對鄭州不熟悉,你隻需要配合他們就好。


    我再次答應,讓張半仙把他們的電話發微信給我,便掛了電話。


    四五十分鍾之後,我抵達了北三環豐慶路交叉口,一下車便看到蹲在brt候車站旁的彭林。


    這家夥,從我認識他時,他就習慣在brt站裏等人,說那裏地位明顯,位置好找。


    我走過去喊他,開玩笑說你特麽就不會換個地方?每次都要我過了馬路來叫你。不知道過馬路危險嗎?


    彭林也不示弱,說人活著還危險呢,你咋不去死啊?再說了,誰讓你害怕我接你電話,浪費你話費不敢給我打電話,非自己走過來了?


    我說,呦嗬,一天不見,脾氣見長啊!咋地了,心情不好?


    彭林歎了口氣,說別提了,今天下午四點我就拉著客戶和業主磋商,談了四個小時,結果因為一台電視機,吹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了,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這行你還不清楚?走,哥帶你去擼串,來杯大紮啤,泄泄火。


    說著,我拉著彭林朝城中村旁邊,路口的夜市攤走去。


    我們在燒烤攤點了二十個串,一隻烤魚,和兩大杯紮啤,然後開始擼串。


    彭林一邊吃著串,一邊問我今天怎麽回家這麽晚。


    我簡單講了一下西摩爾納小區張半仙開壇,誤抓小狐狸,以及傍晚去為劉小飛驅邪的事。


    彭林聽了我的話,喝了口啤酒,感慨道:“沒想到張半仙那行,這麽賺錢,一天就是五十多萬,這丫的我要幹多久才能掙到?你和屈三金倒是找個好工作。現在屈鑫那小子已經很少見麵了,就是不知道以後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唉。”


    說著,他又鬱悶的喝了一大口啤酒。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當初我剛到鄭州,舉目無親,無意間把簡曆投到了這家網絡房地產公司,這才認識了彭林。


    我記得當初最慘的時候,連生活費都沒有,都是靠彭林支援的。我和彭林的關係,早已經超越普通朋友,成為了摯友,成為了生死兄弟。


    直到半個多月前,屈鑫被達叔安排了進來,讓我們三個一起擠在了那間小標間裏,才有了後來這麽多的事。


    而經曆了這些事的變化後,我和屈鑫如今都踏上了另一條路,跟彭林再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了。


    其實,那天從荒樓回來後,我跟張半仙提到過,讓彭林也跟著踏入這行。可惜,他拒絕了。


    當時張半仙語重心長的說,屈鑫踏入這一行,是天生體質的原因,沒辦法。你踏入這一行,是中了詛咒的原因,被迫的。如今末法時代,科技騰飛,鬼神之說早已沒落,人們都過著安穩的生活,又何必要踏上這條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日子呢?你想想,如果不是你中了詛咒,你原來整天接觸這樣鬼啊怪的嗎?彭林是你們三個裏麵,唯一能過上安穩生活的了。


    我當時沒反駁,認為張半仙說的對。是啊,這一行太危險了,短短幾天時間而已,我經曆了多少次生死了?我和屈鑫其實踏上這條路都是被迫的,以後想過平凡的生活恐怕都難,又何必要拉彭林進來?


    真正的兄弟,不是黏在一起,而且護他安全。


    可是,如今看來,對彭林來說,生死並不重要,兄弟們在一起才最重要。


    我沒有說話,又喝了口啤酒,望著彭林,說沒事,明天我見了張半仙,再跟他說說,讓你和我一起跟著他。


    彭林擺了擺手,說算了,他既然當初不同意,現在又幹嘛為難他?隻要你以後,有空了能來陪我喝杯酒,擼擼串就好。


    我舉起酒杯,說你說的啥屁話?老子就是沒空,你一個電話,我保證馬上過來陪你擼串。


    彭林終於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下,然後一口氣把大半杯紮啤都給悶進了肚子裏。


    他幹了,我自然也不能矯情,仰頭就準備喝,而這時,電話突然響了。


    我有些不悅的拿出手機,看到是陌生號,本來準備掛了,突然想到了張半仙的囑咐,便接通了,放在耳邊。


    頓時,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是陳一凡嗎?我是胡青英啊,我們遭到了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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