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兄。”許子清婉約一笑,“家兄總是在我麵前提起你,倫域學府交流大會的無冕之王江修,體術很厲害的江修,星師天賦很厲害的江修,陳師的弟子江修。對我來說,您可是如雷貫耳呢。”


    說完,許子清的臉色突然又紅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還是覺得自己和江修的第一次正式交流太過唐突,顯得自己有點不夠矜持。


    “原來是子曰的妹妹。”江修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子曰可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你哦,看來我得好好說說他了,有這麽漂亮的妹妹居然不和我介紹介紹。”


    江修笑意盎然,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許子清“撲哧”一笑,剛剛隱隱的尷尬便被無形地化解了。


    許子曰還是江修剛進入虛擬實戰磨練星師技巧的時候陶京司介紹給他認識的,是赫域十一家之一的許家子弟,江修在取得了倫域學府交流大會亞軍之後的那一年裏經常在虛擬網上和他們取長補短,一來二去都過得頗為熟絡,幾人對江修都很是服氣。


    因為江修曾經在他們麵前顯露過【白流罩】和【赤硫】的緣故,幾位世家子在陳師的身份曝光之後也很快推測出了江修的身份,江修自然也就沒有刻意隱瞞,因此許子清能夠猜到自己身份的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這幾位是……”許子清性格雖婉約,但心思靈透,自然沒有忽略了江修身邊的同伴。


    “哦,瞧我,都忘了和你介紹了,”江修拍了拍威廉的肩,“這是我的朋友——威廉姆斯,許小姐可以直接叫他威廉。”


    “許小姐你好。”一向溫和大方的威廉臉色突然有些尷尬。


    “叫我子清就行了。”許子清臉又是一紅,“家兄也是這樣叫我的。”


    江修摸了摸鼻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子清。”


    “這兩個小朋友是……”許子清的眼睛望向小秦蘊和小李靖,眼中露出好奇,望向江修。


    江修哈哈一笑,說道:“子清你可別誤會,這是我大哥的一雙子女,這是李靖,這是李秦蘊。”


    “姐姐叫我小秦蘊就行了,大家都這麽叫我。”小秦蘊倒是不認生,一臉童真地說道,逗得許子清麵如桃花,頗有一種不一樣的美感。


    許子清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小秦蘊的旁邊,從自己的脖頸上解下項鏈。那是一條冰藍色的項鏈,色澤純淨剔透,看著它便如同見到了整片大海,“初次見麵,姐姐也沒什麽好送你的,原來有幾枚星徽,是姐姐的拙作,不過小秦蘊你的身邊有江修大哥這位紋星宗師的弟子,我就不班門弄斧了,隻有隨身佩戴的這條項鏈還算拿的出手,來,轉過來,姐姐幫你帶上。”


    “不用不用,子清姐姐,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姐姐的。”小秦蘊連連擺手,頭搖的仿佛撥浪鼓。


    許子清求助地望向江修,江修沒好氣地拍了小秦蘊的腦袋一下:“都叫人家姐姐了,姐姐給你點禮物自然也是應該的,平時怎麽沒見你個小滑頭叫我哥哥啊,都是大叔大叔的叫,我也沒比你新認的這位姐姐大多少啊。”


    小秦蘊露出委屈的表情:“那是因為爹爹讓我這麽叫的嘛!”


    許子清這樣婉約的女子看見小秦蘊露出委屈的表情,心中的母性頓時無限放大略帶責怪地望著江修:“江修大哥怎麽能欺負小孩子呢。”


    江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舉手道:“行嘞,我錯了。”


    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頓時咯咯笑了起來,一時間穿梭機上的男士們都有些心神搖曳。


    在江修的支持下,小秦蘊最終還是接受了許子清的禮物,戴上了這條珍貴的【冰藍之心】項鏈,本來底子就很好的小秦蘊有了項鏈的襯托顯得更加可愛。看著小秦蘊開心的小臉,江修突然發現一個小女孩讓自己這些大老爺們們帶著果然還是太糙了,小女孩就應該讓大女孩帶著才對啊!


    “對了,子清,你還沒有介紹一下你的同伴呢。”江修似乎突然才想起子清有個男伴,開口問道。


    “啊,那個,”許子清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座位上依舊淡定自若閉目養神的貴氣男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低聲說道,“他,他是我,他是我表哥。”


    “原來如此,不知道怎麽稱呼。”江修似乎沒有聽出許子清的言不由衷,將剛剛的問題一掠而過。


    許子清舒了一口氣,剛剛的問題要是江修再問下去就尷尬了,剛準備繼續開口替貴氣男青年回答,怎知貴氣男青年突然睜開眼睛,直視江修:“我是華澤景,赫域十一家華家子弟,子清的表哥,也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不管你是那個倫域什麽沒聽過的大會的亞軍,還是什麽陳師的弟子,總之,請你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


    本就溫婉的許子清聞言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不善爭辯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現在這樣的情況,隻能本能地怒視著華澤景的眼睛,這也是她表達自己憤怒的唯一方式。


    江修哦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起:“這還真是挺榮幸,沒想到剛來伊蘭達星,隨便碰到個阿貓阿狗就是赫域十一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忽地,一絲淩厲的精光從他的眼中閃過,“正好,這位華澤景少爺,我有件事想像你討教一下。我記得玉音曾經和我說過,很久以前,赫域華家有一個家夥總是纏著她,讓她不勝其煩,直到後來她來了倫域才好了很多,那個人你認識嗎?”


    “江修!”華澤景臉色陰沉,“我追玉音那是因為我真的喜歡她,從來沒有用過什麽不正當的手段,也從來沒有害過她!可是你呢?要不是因為你,她怎麽會進血色禁地!?她……嗬嗬……”


    華澤景話未說完,驀然覺得眼前一花,心下頓時覺得不妙,然而因為事出突然,他自己又處於激動狀態,反應不及,一隻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生生提起:“你、說、什、麽!?”


    華澤景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最後又由白轉紅,右手猛然捏住江修的手,同時手上曜方亮起,眼見就要在穿梭機上動起手,江修的手上力道猛地加重,冷冷說道:“你再動一下試試。”


    華澤景的動作猛地一僵,當他看到江修眼中那冰冷的寒光,心頭忽地一跳,雖然他的心底不願意相信江修真的敢在公共場合中謀殺赫域華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他那冰冷的眼神卻又不像是開玩笑。


    或許,他真的敢殺了自己。


    “江,江修大哥。”被嚇得愣了半天的許子清花容失色,急忙上來拉住江修的手,如同雨打梨花,“不要,不要……”


    威廉也上前一步,拍了拍江修的肩,溫和地說道:“算了,江修兄,有什麽事情我們私下解決。”


    說著,威廉冷冷地望了一眼華澤景,對方雖然是赫域十一家的嫡長子,可是出身於海盜之心的威廉可從來沒有怕過星盟的這些世家子,雖然他為人溫和,可是不代表他怕事。


    江修冷冷地盯著華澤景,看著他那張因為缺氧已經變成豬肝色的臉,忽地冷哼一聲,用力將華澤景一扔,甩在了他的座位上。


    華澤景捂著喉嚨連連咳嗽,半晌都沒有緩過氣來。


    空氣中陷入了難言的沉默,所有人都沒有出聲,許子清花容失色,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驚呼,身為一名紋師,又出身在世家之中的她,心裏素質可遠沒有在場的其他人好,甚至就連小秦蘊看到這樣的情形也隻是默默地不吱聲,卻沒有露出懼怕的表情。


    “玉音為什麽和他的父親吵起來?”江修忽然開口,冷冷地問道。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對文玉音進血色禁地的原因知之甚少,他隻知道文玉音因為和她的父親大吵之下進了血色禁地,卻不知道是為什麽爭吵。


    “哈哈哈……你問我玉音她為什麽和他的父親吵架,你居然問我為什麽?”略微恢複過來的華澤景忽地大笑起來,狀似瘋狂,額頭青筋直跳,麵色猙獰,有如惡鬼,“為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江修先生!?”


    “說!”江修冷冷地喝道。


    麵對江修的強勢,華澤景沒有生氣也沒有懼怕,神色忽然轉冷,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陰冷:“紋星大宗師唯一真傳弟子在前往起源星的旅途上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起源星,因為平信家的緣故,我們赫域和陳師的關係本就僵硬,又出了這麽一件事,我們十一家的人更是擔心陳師會遷怒於深藍,因此各家開始調查你秘密前往起源星的緣故,尋找蛛絲馬跡,誰知道,一條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線索浮上水麵,陳師唯一的真傳弟子秘密來起源星竟然是為了來見文家的小公主文玉音!”


    華澤景死死地盯著江修,眼神帶著質問。


    “沒錯,我是準備去看玉音的。”江修沒有隱瞞,坦然地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這麽說來,我還真沒有冤枉你!”華澤景臉色憤恨。


    江修沒有說話,等著華澤景的下文。


    華澤景的臉色複歸淡淡:“原來,如果玉音回來就告訴十一家陳師唯一的弟子對她有好感的話,十一家一定會極力促使她與你聯姻,以彌補我們和陳師的關係,那樣的話玉音就是赫域的功臣!可是,玉音她偏偏沒有說,然後致使你在來找玉音的途中失陷,如此一來,憤怒的陳師很有可能會將所有罪責都怪罪到赫域的頭上。順便一說,當時我們並不知道你還活著,隻知道你是被海盜港灣劫殺,而海盜港灣是出了名的難以拿下。因此遷怒一事並不是不可能。”


    “就算我真的死了,陳師也不是會遷怒其他人的人。”江修淡淡地說道。


    華澤景不可置否,繼續說道:“雖然一方麵赫域在尋找和陳師和解的契機,一方麵也不乏一些小人指責玉音,認為如果玉音將這件事告訴家族長輩的話,你就不會秘密出訪,也就不會有這件事了。”


    江修臉色不變,可是手卻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他甚至不知道玉音為了這件事受了這麽多委屈:“有哪些人指責過玉音?”


    “怎麽,你還想去報仇?”華澤景滿臉嘲諷,“我承認,你的實力是可以,能將我一擊擊潰,即使是偷襲,你也應該有五階的水準了,但是,你想要報複赫域十一家,恐怕還不夠格。”


    “說!有哪些人?”


    華澤景眼睛微眯:“平信家急於甩掉罪責,最先發難,辛家和柳家一向和文家交惡,隨後也開始發難。其他家族大部分都保持中立。”


    江修吐出一口氣:“後來為什麽說是玉音和她父親吵了一架才決定去血色禁地?”


    華澤景的眉頭一皺,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清楚,隻知道當時文家老祖突然被爆出事,劍靈大人和玉音的關係一向不是很好,但玉音一向忍讓,這次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爆發,然後便去了血色禁地。”說道這裏,華澤景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江修,“不過即就算這裏麵有玄機,想來與你也脫不了關係,江修,就是你直接害死了玉音!”


    “玉音還沒有死。”江修忽地淡淡地說道。


    “你!”華澤景一滯,隨即怒道,“強詞奪理!誰不知道,進入血色……”


    “我說玉音沒有死!”江修猛然怒吼道,雙眼血紅,額頭青筋直跳,狀若惡鬼。


    華澤景被江修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淡然冷漠的江修會突然爆發,一時竟有些無語。


    空氣陷入了停滯,所有人都看著一身煞氣的江修,渾身冰冷,看著站立在那裏的江修,就如同看見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修羅一般,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年輕人的身上怎麽會有這樣重的煞氣。


    半晌,江修緩緩吐出一口氣,坐回了座椅上,低下頭,低聲說道:“如果你觀眾玉音,喜歡玉音,你就應該相信她,她進血色禁地就絕對有能活著出來的把握,她不是去尋死,尋死的方法很多,沒必要選這最複雜的一種。她會活著出來的。”


    華澤景看著眼前這個低著頭喃喃自語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長久以來嫉妒怨恨的這個人,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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