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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你可知道孤海伶仃的意思?”


    “孤海茫茫,隻能一人橫渡,注定不可能有伴侶,注定一輩子孤獨......”


    “這就是擁有孤海伶仃血脈之人的宿命,永遠無法與心愛之人攜手,永遠無法與愛人白頭,這股力量是上天的恩賜,強橫無二,但卻隻能用來修煉,如若沾染情愛,必遭天譴!”


    祁連長老緩緩閉目,在一副略顯疲態的語氣中,結束了這場略顯低沉的談話。(.無彈窗廣告)可樂已更新大結局


    “......好孩子,我知道你想要說些什麽,說不定還會在心裏笑我老迷信,老頑固......”


    “可有些事情,真的是天意,不能不信命......”


    不過旋即,仿佛知道王嶽一定會發問,更清楚王嶽心中的疑問般,下一刻,祁連長老再度睜開雙眼,淡然開口,語氣中依舊充滿淡淡揮之不去的哀傷。


    “根據七撼宗可靠典籍記載,八百年前,有一位擁有孤海伶仃血脈的少女拜入山門,欲與同門弟子結姻,不想在婚禮前一夜,男子被修羅淵中的修羅擊殺......”


    “五百年前,同樣是一位擁有此種血脈傳承的女子,墜入情網後,於一次意外發現,男子竟然早已有發妻。女子在一怒之下,手刃了這個負心漢。”


    “......五十年前,相同的悲劇再度發生。某位身負孤海伶仃血脈的女子,本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不想在結婚當晚,居然被冷血無情的丈夫夥同他人賣到異國他鄉......”


    “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在心裏懷疑我說的話,可孤海伶仃血脈,是一種異常強大的血脈,擁有此血脈者,往往都能在修真界的曆史中,留下自己的獨特印記。”


    “我所說的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你隻要翻閱相關典籍,輕易便能證實。”


    祁連長老這番話說的斬釘截鐵,由不得王嶽不信。


    且事實上,祁連長老所說的這些事跡,王嶽其實皆有耳聞。


    先前,王嶽曾在七撼宗藏經閣,得到一本介紹修真界血脈傳承的古老藏書。在這本書中,便正有孤海伶仃血脈的相關記錄,更有一個個無比鮮活的先例。


    “......孤海伶仃血脈,是所有血脈中最為不詳的一種,據傳受到了第一代女帝的詛咒,雖然真假未辯,但擁有此種血脈者不得沾染情愛,卻是不爭的事實......”


    直到現在,王嶽都記得,古書典籍上有關這種血脈的評論。(.好看的小說


    “修真界並非凡俗世界,神通奇異,詭力莫測,每時每刻,都有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凡俗之人常說,我等修道之人逆天而行,最不敬天,實則和他們相比,我們更加信命,相信因果,有些事情一旦注定,便再不敢與命抗爭......”


    “孩子,我已言盡於此,希望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祁連長老再度發出一聲歎息,臉上表情一時間更是憔悴了許多。


    對此,王嶽沉默以對,他很理解祁連所說的話。


    與凡俗之人相比,修士具有匪夷所思的神通,詭異莫測的力量,距離天道更近。


    可也正是因此,相對凡俗之人,修士更能清晰感應到琢磨不定的天道軌跡,對宿命、因果的了解更深,更加透徹,甚至已到了不敢抗爭,麻木信命的程度。


    比如據王嶽所知,千玄觀第一代觀主在建觀之初,便已預測到了千玄觀的末世時代。


    比如上一次人妖之戰,尚未開始,便早有大能預測到了戰爭的結果。


    又比如許多家族的凋亡,都清晰記錄在第一代家主親手書寫的族譜中,甚至連族譜末端,最後一代的位置都已標好,滿滿當當,恰好卡在那一行,不留任何空白。


    如是種種,王嶽已然耳熟能詳,甚至早已倒背如流。


    這就是命運在每個人身上留下的痕跡,早已牢牢刻下,入骨三分,根本不容世人反抗。


    縱然修士修到極盡,可洞察天地之理,也無可更改,隻能接受。


    不過當然,關於命運,修真界其實另有一種說法,說命運並非無可改變,隻要修士修煉到至高境界,可脫胎換骨,掙脫命運的枷鎖,重獲新生。


    隻可惜,縱然昔日那位女帝,修煉到至高無上的境界,也依舊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那麽所謂能擺脫命運的至高境界,究竟要高到何種程度?


    恐怕,這也不過是修士聊以自.慰的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


    “......您說的這些事跡,我確實多有耳聞。”


    “不過我唯一的疑惑是,為何前輩單單阻止我與憶水在一起,卻不阻止仇餘?”


    緩緩地,王嶽在沉默半響後,再度開口。


    祁連長老的話,涉及天地至理,更有無數不容置疑的真實事例佐證,王嶽根本無法反駁。


    可王嶽卻記得,在張憶水剛剛拜到祁連長老門下時,祁連長老的徒弟千裏白曾言,祁連長老專門為仇餘與張憶水兩人,下發了情侶之戒。


    果此事屬實,那王嶽說不得就要懷疑祁連長老的動機了。


    “哦,想來你說的,應該便是在憶水剛剛入門時,我所謂的撮合她與仇餘在一起的事吧?以及在那之後,我順著仇餘的心意,默許他四處宣揚,他與憶水子虛烏有的關係......”


    祁連長老年紀活了一大把,眼睫毛都是空的,聽到王嶽略帶抗拒的話語,登時便反應過來王嶽究竟在說些什麽,當即便對他充滿理解的包容一笑。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仇餘的做事風格你也知道,如果不讓他如此做,他勢必會將怒火全部都發泄到你身上,既如此,還不如給他一個虛名。”


    “我雖然承諾了他可以與憶水在一起,可同時,我也給他設定了一個條件,設定了一個他無法達到的條件,他根本不可能與憶水在一起......”


    下一刻,祁連長老緩緩抬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王嶽:“我為他設定的條件,是自憶水進入內門起開始算起,三年後,他的修為必須高過憶水,不論是高出許多也好,高出一線也罷,總之必須要高出,我方會首肯他與憶水在一起......”


    “以仇餘高傲自滿的性格,他當然會認為,三年後他的修為會遠遠超過憶水。可殊不知,眼下憶水的血脈境界早已後來居上,突破至至高無上的三品,在不知不覺間,與他拉下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再這樣下去,仇餘的實力被憶水徹底趕超,隻是時間問題!”


    “如果你對孤海伶仃血脈有所了解,就應該知道,所有身負此種血脈女子的悲劇來源,並非他人,而是源自於自身太過強大的實力。”


    “故此,換句話講,如果有一個實力遠超該女子的男子出現,兩人結合,方能有一絲扭轉命運的可能。不然,如若男子實力遠遠不如該女子,兩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強行結合,隻會促進女子悲慘命運的提前降臨......”


    “所以,這不過是我的緩兵之計罷了。三年後,在雙方越拉越大的實力差距麵前,仇餘定然會識趣放棄,不會再像今日這般對憶水糾纏不放。”


    “這也是為何,我雖然許給了仇餘名分,但在平日裏,我卻並未讓兩人有過多機會接觸。”


    祁連長老話語雖然平淡,但字字皆充滿了不容人質疑的力量。


    “所以,你如果真想和憶水在一起的話,我同樣可以以憶水師父的名義,許給你一個名分。”


    “眼下,憶水已進入成長期,實力更是已穩步邁入神通境後期巔峰。”


    “隻要今後,你的修為能超過憶水,哪怕隻超過一絲一毫,隻停留一息一秒,我就同意你與憶水在一起,不然此事休要再提。王嶽,你可同意?”


    至此,祁連長老終於不再和王嶽繞圈,開門見山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她的要求很簡單,隻要求王嶽變強,變得比張憶水更強。


    “如果隻是這個要求,我願意答應!”


    王嶽聞言,略感意外,卻是萬萬也想不到,祁連長老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故此,王嶽當即在第一時間重重點頭,生怕錯失眼前良機。


    其實,就算祁連長老不說,王嶽也會對自己做此要求。


    如祁連長老所言,要想打破孤海伶仃血脈的詛咒,就必須要男子的修為高過女子。


    自從王嶽在無意間翻閱古籍,看到這一點時,他便已做出了必須努力修煉,力爭在將來,自身修為遠遠超過張憶水的決定。


    此外,王嶽身為一介男兒,天生便肩負著保護妻兒的責任,如果修為不如張憶水,夫綱不振,無需別人議論,他自己便會感到臉上無光,害臊羞恥。


    故此,祁連長老的要求,無需前者多言,王嶽都會答應。


    “你這孩子,剛剛才說你比仇餘識大體,知進退,不想現在,便讓自己陷到溝裏去了!”


    “孤海伶仃血脈如果這麽便被人趕超,又何以算的上是昔日女帝流傳下來的血脈?”


    “據我估計,眼下憶水的潛力,並未完全發掘出來,僅僅發掘了百中之一。可僅僅如此,憶水體內的血脈品階便已高的嚇人......”


    “據我估計,憶水的血脈潛能如果能完全發掘出來,至少也是一品血脈。現在聽我這麽一說,你還覺得日後,自己的修為有超越憶水的可能嗎?”


    祁連長老發出一聲歎息,悲涼的聲音在方亭中久久不散。


    “當然有!而且我自信,仇餘根本無需等待三年,僅僅一年,他便會被我擊敗!”


    下一刻,王嶽話語鏗鏘,已然從木椅上決絕站起,不過卻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因為,梳妝節下午的比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那好吧,我們就靜待一年後的結果吧!”


    “最後,祝你下午的比鬥,好運!......”


    祁連長老聞言,不以為然的對王嶽輕輕搖頭,不過最終,臉上還是重新泛起了慈祥的笑容,對王嶽擺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山了。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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