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柄利劍刺穿我的胸膛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目光是這樣的短淺,隻能看到眼前,隻能看到表麵,卻看不到那最深的一層。[]


    我最愛的七七啊,我沒有想過會是你……


    那天被刑淵上神“教訓”了之後,我知道這一時半會兒的我是回不去了,索性也就不再裝病,出去和他們一起吃飯,順便去照顧五師姐。我去的時候,身邊帶著七七。而我那時候隻要細心一點,也許就不會弄成後來的局麵了。我發現公子顏域看著七七發呆深思,想當然的以為公子顏域是轉移目標了,怎麽說,我們七七長得也是很標誌的。隻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想明白公子顏域為什麽會從原本喜歡五師姐這種類型的女孩子轉移到七七這樣的。雖然五師姐和七七算不上是兩個極端,但是這風格的轉換果真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往年母親的教導也是對的,是我沒有聽進去,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莫及。


    這世上的好男人幾乎已經找不到了,不要隨隨便便喜歡上男人,不然吃虧的隻有你自己。


    果然,我現在是親眼在目睹一個男人的變心過程嗎?可是,那五師姐怎麽辦,大師兄在外麵轉悠了那麽多天,也沒有把話給說出口呢。


    之後,公子顏域拉著七七出去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多,但是依然會過來守著五師姐。五師姐對他越來越不屑,我也是很不解。那天趁著七七去端飯菜了,我便拉了公子顏域去外麵,小聲地問他:“公子顏域,我原本還想撮合你和五師姐來著,可是你現在怎麽這麽不靠譜啊?你現在什麽情況啊?”


    公子顏域有些訕訕地說:“你別亂說,我心裏隻有青鸞一個。”


    “那你這些天老拉著七七幹什麽?”


    公子顏域回避著我的目光,含糊其辭地說:“你過幾天就知道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你不是是想著討好七七,讓她幫你搞定我五師姐吧?”


    “不是。”


    “難道是你想讓七七去搞定我大師兄,讓你少一個競爭對手?”


    公子顏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含糊其辭地推著我進去,說道:“你五師姐該喝藥了,你趕緊進去伺候著。”


    我舉出第二個假設的時候公子顏域的含糊其辭,難道是心虛了?男人果然是自私的啊,可是,七七又怎麽會甘願替他去完成這種事情呢?七七應當和我一樣,是剛見公子顏域啊。是公子顏域給她下了毒,還是七七其實本來就喜歡大師兄,現在隻是順水推舟,亦或是她對公子顏域一見鍾情,所以才會這樣犧牲自己。我越想越覺得後麵兩個比較有可能。那個時候,我不曾想過父母雙亡,和我一起長大的七七,居然還會有別的親人。我一直自以為是地以為,我便是七七唯一的依靠,她要嫁人,也要先經過我的認可。可是,我當七七的利劍刺穿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以為是而已。[]


    我去找七七,她也是含糊其辭,而且對我的態度也比以前惡劣了一些。“七七啊,你這是怎麽了?”我很是奇怪,過去拉她的手。七七的整個手臂都僵直在那裏,像是在隱忍著什麽。她笑了笑,對我說:“沒什麽,我最近不大舒服。你過去顧著青鸞姑娘就可以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七七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和七七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我是她的姐姐。她雖然是我的丫鬟,但是我真的一直很照顧她。有一次言子熙第一次出去殺人,還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任務,他強撐著自己的意識回來的時候,身上鮮血直流。梅花小築在水上,得靠輕功才能飛進來。那個時候言子熙身受重傷,當真是提不起一點勁兒,遠遠地看見梅花小築得屋宇就暈倒在了岸邊,是七七第一個發現他,看著他的樣子以為他死了,嚇得不行。那個時候,我和七七都還小,不過十一二歲。我當時也嚇著了,不過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而七七已經哭了出來,我也隻能抱著她,安慰著,轉了一個身,看著五師姐麵如白紙地帶著言子熙進去了。五師姐喜歡言子熙得事情,也是那個時候成為公開的秘密的。


    我一邊照顧著五師姐,一邊神傷七七對我的態度。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去,五師姐一點一點地好起來,而我細心一些就能找出的真相就在這白駒過隙時跟著無聲無息的時光一起遺忘在了我的腦海裏。


    過了幾天,五師姐虛弱的身子真的完全好了,便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那個時候,母親和任重陽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姬遙觴也和任陽兒甜甜蜜蜜的。我歪著腦袋想著:大概真的要老死了吧。


    下人們端了許多飯菜上來,裏麵許多都是清淡的菜。我看著就嘟起了嘴。母親教訓道:“你五師姐才能出來吃飯,你能懂事一些嗎?”


    “是!”為了表示我很懂事,我立刻塞了一大口進我的嘴巴。任重陽笑了笑,說道:“開飯吧。”


    今日的晚飯除了多了些人以外,與尋常無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吃了一些之後就覺得手上開始沒勁。是我太累了嗎?我甩甩頭,沒有想太多,努力去夾菜,卻頻頻失手。母親夾了一筷子放在我的碗裏,說道:“你這是怎麽了,連菜都夾不住。”


    我剛想說什麽,母親手裏的筷子也掉了。


    “母親不是也拿不住嗎?”說話的時候,我的聲音也極難發出,有氣無力,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很想就此睡過去。我那時候還是遲鈍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母親、任重陽、言子熙、白羽和五師姐還有姬遙觴他們立刻就反應出來,伸手去拔佩劍,但也是個個雙手無力,佩劍“哐啷哐啷”地掉落一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而整個餐桌上,唯一正常的就是公子顏域。一定是他搞的鬼。


    我用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七七的袖子,對她說:“抓住公子顏域,抓住他!”


    七七一點一點地推開我的手,說道:“他是我哥哥。”


    我的腦袋裏“轟”地一聲炸了。


    七七走到了公子顏域的身側,這麽一對比,果真是有些相似。七七環顧著房間裏癱軟的所有人,說道:“你們都以為大團圓了嗎?青鸞姑娘的病也好了,你們一定很開心吧?最開心的時候,不就是防備最弱的時候嗎?主人,這是你教我的,你忘記了嗎?當年,你也是這樣殺了我的父母的啊。”


    那個時候,七七僅僅一歲大,還在繈褓之中。她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麽,自她記事起,她就是生活在梅花小築,生活在我的身邊的。所以,她所有的認知,都是來自於她的哥哥――公子顏域。


    七七和公子顏域的父母招惹了我母親,是因為他們二人吵架。那是在一個寺廟裏,任重陽找到了剛剛生出我的母親,想照顧她。母親是何等人,隻是身子不方便,不適合找他算賬,所以抱著我就跑了,還躲進了寺廟內。母親躲過了任重陽,同樣見到了爭吵的一對夫妻。那對夫妻不過是尋常的老百姓,不是官,也不是武林中人,不過是家底殷實了一些。兩夫妻爭吵的原因不過是七七和公子顏域的父親要納小妾,他們的母親不允許,甚至抓到他們偷情,這才爆發了出來。他們的父親揚言要休了他們的母親。我母親氣不過,就殺了那個男人,自覺是為別人出了氣,可是七七和公子顏域的母親卻拿著路邊攤販的一把雨傘就衝過去要找母親報仇。母親那時候際年少氣盛,躲了幾下,還沒有傷那個女人的意思。可是那女人不依不饒,這才徹底激怒了母親。於是,七七和公子顏域的母親在了我母親的手下。用我母親的話說:“這樣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活著有什麽意思,不識好歹。”


    其實那個時候,七七和公子顏域都在一旁,奴才們看見了,想著兩個孩子沒了父母,公子顏域也已經懂事了,甚至想著衝上去。仆人們立刻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安撫了好久。至於七七為什麽會來到梅花小築,其實也是他們的報仇計劃之一。所以,公子顏域見到七七之後,就與她相認,告訴她這件事情。


    七七,其實也是很糾結的。畢竟,我母親的確撫養過她,而且對她也是很不錯的。


    公子顏域死死地瞪著我母親,說:“憑什麽你現在就和任重陽和好,恩恩愛愛的?你當年我父母的死算什麽!我告訴你,我就是要看著你們自相殘殺!”他走過來,一把拎起我,把我扔給七七。七七攥著我,也不敢太用手勁,也不敢看我。公子顏域又抓住了任陽兒,威脅母親和任重陽,說:“你們兩個,要不是你殺了任重陽,要不就是你殺了這個女人。不然,就是兩位任姑娘命喪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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