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場夢,夢裏的人她記不清了,她隻覺得夢裏的自己好痛苦,痛苦的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


    快點醒過來吧,痛苦的夢。


    “小辭。”她聽見有人在耳邊呼喚著自己。


    “是誰?誰在叫我?”


    這裏一片雪白,那聲音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她拚命的朝一處奔跑,卻總是在遠離踏步,那條路似乎永遠走不到盡頭。


    “秋辭,你快點醒過來,別忘了你還有高考,你還要畫畫,沒有多少時間了。”熟悉的聲音穿過她的胸膛,她聽見了心跳聲。


    陸風白站在床邊看著她,不論他怎麽喊,她就是不醒過來,媽媽守了她好幾天,今天才被陸風白勸回去休息。


    他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那天遇到秋辭,也沒想到遇到的秋辭卻麵色慘白的躺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薄弱。


    “媽媽。”一直沉睡著的秋辭突然間發出了聲音:“救我。”


    她在讓媽媽救她,是夢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了嗎?


    “別怕,我在這,別怕。”陸風白牽著她的手緊緊的握著。


    徐菲飛來找陸風白的時候,恰巧看到這一幕,病床上的女孩痛苦的呻/吟著,而陸風白卻像是失了魂一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讓她別怕。


    那一刻,她知道,陸風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他的整顆心都落在了病床上那個叫秋辭的女孩的身上。


    竟然敗給一個孩子,還是一個病秧子,徐菲飛實在是哭笑不得,陸風白難道就喜歡這樣的女孩嗎?


    她把吃的放在床邊,讓陸風白吃一些,可是陸風白卻連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靜靜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而她再來的時候,發現她讓陸風白吃的飯,卻隻是簡單的撥了兩口,根本沒怎麽吃。


    連飯都吃不下去嗎?徐菲飛手不由得握緊了,低著頭把東西收了,一聲不吭的走了,她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這個女孩永遠醒不過來了,他究竟會怎麽樣。


    深夜的時候,秋辭才漸漸醒過來,她覺得自己手好重好麻,她想要起身卻發現鼻子上插著關子,機器滴滴答答的響著。


    她索性就沒做起來,轉過頭往手臂處看了一眼,發現陸風白正躺在她的床邊,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他一直在陪著自己?


    秋辭小心翼翼的收回手,卻不料陸風白一動,竟然醒了。


    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見秋辭正睜著眼睛看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做夢頓時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去,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你醒了?”


    秋辭點頭:“我睡了多久了?”


    “將近90多個小時。”


    他竟然使用小時來計算的而不是天!


    秋辭發現陸風白的胡子長了出來,人也憔悴了不少,心裏有幾分心疼,但是一想到那天早上看見的情景,她卻一眼也不想看他,她轉頭看向別處問道:“你一直在這嗎?”


    “不是,我就早上和晚上在,其餘的時間是你媽媽過來。”他四處看了看問道:“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不餓。”而後她又說道:“明天你還要上課,你先睡吧。”


    “沒事,我陪你一會。”


    “恩。”秋辭沒有拒絕,隻是不再說話了。


    陸風白本想陪著她,靜靜的呆著也好,可是後來困意實在是越來越重,終究是沒有熬住,趴在床上睡著了。


    秋辭看著陸風白睡著的模樣,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明明一直都是把他當作老師的,可是為什麽突然間對他產生的特殊的感情,明明一開始那麽喜歡韓墨的,可是卻漸漸被他吸引。


    她是不是太壞了。


    在道德和感情上,她一直拚命的掙紮著,究竟要怎麽辦?


    如果那天看見的女孩是陸風白的女朋友就好了,她就可以不再對陸風白有任何的胡思亂想,一個人靜靜的學習畫畫,然後考上大學遠走高飛,再也不要見到這些人,永遠脫離有他們的生活。


    直到天快亮了,秋辭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陸風白不在了,媽媽坐在一旁低著頭看書,額前的碎發落下一兩根,她便抬起手輕輕的撥到耳後。


    媽媽也是個漂亮的女人,隻不過歲月不饒人,已經沒了往日的青春,臉上也填了皺紋,頭發也隱隱露出銀發,隻不過那氣質還在,優雅從容。


    “媽。”秋辭輕聲叫道。


    聽到聲音的媽媽,立刻放下書走了過去:“醒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不想住在這裏了。”秋辭看著手上掛的點滴,莫名的厭煩。


    “醫生說你要是能醒過來就能出院了,等點滴打完,我就給你辦理出院。”


    “恩。”


    時間一點點過去,媽媽回來後秋辭已經換好了衣服。


    “這兩天回家住,養好身體才重要。”媽媽說道。


    秋辭想了一下便應了下來,陸風白不知道秋辭媽媽的住所,所以肯定找不到她,如果住自己的房子,陸風白想見她肯定會立刻就找到。


    一看見他,秋辭就莫名的心煩,如果可以她真想從未認識過陸風白,或者說不和陸風白有任何不清不楚的關係。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晚上下課了之後,陸風白便去了醫院,進去之後卻發現秋辭不在了,旁邊走過的護士說,住在這間房的病人下午就出院了。


    他立刻朝秋辭的家裏跑去,為什麽出院了不告訴他。


    從她剛醒過來的時候,陸風白就覺得秋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疏離,他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遏製不住的亂想,秋辭究竟是怎麽了?


    緊閉著的門,安靜的走廊,他敲了半天的門卻依舊沒有人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還是敲門的聲音太大太久了,隔壁的住戶探出了頭說:“住在這裏的小姑娘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回來了。”


    “今天也沒回來?”陸風白看著她問道。


    “回來過,跟一個女的回來的,然後又走了。”她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來拿東西的。”


    陸風白點頭:“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毫無征兆的就走了,一點消息也沒有留下,陸風白站在樓下,望著這棟樓,說不出的滋味讓他難受極了。


    秋辭究竟是怎麽了?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陸風白給秋辭打了一通電話,電話裏的女聲提示,電話關機。


    看來她是不想然個陸風白找到了。


    一連好久天她都沒有來上課,望著空蕩蕩的座位,陸風白有些慌神,文若錦看見這樣的陸風白,有看到空蕩蕩的座位,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很後悔。


    其實她不該攪和他們的事情的,他們每個人都是無辜的。


    有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總是毫無預兆的,甚至毫無邏輯可言,而她最不應該的就是用該有的邏輯來讓他們走下去。


    感情這種事情是不可控力因素,邏輯、道理、道德在這裏都走不通。


    結果陸風白病倒了,而秋辭卻來上課了。


    一如既往,見人三分笑,目光溫柔且美好,雖然她依舊是曾經的模樣,但是在文若錦看來,她還是不一樣了,她似乎成長了不少,至少那溫柔而美好的眸子裏多了一絲冷漠。


    因為身體還在恢複期間,她申請晚上盡量不去上課,學校也同意了,徐煬是走讀生,所以晚自習也是經常不去,趁著秋辭不上課,所以她索性就跟著秋辭一起放學回家了。


    她和徐煬在回家的路上走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可是另秋辭不解的是,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秋辭別過頭沒再看她,而是繼續和徐煬說話。


    走到她旁邊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間叫了她,秋辭嚇了一跳。


    “你認識我?”秋辭看著那個女人問道。


    女人點頭:“我叫徐菲飛,你在醫院的時候,我見過你。”


    秋辭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麵前的這個女人確實很漂亮,和美女說話容易害羞,是秋辭的一個特點。


    隻不過她覺得麵前這個女人的身影有些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哪裏眼熟。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秋辭看著她一笑,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起潮紅,雙眼明亮而清澈,笑時眉眼彎彎略帶幾分羞澀,但是卻十分美好。


    或許她明白了,為什麽陸風白會喜歡這個女孩了。


    其實她真的一點也不像讓這個女孩和陸風白扯上一點關係,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想讓你跟我去見一個人。”徐菲飛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悲傷起來,眉眼波動帶著幾分愁緒。


    “我認識?”


    “認識,他很想見你。”


    “誰?”


    “陸風白。”


    秋辭遲疑了,看著她臉變得慘白,她想起來了,這個女人的身影像誰了,就是那天挽著陸風白的女人。


    “為什麽要我去,他想見我就自己來找我,為什麽要讓你來。”秋辭低著頭,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徐煬見狀牽住秋辭的手,抬起頭看向徐菲飛,目光高傲而挑釁:“回去轉告陸風白,我們家秋辭不是想見就見的。”


    然後拉著秋辭大步朝前走。


    徐菲飛不甘心的說道:“難道你希望他就這樣死掉嗎?就算是死,你也不後悔嗎?”


    秋辭愣住了,手心的汗開始發涼,徐煬看著秋辭:“要不去吧,陸老師對你挺好的。”


    “你要我去嗎?”她望向徐煬問道,看來她也很猶豫。


    “去,不論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徐煬說的時候,目光堅定,好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動搖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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