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爺全功盡棄了吧。”


    我不示弱的反唇相譏,越到這種時候,我越是不知死活。


    “皇上恐怕早就知道那些舞姬是你的人。”


    我以為錢??會大驚失色,可是他沒有。


    相反,他笑得很甜,笑得胸有成竹。


    “恰恰相反,我的目的都達到了。”


    錢??獰笑,“他猜到了又如何?他讓本王去接這個案子,無非想讓我丟幾個人出去罷了。


    本王不在乎。


    哈哈,也多虧了這次,讓本王知道,本王果然沒有瞞住他!”他在說什麽?是說他知道自己裝嫩騙錢佐卻並沒有讓他上當?但他自己還是全局把握?這都是什麽跟什麽?錢佐知道錢??裝瘋賣傻,卻不動聲色。


    錢??知道錢佐看穿了自己,卻還是故意演戲。


    兩人累不累?我努力使自己的身體不挨著他,揮手想把他給甩開:“你們兩愛怎麽玩都行,別把我扯在裏頭。”


    “這件事,沒你可就不好玩了。”


    錢??狡黠地對我笑笑。


    “說實話,戴皇後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他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明天正午冷宮見。”


    “我不會去的!”我斷然的否決。


    “不去可不行。”


    錢??一臉賊相,他說著,忽然伸手把我用來束發的兩個篦子順手一扯,頭發散亂落下,我正要質問,錢??卻俯在我耳邊說了句:“好戲開始。”


    便忽然把我一甩,他輕巧地把窗子打開,人身形一縮,跳了出去。


    我則被他那樣狠狠地一推,重重地摔倒在**,硬硬的床板被我的骨頭撞得砰砰響。


    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哢的清脆響聲,好像是什麽東西碎了。


    那邊窗子還在吱吱地晃動,這邊門已經被粗暴的撞開。


    是錢佐,他穿著赤黃色的單衣,烏黑的發絲也披散在肩上,連一件袍子都沒有搭上。


    他走進屋子,掃了一眼還在振動的窗葉,看了一眼歪倒在**的我,眼裏迸發出強烈的火花。


    “朕跟你說過了!離循王遠點,你好像有些不知死活?”錢佐眼裏的憤怒不言而喻。


    我撐著爬起來,用手攏了攏頭發,嘲笑道:“皇上這麽快就從溫柔鄉裏出來了?”錢??說的好戲就是指這個?讓錢佐知道我和他有曖昧,卻又逮不住任何把柄?錢佐眼皮不聽使喚地跳動了一下,“戴悠夢,你想死是不是?”我沒說話,靜靜地坐在床邊。


    把頭別過。


    又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皇上怎麽知道瓶兒是循王的人?”我終究還是放不下瓶兒對我的欺騙。


    錢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睛裏帶著幾分譏誚,似是嘲笑我連自己的貼身婢女都沒有弄清楚底細。


    但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因為那個香囊。”


    “香囊?”從沒想過,居然能和錢佐這麽平靜的說話。


    是不是夜深了,總會讓人悸動的靈魂也歸於平靜?“是。


    破綻就出在她說的乘雲針法。”


    錢佐緩緩道,“乘雲針法是漢時的刺繡方法,這宮裏頭會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錢??的母親。


    也就是現在的雲太妃。


    雲太妃原本就是繡女,因為繡出的龍袍天衣無縫,被先帝封為雲美人。


    倘若瓶兒隻是一個單純的宮女,又怎麽會這門針法?她又能去向誰學這門針法?”好縝密的心思。


    我心裏暗暗思量,錢佐連這樣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那你和循王?你們是唱的哪出戲?”“這是我們錢家的事,你管不著!”錢佐聽到這句話,卻忽然變了臉,“朕告訴過你,最好不要摻合進來。


    那個瓶兒朕已經幫你解決掉了,你就不要自己生事端!”“誰愛管你們的屁事!”一犯暈乎,冒出了幾句粗話。


    對錢佐沒來由的火大起來,不禁埋怨自己,他們兩玩什麽陰謀把戲,又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直接無視錢佐,也沒拖鞋,就四仰八叉平躺在木**。


    沒好氣道:“我要睡了,皇上沒什麽事就請回吧。”


    錢佐與我單獨相處的時候,幾乎都是在對罵中度過的。


    但此刻的他卻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更沒有生出手掌過來打我的意思。


    他忽然一屁股挨著床邊坐下,眼睛有些迷離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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