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來的錢佐,眼裏還有一絲懵懂,但那雙眸子卻是幹淨清亮地如同一顆黑色的明珠。


    不可否認,錢佐沒有板著一張臉,沒有那種讓人厭惡的故作冰冷和嘲諷,其實也是個讓人心動的男人。


    那一刹那,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迷失,錯愕間竟然差點忘記了他和我之間發生的這件足以讓我後悔終身的事。


    可是,人長得再好看又怎樣?我執拗地把臉別過,把身上的被子緊緊地往上拉。


    我朝他投去深深的恨意,雖然我該懊惱的更是自己。


    錢佐微一錯愕,停留在我臉頰的手忽然僵硬住。


    他眼裏的憐惜驟然之間轉換成震怒,瞳孔放大又聚攏的時候,已經完全被一種灰色的情緒給籠罩住了。


    傳說中的龍顏大怒?他倏地坐起,看到自己赤身**的樣子,馬上從**跳下,一隻手指著我的腦殼:“戴悠夢,你都對朕做了什麽?”我的天?他居然問我對他做了什麽?我還沒找他算這筆混帳呢!我還沒出聲,錢佐居然咆哮道:“見鬼!朕居然著了你這個女人的道!戴悠夢啊戴悠夢,你以為你給朕下藥,讓朕寵幸你一晚上,就可以繼續做你的正宮娘娘?做夢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他居然比我還要憤恨,比我還要激動。


    他就這樣赤條條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他繞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衣服也沒有穿,趕緊走到床邊,把壓在我身下的那件土黃色單衣給抽離出來,披在自己身上。


    我被他重重地一推,裹著被子歪倒在**。


    “哈哈!”悲憤的我此時卻突然笑了,那聲音不知有多麽淒厲,是啊,我下的藥,是我自己製的**,我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怨不得別人,要怨就隻能怨我自己!一想到此,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起轉轉,此時我好想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永遠不要出來麵對錢佐那張讓我一見就生吐的臉。


    我慨然道:“是,我就當昨晚上被狗咬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靜,不就是失身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再說,這身子是戴皇後的,嚴格意義上說,我隻是這副肉體的靈魂占有者。


    我一個二十一世紀新女性還看不開這點?錢佐冷冷一哼,指了指門口:“戴悠夢,給朕滾出去!”滾出去?這裏好像是我的房間。


    我抱著被子,隻把他說的話當作耳邊風。


    看著他那張臉,看著他隻被一件單衣半遮半掩的身子,想著昨晚上的屈辱,我就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看到錢佐那副同樣氣得蒼白的臉,看著他那樣一副吃到蒼蠅的表情,我不由含恨譏誚道,“皇上生什麽氣?哦,我知道了,皇上這次好像沒有用替身上場啊。


    原來這次是真刀真槍呢!”錢佐眼裏迸發出的怒火足以把我燒成灰燼,他蹙著眉,伸出手掌,一巴掌就要朝我扇過來。


    我把臉湊上,能激怒他多少讓我的心裏平衡點。


    錢佐的手掌停住了,他收住手,居然伸手把自己對襟腰間的絲帶給係好,一邊也用我剛剛說的話道:“朕也當被一隻瘋狗咬了。”


    好吧,兩隻狗。


    說完,他嘴角上揚,衝我冷笑:“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朕從沒來過這!”他說得斬釘截鐵,忽然瀟灑轉身,大踏步走出門去。


    在門外高聲喊了一句:“來人。”


    他想幹什麽?一會兒,來了兩個垂手小黃門,撲通的跪地聲。


    錢佐大聲地說道:“把值日官叫來。”


    我坐在**,心裏一團亂麻。


    不知道錢佐想幹什麽,是要對付我麽?好吧,隻要我沒死,就跟你玩到底。


    誰知不到幾秒,就聽到錢佐高聲道:“值日官,這一筆給朕消掉!朕昨晚上一直睡在德妃那!”我恍然大悟,原來越國的皇宮裏專門備有一個記錄皇上衣食住行的值日官,把他的所有瑣事都給記下,記錄在案,以備查詢。


    如今,錢佐讓那個值日官把停留在我這裏的一筆勾銷,也就是說,沒有了案底。


    錢佐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種戰勝的喜悅。


    可笑!我發現錢佐在我麵前的時候,就像一個智商不超過十五歲的幼稚少年,除了會擺出一張嚇唬人的臭臉,根本毫無是處。


    我從被窩裏伸出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麵有得色道:“皇上,記憶是消除不掉的。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我也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錢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凝固的如同一塊巨大的豬油。


    我看到他那凸出的喉結正在上下蠕動,眼睛裏流露出的盎然殺意使得他看起來就像一隻獵鷹。


    他嘿嘿地幹笑了一聲,再不說話,大步流星走出門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終於忍不住抓起**的枕頭,朝門的方向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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