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可是找解藥這樣的任務還是落在了我的肩頭。我出了房間,便聽見外麵一陣嘈雜,隱約有“高心樓”“小樓明月”這樣的字眼滾入我的耳朵,想必是那些看客在看了高心樓的舞蹈之後,都心生向往,見主角跳完舞就沒了蹤影,不免都有些著急。


    我本來打算再次用我的精製迷幻藥把毒手藥王給收拾了,這迷幻藥能夠讓人乖乖聽話,他若是毒手藥王,解藥應該是隨身帶著的。可是當我走到二樓,從廊前往下瞥去的時候,卻見那個被我疑似毒手藥王的中年漢子依舊在喝酒。隻是他喝酒的動作與別家不同。他的手端著杯子,嘴唇隻輕輕地碰觸杯沿,不喝的時候,手與杯子也絕對不離不棄。


    用毒的人,恐怕最是知道什麽方式能夠下毒,所以在這上麵,就更加地小心翼翼。我要想讓他著我的道,想來也不容易。


    一想到此,我便沒有輕易地邁步子。咬了咬牙,我又退回了三樓。


    我直接就闖入了慕容楚歌的閨房,硬生生地問道:“是不是我在這飄香院裏,無論做什麽都行!”


    “是啊,你要是放把火把這宅子燒了我也沒意見。”慕容楚歌笑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不過,毒手藥王吃不吃你那套,我可說不好?”


    “他吃哪套?”


    “嘿嘿!”慕容楚歌如蛇一樣纏了上來,“這我可不告訴你。你既然要救你那所謂的夫君,那你便自己動腦子好了。”慕容楚歌擺出一副與己無關的姿態。


    “好,我不問。.,16k更新最快.”我倒也幹脆利索,“既然慕容公子答應了悠夢。無論做什麽都行,那麽飄香院裏頭的東西也可以隨意處置了?”


    慕容楚歌勾住發絲衝我媚笑,點頭。


    我狡黠一笑:“那就麻煩慕容公子把你這身衣裳脫了。穿在悠夢身上如何?應該也合身的吧?”


    慕容楚歌算是明白過來我地意圖,那笑容綻放得更似一朵嬌豔的鮮花。“有趣,有趣!戴皇後要變作高心樓,好得很!妙得很!”慕容楚歌眼睛裏放著光,好像又發覺了一樁趣事,他把懷裏的絳紫扶弄起來。“去把李東喊來,如今真正地高心樓在那呢!”他指著我,眼裏含春道。


    果然,這家飄香院的真正老板應該是慕容楚歌。仔細想想,這個家夥雖然惡心變態,但他地實力確實是不容小覷的。


    單以飄香院來說,能夠以一家風塵中的娛樂場所博得這許多人的青睞已屬不易,而區區一個新倌的表演,隨便發個請帖就能把越國那些有頭有臉地人物給請來。(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能讓這麽多人賞臉,更別說外麵還有許多眼巴巴的王孫公子,就足見其實力之雄厚。而這不過是慕容楚歌的一個隱性財富。不知道這種不在他名下的據點還有多少。


    我讓慕容楚歌讓出一間房給我,等他把衣服換下給我。


    誰知走出房門的時候卻看見澤新辰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麵對著這邊。他看到我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一絲光彩,臉上堆了笑:“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他地笑很幹淨純潔。不摻雜任何別的動機。


    我衝他努力笑笑,“謝謝了。有些事可能需要我一個人去做。”不可否認,每次見到澤新辰,我都會有種欣慰的喜悅,仿佛一切地不快和不公都可以忘記。但是這一次卻不同,我滿腦子都是冰窖裏那具僵硬的軀體。我不知道就算拿到了解藥,錢佐還會不會醒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邊盤算著一邊朝隔壁地房間走去。絳紫已經打開了那邊地門,在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邁了幾步,卻聽見後麵傳來澤新辰地話語。他說,“無論你要我幫你做什麽,我……都願意的!”聲音不大,但卻恰巧隨著風送入我的耳中。


    我怔了一怔,返轉頭去,卻看見澤新辰眼眸裏閃爍著一種溫馨而似曾相識的光彩。那一刻,我一下子迷失了自我,好像又回到了在醫院裏那段足以回味終身的時光。隻是短促的美好瞬間又被冰窖的陰寒所驅趕,我收住心神,回給澤新辰一個淡淡的微笑,轉身進了房間。


    要是前幾天,澤新辰對我說這種曖昧、耐人尋味的話,我或許還會歡欣雀躍,可是現在,為什麽我卻高興不起來呢……


    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我,已經煥然一新。


    像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人,自是不會編出那種高聳入雲的發髻,隻好用那條藍色的絲絛綰做一團別在腦後,臉上重新裹上了麵紗,我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好在這件孔雀翎衣夠笨拙,不跳舞的時候,自然能把身形上的出入給掩飾住。但那輕紗卻實在太薄,舞動的時候,人影燈燭搖晃中,自是看不真切,可如今我往大廳裏一站,可就不見得。


    於是我又在麵紗上掛了一串珠簾,白色的珍珠在燈光下匯聚著燈光,耀眼璀璨,還能起到一定的遮蔽作用。


    “高小姐,小的能為您做些什麽?”身後的矮冬瓜一臉諂媚地發問。他就是這飄香院名義上的老板李東。絳紫吩咐過他,想來慕容楚歌覺得這事有趣,便讓他全程協助。我有什麽“合理”的要求,也盡量滿足。


    我整理好行裝,淡淡地說道:“那就麻煩李老板準備一個擊鼓傳花的遊戲。”


    “擊鼓傳花的遊戲?”


    “是,我在台上敲鼓,看客們在台下傳花,每敲一下鼓,花就傳給另一個人。鼓聲停的時候,看花傳到何處,就由接到花的那位看客出來回答我的一個問題,若是問題答對了,就可以一親芳澤!”我麵無表情地吩咐著。


    我冷冷地笑,暗暗捏了捏手心裏的絲帕,按照我的想法,自是要把這種擊鼓傳花的機會交給毒手藥王,至於我的問題,那還不簡單?就讓毒手藥王聞聞我手裏的帕子呢。到時候再以一親芳澤為借口,把他騙入房中。


    一切不就是手到擒來麽?


    當然,這一切我似乎都想得太簡單了,事情遠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順利。恢複正常更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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