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他口中的謹王妃黎媗,如遇知音般,感‘激’的瞅了那焉王爺一眼之後,卻是神情哀怨的凝向身旁的良人。[.超多好看小說]。更新好快。


    “本王的媗媗才沒有那麽小氣,對嗎?”


    端木謹卻是微微的一笑,清潤的嗓音,似溫柔,似寵溺,水一般徐徐傾瀉,教人如何招架的住。


    妖孽……除了這兩個字,安若溪實在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名諱喚作端木謹的男子。他就像是天邊變幻不定的一抹彩霞一樣,充滿了未知的想象,擁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旁觀者如她,都忍不住的心頭一跳,更何況是身處其中的黎媗呢?


    “臣妾才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呢。”


    這丟向安若溪的一句話,雖然仍剮著絲絲縷縷的憤然和妒忌,但相較於之前,這謹王妃黎媗顯然已經大為收斂,傲嬌的語氣中,難掩對男人的討喜和甜蜜。


    正說話間,一名太監卻已匆匆的行了過來,必要的禮節之後,便傳來了皇上的口諭。原是賽馬的場地都已準備好,就等他們上場比賽了。


    聽得終於要開始了,安若溪卻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若果繼續糾纏在這幾人的恩怨情仇中,還不知會惹出什麽風‘波’來,倒不如趕緊比完了事。


    隻是在場的其餘幾人,卻皆是目中一閃,各懷心事。


    “不知稍後的賽馬大會……汐兒你有幾分的勝算?”


    嗓音輕悠,端木謹仿若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我嗎?”


    安若溪似沒有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玉’手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己,毫不掩飾的微微錯愣,然後便似乎十分認真的在想著這個問題。


    “王爺,這還用問嗎?像她這種隻學了三天馬的人,怎麽可能會有贏的機會?半絲也無……”


    便聽那謹王妃黎媗,又是不滿,又是嘲諷的給出了答案。


    她這種不屑的語氣,還真是讓人很不爽呢,倒是刺得安若溪一股豪氣陡升。


    “謹王妃沒有聽過一句話嗎?世事無常……有沒有贏的機會,稍遲上了場,親自比試過後,謹王妃自然就知道了……”


    此刻安若溪一張瑩潤似‘玉’的小臉上,眉目輕揚,櫻‘唇’含笑,那副神清氣爽、好整以暇的模樣,倒仿佛對稍後的比賽,‘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一般。<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那樣生動而鮮活的表情,竟讓淳於焉一顆冷硬荒蕪的心,不能自抑的一跳。他身畔始終不發一言的蘇苑莛,卻是隨之心中一沉。


    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盡收眼底,端木謹菲薄的‘唇’瓣間,卻像是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好戲一般,緩緩綻開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馬場的兩旁,坐滿了等待著欣賞‘精’彩的比賽,抑或純粹想看熱鬧的達官貴人,而馬場之中,安若溪則像其餘幾名‘女’子一樣,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


    溶溶日光下,她晶瑩剔透的臉容上,籠著一層薄薄的紅暈,似陽‘春’三月,悄然綻放枝頭的第一株桃‘花’,‘精’致小巧的鼻子,不知是因為天氣的悶熱,還是心底的緊張,氤氳著點點的汗意,像一粒粒細微的珍珠,緩緩流淌著瑩潤的‘豔’光……這一刹那,淳於焉似被蠱‘惑’,隻覺心中一柔,微涼的指尖,竟仿佛不受控製般,堪堪伸向她的麵前,然後輕輕將她凝結在鼻尖的汗意,拭了去……這情不自禁而又極其自然與親昵的動作,讓兩個人的身子,都是不由的一僵。


    安若溪尚有些愣愣的,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澄澈透亮的眸子,就那麽呆呆的望進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寒眸裏,帶些‘迷’茫,帶些恍然,像一隻落入獵人陷阱,卻不自知的小兔子。


    這不自覺的‘誘’、‘惑’,竟讓淳於焉心頭驀地一熱,險些難以自持,若非此時此刻,所處的環境太過不適宜,他真的有狠狠將她壓在身下,盡情占有的衝動。


    眸‘色’一閃,淳於焉不知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何時竟會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但這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愫,迅速的便被他毫不留情的抹了去。


    凝在她鼻尖的指腹,沁出絲絲的涼意來,淳於焉狀若不經意的將手勢收回。清眸瀲灩,從‘女’子的臉容上‘抽’離,淡淡開口道:


    “阿三怎麽還未將馬兒牽來?”


    他口中的阿三,正是去牽馬的‘侍’衛。安若溪隻覺臉上一熱,燒的厲害。剛才的一刹那,她都幾乎忘了自己馬上就要上場比賽了,竟然還有心思胡思‘亂’想些少兒不宜的內容。真是該打。


    正羞臊難耐間,便見那阿三牽著一匹良駒,匆匆的向這邊行來。安若溪忙打醒‘精’神,再不敢走神。


    隻是,從那淳於焉的手中,接過那經由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駿馬的韁繩之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相撞,安若溪仍是不由自主的心頭砰然一跳,明明兩人已經有過那麽親密的契合,但這輕微的觸碰,卻還是能令她臉皮薄的似暗戀的少‘女’。


    握住韁繩的掌心,滲出一片‘潮’熱的汗意。


    “囑咐你注意的事項,都記住了嗎?”


    男人低沉婉轉的嗓音,悠悠然縈繞在安若溪的頭頂,寵溺的語氣,就仿佛一個父親在殷殷叮囑著那捧在手心,含在嘴裏的調皮小‘女’兒。


    安若溪隻覺臉頰發燙,低眉垂目,難得溫順的點了點頭,卻是瞧也不敢瞧麵前的男子,生怕一抬眼,便淪陷在他‘春’水一般包圍著她的柔情蜜意中。


    淳於焉涼薄的‘唇’瓣間,緩緩泛起一抹淺笑的弧度,似溫柔,又似殘戾,熾熱而又冰冷,也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種表情是真心,哪些又是假意。


    “哼……記住了又能怎麽樣?一會兒還不是必輸無疑……”


    正當安若溪一顆心飄飄渺渺置於雲端之時,卻突然聽得這極為不屑又充滿妒忌的挑釁聲,就像是一記煞風景的驚雷一樣,斜斜的‘插’入他倆旁若無人的小天地之間,生生將那縈繞在其中的旖旎情思給截了斷。


    麵上一燙,使勁壓了壓那沒出息的‘亂’跳的小心髒,於繾綣意濃中,竭力尋回一絲理智,安若溪卻是懊惱的瞥了一眼那口無遮攔的不速之客,卻不是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柳灼蘿,又是誰?而後者,也正俏臉含霜的狠狠瞪著她,倒仿佛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安若溪才沒有工夫奉陪她的爭風吃醋,旁邊的太監已經在催促比賽要開始了。


    “去吧,小心點……”


    淳於焉俊朗飄逸的臉容上,雖是神‘色’淡淡,一雙幽深似海的寒眸中,卻仿佛氤氳著千回百轉、‘欲’言又止的脈脈濃情。


    “淳於焉……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把錦瀾釵贏回來的……”


    心頭一熱,安若溪衝口而出。清脆的嗓音,輕淺而柔潤,卻毫不遲疑的凝聚著某種堅定,如同信誓旦旦的承諾一般。


    淳於焉堪堪為她輕攏著鬢角碎發的手勢,就那麽僵在原地,冷硬堅忍的心底某處,有大片大片未明的洶湧暗流,倏然劃過,從未有過的‘激’‘蕩’,難以抑製,最終仍是殘忍的將它狠狠壓住,不見天日。


    安若溪似等待了一會兒,等到的卻惟有男人的沉默。


    抹掉那莫名的失落與苦澀,釋然一笑,安若溪牽緊韁繩,轉身,一步步走向比賽的場地。


    “沐凝汐……”


    男人低沉溫淡的嗓音,在她的背後,悠悠響起。


    安若溪下意識的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卻正撞進男人‘波’光流轉的黑‘色’瞳仁裏,墨‘玉’般的眸子,如湖水中央的兩個巨大漩渦,吸著她不停的折墮。


    薄‘唇’輕啟,淳於焉緩緩開口道:


    “……盡力就好……不要勉強……”


    男人輕淺溫潤的嗓音,飄渺的似一場夢,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卻又透著絲絲似有若無的關切,如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輕而易舉的便將安若溪籠罩在其中,心甘情願的沉溺,無力掙紮,不想反抗。


    心底層層疊疊的‘蕩’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就像是打翻了一罐蜜糖,那樣的清甜,仿佛隨時都會滿溢出來,將安若溪整個人都淹沒。


    笑容,從她嬌‘豔’‘欲’滴的‘唇’瓣間,止也止不住的傾瀉而出,如撥開層層霧靄,日光倏然灑下的一片清輝,那樣明亮而鮮活的溫度,像一根不期然闖入的針一樣,竟刺得淳於焉心口之處,尖銳而清晰的疼痛。


    “沐凝汐……有你好受的……”


    遠遠站在一旁的柳灼蘿,望著那一抹淺紫‘色’的倩影,略顯笨拙的翻身上馬,貝齒緊異‘唇’,怨毒而妒忌。


    她身畔的蘇苑莛,卻仿佛對此置若罔聞,美麗的明眸裏,惟有男人‘玉’身‘挺’立,背對著她的景致。


    隨著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淳於謙一聲令下,安若溪深吸一口氣,打馬飛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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