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在輕鬆笑著的他們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163竟然再次出動了,演武場的燈火通明,燈光下的後勤部隊在忙碌著,他們正在田伯光的命令下將機甲放置妥當。


    列隊於一邊的163正席地而坐,他們正在聽著霍成功為他們講解著戰術。


    許約則已經跟在了胡歸庭身邊,進行了晚班的學習課程。


    而在場的很多人,很多年後都會記起今天的一切,和那個少年軍團領袖的聲音。


    他們每個人都記得,在3016年夏天的一個晚上,那位聯邦軍史上裏程碑一樣的少年,對著他的部下大聲的道:“我們沒有時間耽擱,我們必須做到最好,因為在不遠的未來,我們將遇到強大的敵人,他們是一支紀律嚴明,信仰堅定,並有著狂熱和無畏鬥誌的部隊,我們必須要戰勝他們,才能讓文明走向正確的未來,我們擔負偉大使命,我們任重道遠,諸位,努力。”


    “是。”


    但這個時候,霍成功的告誡隻換來後勤係官兵們心中的竊笑,那小子真會煽情,說的雖然動情感人可那些怎麽可能呢,少年戰爭狂!


    不過163盲目的相信他們的長官,每個少年心中都有一種想成為英雄的渴望,在軍旅的少年更是如此,他們甚至常常在幻想自己覆蓋上國旗的一幕,並為死後能獲得的榮光而ji動,那千萬隻手臂,那千萬雙眼,那千萬的nv孩為自己流下的淚水…


    “全體,起來。”霍成功喊道。


    163轟然起立,應命入列,登機,啟動,演練,在霍成功的督促和以身作則之下,這群少年恨不得將一分鍾變成兩分鍾,他們打破了實機駕駛時的心理障礙後,現在發揮出了少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jing神,玩命的訓練,訓練,再訓練。


    陳璐帶領的醫療係一個班的nv生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作時體能損耗的數據,以及他們達到的機甲作水平。


    常態下,他們發揮出了超越難度15時的模擬訓練作水平,所以jing彩奪目,忽然nv生們驚叫了起來,因為畫麵上,在那架主機引導下,整個163五十架機甲一起,竟然做出了一個詭異的托馬斯回旋動作。


    燈光下,鋼鐵巨人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整個裝甲陣列充滿了讓所有男人熱血沸騰,讓所有nv子頭暈目眩的力量美感。


    轟,轟,轟—在霍成功的口令聲中,鋼鐵巨人們一步一步向前,他們揮舞著臂盾格擋,掄起了鐵拳攻擊,膝,肘,轉身,踢,前進,前進,隊列變化,雙v,鋒矢,雁行,勇烈梯陣…


    後勤係待命的維護兵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群兔崽子是什麽做的,今天上午,這群家夥畏首畏尾,今天下午這群家夥小心翼翼,今天晚上難道喝了點酒就能發揮到這種地步嗎,後勤係指揮官,少尉劉伯濤悲傷的握緊了拳頭,很多年前這位中年大叔因為貪玩,而被撥到了後勤,結果一留就是這些些年,一留軍銜也沒再升過。


    他看著那架當先的雷霆,那位機師現在是少年領袖,軍銜上士,據說勳章種類都已經橫掃三軍,而現在又表現出這樣的一種水平實力,以及教導實力,劉伯濤歎了口氣:“妖孽啊。”


    現在他們能理解了,為什麽晚上這群家夥風風火火的拿表現,不,163根本不是拿表現,他們是在奮鬥,怎能用自己這種un日的心態去衡量一群少年英傑呢,劉伯濤回頭對著自己隊列中,去年才被掃到後勤的那位青年上士道:“我已經晚了,你如果從今天努力,我將全力支持你。”


    薛裕上士詫異的看著這位長官,自從自己來這裏後,這位長官用盡的刁鑽古怪的手段折磨自己,他也曾苦惱過然後從同僚口中得到答案,落魄者遇到經曆相似的落魄者,踩起來往往比常人還要狠,尤其這位刻薄少尉。


    可今天,他是怎麽了?薛裕心中忐忑,劉伯濤走到了他的麵前,指著畫麵聲線顫抖的問道:“你就這麽甘心從此仰望他們嗎,我也曾經努力過,可是我當時的長官不屑一顧,他把名額給了他的弟弟,你很幸運我沒有兄弟甚至沒有朋友,而今天我決定做一件好事,我隻問你想不想再回機師行列。”


    薛裕呆呆的看著他:“想。”


    “大聲點。”


    “報告長官,卑職想。”薛裕喊道。


    “很好,本組複試名額就是你,從今天開始你無須參加一切本部活動,凡事我擔當,你給我滾回去努力,但是我警告你,如果說你不能通過複試,那你就會被我整死。”


    “是,長官。”


    喝斥薛裕滾開後,劉伯濤看著他那些un吃等死的部下們,發出了yin森森的警告:“在那個家夥失敗之前,誰也不許打攪他,不然我先整死你們。”


    “是,長官。”


    “長官?”劉伯濤自嘲的一笑,轉身看向了畫麵,畫麵上,霍成功發出了指令,而後一位叫戴安瀾的學員出列,隨即展現出了少尉級機師才有的攻擊水平,那位預備役機師竟然使出了一個五連招,恰恰天空一道閃電劃破夜幕,照耀了猙獰的雷霆,如地獄之魔回歸塵世。


    而音頻中卻響起了這群學員們的歡呼喝彩聲,就連訓練時額外苛刻的霍成功士官長都讚道:“好,下一個。”


    武安軍,蔣子恒,嶽鵬等等一一上前。


    而這個時候,田伯光也正在他下午訓練的地方,繼續進行著單獨的訓練,這家夥為了怕出醜,關閉了艙內影像傳輸,於是陳璐隻能看到他在駕駛機甲,在做出一個又一個jing妙絕倫的動作。


    “田長官真的很努力呢。”一位nv兵道。


    陳璐微微的點頭,其實田伯光何止是努力兩個字可以形容呢,陳璐能明白田伯光心中的苦悶,雖然外人已經看到了他的不凡,可田伯光自己知道,他的一切是建立在出è的更新雜魚和出è的張自忠的光輝之上的。


    作為一個不得不和他們並肩,但本質平庸的中尉教員,田伯光越來越感覺到了壓力,有時候他努力可得不到自己以為的超越,田伯光i下為此而沮喪,曾和陳璐說過這些。


    陳璐看著畫麵上的田伯光摔倒,再爬起來,再摔倒一次一次,她忽然淚如雨下,想起那時她隻以為這個un蛋是為了騙自己的擁抱而裝的傷感,到現在她才體會,那是這個努力向上的平凡男人的心聲。


    她還記得,當時田伯光mi茫的道:“我找不到方向,我感覺我自己按著他們的方式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功,可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


    那麽現在的他找到了嗎?陳璐低聲的問自己和心中的他。


    田伯光又摔了個四腳朝天,媽的,他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十連招太難了,什麽人機互動,難道老子平衡能力低下嗎,為什麽張自忠摔一次他就了,至於雜魚別提了,那家夥是開創者,真可惡。


    田伯光氣喘籲籲的待在駕駛艙,調駕駛狀態為待機,開始琢磨,一雙無人看到的小眼睛裏全是mi茫之光,如陳璐現在所想,如他曾經所說,田伯光覺得很沮喪,不是自己不努力,是,是自己沒這本錢啊。


    而他也有自知之明,裝甲部隊這樣特èing質的部隊中,個人武力是大於指揮才能的,因為單兵係統可以幫助長官將意圖越級下至個人,所以基層指揮官武力是第一位的,指揮能力反而其次,要在其中un出樣子來,除非你做到實權軍團長級別。


    可田伯光知道自己恐怕沒這個命。


    那麽該怎麽辦呢,田伯光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了對自己未來方向的嚴肅思考,這其實是個好的開始,但現在他卻煩的恨不得去撞牆。


    二十分鍾後,他拖著疲倦的身軀走進了休息室,陳璐要和他說什麽他卻擺擺手,閉著眼睛一句不說,陳璐看他心事重重,不敢打攪,隻能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看著田伯光臉上的疲倦,眉宇中的憂愁,陳璐很心疼。


    胡歸庭將這些看著眼中,他看看畫麵上還在訓練的163,他吩咐陳璐去看著,他坐在了田伯光身邊:“是不是很煩,我發現你剛剛訓練,有些放棄的意思了。”


    “跨不過去,跟不上節奏。”


    “找到原因嗎。”


    “找到了才煩啊。”田伯光一骨碌爬了起來,盤膝坐在胡歸庭麵前:“我相信二三天我就能掌握,但我有一個真正的煩惱。”


    隨即他說了自己的心思,讓他傷心的時,胡歸庭讚同他的看法,胡歸庭毫不客氣的道:“根據我的判斷,你確實不可能超過他們,你資質一般的很。”


    可田伯光現在一點也不惱火,他隻是酸溜溜的自嘲道:“是啊,誰能像雜魚,骨骼清奇千年一遇呢。”


    胡歸庭卻繼續打擊他:“可不做機師你做什麽呢,你連設計也不懂。”


    “是啊,我做什麽呢。”田伯光苦惱的捧著臉。


    胡歸庭歎了口氣:“在國防,機師,設計師,管理,哎。”


    “怎麽?”


    “你什麽也不懂,也隻能去做領導了。”


    …田伯光看看胡歸庭繼續…


    “我聽戴長官說,要你準備什麽的?前麵兩條路走不通那麽就走走後麵一條試試?”


    “我不是走不通。”田伯光終於惱怒:“我隻是想走到巔峰。”


    “是這樣的。”胡歸庭也見好就收,胡歸庭道:“那你試試最後一條路。”


    伯光又委頓下去了:“可再不行呢。”


    “你有種的話,就別為聯邦lng費資源,自殺好了,沒種的話un吃等死陪我聊天解悶也可以。”


    “那我寧可un吃等死。”


    胡歸庭頓時哭笑不得,這家夥已經做好un吃等死的準備,卻又有一種強烈的上進心,最近竟然還進化到會思考人生方向了,這家夥腦袋是怎麽做的?


    他對麵的田伯光卻已經一跳三丈高:“不和你廢話了,我去考慮考慮。”


    “哎歸庭急的喊道:“163還沒散呢。”


    “那是雜魚的163,關我什麽事。”田伯光頭也不回一溜煙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沿途竟然連陳璐都沒看一眼,陳璐大uo不解的看著胡歸庭:“他怎麽了,你們吵架的。”


    “怎麽說話呢,我鞭策了他,使的mi途的羔羊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真的?”陳璐驚喜的道。


    胡歸庭趕緊擺手:“不保證他能成功啊,你知道他的。”


    “不,他一定能成功的。”陳璐道:“他過去隻是沒有找對方向而已。”


    果然是一對,胡歸庭翻了個白眼悻悻的走開,走到了許約身邊,去指點她機甲設計去了,而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訓練結束的霍成功得知了一切,霍成功想了想,他道:“田長官的決定是對的。”


    “是嗎?”陳璐其實很需要他的確定。


    “是的。”雜魚老氣橫秋的評價道:“田長官沒有什麽架子,對人真誠,並且藏不住事情,他還有些情緒化,這種ing格不適合在實戰部隊中擔任長官,因為野戰部隊的家夥們都是需要虐待才能征服的。”


    約和陳璐,和胡歸庭等一起道。


    誰也不計較雜魚哪裏來的野戰部隊長官經驗,而霍成功繼續道:“而在國防擔當教員,田長官的能力又隻會是大材小用,我看過田長官那份實戰訓練的綱領,雖然我補充了數據,但綱領完全是長官自己製定的,寫的非常的細致和到位,這源於他**細致的ing格,和對於基層訓練生活的了解,所以,長官完全可以在這一方麵發展,他完全可以成為一個。”


    “一個什麽?”陳璐焦急的問道。


    “一個戴長官那樣的人,魏校長時期戴長官是國防大管家,而戴長官時期,我覺得田長官可以向著這個方向努力。”


    “哦。那我和他說說。”


    霍成功一笑:“長官心中有數的,其實戴長官已經流lu出這種意思了嘛。”


    “你是說第二副官?”


    “呃,他告訴你了?”雜魚當即lu出很奇怪的表情,陳璐大uo不解,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隨即恍然,因為她身邊的nv兵們都驚叫起來:“第二副官?”


    然後開始嘰嘰喳喳。


    陳璐抱歉的看著霍成功,霍成功則沒好氣的看著她,nv生守不住秘密,果然如此,哼,而這個時候nv生們還在嘰嘰喳喳,連胡歸庭也加入了其中:“第二副官?”


    “是啊。”


    反正陳璐說了,霍成功也不隱瞞了,他對胡歸庭道:“第一副官自然是李上尉,第二副官田長官是當之無愧的,並且長官的軍銜也會提一提的。”


    “那163誰教呢。”


    霍成功詫異了:“第二副官難道不可以兼職嗎,地位越高責任越大,再說你問問兄弟們,除了張長官,田長官,我們搭理誰。”


    “就是。”163的一群雜魚趾高氣昂的道,他們在國防除了少數人誰也不鳥,自從上次田伯光帶他們毆打過高級班後,他們對田伯光是非常佩服和喜愛的。


    陳璐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開心的要死,許約也笑了,為霍成功的狡猾以及他們之間溫馨的友情,然後許約輕輕的道:“其實田長官的未來也許還不止於此吧。”


    身為總長的明珠,說出這一句話來,一直當她是小nv孩的各位頓時愣住了,人人轉頭,許約臉一紅:“不可以嘛,我叔叔說過國防唯才是舉,難道田長官未來不能做到校長一職嗎?”


    “那霍成功呢。”胡歸庭打趣道。


    許約大窘:“他我怎麽知道。”


    “聯邦最年輕的三軍總司令,張艦長說的。”戴安瀾笑道,蔣子恒猛點頭:“對,當時海軍上下集體對長官敬禮呢,這樣。”


    然後這個家夥站起來,戴安瀾立即配合,蔣子恒道:“很榮幸能在您的麾下作戰,請。”


    戴安瀾立即ingiong凸肚的走上了所謂的指揮台,隨即氣吞萬裏如虎的一擺手:“諸位,我們終將獲勝利。”


    蔣子恒立即道:“是的,指揮官閣下。”


    這一幕讓許約簡直要笑瘋了:“霍成功才沒你這樣呢,他沒揮手。”小丫頭想到當時,又道:“還有,還有,當時全艦的官兵跟著張漢承上校一起說請,然後霍成功才上去的。”


    竟然這樣?陳璐他們甚至很多163學員是第一次聽說,他們看著霍成功,霍成功撇撇嘴:“誰再廢話,老子把他塞到黑dong裏去,現在全體,滾回去睡覺。”


    “是。”


    轟走了這群家夥,霍成功對陳璐道:“沒這麽誇張。”


    可許約憤怒了,這可不僅僅是你的榮耀,你客氣什麽嘛,霍成功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這些等校慶時候會公布的,你現在說了幹什麽嗎。”


    原來這樣啊,許約這才恍然,但她很快更氣了:“叔叔怎麽什麽都告訴你?”


    “什麽啊,是丁汝昌將軍和我說的。”


    周邊人全受夠了,聯邦總長到聯邦重將海軍領袖,就好像雜魚身邊的朋友一樣,可以口中隨意提起,這太打擊人了,尤其是男人,包括胡歸庭在內人人走開。


    而這個時候,田伯光正在房間內啃著手指,他現在不苦惱不mi茫了,他現在頭疼。


    因為他正在忙著找之前一份報告的不足,以準備全校的訓練計劃安排,雨後窗外星光點點,燈下糾結中的年輕中尉眉頭緊鎖,陳璐輕輕的推開了mén,站在了他的身後而他不知。


    然後有一雙微涼的素手就從後麵méng住了他的眼睛,田伯光頓時一驚-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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