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老文告訴你的電話,我就在奇怪,連老文都不知道我的事情,你怎麽會找到了這裏,是小玲告訴你的吧?”


    過了一兩分鍾的時間,楊廣慶的氣力明顯比剛才好了一些,說話也流利了許多,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段暄玲,眼中露出了一絲憐愛的神色。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文廳長?”


    林牧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文廳長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他手底下掌握的力量並不弱,告訴了文廳長,也許他能幫的上你一點忙,你剛才可是差點就死了,如果不是我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想把老文牽扯進來,他是無辜的,再說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事關國家社稷的大事,隻是我們門派內的事情,那幫人現在已經徹底入魔了,如果現在讓老文卷進來的話,恐怕老文一家都會有性命之憂。”


    楊廣慶虛弱的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淚光。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何王老哥突然就請假回去了,楊師傅你也身受重傷,躲在這麽個地方甚至連文廳長都不敢告訴?”


    林牧皺著眉頭問道,隨後卻是搖了搖頭,“算了,這些都先不說了,我先來把你的傷勢治療一下,還好我來的及時,要是再遲一會兒,連我也沒有絲毫的把握了。”


    “別浪費力氣啦,小林,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恐怕就是當年的穆神醫來了,才有那麽一點把握,其他人恐怕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楊廣慶搖了搖頭,拒絕了林牧的治療要求,竟然是已經準備等死的樣子。


    “楊師傅,這你可就小看我了,我現在的醫術,雖然不敢說可以追上當年的穆神醫,但是當世之下,能和我比擬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數了。”


    林牧搖頭微微一笑,看著楊廣慶驚奇的神色,沒有多說什麽,手中光芒一閃,一個小布包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眼前楊廣慶已經重傷垂死,段暄玲則是不通武學的小姑娘,所以他也沒有什麽顧忌的地方,直接取出了戒指中的針灸包。


    “小玲,把門關一下。”


    林牧轉頭對著段暄玲微微一笑,後者連忙乖巧的跑去把門輕輕的帶了起來,隨後就這麽靜靜的站在了門邊,沒有再過來床前,深怕她自己影響了林牧,導致林牧分神治療失敗。


    雖然剛才楊廣慶並沒有說到底是怎麽受傷的,但是林牧在灌輸真元的過程中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楊廣慶受到的傷勢雖然很重,但並不是那種毀滅性的重傷,經脈雖然幹涸枯萎,卻沒有多少地方是中斷的。


    至於體內的毒素,林牧剛才在楊廣慶的體內用真氣仔細的查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中毒的跡象,導致楊廣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根本原因,就是楊廣慶胸口的一個已經開始發黑的掌印。


    這個掌印邊緣清晰,甚至連手掌心的掌紋都能清晰的看見,可見施展這一掌的人,在掌法的境界上已經是到了一個很高明的地步,否則很難在傷人之後留下一個這麽清晰的掌印。


    從掌印留下的清晰程度來看,施展掌印的人完全有實力將楊廣慶一掌直接震斃,但是那個人並沒有這麽做,而是一掌將楊廣慶的心脈都打的閉塞了起來。


    這樣做的話,楊廣慶雖然不會立刻就死,但是回去會經過一番十分痛苦的折磨,最後才會慢慢的死去,可以說這麽做的人,肯定和楊廣慶有著深仇大恨,否則就算是魔教的人殺人如麻,也不會刻意的去折磨人。


    幸好楊廣慶是因為這中情況才導致的重傷垂死,如果是體內的髒器都衰竭而亡,或者是經脈寸寸斷裂,那麽就算是林牧來了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廣慶就這麽死去。


    體內的真氣輕輕一催動,雄渾的真氣立刻透體而出,直接包裹了楊廣慶附近的空間,隨後針灸包裏的銀針一根根的輕輕飛起,微微顫動著懸在了楊廣慶的上空。


    “這是?”


    感受著包裹自身的強橫真氣,再看看懸浮在身體上空微微顫動的銀針,楊廣慶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又激動又驚喜的神色。


    “先別說話,楊師傅,我先給你治療一番,現在的傷勢已經不容拖延,再遲一會兒的話,連我也沒有辦法救你了。”


    林牧搖頭一笑,示意楊廣慶先不要說話,隨後眼神一凝,懸浮在楊廣慶身體上空的銀針立刻化作道道銀色的光華,在楊廣慶身上快速的穿插了起來。


    絲絲縷縷的銀光在空中閃現,最後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銀繭,將楊廣慶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床上除了一個巨大的銀繭外,什麽都看不見,至於段暄玲,早就用小手捂住了眼睛,擋住了那個銀繭散發出來的強烈銀光。


    治療的時間足足去了一個小時左右,直到林牧緩緩的收起了散發出的真氣,那些飛速穿動的銀針也回到了小布袋內,屋內的銀光這才緩緩的消失,再度恢複到了原先破敗不堪的樣子。


    銀繭下露出的楊廣慶,和剛才相比氣色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雖然現在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但是眼神卻是明顯的亮了起來,人也顯得有精神的多了,隻是還需要大量的補充營養,才能讓身體緩緩的恢複。


    至於丹田內的真氣已經幹涸,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楊廣慶受了重傷之後一直在用真氣為自己續命,直到將一身真氣都消耗光了,這才堅持不住的陷入了重傷垂死的狀態。


    這種情況可比陸守陽要好多了,隻需要靜靜的打坐修煉,恢複一段時間,就可以讓幹涸的丹田重新充盈著真氣,畢竟楊廣慶的修煉根基可是沒有受到重創,不像是陸守陽,連恢複原先的修為都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小林,這,這就是那傳聞中的寸光奪陽秘法吧?”


    蘇醒了的楊廣慶,支撐著身體緩緩的靠坐在了牆上,看著林牧驚異的問道。


    “想不到楊師傅也聽聞過這個秘法,不錯,這的確就是寸光奪陽秘法,不過我還沒有修煉到最高境界,否則現在就已經可以把楊師傅徹底的治療完畢了。”


    林牧點了點頭,輕聲一笑道。


    “不用,不用,我的傷勢已經複原了,剩下的這一點不過是缺乏營養罷了,隻要休息一段時間,很快就會恢複的,倒是小林你的際遇不錯,竟然可以學到這麽罕見的秘法,這可是穆神醫的看家本領啊!”


    楊廣慶連連擺手,不過動作有些有氣無力而已,因為他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大量的營養補充才可以恢複。


    “這的確是穆神醫傳給我的,不過穆神醫已經在數年前就過世了,現在世上會寸光奪陽秘法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林牧微微歎了口氣。


    “什麽?穆神醫竟然已經過世了?”


    楊廣慶頓時大吃一驚,身體都前傾了一些,隨後才輕輕的靠回了牆上,“難怪,這些年來,那麽多人都在尋找穆神醫的下落,卻是始終都沒有尋找到,原來穆神醫已經不在人世了,想不到穆神醫一身驚天地泣鬼神的醫術,自己卻是走的這麽早,真是世事難料啊!”


    “穆神醫不愧是神醫之名,他是為了救另一個人的性命,耗盡了全身的真元,這才散功而亡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穆神醫的絕世醫術,他老人家起碼可以輕鬆的活過兩百歲。”


    想起了遠在德國慕尼黑深造的周詩韻,林牧也是一陣唏噓不已,他和穆神醫之間的事情,雖然沒有在穆神醫活著的時候見過麵,但是兩人之前的牽扯也是非常之多。


    如果不是穆神醫將寸光奪陽秘法傳授給了周詩韻一部分,林牧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根本活不到現在,如果不是穆神醫最後不惜消耗真元保住了周詩韻十年的壽命,林牧也根本等不到周詩韻來救他。


    可以這麽說,已經去世的穆神醫,那是間接的救了林牧一命,雖然不是穆神醫親手施為,但是林牧依舊非常的感激穆神醫,更何況他還無意間得到寸光奪陽秘法,對穆神醫的敬重之情就更加的深厚了。


    “原來如此,穆神醫真是宅心仁厚,不愧是懸壺濟世的神醫,哎!”


    楊廣慶還不知道這些事情,隻能輕輕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不說這些事情了,倒是楊師傅你的傷勢,究竟是何人下手這麽狠毒,要讓你這麽痛苦的飽受折磨之後才死去?施展這個掌印的人修為不弱,要殺你恐怕並不是很難,但是卻用了這麽殘忍的手段,他究竟是誰?”


    林牧搖了搖頭,隨後奇怪的看著楊廣慶問道。


    “哎,作孽啊!都是當年門派收了一個不孝之徒,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大禍,隻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孽畜居然一點情麵都不講!”


    提起這件事,楊廣慶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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