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布滿了血腥味與屍體的迷宮走廊的盡頭,一扇雕刻著眾多猙獰,扭曲麵孔的大門,此時就聳立在了他們的麵前。


    聯軍。


    這一支囊括了整個歐土世界最傑出的年輕一輩以及精英,並且還有數十名成名強者所帶領的聯軍。


    它的集結,本應該將會是世間最強大的戰力……所向披靡。


    然而。


    “……隻有,這麽一點,走到這裏嗎?”


    “法雷爾大人……我還能戰鬥,已經走到這裏了,最後的門!”


    “進去吧,最後的決戰!”


    巨大的門被眾人徐徐推開,霎時間如同被逆轉了的天堂的福音自四周響起……這是來自地獄的低語。


    一瞬間,他們來到了一個絕對冰冷的房間之中——前方是一道通往高處的樓梯,而樓梯之上,則是存在著兩張巨大的王座。


    一男一女的惡魔,此時就端坐在了這兩張王座之上。


    “終於,你們還是走到這個地方,不得不稱讚你們一下,確實有好好地在努力啊,凡世的勇者們……埃莉諾!你寫的什麽鬼東西,為什麽還有著多?不讀了!”


    不耐煩的聲音。


    隻見王座上那名凶神惡煞的男人忽然就站了起來,手巴掌揉了揉,隨後扔出來了一個紙團,他接掏著耳朵直接說道:“就隻剩下你們這些垃圾了……趕緊過來吧,揍完你們我好收工了。”


    “惡魔!我們必定,從你們手上奪回那些貴重之物!”


    呼喊著激昂之詞,傷痕累累的勇者們一個個衝向了樓梯之上的王座——即便傷痕累累,但在進攻這座惡魔巢穴的時候,他們都超越了自己的極限,在生與死的試練之間,生生將自己的所有潛力盡數釋放。


    然而王座處的男子,隻不過腦袋一歪,伸手一招,取出了一柄單刃斧,便隨意地從王座處走下。


    一斧頭,砍去一份希望,就如同砍著的是不動的稻草人般的輕鬆。


    “太弱了,你們是怎麽打到這裏來的?”


    “前麵的家夥都放水了吧?肯定放水了!”


    “你還像個樣子,擋住我一分的力氣了……獎勵你兩分的力氣啊,拿去不謝!”


    “喂,你別轉身啊,逃什麽?”


    通往王座的樓梯上,不知何時已經血流成河……鮮血就那樣一級一級地蔓延下來,手持著單刃斧的男惡魔似乎厭倦了這種一個個來的操作,猛然舉起了手中的斧頭。


    “讓我玩得開心點啊……這種程度的自爆,連搔癢都還差點!”


    虛空劈下。


    啊——!!!!


    ……


    城外,一處村子之中。


    “啊——!!!”


    “啊——!!!”


    兩道截然不同的驚叫聲同時響起——其中一道驚叫聲屬於一名流浪漢,而另外一道的驚叫聲則是來自一個瘦削的穿著白色西服的男子。


    流浪漢手上還拿著一袋子撿來的瓶瓶罐罐,此時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他隻是想要回家而已。


    他在樓道地下用紙皮箱搭起來的居所,卻沒想到自己的家被侵占了——眼前的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


    這神經兮兮的家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蹲在了自己的家中,蜷縮著,臉色蒼白……仿佛神誌不清似的,哆嗦著一邊咬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自言自語,目光還嚇人。


    “你…你想做什麽!這地方是我的!”流浪漢此時驚恐地喊道。


    隻見這白色西服的外國男子猛然打了個激靈,如同野獸似的直接撲了上來,將流浪漢撲到了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按住了流浪漢的肩膀。


    宛如野獸般的朝著流浪漢咆哮著,“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來啊!!來啊——!!!啊——!!!”


    流浪漢聽不懂這瘋癲的外國男子到底說些什麽,然而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異常的危險!


    他驚恐地掙紮著,然而此時手臂卻傳來了劇烈的痛楚——他的肩膀已經直接被捏碎了過去。


    流浪漢瞬間痛暈了過去。


    白西服男子臉色的猙獰與混亂之色卻並未消退,“你不是我同伴!你是惡魔變的……你是惡魔變的!你是惡魔變的!!”


    他舉起了拳頭,“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就在他即將要揮動拳頭的瞬間,男子西裝口袋處忽然衝出了一道金光——隻見一張巴掌大小的符咒,此時緩緩地打出了一道咒印,直接打入了他的額頭之上。


    霎時間,舉著拳頭的他便瞬間停住。


    他的拳頭一下子垂落了下來,緊接著,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那道金光符咒,便才緩緩地褪去了光輝,隻是上麵的咒印卻突然少去了一道。


    符咒緩緩地飄落……然而,正當這道符咒要飄入男子的西裝口袋的時候,卻似被什麽牽扯著,猛以下地激射而出。


    符咒,最後落入了一隻潔白纖細的手掌之中……一名嫵媚的女子。


    “尊上請看!”


    隨後,嫵媚女子將取來的符篆交到了一名兩鬢發白,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中年人手中。


    兩鬢發白的中年男子手摸著符咒,沉吟了片刻道:“這是一道很普通的靜心咒,但恐怕是出自一名道行極高的製符大之手……此等手筆,即便是在我那個時代,亦是少見啊。”


    “尊上,此人身懷如此符咒,似乎……”


    中年男子沉吟道:“沃爾夫岡,你去把此人帶上吧,等他醒來之後,我再好好和他說說話……雖然隻是一絲泄漏,然而此人身上所透露出來的血煞之氣,不同尋常,連我也……”


    說著,中年人身邊的一名手帶著十枚寶石戒指的俊朗青年便目無表情走出,來到了白色西服男人的身邊,將他提起。


    “已經很晚了。”中年男人此時看了看四周,淡然說道:“我們就在這城外,找個地方暫且休息吧。”


    “尊上,你不打算現在進城?”


    “不急。”中年男人淡然說道:“聽聞裏麵是禁絕之地,還是…小心為上。”


    嫵媚女子點點頭。


    她知道這位尊上能夠活著,全因所修煉的神功導致……一旦神功被禁止,究竟如何,也實在不好說。


    “既然這樣的話,要不我和夏洛特先行一步,進城打聽消息如何?”嫵媚女人忽然問道。


    “也好。”中年人沉吟著點了點頭,旋即道:“你們小心一點……城內應該有京城那個投靠了我的世家的一些產業,多加運用。”


    “奴婢知道!”


    ……


    ……


    走廊上,車田老師的男助理正打算去賓館的前台取些飲料——這破舊的賓館,居然連房間服務也沒有。


    然而很快,男助理便碰到了提著一個購物袋回來,心事重重般模樣的鈴木夏亞。


    男助理瞬間打了個冷顫,硬生生地將直接麵向了牆壁,隨後心髒亂跳,緊張萬分地聽著鈴木夏亞走過的腳步聲。


    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男助理此時不禁悄悄地鬆了口氣——就在此時。


    “喂!”


    “什、什麽事情!”


    聽到突然傳來的叫聲,男助理瞬間哆嗦地轉過了身來——怎麽會有這樣凶惡的家夥?


    明明是潔白整齊的牙齒,然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狼牙一樣,一顆顆如同鋸齒般的排列……還有目光。


    “我很可怕嗎?”鈴木夏亞皺著眉頭問道。


    “可…不!一點也不可怕!”男助理顫聲說道。


    鈴木夏亞直接一手按在了牆壁上,整張臉都靠到了這位男助理的麵前,盯住他的雙眼,又問道:“真的?”


    “真、真的!!”


    “那你為什麽發抖?”


    “我…我我,我想上洗手間……可,可以嗎?”


    “這樣啊……”鈴木夏亞低頭看了一眼,隨後一下子彈開,“混蛋啊!!尿急你不會早說啊!!漏出來了都!要是濺到我了,宰了你啊!”


    “對…對不起!對不起!”男助理瞬間瘋狂地彎腰道歉了起來——他感覺到了,褲子已經不知不覺……濕了。


    “行了行了,離我遠點!”隻見鈴木夏亞此時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嫌棄地地揮了揮手。


    男助理如獲大赦似的,也不顧形象與褲子的問題,連忙扶著牆壁臉色驚恐地跑開……中途還絆倒腳撲了一下。


    見狀,鈴木夏亞搖了搖頭,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走廊窗戶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皺眉不解道:“我很可怕嗎?”


    他嚐試著用兩根手指將自己的嘴巴撐出來一道微笑的弧形。


    “……”鈴木夏亞瞬間咋舌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的字樣似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才幾步路,他便停了下來。


    隻見這次的雇主車田老師,此時正站在了房間的門外,微笑著看著自己。


    “有事?”鈴木夏亞停了下來,目無表情問道。


    “我們平日出行吃住,多數還是他打點的。”車田老師隨意說道:“嚇壞了,會很不方便。”


    鈴木夏亞又伸出了兩根手執,在自己的嘴角處撐出了一道微笑,“我很友善啊!”


    車田老師微微一笑,卻又冷不丁地說道:“你好像…不受這個地方的影響,對嗎?”


    鈴木夏亞沒說話,隻是聳了聳肩。


    車田老師淡然道:“那樣我就放心了,證明我沒有請錯人……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的安全就拜托鈴木先生了,晚安。”


    見這位雇主就說了這麽兩句,便返回了房間,鈴木夏亞斜眼,“神經兮兮!”


    他隨後一腳將自己房間的門踢開,走了進去……隻見那孩子此時正坐在了床上,抱著膝蓋看著電視。


    “怎麽不開燈?”鈴木夏亞皺了皺眉頭。


    隻有電視的光在孩子的臉上泛起了五光十色。


    “還不睡覺!”鈴木夏亞將房間的燈打開……隨後又調到了昏暗的狀態,隨手又拿起遙控將電視關了,“明天起不來,我就把你扔在這裏,讓收拾房間的大嬸把你裝起來,扔到垃圾桶裏麵去!”


    “等你。”


    鈴木夏亞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後什麽話也沒有說,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張床上,鞋子也沒有脫,就這樣靠著床板枕住自己的雙手,目光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看了起來。


    沒電視看了,小孩也不鬧,隻是轉過了身來,依然抱著膝蓋,安安靜靜地看著這個樣子的鈴木夏亞。


    “不困嗎?”鈴木夏亞忽然問道。


    “嗯。”點頭


    “袋子有東西,餓了自己吃!”


    “嗯。”搖頭


    鈴木夏亞搖搖頭,他想起了回來之前與扣工資大魔王女仆的談話,便忽然問道:“問你個問題,你…願不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


    “嗯?”疑惑。


    “算了,沒事。”鈴木夏亞轉過了身去,淡然說道:“睡吧,我困了。”


    一會兒之後。


    孩子忽然爬起了床來,來到了鈴木夏亞的身邊,給他拉起了被子蓋上,隨後關了燈,接著便鑽入了被子當中,把臉埋在了鈴木夏亞的背後,身子也悄悄地縮了起來。


    “很熱的啊,小鬼!!”


    鈴木夏亞一怒,瞬間將被子給掀了起來,不料孩子此時竟然能夠雙手抓住被子硬是不掉出來。


    “你它瑪的…還真是個人才啊!”


    夜深了一些的時候,他們還是擠在一張床上睡著了過去。


    ……


    ……


    寵物醫院下半夜的時候,突然來了許多人……十幾個之多。


    這讓奧杜因相當的不滿,因為這些突然到來的家夥,直接分走了它與翩躚小姐獨處的時間——不僅如此,大半夜的,甚至還要讓翩躚小姐給準備食物。


    這也就算了。


    然而!!


    “老家夥!放開你肮髒的手!”黑衣的青年此時怒視而向!


    沒錯,就是眼前這個拄著拐杖還被背著個烏龜殼的老頭,趁著接過食物的空蕩,竟然死抓住翩躚小姐的手掌不放!


    “這兩位是?”龜千一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黑衣,穿著粉色小熊圍裙,手上還拎著茶壺的青年好奇問道,“新招的工人?”


    “不是啦!”小蝶妖悄悄地抽回了手來,“奧杜因先生和萊婭小姐目前暫住在這裏而已啦!”


    “是暫住一個晚上!”神州的真龍冷不丁地補充說道:“明天就要走的!”


    “嗬?”龜千一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一絲,卻忽然看向了奧杜因身後的那位胖胖的女孩。


    很奇怪,雖然身型十分的顯著,然而卻似乎沒多少存在感似的……就那麽躲在了角落之中,滿臉都似乎寫著【不要看她】的字眼一般。


    忽然,龜千一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插,隨後抽出……暗藏在這拐杖之中的利劍瞬間刺出——刺向了這個不起眼的胖胖女孩。


    就在這柄利劍快要刺中萊婭的瞬間……萊婭動了,隻聽見哐當的一聲,龜千一刺出的一劍已經被萊婭直接格擋了下來。


    一劍過後,龜千一直接收了劍後退,利劍利落無比地再次收入了拐杖之中。


    “小女娃,劍練得不錯啊。”龜千一摸了摸胡子,笑吟吟地道:“老朽這裏有一個方子,能夠排毒去脂……你的成就,未來未必會在翩躚小姐之下!”


    “欸?”小蝶妖眨了眨眼睛,“成就?龜爺爺,什麽成就?”


    龜千一已經被神州的真龍直接提…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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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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