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停業整修了,裏麵的閑人有一些被阿綠遣散了,另外和顧青城關係比較親近的,都留了下來,隻不過。(.好看的小說喬沫這個人,有些棘手。


    而顧青城因為在c市的生意不忙,便帶著董哲去了美國的拉斯維加斯,估計是要一個月才回來,其間在夜色的事情,就全都交給阿綠去辦。


    阿綠之前請示過顧青城有關於喬沫的去留問題,顧青城說:“你看著辦。”


    所以,這一次當葉澤南找過來的時候,阿綠就放人了。


    葉澤南的車等在外麵,喬沫在關了自己三個月的小房間裏簡單收拾了一下,根本上沒有什麽東西,隻用一隻小包就裝得下。


    走出去的時候,阿綠跟在後麵,喬沫轉過去說:“阿綠姐,我走了。”


    阿綠點了點頭:“走吧。”


    喬沫先是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就轉過來,“阿綠姐,你說,是隻有男人有占有欲嗎?”


    阿綠為喬沫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話問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喬沫笑了笑,“沒有什麽,我走了,再見。謝謝你這三個月來對我的照顧。”


    在黑黝黝的夜色中,阿綠目送著喬沫坐上葉澤南的車,然後車子駛入道路盡頭,其實,在阿綠在跟著顧青城的這十幾年來的看人經驗來說,喬沫確實是一個很有心計的女人,不過,換句話來說,喬沫很聰明,她在夜色裏的這三個月裏,說話做事,從來都不會多一分不會少一分,完全是恰到好處的。


    這種女人,就是聰明過了頭,有些難對付。


    ………………


    喬沫臉上沒有化妝。在副駕上安安靜靜地坐著,等到經過一個路口,前麵紅燈,葉澤南踩刹車等綠燈。


    喬沫說:“我會賺了錢還給你,你要是不放心,我就給你打一張欠條。就在這裏停車吧,我自己找地方去住。”


    “你要去哪裏住?”


    喬沫說:“總會有合適的地方。”


    紅燈跳躍變成了綠燈。葉澤南重新踩下油門,“別傻了,先去我那裏住吧。”斤司吐扛。


    葉澤南所說的“我那裏”,並不是葉家,而是他在別處的一套房產,曾經喬沫受傷,葉澤南也是帶她來這裏的。


    進了房門,葉澤南將一份備用的鑰匙遞給了喬沫。“你先拿著鑰匙。”


    但是,喬沫看著他,沒有接。


    葉澤南索性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要出去,後麵喬沫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要在這裏睡麽?”


    葉澤南說:“我回去睡。”


    喬沫忽然從後麵抱住了葉澤南的腰,“陪我,留下來。”


    葉澤南渾身就僵了一下,喬沫的手已經從前麵伸進了他的襯衫裏,他抓住她的手:“好,我留下來。”


    他轉過身來,喬沫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吻了一下,似乎因為葉澤南的這句話很高興的樣子,“我去洗澡。”


    葉澤南鬆開領帶,他對喬沫的感覺,現在都說不太清楚,如果是喜歡,在她的身上,卻總是能看到宋予喬的影子,如果是不喜歡,又為什麽要這麽不遺餘力地幫她出來呢?


    喬沫和宋予喬,可能是在某些方麵是相似的,真的,相似,不光是當葉澤南出神的時候偶然過來第一眼看喬沫,還有特別安靜的時候,都特別像,包括說話的語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喬沫洗了澡出來,因為來的匆忙,便隻穿上了一件葉澤南的襯衫。


    葉澤南看見喬沫穿著他的襯衫,眯了眯眼睛。


    喬沫光著腳走過來,站在葉澤南身後為他揉著兩邊的太陽穴,“如果覺得累,就多找幾個人幫幫你,葉少,你不要……”


    喬沫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葉澤南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她伸手幫葉澤南遞過來,順便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方照。


    方照這麽晚給葉澤南打電話,是因為上一次送檢的藥。


    葉澤南聽著有些暈,因為裏麵的幾個醫藥的專用名詞,他揉了揉眉心,說:“那個什麽成分是治療什麽的?”


    方照照著單子念了這幾個成分的組成,也覺得頭大,他並不是學醫藥的,檢驗藥師說的這些話,他隻聽懂了最後一句,就是:“都是一些國外進口的最新藥劑,作用是穩定情緒,調節神經係統紊亂的,是針對一些特定的精神類疾病。不過對人體沒有太大傷害。”


    “這個藥可以長期服用?”


    方照說:“是藥都不能長期服用,這藥裏的分量,隻夠一個月服用的,而且定量很少,隻是因為某些反作用調節的。”


    掛斷了方照的電話,葉澤南沉默了許久。


    他的腦子裏不斷的盤桓著幾個字眼“精神類疾病”“神經係統紊亂”“穩定情緒”……


    葉澤南知道,宋予喬一定是少了一部分的記憶,否則的話,她絕對不會忘記自己和路路之間的事情,也不會在五年前回來,上了兩年大學之後就算是休學,也要跟他結婚。


    但是,葉澤南感覺,宋予喬少了的這一部分記憶,絕對不僅僅是他,在溫哥華,絕對是發生了一些讓他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些記憶,應該是十分重要的記憶,或許是車禍,或許是受到了刺激。


    他覺得,他有必要給遠在加拿大的宋予喬的母親打一個電話問一問,但是,現在以他的這種身份,根本就不好開口,況且,不知道宋予喬是否告訴她母親他離婚了的事情。


    葉澤南想著想著,就握緊了拳頭。


    他不知道現在對宋予喬是哪一種情感,因為最近做夢,總是能夢見高中時候,她天真爛漫地對著他笑的燦爛笑臉,可是當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時候,就好像是泡沫一樣破裂了,他就醒了。


    喬沫盯著葉澤南沉思的樣子,一雙瞳孔中,隻能看見他凝眉沉思的模樣,好像有些著迷了,控製不住的著迷,就想要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將那些傷過他害過他的人,全都除掉。


    她知道,這個男人,要想真正成為自己的,那就必須要折斷他的翅膀,就必須要困在自己身邊。[]


    ………………


    裴家。


    裴斯承先把宋予喬和裴昊昱送到華苑去,才開車去了裴家大院。


    裴臨峰沒有睡,就等著這個兒子來,裴老太太有些打盹兒了,撐著手臂靠在椅子上。


    裴臨峰拿起桌上的茶杯敲了敲桌麵,看著自己老伴兒:“頂不住了就去房間裏睡。”


    裴老太太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我等著兒子給帶回來兒媳婦,不睡!”


    結果,二老看見裴斯承一個人,一個是怒火中燒,一個是失望透頂。


    裴老太太還專門跑到門外麵,去看了一眼,“我兒媳婦兒也沒來?孫子也沒來?那我去睡覺了。”


    書房裏,就隻剩下了父子二人。


    裴臨峰指了指前麵裴老太太坐的那把椅子,說:“坐。”


    裴臨峰的一個“坐”字話音還沒有落,裴老太太又進來了,直接搶先走過來坐到她剛才坐的椅子上,“這是我的椅子。”


    裴斯承原本也沒有想坐,“我就站著。”


    “你給我解釋清楚,那個二婚的女人到底怎麽……”


    裴老太太在旁邊清了清嗓子:“你小點聲,大半夜的這是嚇鬼啊。”


    裴臨峰:“……”


    他看了一眼自己老伴兒,再看了一眼自己這個頑固的三兒子,歎了一口氣,再出口,就語重心長了,“裴三,要你覺得真合適,那就定了這麽一個,好好處一處,看看彼此性格是不是相投,能不能相處的來,查一查她離婚的那個人家怎樣什麽原因離得婚,如果是前夫糾纏不休,還有點棘手了……”


    裴斯承知道,二婚這個名頭,肯定會被老太太給壓下去,因為裴臨峰本身就是二婚跟老太太再結婚的,雖然那個時候,他大姐裴玉玲的母親是生病去世的。


    裴老太太這才覺得老頭子的語氣,還算是能聽得過去,有她這尊佛坐在這兒,這父子倆是絕對吵不起來了。


    等到父子兩人談話結束,裴老太太跟著自己三兒子從書房裏出來,問:“那姑娘長得漂亮麽?”


    裴斯承說:“漂亮。”


    “回頭領過來我看看哈。”


    裴斯承看了裴老太太笑成一朵花的臉,心裏想,你早就見過了。


    而裴老太太心想,家裏總算是有個女人能和她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美容一起去嗨皮了。


    ………………


    宋予喬再次回到淺語公司,距離正式離職就隻剩下一周的時間了,這一周時間裏,還有一場嘉格的選秀比賽,第四場,也就是第二輪的最後一場,在明天下午。


    重新見到鄭青,鄭青還是挺驚訝的。


    “你臉上的傷?”


    宋予喬擺了擺手:“沒關係,就是劃了一下,擦著藥,幾天就好了。”


    鄭青倒是覺得挺可惜的,竟然傷在了臉蛋上,這種傷口,絕對不是自己劃的,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了。


    宋予喬在陪同鄭青去嘉格的路上,鄭青忽然聞起來,“你離職以後,準備去哪裏?”


    宋予喬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想好。”


    鄭青說:“如果你想還在廣告這方麵做,我給你推薦幾個公司,都是合作過的,不過是小公司,但是小公司的好處,就是沒有大公司大企業的勾心鬥角。”


    宋予喬笑了笑,“嗯,我在考慮。”


    宋予喬其實一直在考慮,她想要嚐試著在網上投簡曆,但是裴斯承都給她攔下了,直接將她抱在懷裏,“不如,來裴氏?你想做什麽,隨意。”


    宋予喬沒有給裴斯承肯定的答複,她其實在考慮的是,要不要回到學校裏去把大學上完。


    在三年前,為了葉澤南而休學結婚的決定,是宋予喬做出的最後悔的一個決定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要將這個缺憾給彌補回來。


    今天隻是事先來與嘉格進一步的商討,為明天最後一場最準備工作,不過,宋予喬倒是聽到了最激動人心的一個消息----陸景重和杜佳茵要同台!


    她的震驚真的是溢於言表,她抓住鄭青的胳膊:“你是怎麽說動他的?”


    鄭青說:“自己同意的。”


    無疑,曾經的天王再展歌喉,就算是嘉賓,那也足夠成為興奮好幾天的亮點了,怪不得剛才宋予喬看那些廣告商,在整檔節目裏,幾乎已經全部都排滿了。


    也是宋予喬在s市這幾天都不曾關注過網上的最新新聞,要不然她早就會發現,三年前陸景重最後一場告別演唱會上,他和穿紅裙子的佳茵,那個視頻的點擊量和轉發量,已經到了有生以來看不到的高度。


    “予喬姐?你這是出去度假回來了?”


    惹人厭煩的蒼蠅又飛過來了。


    宋予喬對張夢琳視而不見,直接就向前走,卻被張夢琳一下子擋在前麵。


    “我說上次跟你說……”張夢琳摘下墨鏡,嘴巴張大成了o型,“oh,mygod!你的臉這是被貓抓了嗎?這麽血淋淋的,是不是總搶人家男人,讓人家來拿刀子劃了,嗬嗬,沒有人潑你硫酸都是好的。”


    宋予喬跟張夢琳沒有話說,她知道,現在隻要是她回複張夢琳一句,張夢琳就有由頭抓住不放了,所以,宋予喬一向都能沉得住氣,不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直接繞過張夢琳的手臂,向前走。


    但是,張夢琳就好像是非要抓住她不放了一樣,這一次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你這臉上的傷是華箏劃的吧?你就活該,我告訴過你了,如果你不離裴斯承遠遠的,我就把照片和錄像資料都寄給華箏,你這是自食惡果!”


    張夢琳尖尖的指甲扣進宋予喬手臂的皮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宋予喬疼的皺眉,狠狠甩開的同時,推了張夢琳一把,不過她沒有料到,張夢琳竟然就摔倒在地上。


    張夢琳摔在地上,扶著自己的腳踝,“疼死我了,你竟然敢推我?”


    這個時候,身後直接衝過來一個人影,給了張夢琳一個耳光。


    張夢琳坐在地上仰著臉的這個姿勢,根本就是避無可避,結結實實地挨了這麽一個巴掌。


    不過,張夢琳真該慶幸的是,嘉格對於娛記的進入一向是嚴格把關的,要不然這種醜相被偷拍了放在網上,她的形象就要毀了。


    “我不光推你了,我還打你呢,”華箏剛剛從嘉格的大廳裏走到後台,就聽見張夢琳那個小賤人又在嘚瑟的欺負人,“還疼死你了?你這演技真是浮誇啊,還是演員呢,真是爛!”


    張夢琳就聽不得的就是華箏這麽趾高氣揚,特別還是她以這樣一副狼狽相坐在地上的時候,她站了起來,“你就是不要臉,你們兩個都不要臉,華箏,我是說你大度呢還是你傻逼,自己的男人都被搶了,還出來這麽維護她?你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是,我腦袋被你踢了!”華箏冷笑了一聲,“你就是欠抽,抽幾耳光就清醒了,別整天給自己找不自在,張夢琳,我跟你說,以前我都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再敢在我麵前這個囂張,在予喬麵前耍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我告訴你,我整不死你!你盡管可以試試,看看是我背後的唐家和華家大,還是你這麽一個小明星大!”


    張夢琳氣的說不出話來,等到華箏轉身拉起宋予喬走,才跺了跺腳:“你敢動我,我姐夫就饒不了你!”


    華箏笑了笑,轉過身來,“裴斯承是你男人麽?他憑什麽要管你的死活?”


    張夢琳這一次沒話了。


    原來她指望的,就是華箏能因為裴斯承和宋予喬反目,或者直接逼走宋予喬,但是,卻沒有想到華箏竟然真的不計較?


    而且,根據私人偵探發過來的照片,裴斯承確確實實不是她男人,而是宋予喬的男人吧。


    華箏拉著宋予喬一路出了嘉格的大廳,才鬆開她的手臂。


    隔了三天,再次看見華箏,宋予喬覺得眼眶發熱,唇齒之間都有些幹澀。


    華箏移開了目光,支吾了一下,“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就開車去你公司,你公司的人說你來了嘉格,我就找過來了,路路三點的航班回來,你要是沒時間去接,我就……”


    宋予喬直接伸出雙臂來抱住了華箏,“華箏,對不起,我除了對不起,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了……”


    華箏手臂僵了僵,才抬起來,撫了撫宋予喬的背,“這就是一個想通了還是想不通的問題,感情的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的,之前微信語音裏我已經給你說過了,不過你倒是應該謝謝我,剛剛替你扇了那個賤人一個耳光……”


    宋予喬說:“我先回去給鄭青請個假,陪你一起去機場接路路,這邊有我沒我一個樣兒,反正要辭職了。”


    抬起頭,華箏第一眼就看見了宋予喬臉上的傷,頓時有點驚訝了,“你這臉怎麽搞的?怎麽劃成這樣了。”


    宋予喬說:“有點複雜,一會兒上車了給你細說,已經看過醫生上了藥了,過一段時間掉了痂,就好了。”


    華箏轉念一想:“上一次張夢琳用指甲劃了我臉,我媽給我弄來從韓國進口的一個祛疤的精華素,用了三個多月,你看臉上已經沒有印了,我明天給你拿過來。”


    宋予喬剛剛轉過身,去找鄭青請假的時候,眼淚就撲簌地掉落下來了,直接打濕在手背上。


    經曆了這麽多事,宋予喬覺得,朋友仍然在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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