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我隻問你,如果確認他是,你會不會離開我?”


    溫欣被問住了,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萬分的臉。一雙星眸,星星點點的,幽深如黑暗中的漩渦讓人情不自禁的深陷,隻是那眉宇間藏著些些的不自信和不安,喉結一滾滾的上下浮動,視線灼灼的生怕錯過她的任何表情和回答。


    一連兩天以來,他褪去了襯衣西褲,穿著和她同款的休閑衣,矜貴依舊。


    低沉淺淡似是漫不經心的嗓音,卻透著迫不及待,對向勝賢是不是幕後凶手,她質疑,更急切的想查清結果,卻從來沒想過,如果一旦確認後。她,她和向陽該怎麽辦!


    ---溫欣,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許離開我!


    倉皇中,腦中忽然蹦出在洛夫小鎮時,他的一遍遍追問,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已經在查?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手抵在他嘭嘭直跳的心髒,溫欣咬著唇,“向陽,告訴我,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查得?是從那天在威爾莊園查看爺爺的遺物時,就開始的嗎?”


    反握她的手,他深眸如海,誠實以對,“是!”


    “難怪你那段時間,那麽忙,那麽忙!”溫欣喃喃自語的似回憶一般,現在想想終於明白他那段時間為什麽每每深夜都在忙,為什麽煙癮越來越大,為什麽她明明表白不會離開,還會一遍遍的不確定的問她。那時她還記得。


    ---向總,你的自信呢,你的自負呢。


    原來如此,原來他是如此的怕,而她又何嚐不怕?


    一月中旬的帝都,陽光暖暖的,身上棉衣厚厚。卻忽然得有些冷,再看眼前的男人,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高高墊腳,對著他緊抿的唇,緩緩的吻上去,略冒頭的胡渣,紮得她癢癢的。


    莞爾,“你希望我離開嗎?”


    握緊她的手。盯著她泛狡黠的小臉,“你說呢,你說呢!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不懂我對你的感情是吧!是吧!”


    他腿向前邁進,擠掉兩人中間所有的仿佛,捏著她的肩膀,“回答,我聽你回答!”


    她認真的想了想,輕輕搖頭,“我想,他是他,你是你吧!如果他是混蛋,那並不代表著你也是……”溫欣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一個橫打給抱了起來,那歡喜的樣子,仿佛中了幾百萬的彩票,他抱著她,在別墅的樹蔭下放肆的轉啊,笑啊!


    “就知道,就知道,我向陽看中的女人,不會那麽傻,就知道,就知道,溫欣我愛你,我愛你!”


    “啊,向陽,別轉了,轉暈了!”轉起來的時候,她緊緊攬著他的脖子,生怕下秒會摔個四爪朝天,他大聲的宣誓時,她躲在他的懷裏,羞紅了臉,“向陽,你是瘋了嗎?叫這麽大聲,也不怕人家會笑話,真是的!”


    這個中午的向總,特別的高興,不但親手燒菜,還殷勤的在飯後,幫忙洗碗。


    這是相處以來,他第一次動手,看著他戴著圍裙笨拙的樣子,溫欣笑得不行,“行了,別逞強了,還是我來吧!”


    就他那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摸著瓷碗時,怎麽看怎麽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老婆,你真好!”由背後擁著她,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間,瞧著她一隻隻的清洗著,向陽突然發現原來幸福可以如此簡單,側頭,唇跟著滑向耳窩,輕舔,感覺懷中嬌q的繃緊,他仿佛得到更大的鼓舞,張口咬她耳t。


    嘶!


    溫欣倒抽口涼氣,“你再這樣,我不幹了呀!”


    “那你教我,我來!”擁著她的同時,直接奪了她手裏的洗碗擦,歪頭挑d著她優美的頸項,問她,“要這樣?”


    “不知道,不知道!!”甩開他,溫欣關了水,一回頭想走,迎麵就被他抱到低矮的櫥櫃,男性的氣息逼近時,她大腦一白,血液哄的一聲在腦中炸了鍋,眼前是他漸熱的視線,腦中閃過的卻是上次燒魚時的片片點點。


    一想,呼吸就亂了。


    就連毛衣下,他手什麽時候鑽進來,她都沒發現,隻記得背後的鋼圈兒一鬆,他隔著毛衣就咬,力道可卻是越來越放肆。


    一咬她本能的繃緊,卻給了他再下滑的機會,許是因為剛剛喝酒的原因,他呼吸很熱,不管噴那那都會跟著燃燒,可燒到最後,她就像軟腳蝦一樣,被抱出廚房,穿過餐桌,兩人的身體重量陷進了沙發,他單膝跪在跟前,拚入。


    “向,向陽。”突來的它,她緊張的抓住他的胳膊。


    他頓了下,瞧著她咬唇的緊張。


    淺笑,“看來我的光榮教導,還是不怎麽及格啊!”


    聞言,她一楞,耳邊忽然閃過從醫院回來那晚,她死皮懶臉的說:在您光榮教導下,我已經是女人,不是女孩子了。[]


    卻也就在這個微楞間,他又進了些,強忍著,等她慢慢接受,“磨人的小妖精!”話落,她忿忿的去揪他肩膀,抓了兩把,沒贅肉,隻有肌肉。


    氣不過,她遮仰頭咬他的胳膊,一咬他疼,就掠奪。


    衝動來的時候,就算是想求繞都來不及,可能是明天不用上班,所以有些肆無忌怠,根本不用在意幾點起床,會不會晚等等之類的問題,繁忙到日落,這才倒頭相擁著入睡,隻是溫欣不知道在她睡著以後,身側的男人卻是去了書房。


    修長的手指,在臉龐上敲敲打打的忙碌著。


    ***************************


    下午兩點,是於曼詩這些年以來雷打不動的美容覺時間,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位不速之客,淩小柔!


    已有六月大的她,小腹高隆,除了臉部略有些圓潤之外,其他倒是沒多大的變化,靠在門前,於曼詩有些些個不悅。


    她數著手指般的挑眉,“你怎麽找到這兒?”


    “曼詩,能不能讓我進去?”


    垂目睇了一眼,於曼詩千般不願的側身。


    淩小柔倒是不客氣,趁空就鑽進房內,等她在玄關處換了鞋,抬頭乍見室內富麗堂皇的的一切時,啞然了。


    一直以為向公館,可以堪稱整個帝都最奢華的住宅,今日一見於曼詩的別墅,她抽氣了,外部看來雖然隻有小兩百平,卻不想室內竟是如此的頂級,踩在高級手工製造的地毯,雖隔著棉拖,但與生俱來的軟香卻是一絲不差的吸入鼻間。


    坐在堪稱古董的檀木椅,淩小柔有些局促,“曼詩,幾年不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家裏阿姨出去了,我找不到飲料,你應該不渴吧!”戴下發帶,甩著一頭青絲,於曼詩蠻腰一擰,可高貴如女王一樣,端坐著,包臀小裙下,長腿一覽無遺,頭發兒撥到一邊梳理著,問,“找到這裏,有什麽事直說吧!”


    於曼詩的疏離,淩小柔何嚐不懂。


    自小,她就高傲的如天鵝,像山間的孔雀,而她呢,隻是一個管家的女兒,是個徹頭徹尾的黑烏鴉,每每相見都會慚愧不如,大氣都不敢喘。


    特別麵對此刻美麗如舊的她,再低頭瞧著大肚的自己,她越加的不自信,拘泥,相形見拙中,她底氣異常的不足,“曼詩,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關於季氏的事!”


    “季氏?你恐怕找錯人了!”


    “曼詩,看在這三年我給你向陽消息的份上,幫幫忙好嗎?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句話的事。”摸著肚子,淩小柔麵帶愁容,“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有它了,隻有這個恥辱的存在!”原本的除掉,卻在感覺到胎動後,不舍了。


    為了以後,她不能坐以待斃!


    等待是死寂的,是度日如年的,特別此時的於曼詩根本不在意,完全不想搭理的表情,淩小柔越加的被動,她吸氣,“曼詩,難道……”


    “淩小柔!我以為之前在電話裏就講清了!”


    “是,你是講清了,但是你答應我想辦法的,可是現在沒了季氏,難道也算幫忙嗎?季成海去之前,還是季氏名副其實的主人,再回來就什麽都沒有了,難道這就是你答應我的嗎?曼詩,可能我這樣講你會生氣,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向來有什麽說什麽。”


    “這麽說,你是直人?”摳著美甲,於曼詩冷笑,“三年,你是給我匯報向陽的動態,但你卻遺漏了一項!淩小柔,你行啊,當年那隻黃不拉幾的小丫頭,居然妄想取代我的位置?恩,難道三年前我沒和你說過,早早晚晚向太太的位置,還會屬於我!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恩?你還妄想爬上向陽的床?


    淩小柔,如果我是你,見好就會收!白日夢並不是什麽身份的人都能妄想的!膽兒夠肥,居然還敢找上門,敢質問我?你算什麽東西?恩?”


    轟!


    一陣嗡鳴,淩小柔身後立馬冒出一層細汗。


    “曼詩,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溫欣?曼詩,你不要相信她,她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你想想,如果我對少爺有什麽非分之想,我又怎麽會這樣?”挺了挺肚子給她看,淩小柔攤開手心,將鑰匙遞給於曼詩,“這是少爺新城別墅的鑰匙,給你!”


    乍接觸到淩小柔汗噠噠的手指,於曼詩本能的排斥,卻也在這個時候,聽說是向陽的鑰匙,頓了頓,這才接住,一臉狐疑,“新城別墅?”


    “對,就是三年前,您練舞的場地剛搬到高架橋那邊,樓盤開發時,你說建成後在這買套房,這樣下橋就可以練舞,上橋就能回家!在你走之後,少爺買下來的,後來一直擱置著,再到後來就成了婚房,然後就一直住著!”


    隨著淩小柔的說明,於曼詩的記憶仿佛一下子拉回三年前。


    猶記得,那天雪很大,恨不得差點把整個帝都給淹沒了,車輛無法通行的情況下,他徒步送她練舞,剛好看到工人們在打圍牆,說什麽等雪化了就可以動工了,所就在那時,她隨口說了那麽一句,卻沒想到他就記在心頭了。


    向陽,就知道在你心裏,不可能沒有我的位置。他斤乒巴。


    記憶是很奇怪的東西,它可以讓人忘記時間,改變本身的堅持,看著鑰匙,於曼詩破天荒的答應淩小柔的請求,首次不想去計較她之前對向陽的妄想,更是在黃昏將近,夜色漸至時,驅車來到當年還是一片廢墟,如今卻繁華到別墅成群的新城小區。


    下車徒步前行,回首間,再看當年那號稱帝都最大最雄偉的高架橋,時至今日才發現竟是如此的渺小和陳舊,卻是抬頭間,被赫然映入眼簾的巨大銀杏樹,熱了她的眼框。


    ---向陽,我嗓子不好,等結婚後,門前一定要種上兩顆粗大粗大的銀杏!


    ---傻瓜!嗓子不好,跟銀杏有什麽關係?


    ---不行,就要,我偏要!


    ********************


    書房裏,長時間的用眼,向陽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下樓想拿咖啡提神,卻發現下午居然忘記買了,就連兜裏的煙也作對般的隻剩下空盒。


    索性對正在改造的項目,沒什麽好的方案,在玄關處換鞋,剛披了外套準備拿鑰匙出門,這時耳性極好的他,竟聽到鎖心轉動的聲音。


    抬頭間,卻見可視門鈴裏,一張熟悉而又陌生非常的臉,在純白色羽絨毛的包裹下,正垂目盯著什麽,與此同時高級鎖芯發出哢哢的鑰匙轉動聲。


    下秒厚重的防盜門一開,冷風迎麵補來的同時,向陽蹙眉,雙眸乍縮,一張如雕塑般的俊臉瞬間陰涼,目光寸寸逐冷的盯著來人。


    而門外,於曼詩不設防的跟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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