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向勝賢劍目一縮,咄咄逼人中透著明顯的怒意,一架無框的鏡片,此刻在光亮的折射下,顯得寒意倍增而又凜冽萬千。他深舒了口氣,對一桌之隔的徐龍招了招手,待走近時,揚手啪的一個大巴掌下去,“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徐龍摸著臉,低頭,看著主子的鞋尖,“對不起,是……”


    “是什麽是,你說!徐龍,你說說最近你都辦妥了什麽,是不是不想好了?啊!”抬腿對著徐龍的肚子踹上去,一腳接著一腳的,“向天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上次處理向芸的事,又被人看到!好在你處理好了,不然……”


    揚起手又想打,瞧見徐龍嘴角的血跡,向勝賢忿忿的踹了桌角一腳,“去,把於曼詩給我找來!”ゝゝ


    “董事長。如今於曼詩的身份不同,她是古拉伯爵的遺孀,而且還是向氏新進的大股東,是不是……”


    不等徐龍說完,向勝賢煩躁的擺了擺手,“算了,備車,備車!”她身份是不同了,他去找她總可以可了吧!


    真是想不透,古拉怎麽把家產都給了她!他怎麽就跟這麽笨的女人合作!!!


    *****************************他扔諷血。


    一個房,兩張床,中間隔著狹長的過道。


    過道的左側坐著神情淡漠的蘇可,而對立的右側床上坐著卻是握刀不語的冷明傑,他一條腿伸直,另條腿彎曲。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膝蓋,中指處是冒了一夜未斷的煙卷,腿邊半透明的煙灰缸裏,堆滿了吞雲吐霧所積下來的煙蒂。


    那雙看不透情緒的眼,看似盯著刀刃,實際卻是利用餘光,瞧著抱膝端坐的女人。一夜,她固執到底,衣服不穿不說,臉上的傷也不許他碰。


    用她的話來講,要刮肉遠走,要麽抱緊她,天涯海角不許再離開。


    他說:這個問題暫且讓我考慮一下,先給你上藥。不然過了24小時,淤血就不好消了。按以前他所了解的蘇可,那肯定是乖乖的湊過來,卻是今天不行,想上藥可以,那必須做出選擇,不然不許碰,就算淤血一輩子不退,那也是我的事!


    我去!一月不見,本事倒真真的大漲!


    冷明傑將中指處的煙一丟,最後一次問,“確定不需要我上藥是不是?”


    “對!確定!”嘴是硬,可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苦肉計用了,美人計也用了,還剩下什麽,裝可憐和淚水仿佛對他都沒什麽用,明明她能感覺到冷爺是喜歡的,可為什麽一定要祝她幸福,蘇可咬著手指,想啊想啊,就是弄不懂。(.好看的小說)


    弄不懂她就咬,三咬兩咬的血就冒出來,出血了她還咬。


    擠著淚花,瞧著他一口口的咬,她就不信他心裏會一點感覺都沒有,此刻冷明傑這心,已經奔潰到邊緣了,曾幾度想將她擁入懷裏,卻是礙於最後殘存的理智,他又硬起心,一夜的時間,不長不短的十幾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快被逼瘋了。


    逼得他,無路可退的,隻好一根根的抽著煙卷,煙灰缸裏有多少根煙蒂,那麽他的心便奔潰了多少次,如今煙空了,而她的自殘卻是依舊沒結束。


    歎息,他好言相商,“蘇可,我們談談。”


    “嗚嗚,嗚嗚……”


    “你哭什麽啊,我怎麽你了?難道和我談談就那麽難嗎?”


    終於,蘇可不再咬了,瞧著口水連連外帶血水混合的手背,吸氣,“除了祝福我,隨便什麽話題都可以,如果談你想我了,或是不舍得我哭這個話題,我肚子可能就不會再叫了。”抹了把淚,她眨眼,“要不,你試試?”


    冷明傑皺眉,他無語了他!


    本想著,住一晚就一晚吧,他可以利用這個時間,說服她,讓她明白,卻沒想到談話內容,僅僅由冷變為肚子叫,等等,“你是說,你肚子叫?餓了?”


    蘇可可憐兮兮的點點頭,“昨天中午就沒吃!”


    “沒吃,你人是死的嗎?不會說話?肚子餓不餓,自己沒數?”冷明傑幾乎忍住想捏她脖子的衝動,咬牙瞪了兩眼,起身拿了熱水壺,倒了酒店準備的桶水,燒熱,在忿忿的抓起桌邊的桶麵,頓了頓,歎息,“兩頓飯沒吃,吃桶麵對胃不好,你等著,我去買些粥回來!”


    聞言,蘇可心頭一暖,想都不想的跳下去,抱住欲出門的男人,忍著臉頰的疼痛,蹭了兩下,“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而且就想吃桶麵!”


    冷明傑那抓著夾克襖的手,頓了頓,他側臉,再一次歎息,“真是拿你沒辦法了。”


    這話,聽得蘇可暖暖的,又燃起了鬥誌。


    ***********************************


    “冷爺,麵好香,你要不要來一口?”


    “冷爺,你不餓嗎?呀,還有蛋,有腸,你當真不嚐嚐?”


    邊吃著,蘇可邊發出滋溜滋溜的聲音,卻是那端坐沙發另一側的男人,手持著水果刀,一圈圈的削著手裏的蘋果,眯著眼,嘴角處還叼著剛讓服務台送來的香煙,煙霧繚繞中,隻聽他混合不清的說,“我給王峰發了短息,他正趕過來。[.超多好看小說]


    以後,再相處時不要任性,女人太固執了不好。蘇可,喜歡一個人隻是心底的一種感覺,一個習慣而已,當這種感覺沒了,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你就會忘記從前的種種,如果你當真喜歡冷爺,那就讓冷爺一個人去飛翔,好吧!”


    他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回想著剛百度出來的句子,詩情畫意的讓他好不適應。


    該狠的心,他都狠了,卻唯獨對那個刺青下不了手,隻好轉而換法子做最後的努力,希望在王峰來之前說服她。


    在冷明傑的記憶裏,從來沒做過削蘋果不斷的事,今天是心境不同還是怎麽了,一根果皮從開始到結束,在她吃完桶麵時,遞了過去,“做哥哥吧!蘇可!好嗎?”


    他忽然語氣溫柔,心平氣和的,甚至眼裏還溢滿了認真和堅定,刺痛得蘇可淚眼跟著又模糊了,計窮了,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桶麵一推,趴在胳膊上就哭。


    許是因為剛吃下去的原因,哭著哭著突然胃裏一陣翻滾,她捂嘴衝到洗手間大吐特吐,卻是遞蘋果的冷明傑楞在原地了。


    她這吐,難道是上次……


    水果刀掉了,蘋果也扔了,長腿邁過小茶機,三兩步間,直奔洗手間,眉頭緊擰,有些些緊張的問,“你……”


    “我怎麽了我,你不是做要哥哥麽,那你走啊走啊!就當那夜什麽都沒發生過!”原本隨口的一句話,卻加重了冷明傑心底的猜疑。


    那夜,她提到那夜,然後又吐了?


    抓了她的手,說不出是一種什麽心情的,追問,“……你這樣多久了?”


    “好久了,怎麽了?”想甩開他的胳膊,蘇可又不舍,咬了咬唇,轉而直撲男人的懷,嗅著記憶裏的味道,她使勁蹭了蹭,“冷爺,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冷明傑怔了怔,蹙眉,“你懷孕了?”


    “呃?”蘇可眨了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怪他肯讓她抱,原來是因為……冷爺,如果這是讓你改變主意的唯一方法,那麽……她深吸了口氣,咬唇鄭重的點了點頭,“是!”能騙一天是一天,能騙一月是一月,至少擁有過!


    就算真像大白時,你會恨我,也再所不惜!


    這邊,冷明傑瞧著蘇可的頭頂,驚呆之餘,隻知道亂了,計劃徹底的被打亂了,那顆本就不怎麽堅定的心,越加飄搖了。


    一手捏著太陽穴,一手推她,推了兩次,不但沒推開,反被抱得越緊。


    一顆小腦袋,微微仰了起來,楚楚的可憐的哽咽道,“冷爺,臉疼。”


    許是覺著自己的樣子還不夠讓他心揪,說話時,還擠著那充滿淚花的眼,一時間,冷明傑再也堅持不住的妥協了。


    劍眉幾乎擠成了山,無奈而又心疼的噴了口悶氣,剛想牽她的手去上藥,卻不想碰到她手背的咬傷,那一刻,心更疼了。


    這傷都怪他,都是他造成的,自責,除了自責就剩下無耐的歎息了,搖著頭,“小東西,你說,為什麽這麽傻,為什麽?”


    “疼,疼,輕點!”


    冷明傑算是無語了,還沒開始上藥呢,她就開始喊疼,隻是那軟糯的嗓音,怎麽聽怎麽委屈,像根根輕盈的羽毛,刷得心底癢癢的。


    上完藥,瞧著她仍是未幹的睫毛,轉移話題,“跟我說說,這一個月,你都做了些什麽?”說著,拿開手,打算洗去藥味。


    蘇可那裏會給他機會,反手一把抓住,咬唇,“還疼。”


    “上了藥,等會消腫就好了。”隻是一點腫而已,要擱在他身上,這根本都不是事,卻見女人那秀眉又擰,眼框裏仿佛又多出一層層霧水,冷明傑隻好棄了洗手的打算,轉而繼續摸著臉頰,好笑又可氣的歎氣,“這樣不疼了吧!”


    “可是刺青那塊卻疼了。”


    我去,整個上藥過程中,最挑戰他的就是那若隱若現的雪肌,天知道他偷偷咽了幾次口水,好不容易上完藥,剛想逃,她這邊卻來事了。


    其實,男人的反應,她又怎麽不清楚,有兩次冰袋都捂到她眼上去了,那視線盯得她一陣麵熱心跳的,上下滾動的喉結,更是讓她想入非非。


    手,跟著不經意似的,擦過某個地方,熱度非常不說,已經開始漸漲了,蘇可越加的有勇氣,起身就這麽不期間的坐到他腿上。


    像是坐姿不舒服似的動了兩下,拉著他略帶煙草味的大手,按到刺青的尾部,“冷爺,不信,你試試,真的很疼!”


    “疼怎麽辦,我又不是醫生!”


    “揉揉就不疼了。”


    “蘇可!別動!”她在挑戰他,挑戰一個男人的理智,卻是越不讓動,蘇可越是任性了,pp越是動來動去的,來來回回的碰著。


    他瞪眼,她唇一咬,淚就落了,“那等會兒王峰來了,我找他幫忙好了!”


    冷明傑咬牙,倒抽了口涼氣,“蘇可!!!”


    責罵的話還不等罵出來,她就隔著褲料,捕獲了它,小嘴撅撅的有理著,“看在你幫我泡麵,幫我上藥的份上,我也幫幫你好了,你看它都腫了。”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根本不受他所控製,就算他管住自己的嘴,口是心非的不去承認,卻管不住那早已經蠢蠢欲動的身心。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她如願了,瞧著她帶羞的臉掛著舒心的笑,他再也無法拉著冷臉了。


    她,仍是如記憶裏那般的美好,緊誌,就算做足了前戲,還是努力了幾番這才進門,緩解了他被拒之門外時快要迸發的衝動。


    汗珠一粒粒的砸在雪肌紅字上,蘇可動情的呐喊,並要他也回應,“冷爺,你說喜歡我,說不會離開我,說你愛我,說不說!”


    她稍稍拉開兩人的是間隙,一副你不說,就不讓繼續的是架勢,幾度讓冷明傑失笑,扣著細腰,“這些個歪歪點子,都是跟誰說的?恩?”


    “我不管,我就要聽!”這一月,她可是沒閑著,公司有好多禦女呢,隨便聽聽,都夠她用的,而且好多網站啊,微信微博的都有專題,隨便瞧瞧都能學幾招。


    “隻要你不怕苦,就不會離開。”


    ***********************************


    基金會兩位元老,剛正不阿,在離開向氏大樓後,兩人一商量,決定找向陽說個明白,將大體經過描述了一遍,簡聊了幾句,離開前,稍胖的法務提醒,“小陽,雖然基金會的資金你目前不能動,但向家老宅還是可以的,不管怎麽樣,你得提前考量啊!”


    老爺子在世前,他心裏的遺願想將大權交給誰,作為基金會成員,他心裏再清楚不過,蹙眉看著越加成熟的向陽,“不過,如果真的動老宅,還是要跟老夫人商量好!”


    “李伯,謝謝您,我知道您自小最疼我了,不過老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動的。”向陽笑了笑,起身剛要送兩位元老,這時在辦公桌埋頭核算的王峰,突然有了結果。


    低低的說,“您名下的大體資產差不多有一千萬。”


    這結果卻在向陽意料中,並不怎麽驚訝的點點頭,輕恩了聲,但右手邊的李伯卻是聽在耳朵裏,那抬起的右腳頓了頓,側身說,“小陽,雖然基金會的資產你目前無法動用,但萬事還有例外,我隻問你,少奶奶有了嗎?”


    向陽一怔,而書房外,恰巧回來的溫欣跟著眉頭一擰。


    卻聽李伯又說,“如果少奶奶有了的話,我們還是可以透支一部分,供你……”


    “不用了,李伯,謝謝您。”


    李伯歎氣,“那你老實告訴我,少奶奶究竟有了沒?你們結婚也快一年了,基金會並不是無限度的為長曾孫打開大門,它也是有期限的!萬一,萬一有個什麽意外,你讓我怎麽跟老爺子交待,如果這點遺願都無法完成的話,我看我也沒臉再見他了!”


    “李伯,你知道的,我媽媽她……總之事太多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你,你啊你!”李伯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向陽,“上次你去打那什麽針,我還以來少奶奶有了呢,你,你,你氣死我了!”


    另名不明真像的法務疑惑,問,“李老,怎麽了,小陽打了什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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