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自開業以來的兩年,安辰幾乎空閑了就會過來,喝上兩杯。


    盡管有著帥氣的外表,卻因為由內而散的冰冷和不言而語的危險氣息,令眾多異性望而卻步。就算有極少數的女人過來搭訕。無一列外的全部都是碰壁,久而久之便在酒吧裏便形成一個獨特的存在,所以在於曼詩扭著腰線湊過來的時候。


    一些在酒吧混熟的酒客和工作人員當即傻眼了,紛紛將好奇的眼時不時的投過來。


    比起往日裏那些些略有些丟臉的碰壁來說,任誰都沒有想到,向來高冷矜貴的男人。居然在漫不經心的動作裏,不早不晚的在於曼詩那隻手將要碰,卻是沒碰到的時候,忽然的,那不知何時已經蘸滿酒的杯子。一下子便潑了過去。


    “啊!”於曼詩叫了一聲。


    是丟臉還是因為酒的緣故。總之臉頰火辣辣的燒著,那紅色的液體更是順著精描細畫的臉。一滴兩滴的落到低到極至的領口。


    而後又緩緩的滑進胸衣,以及本就薄透的衣料裏。


    性感沒有多少,這刻的狼狽卻又是如此的不堪,那些些電視裏英雄救美的情節,像是在一刻像卡機了一樣,竟沒有一個人給予她半點幫忙。


    以至於在怔了兩秒後,她又惱又怒,“姓安的,你太過分了!我要報警!”


    “報警,好啊!”安辰看了眼吧內的管事,幽幽一笑,“她要報警,你幫她!”


    管事邵宇飛,“……”


    於曼詩跺腳,“安辰,你欺人太甚!”


    “任你摸,然後就不算欺人?”話雖然是對於曼詩所說,卻是安辰的眼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將手裏的杯子丟給調酒師,像是被沾了什麽細菌一樣,順手抽了兩張濕紙細細擦了一遍,語氣輕淡卻略帶責備道,“阿飛,酒吧的燈是不是不夠亮,所以讓你們把母猩和人混淆了?”


    “哥,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雖然和安辰不是親兄弟,但邵宇飛多少也是了解他這位結拜大哥的性子,也就不再理會於曼詩是不是貴賓的問題,直接順著長長的流理台走出來,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客套而又禮貌的笑道,“這位美麗的猩猩小姐,您請吧!”討場私才。


    一句話下來,周圍的酒客瞬間哄堂而笑了。


    也不知道是誰竟接了句:“好一隻美麗又性感的發了春的母猩!”


    “混蛋!”於曼詩在人群裏找了一圈,弄不清這話是誰說的,隻好把所有怒火全部都對準了安辰。(.好看的小說)


    她道,“姓安的,作為一個職業律師隻會耍嘴皮子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去把喜歡了多年,守了多年的女人搶回來呀,在這裏幹喝酒算什麽本事?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男人,別說是喝酒,就算活著都是累贅!喜歡而不敢去追,還算男人嗎?”


    砰!


    一聲脆響,是安辰手裏的酒杯。


    那仍有三份液體的玻璃杯,在他摔到流理台時,隻是原地轉了圈,最後啪的一聲,從中間裂開,碎冰和透明的液體順著台麵細細的流了下去。


    最後蔓延到於曼詩的腳邊兒,像警告又像提醒的閃閃發亮。


    擦著臉上和身上的酒漬,於曼詩又道,“怎麽著,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安辰,說到底你該感謝我才對,要不是我幫你,就連你和她僅有那夜都不會存在!我真是服了你,孩子的借口都找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竟然還能放手,真是夠爺們!”


    嘲諷下是安辰陰鷙的眼神,他雙手抄兜,話不多講的起身,步步向前。


    而於曼詩卻是手扶流理台三步兩並的後退,呼吸加重的視線裏,是斑斕交錯的燈光下,那步步逼近的男人,他身形頎長而又高冷的存在著,此刻,是那樣的矜貴和優雅,以至於,有那麽一刻頭腦不怎麽清醒的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期待……“你想做什麽?”


    “想開個包間,讓你知道知道我有多夠爺們!”


    …………


    酒吧的包間通體來,大同小異。


    卻是一個特大號的木桶,讓於曼詩兩眼放了光。


    是醉意,又或是因為安辰的那句曖昧而又令人浮想聯翩的話,總之她忽然的有了心跳的錯覺,側目看著端坐在暗處的冷貴,整個人仿佛回到少年時代那情愫初開的愛戀裏,用一雙流轉而又無知的眼瞧著這個心裏眼裏隻有溫欣的男人。


    在想,他們結婚後,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的寂寞。


    在想,他們甜蜜的出遊後,而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時常流連酒吧,隻為消除漫漫長夜的寂寞?


    又想,如若動性瘋狂起來,他那雙溫潤而時常冷性的眼,又會閃過怎樣的銷魂和令人不能自拔的眸色?


    情不自禁的於曼詩腦中便閃過,那天沈雪發到她手機裏溫欣和安辰雙雙相擁的畫麵,那時的那個賤人窩在他懷裏,被他像嗬護珍寶一樣護著,如果這個女人換作她?


    那是多麽不可思議的刺激?


    卻又見半靠在沙發前的男人,似痛苦似追憶的一杯杯喝著不知名的葡萄酒。(.好看的小說)


    那刻,於曼詩心底的幻想再次不受控製的膨脹,不但沒意識到半點危險,反而妖嬈的向前,雙手撐著小茶機,露出一對豐盈,嫵媚道,“安大律師,您不是說要知道知道什麽做男人嗎?怎麽隻顧一個人喝悶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已經在做什麽不法的事呢。”


    “去桶裏!”垂目下,安辰眸色道道似劍。


    於曼詩卻是看不到他眸色裏的光芒,隻道有人喜歡sm,而他偏愛木桶,同樣這也是她從來沒試過的地方,心跳加速間,她大著膽去拉安辰的手。


    “桶那麽高,你來幫我嘛。”


    “阿飛,幫她!”


    聞言,於曼詩心底一驚,這才發現包間裏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隻是不等她有什麽反抗,邵宇飛那邊早已經幾步向前,直接用扛的方式噗通一聲將人丟到桶裏,“於小姐,好好享受一下吧!”


    “啊!”乍來的冰冷,讓於曼詩大叫了一聲。


    在這個夏末的天,冷氣十足的包間,她全身發抖的不可思議的看著桶裏冰水混合的液體,“安辰,你這個變態狂!混蛋!老娘不陪你玩了,我命令你快點把我弄出去!不要到時候鬧到法庭,有辱你這個律師的顏麵!姓安的,你聽到沒有!”


    哐啷!


    安辰丟掉玻璃杯,慵懶的瞧著近兩米深的木桶,“阿飛,加點白酒。”


    葡萄酒美膚,但白酒卻是燒膚,再加上冰冷徹骨的冰水,也就是在這一刻,她那被酒精燒暈的腦袋這才清醒,這才意識到害怕,雙手撲騰著想要自桶裏爬出來,無奈整個木桶除了邊緣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攀爬的東西。


    也就是除了桶倒,又或是抱出去,她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去。


    驚恐下,她聲音有些顫抖,“安辰,你是律師,殺人是犯法的,會坐牢的!”


    “單身男女在自願的情況下,泡個澡又怎麽了?”安辰起身,似笑非笑的又道,“何況剛才在外麵是你勾引我在先,而且進包間也沒有人強迫你什麽呀,再者外麵的酒客可都是證人,還有我沒曾想殺人,你該怎以讓我坐牢?”


    他條理清晰的說著,她驚恐連連的瞪大了眼。


    從前她不相信,微笑和溫潤也會令人驚恐至極,卻是這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原本所謂的凶殘和粗暴,根本不及此刻的一分。


    至少在那樣的前提下,還有證據可言,而現在呢?


    主動摸,自願進包間,人家根本沒動手做什麽,而她的身體卻是一點點的冰冷和麻木,再加上一瓶兩瓶的白酒,肌膚裏麵是冷,可表層卻因為酒精而燒熱,冷熱交替時,她酒意全醒,“安,安辰,你,你想怎樣?”她四處查看著,尋找探頭的存在。


    像是讀懂她的內心一樣,安辰道,“曾經你打算對米莉所用的伎倆,你放心,我不是你!”


    “那,那你究竟要怎樣,我冷,好冷。”


    “冷啊,阿飛,再加白酒!”


    “安辰!!”


    瞧著驚恐的女人,安辰挑眉,“記仇男人也會。”


    兩年前的那夜,他苦不堪言,如果不是她,他們以及另個無辜的女人,又怎麽會牽扯進來?從而導致到現在,她一次兩次的冒出來。


    想到最近幾天的事兒,安辰就不悅,吧嗒一聲,點了煙。


    他道,“你做了什麽,讓沈雪配合?”


    幽幽的嗓音聽不出喜怒,於曼詩卻是全身止不住的寒意,“誰說是沈雪了,說不定是你自己在酒裏加了藥,哼!”


    彼時,逆著他,刺激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反抗,卻是不知道這句話的下場後,又是一袋冰塊丟進去,瞬間溫度再降,此刻她就像數九寒天裏掉進冰窟窿一樣,起初腿和手還能動,卻隨著時間一長,四肢開始麻木,偏偏還有酒。


    燒熱她肌膚的表層,半死不活的煎熬著。


    終於,她奔潰了,“是小山,良叔買通了帶隊的老師,用他來威脅的。”


    “誰授意良叔那樣的做的?”


    “……我,是我!”


    “那酒裏的藥呢,又是誰?”


    “……是我,讓良叔買的!”


    安辰把玩著打火機,“說具體!”


    “安辰!你在犯法,而且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隻是在抽煙,什麽都沒坐啊。”彈了彈煙灰,安辰像是極有耐心的又坐回沙發,“阿飛,房間有點熱,把空調溫度再調降一些,然後多弄幾捆冰,放在包間的各外,另外,幫我拿條被子,於情於理,我都快陪於小姐待到天亮。”


    “我說,我說,是我讓良叔買藥,然後交給沈雪的,是我用溫小山來威脅沈雪的。”


    安辰笑,“還有呢?”


    “還有……溫欣被沈雪送去醫院了,那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實際是,是你那個小助理!”


    “然後呢?”


    “……沒,沒有然後了。”


    “嗯?”安辰挑了挑眉頭,用你確定的眼神望過去。


    於曼詩咬著唇,幹巴巴的咽了咽口水,“為了製造你和溫欣是真的發生過,我讓沈雪把她弄走了。”


    哦,原來如此。


    安辰點點頭,“還有呢?”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部都說出,你能不能先讓人把我弄出來,我真的好冷,快沒知覺了!”


    “說得也是,冰水裏都泡了一個多小時了。”安辰認同的一笑,拿手機給邵宇飛去了電話。


    很快包間的門便被推開,迎麵走來的是邵於飛,他褪去了西裝,隻穿著背心和馬褲,紋著什麽圖案的胳膊上攀著一條拇指粗細的蛇。


    那軟軟的身軀以及幽幽吐著蛇信的畫麵,嚇得於曼詩快窒息了。


    她驚恐,“別過來,我警告你,不要過來!”


    “哈,你以為我會把它放進桶裏?”邵宇飛卻是笑笑,心疼的撫摸著蛇頭,“我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將它養大,放冰水裏,還有酒,還有你這隻母猩猩,你說我該有多麽弱智才會那樣做?不過呢,倒是可以弄幾條普通的進去!”


    “變態!”


    “對,我就是變態,就想變態你,怎麽著!”


    說著,邵宇飛就走近了兩步,將胳膊搭在桶邊,又是於曼詩伸手夠不到的地方,勾唇冷笑著,“來嘛,要不然,你倆交個朋友?”


    於曼詩快瘋了,“滾開,滾!安辰,你究竟要怎樣?”


    “想怎樣?”安辰想了想,起身將帶有錄音功能的打火機丟給邵宇飛,“阿飛,總覺著她還有事沒說完,比如……又怎麽會和王峰喝咖啡?”


    聞言,於曼詩心裏又一驚,那是在溫欣和向陽舉行婚禮前,她喬裝了去的,而他又怎麽會知道?又怎麽肯定喬裝了的那個中年婦女是她?


    這刻,於曼詩忽然有些到後悔,或許今晚她就不該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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