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墓場。


    說是墓場,也就是驅車兩個小時之外的山頭,因為有一泡子老泉眼,泉水常年清澈見底,所以當地人親切的叫它。清泉山,清泉墓場。


    看守墓場的老大爺,是村裏的困難戶。因兒時疫苗接種落下殘疾,所以大輩子都守在這個墓場,雖然記錄不是很正規,卻也大體查到些什麽。


    唯獨了顧子允所要找的人,並不是記錄裏。


    除去名字之外,再就是無名的墓碑,前後加起來少說也有塊。


    一時間對於接下來想要查證的事情,好像無從下手了。


    瞧著滿眼的綠水青山,顧子允身穿黑長過膝的豎領大衣,他摘下墨鏡,“顏青!”


    “嗯。”顏青雖然不是顧子允的貼身助理,卻也是自小在顧家長大,當即就明白了什麽,因為事前沒有準備,所以隻能直白的從錢夾裏拿現金,估摸有三千多。全部塞給看守的老大爺,他說,“那28年前,下葬的,大爺可不可再想想?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


    顏青的這個動作,讓老人想起幾個月前的半夜,也是有個女人這樣給他過錢,隻不過沒有這次出手闊綽而已,他點點頭,像回憶像考證似的繞著墓場走了一圈,兩小時後,指了兩個方位的墓碑,“也就是她們了。”


    有了目標,再查近期的來訪便不難。


    無名墓碑本身就容易被人遺忘,卻是一塊不但沒被遺忘。單單是今年,就有家人前來祭拜過兩次,那親屬欄裏的署名正是沈雪。


    “……沈雪。”顧子允念叨著這個名字,感覺很熟。貌似在那裏聽過,卻又一時記不起來,難道這就是那個負心的男人留給他的指示?


    眯眼瞧著空蕩蕩的墓碑,他嘴角壞壞的抽了抽,和顏青說,“去查。查所有叫沈雪的女人,就算翻遍全國,也要挖地三尺的給我找出來。”話落,墨鏡一戴,裹緊黑色風衣,如同影片裏的大哥大那般,在顏青所撐的黑傘下轉身離去。


    卻是拐角處的凸出,讓他和原來的向陽一樣,不經意的伴了下。


    一雙極具妖嬈的鳳眸,視線恰好掃過一側的墓碑,最頂的特大字體首先就是‘安’字。


    顧子允,“……”安姓?


    手邊在查的就是米莉和安辰,這個安會是和他有關的安嗎?


    與此同時,顏青也發現了什麽,他指著墓碑下端的日期,“9月19號,二公子,這不是姑爺出事的那天嗎?要不要這麽巧?”


    “哪裏來的姑爺!”顧子允警告性的一眼後,又習慣性的扭了扭脖子,一瞧名字,安誌國。


    沒有年份,隻有月和日,蹊蹺,他眯眼,“去,叫那老頭過來。[.超多好看小說]”


    都是有錢好使,老大爺在聽到顏青的叫喊時,顛顛的趕過來,一看他們所指的墓碑,當即哎喲了一聲,介紹的說道,“有天半夜啊,有個戴帽子的女人,就是來這找人的,當時那個男人,哎喲,喝得醉醺醺的,嘴裏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斷斷續續的,顧子允得知那夜的來龍去脈。


    又聽老大爺說,“說起來啊,這人死得好慘,聽說是去機場的路上,毒癮發作,然後發生了車禍,家人隻找到一條腿,就這麽下葬了。”


    許是很少有人來,老人嘮嘮叨叨的說了好多,顏青眼見二公子臉上流露出來的不耐煩越來越多,於是打斷老人的話,問他,“那,老大爺,有沒有他家屬的名字?你幫忙給查一下。”


    老人擺手,“安辰,這個名字我不用查,幾乎每年都會過來,太熟悉了。”


    顏青怔了下,和顧子允對視了一眼。


    顧子允臉色超黑,“走!”


    ………………


    一晃,八月底就這麽過去了,九月初正是開學的日子。


    這天傍晚,向公館為晉升一年級的向妍小盆友舉行了歡慶會。


    忙碌幾乎從清晨就開始了,所宴請的客人並不多,隻不過是向家自家人和幾位交好的玩伴而已,雖然不對外公開,但是在這天,顧子允卻來了。


    以向天琪男伴的身份,帶著隆重的賀禮,就這樣風度翩翩,矜貴而又妖嬈的像走紅毯似的耀眼。


    除去豐厚的顧家這個家族之外,他還是當紅的一線男星,所以入場的那刻,有多麽受人追捧,又多少惹人青睞,可以說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奈何他任何都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唯獨對角落裏,晃著小腿並姿勢優雅的吃著冰淇淋的向小心。


    輕笑連連的主動招呼著,“小心,果然和你媽媽一樣漂亮。”


    彼時,溫欣還在二樓,就她一個小小人坐在那裏,卻也不認生,眨著大眼托腮說,“叔叔你好帥哦!”


    “是嗎?和爸爸相比,是不是叔叔更帥一些?”


    小心搖頭,瞧著顧子允示好送過來的kitt禮物,“no,爸爸是世上最帥的男人。”


    顧子允噗嗤笑了一聲,“那小心的媽媽,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咯。”


    “對呀,你不傻嘛!”


    這小人,嘴巴隨了誰?顧子允又問,“那第二漂亮的是不是媽媽的姐妹呀?”


    繞來繞去,這一句才是最終的目的。係討縱扛。


    卻是不等小心說話,那邊一身輕薄寬鬆鵝黃色連衣裙的溫欣走了下來。


    她挑眉,微微有些不悅,情不自禁的想起小三年前,顧家大公子,顧子墨就曾問過這樣的話題,那時在海城,離開前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問了句:米姓如何?


    眯眼,探究的望過去,“沒想到,向妍的升學會,竟然能請動顧二公子親自前來!”


    “看吧,什麽公子不公子,搞得我自己像個古人,溫欣,你可以叫我子允的,我們見過麵的,你難道不見了,在洛夫海上的遊輪!”借著說話的空檔,顧子允已上下瞧了幾遍,覺著溫欣和米莉沒有什麽相象之處。


    再有一點,米莉24,溫欣快28了。


    歲數上也對不起來,應該是同歲才對,也就在聊了會之後,尋了個理由準備告辭。


    隻是向天琪又怎麽輕易讓他離開啊,幾乎攀著他的脖子,“子允,你不是說做人家的男伴嗎?現在宴會還沒開始,你就要走?”嘴巴一撅,她有些些不高興,“我不允許你走,打電話約我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講的哦。”


    是了,有用的時候,電話搖過來,發覺沒用拍屁股走人。


    按理說,作風的確有問題,可是顧子允是誰啊,他要是在意這些俗禮,就不會進軍演藝圈了


    所以直言,臨時有通告,必須得走人。


    盡管兩人又拉扯了會,但他決定的事,那是非走不可了,向天琪沒法,隻好跺跺腳,轉身忿忿的上樓,卻是在樓梯的拐角遇到了大哥向陽。


    對於妹妹什麽時候和顧家二公子搭上這事,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可按剛才看到的來說,很明顯顧家二公子對妹妹無意。


    他冷冷的撇了一眼,“你來書房!”


    向天琪心情正糟呢,她才不會去,隻是不想被向陽大力抓了去。


    哐啷一聲摔門,向陽有些不悅,“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和他不合適!”


    “一開始,你和大嫂許多人也說不合適的,但是現在,你們比誰都恩愛!”向天琪不服氣的話。


    “首先第一點,他不是我,你也不是第二個溫欣,所以不要相提並論,他的那個圈子就是一個大染缸,我不想說戲子無情的話,忠告我放在這裏,聽與不聽都是你個人的問題!”話落,向陽開了門,轉身下樓去找他的一大一小,兩個寶貝。


    那個時候,古靈精怪的向小心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徒留溫欣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想著顧家兩兄弟,三番兩次的提及姐妹的事,究竟有什麽意圖。


    她想得太認真,以至於就連向陽走近,並從後麵將她緊緊攬在懷裏時,這才察覺什。


    拍了拍胸脯,“嚇我一跳!什麽時候回來的?”


    “辦完事就回來了。”在女人的額頭上吻了下,三言兩語的就聊到顧子允身上,不等向陽說向天琪和他的事情,這邊溫欣有些苦惱的把心底的疑慮說給向陽,卻見他眉頭緊了緊,附耳說,“回房間,我有東西要給你!”


    溫欣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在回房後,向陽給她的竟是一個早孕試條!


    她眉頭一皺,“……你!!”該說他什麽才好?姨媽才過了兩天而已啊,這男人!!


    向陽壞壞笑了笑,緊貼過去,手不規矩移向溫欣的小腹,“現在去試試,我在床-上等你。”


    這話,有多層意思。


    究竟指什麽呢?受不了男人直勾勾的眼神,溫欣隻好羞著臉,去了洗手間。


    結果盡她意,卻不知道盡不盡他的意思。


    難道老夫人又開始催了?


    “嗯,女人,你以為躲在洗手間,就不用麵對現實了嗎?”等了差不多近十分鍾,依舊不見溫欣出來,向陽隻好敲門了。


    向小心都三歲多了,也該是時候增添人口了。


    卻是溫欣怯生生的露了半顆腦袋,問向陽,“你想要什麽答案?”


    “有,再碰你就溫柔些,沒有,現在就努力。”多麽簡單的事,至於這麽猶豫嗎?


    溫欣,“……”說了等於沒說啊!


    “行吧,不用說了,我再努力就是!”話落,抱起杵在門邊的女人,也不管樓下什麽情況的,直接就開始大戰,太過於直白和急切的進入,讓溫欣情不自禁的痙攣,卻也在這個時候,外衣兜裏的手機響了,來電話是安辰。


    一瞧這個名字,向陽就開始使壞了。


    頂了下,他說,“你接!”


    溫欣搖頭,後入的威力太過於可怕,她才不會上當呢。


    是男性自尊作怪,又或是想要那份刺激,他按了綠鍵,塞到溫欣耳邊。


    隻聽安辰說,“今天有事,我和米莉就不過去了,禮物你幫我們代交向妍吧!”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溫欣能不說話嗎?隻是身體裏的某物不安心的動了動,抑製不住的聲調有些飄,有些些吟,她咬唇,緊難的吐了一個字,“好!”


    “感冒了?聽你聲音好像有點不對,最近流感,多注意點。”


    又是一頂,溫欣揪了把男人的大腿,“知,知道了,啊!”末了的這個單音,她手快的掛了電話,轉過頭對上的卻是一雙盡是情欲的眼。


    那額頭滿滿的汗珠裏,她想,他可能是憋壞了吧。


    向陽自是賊賊的一笑,開始更加猛烈的馳騁。


    這場戰役裏,開始的是他,結束時也是他一個人在清理,卻就是這樣,他還美得不亦樂乎。


    汗水過後,吻了下沉睡的女人,他起身簡單套餐了短褲和t恤,拿手機去了陽台,也不知道撥給誰,隻聽他說,“事情查得怎麽樣,快一個月了,有多少頭緒?”


    那邊發音是個男人,輕聲說,“時間太久了,又沒有名字,再加上當時接診的醫生已經去世,有點棘手,不過公安係統那邊新生了dna聯網記錄,可是將向太太的個人信息拿過去,碰碰過氣,總好過這樣大海裏撈針。”


    聞言,向陽眯了眯眼,“顧家,從這方麵著手。”


    掛了電話的同時,門外傳來玉姐的聲音,說是王峰來訪。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來意再明了不過,卻是慵懶的回了聲,“睡下了。”


    得知這樣的結果,王峰當即就翻了白眼,八點不到,鬼都不會出現,他睡下了?


    騙鬼都騙不到!


    ………………


    牛牛住院的第四天,痊愈了。


    這天,米莉一個人忙裏忙外的,停都不帶停一下,顯得很興奮。


    實際上,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唯獨在辦理出院手續時,在走廊的盡頭被消失了大半天的安辰給截住了,他依舊的不語,直接拉過米莉的右手,將一把閃閃亮亮的鑰匙塞到她手裏,“你們直接搬到這裏去住,如果王大媽願意的話,也可以。”


    米莉挑眉,“幾層意思呢?”


    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字麵上的意思。”話落,他轉身就走。


    “等等。”叫住他,米莉趕到安辰麵前,一雙黑亮的眸子直白而又灼灼的盯著,“你呢?”


    “上下三層的小別墅。”安辰答得棱模兩可。


    上下三層?言下之意就是空間夠大咯,那他……


    米莉喜上眉梢,說得毫不掩飾,“搬去可以,一樓客廳,二樓嘛可以找通了給王大媽和牛牛住,而三樓好像隻剩下你我咯。”發覺他好像也沒怎麽生氣,她向前湊了兩步,直瞧著他幽深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補充道,“你和我一床,我就搬。”


    嗬。


    越來越拽了,這多久就讓她尾巴都撅天上去了?


    那個低三下四想要用鍾點工的身份混到他身邊的女人呢?


    安辰淡漠的撇了一眼,什麽話不說的就要拿回鑰匙,米莉那裏會放棄這個好機會,她嘿嘿笑了笑,出奇不易的墊腳親了安辰一口,“我搬,現在就搬!”話落,她拿眼掃了下男人的西褲,特別是紐扣以下的部位,想著就算不是一張床,早晚她都能混到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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