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蘇睿白終於知道易大少為什麽那麽規矩了。這大冷天的,睡夢中朦朦朧朧的,她竟然熱出了細汗來。身邊熱乎乎的,像是有一座火爐一般。


    怕碰到易楠臣受傷的手臂。她一直都很警醒。還處於睡眠中的腦子幾乎沒多大會兒就反應了過來:這人是發燒了!


    她立即就要爬起來去開燈,誰知道才剛動,那還發著燒的人就覆了上來,細細密密的吻隨之落在耳後。


    “去哪兒?”易楠臣的聲音含含糊糊的,沙啞,帶了些鼻音。


    “你發燒了,我去找藥。”他的大掌有大半落在她的身上,雖未有任何的動作,蘇睿白身體還是有些僵硬。


    易楠臣又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不過並沒有將蘇睿白給放開,繼續的吻著那敏感的耳垂處。生病應該是虛弱的,而他卻一如既往的霸道而又強勢。


    蘇睿白想起他擋那一刀時的毫不猶豫,心底有一瞬間的五味雜陳。她避開他受傷的手臂,主動轉身麵對他,貼上了他滾熱的唇。


    比起易楠臣。她的唇冰涼而又微甜。他的身體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蘇睿白已經學著他的樣子輕咬吮吃了起來。


    易楠臣發出微微的抽氣聲,他並沒有燒糊塗,立即便將蘇睿白給推開,啞著聲音道:“書房裏有藥箱,卻找藥吧,別驚動他們。”


    這是第一次主動,蘇睿白的臉紅得厲害。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摸著打開了燈。易楠臣已經靠著在床上,漆黑的眸子就跟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得耀眼。


    蘇睿白的臉燒得厲害,心更是咚咚的跳個不停,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埋著頭打開門去拿藥箱去了。


    易楠臣慵懶的靠在床頭,因發燒潮紅的俊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直達眼底。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引起的發燒,找到了藥箱,蘇睿白卻並不知道要吃些什麽藥。已經是下半夜了,最後吃了些退燒藥和消炎藥,然後才睡下。


    他的身體底子好,快要到天明時燒就退了下去。蘇睿白一直擔心著,下半夜都沒怎麽睡。易楠臣倒是睡得昏昏沉沉的。偶爾醒過來摸到蘇睿白在身邊,又繼續睡了過去。


    睡眠不足,蘇睿白的腦子沉沉的。有朦朧的光線從窗戶中透出來,她借著看易楠臣那張安靜俊臉,雜陳著的滋味一點點的湧起,她正要深吸一口氣將它壓下,那緊閉著雙眼的人伸手摟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束縛在那溫暖厚實的胸膛上。


    蘇睿白並沒有掙紮開,將臉埋在他的懷中。


    因為一直都擔心著,蘇睿白並沒有睡好,這會兒被易楠臣擁著,撐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明,她條件反射的去看身邊,身邊的床已是空空如已。不知道易楠臣起床了多久,他睡的地方已經冷卻。


    蘇睿白有些惱自己睡得太死。手腳麻利的換上衣服,連洗漱都沒有就去找易楠臣。


    本以為易楠臣在書房的,但卻並沒有。(.)蘇睿白正想下樓,易冉就蹦蹦跳跳的上樓來,看見蘇睿白,笑嘻嘻的打招呼:“小白姐,你昨晚沒睡好,我以為你要睡到下午的呢。你在找我哥嗎?徐成岩叫他,他出去了。”


    易冉說話就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的,臉上還帶了點點蘇睿白未察覺的曖昧。


    蘇睿白唔了一聲,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道:“我先去洗漱。”


    有點兒像做賊心虛,說完,不等易冉回答,便衝衝的進了房間。


    雖然知道易楠臣自己有分寸,可蘇睿白還是有些擔心。他昨晚才發過燒,怎麽這麽早就出去了?


    蘇睿白有些心不在焉的,下樓易冉早吩咐阿姨將早餐熱了端上來,她卻沒什麽胃口,時不時的看著牆壁上的時間。


    易冉直忍不住的偷著樂,好半天了見蘇睿白的碗裏的東西沒動,才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道:“小白姐,快吃吧,我哥說了要下午才能回來。”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會被窺破,蘇睿白的臉有些熱,埋頭吃起了東西來。


    易冉並未再取笑她,而是嘰嘰喳喳的說起了聖誕節該怎麽過來。


    易楠臣還未回來,林宏宇就打來了電話,說是蘇宜蓓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接她。她打電話的時候那邊好像在吵架,鬧哄哄的,林宏宇的心裏很沒底,所以求蘇睿白和他一起過去。


    蘇睿白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去,但她知道,蘇家肯定會很熱鬧。蘇正旭更愛的是自己,被戴了那麽一大頂綠帽子不可能不做聲。


    蘇睿白和林宏宇到林家的時候,蘇家並沒有吵鬧,反而還有兩位稀客----林老頭和林少。


    客廳裏的氣氛和樂融融,就連昨天瘋了似的蘇宜蓓也好好的坐在陳香雪的身邊,一臉得體的微笑,溫婉而又大方。


    蘇睿白側頭不動聲色的看了林宏宇一眼,林宏宇卻是心虛的低下了頭。蘇睿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想摔門就走,那位西裝革履的林少卻上前,一臉燦爛的笑著道:“姐姐,姐姐,我們又見麵了。”


    也許是知道蘇睿白未必賣賬,蘇正旭趕緊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蘇睿白的身邊,笑得一臉和藹的道:“阿白你回來了,快過來坐,我正和你林叔叔說起你。”


    蘇睿白看著他那一臉和藹的笑很想大笑,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攤上這種無恥卑劣的人做自己的父親?


    她的心底一片悲涼,剛進門時的憤怒不見,她看向了蘇正旭,似笑非笑的道:“爸,當初你和我媽離婚的時候,我是跟著我媽的。雖然我媽現在在醫院,但我不認為,您有賣我的資格。”


    她的賣字咬得有些重,其實本來就是賣女兒,但被蘇睿白那麽說出來,蘇正旭的臉上仍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過,他本來就無恥。隨即反應過來,拿出了父親的威嚴,怒斥道:“你看你現在這樣子,都從哪兒學來的。我是為了你好,你離過一次婚,能進你林叔叔的家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這是在當眾揭蘇睿白的痛處,蘇睿白的心更冷,臉上的譏諷更深。


    正想開口說話,林老頭就笑眯眯的道:“蘇小姐,你說錯了,阿嚴對你很有好感,我是真心誠意的想和你爸爸結成兒女親家,並不存在買賣的關係。而蘇小姐你,嫁進我們林家,我立即就會把阿嚴名下的不動產都登記在你的名下,這應該夠得上誠意吧?”


    林老頭敢這麽說,想必林嚴名下的不動產價值可觀。他才能胸有成足的拋出這個誘餌。斤邊農號。


    他還當有錢真的能買一切了?蘇睿白壓下心裏的憤怒,淡淡的一笑,道:“林叔叔高看我了,您剛才也聽我爸說了,我離過一次婚,哪裏配得令郎。您出的價碼那麽高,別說說買一個媳婦了,十個也不在話下,您說是吧?您要是忙得辦不了這種事,我工作的時候倒是認識好些記者,不介意幫您宣傳宣傳。您遠來是客,這點兒小忙我很樂意幫忙,不用謝我。”


    從上次,她中途離開,他就應該知道這隻是蘇正旭一頭熱。現在又找上門,不過就是仗著蘇正旭貪財,隻要出得起價,他一定會將她給賣掉。壓根就沒有考慮別人願意不願意。以為有錢就能隻手遮天了。


    蘇睿白的話,是在警告林老頭不要再沒完沒了。林家也算是大家族,這個年代還明目張膽的出錢買媳婦,隻會被人給笑話。而且,這事也會將林嚴推到風口浪尖上。以林家的家世,這是要多沒用,才用的花錢買媳婦?


    蘇睿白的話裏譏諷意味十足,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去。傻傻呆呆的林嚴卻抓住了她的衣袖,呆呆傻傻的道:“姐姐姐姐,你要去哪兒,帶上嚴嚴一起好嗎?”


    蘇睿白本來就是在氣頭,立即就惱怒的甩開了林嚴的手。不知道是她的力氣太大還是怎麽的,林嚴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蘇睿白回過頭,對上那張可憐兮兮的俊臉,她終是不忍,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擰著包走了出去。留下蘇正旭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


    誰也沒有看到,呆呆傻傻的林少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


    不知道受人指使還是怎麽的,蘇睿白才剛出門,後腳林宏宇就跟了過來。


    蘇睿白還堵著氣,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譏諷道:“這次你不會想求我嫁到林家,討蘇宜蓓歡心讓她好好養胎吧?”


    林宏宇尷尬極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早已經失望,蘇睿白並未再多說,攔了一輛出租車,連招呼也未和林宏宇打,就上了車。


    車子才離開沒多大會兒,蘇正旭就打來了電話。蘇睿白那麽不給他的麵子,他渾身是上下冒著火兒,蘇睿白剛接起電話,他就冷笑著道:“行啊蘇睿白,你挺厲害的是吧?!蘇氏現在正在難關上,你如果不與林家聯姻得到林家的幫助,你以後就別回來了,我絕對不會把蘇氏交到你的手裏。一個漠視公司生死的人,有什麽資格接管蘇氏?!你最好乖乖的嫁到林家去,否則,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不知道他隻是在找一個不將公司交到蘇睿白手上的借口還是蘇氏真的遇到了難關,蘇睿白一陣疲累,一句話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利益的麵前,蘇正旭曆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他放下狠話是為了威脅她,可如果知道這威脅不了她,不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麽惡毒的主意。


    蘇睿白看了窗外好一會兒,才拿出了手機給艾青打了電話,“艾青,能給我一個記者的電話嗎?”


    蘇正旭一心想攀上林家這高枝,完全已經入了魔。隻要林家還願意,讓他打消這年頭完全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隻能是從林家下手。隻有林家打消了主意,蘇正旭才會消停。


    蘇睿白出了公司後,因為忙,沒給艾青打過幾次電話。倒是艾青去過醫院看過林映雪幾次。


    艾青並未問多餘的,很快就將電話發給了蘇睿白。林家巨額征媳婦的消息,盡管是在洛城,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媒體想做頭條。


    蘇睿白還在路上,易冉就打電話問她回去了沒有。她回去的時候,易楠臣已經回去了,正坐在客廳裏優雅的翻著報紙。


    逆光中,那身影美好得像是幻境一般。蘇睿白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攤上蘇正旭那麽個爹,她真是有些厭惡自己了。


    易楠臣抬起頭來的時候,蘇睿白已經像平常一般。見客廳裏隻有他一個人,她放下包看了看問道:“冉冉和易伯伯沒在嗎?”


    易楠臣沒有說話,隻是笑看著蘇睿白。過了一會兒才摩挲著下巴道:“我覺得,你以後,先問的人應該是我。”


    這話很有暗示性,蘇睿白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主動。兀自倒了一杯水喝,支支吾吾的道:“燒完全退了嗎?有沒有去醫院看看?”


    易楠臣有意隱瞞,就連易冉也不知道他受傷了。易楠臣將手中的雜誌放下,道:“已經沒事了,傷口很好,昨晚上是有點兒感冒了。”


    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他從一旁拿出了一盒藥來,清咳了一聲丟到蘇睿白的麵前,道:“吃一粒,醫生給的,預防感冒的。”


    他昨晚一直抱著她睡,她甚至還親了他。雖然他已經沒事了,但這大冷天的,要是被傳染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沒事,不用。”蘇睿白用力的搖頭。


    “你怎麽知道沒用?”易楠臣挑挑眉,親自將藥拿出,單手扣下一粒遞到蘇睿白的手中。


    蘇睿白從來都不知道易楠臣在這事上會那麽認真,雖是萬般的不情願,在他那目光下,還是乖乖的將藥給吃了。


    易楠臣的心情還不錯,讓阿姨上了一盤點心,然後拿出了象棋和蘇睿白下。


    他這人隱藏得極好,受傷的手偶爾的活動一下,一點兒也看不出問題。


    蘇睿白哪裏是他的對手,他也不讓她,幾乎每盤都被殺得落花流水。明明很沒意思,也不知道他抽了什麽瘋,一次又一次的來。


    在下第十次的時候,易大少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蘇睿白,沒幾天了,你想好了沒有?”


    蘇睿白握住棋子的手指微微的僵了僵,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他受傷的手臂,低頭道:“你已經還清了。”


    他削掉了她的手指,現在替她挨了一刀,都已經還清了。


    易楠臣眯起了眼睛,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往後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著蘇睿白,道:“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他那樣子,明明是慵懶且漫不經心的,不知道為什麽,蘇睿白卻不敢再說一次,甚至看也不敢看他。埋頭假裝琢磨著棋盤上的棋子。


    易楠臣的眸中看不喜怒,丟下棋子突然站了起來,看了蘇睿白一眼,淡淡的道:“上來,替我換一下藥。”


    他不再繼續這話題,蘇睿白暗暗的鬆了口氣。隨意的將棋子收拾到一邊,然後跟在易楠臣的身後上了樓。


    易楠臣雖說是讓蘇睿白替他換藥,卻並沒有進放藥箱的書房,而是進了他的臥室。


    蘇睿白以為他已經將藥箱放到了臥室,也沒在意。誰知道才剛進門,她就一下子被人給抵到了門上,易楠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唇畔似笑非笑,懶洋洋的一字一句的道:“剛才你說了什麽?再說一遍。”


    他的一隻手受傷了,可另外的一隻手完全是好的。禁錮一個蘇睿白,完全沒有問題。


    “沒沒沒什麽。”蘇睿白哪敢再重複,結結巴巴的道。


    易楠臣也不再要求他說,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蘇睿白哪裏經受得住他那目光,盡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別開臉看了看側麵,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你不是說要換藥嗎?”


    她的話才剛說完,易楠臣就輕哼了一聲。微微的俯身,一口咬在了她的鼻尖上。


    這廝雖然沒下狠口,但是也沒讓蘇睿白好受,蘇睿白疼得眼淚都差點兒掉下來。他倒是渾然不覺,立即下滑堵住了她的唇。


    易楠臣明顯就是在懲罰,平常的半分溫柔也沒有,用那牙齒一點點的啃咬,適當的帶了一點兒挑/逗,傳入蘇睿白的神經中的,是又疼又酥麻的感覺。


    有一次他咬到了蘇睿白舌尖,蘇睿白忍不住的哼出聲來。他卻也冷哼了一聲,道:“讓你長長記性。”


    這個吻由最初的懲罰漸漸的變了味,最後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易楠臣才鬆開了她,手指撫著蘇睿白微腫的紅唇,輕笑了一聲,道:“還有四天,嗯?”


    他說的這個四天,好像不是指蘇睿白的答案。倒像是暗指在那天可以做某件事。


    他果然很會算,話才剛說完,易冉的聲音就在樓道裏響了起來,“哥,小白姐回來了嗎?”


    易楠臣並不說話,饒有興致的看著蘇睿白半響,才懶洋洋的道:“回來了,我讓她在書房弄點兒東西,你先別過去打擾她。”


    他竟然主動的給她解圍,蘇睿白簡直就是受寵若驚。抬頭看去,他已經開始解開扣子,慢悠悠的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不會掉餡餅。手不方便,你來幫我洗澡吧。”


    蘇睿白:“……”


    蘇家別墅


    被蘇睿白拒絕,攀不上林家這顆大樹,蘇正旭的心情糟糕至極。叫女秘書替他送文件,喝了兩口酒,竟然什麽都不避諱,竟然拉著那女秘書就在沙發上親熱了起來。


    這段時間,何嫂不在,蘇家的家務事都是由陳香雪在做。陳香雪在廚房聽到異樣的聲音,出來那位女秘書已是酥胸半露,俏臉上點點的潮紅。


    大概是沒想到還有人,她立即便尖叫了起來,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


    蘇正旭最喜歡的就是那挺立的地帶,頭正埋在中間。女秘書捂胸的動作慌張,手背大力的撞到了他的鼻子上。


    鼻子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被打斷興致,蘇正旭的臉上陰沉得像是要殺人。他當然知道女秘書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出尖叫,回頭看了站在廚房門口臉上蒼白的陳香雪,他冷笑了一聲,道:“你還在這兒呆著幹什麽,滾上去!”


    要是在往常,陳香雪早就衝上去和他拚了。可最近她被他揍了無數次,見到蘇正旭陰沉著臉就條件反射的害怕。想到蘇宜蓓還在樓上,怕她下來撞見,唯唯諾諾的道:“蓓蓓在樓上,到房間裏去……”


    怕蘇正旭生氣,她的聲音裏小心翼翼的,還帶了幾分的顫抖。


    蘇正旭像是挑釁一般,嘩啦的一下將那女秘書的衣服完全扯下,陰森森的冷笑著道:“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的事,馬上給我滾!”


    有兩口酒遮著臉,也不顧陳香雪在,他立即就扯下了皮帶。那女秘書雖是一臉的害怕和嬌羞,看著陳香雪的目光中卻有幾分的挑釁和鄙夷。


    陳香雪的眼中閃過了憤恨,不敢招惹蘇正旭,匆匆的上了樓。


    才到樓上,就見蘇宜蓓一臉蒼白的站在樓道口。客廳裏已經傳來了見不得人的聲音,陳香雪咬緊牙齒拽著蘇宜蓓往裏走。


    即將被取代的憤怒和害怕充斥著大腦神經,蘇宜蓓一把推開了陳香雪,壓低了聲音狂躁的道:“都是你,都是你……”


    這些日子,蘇宜蓓就沒有正眼看過她過。陳香雪太知道蘇宜蓓是在怕什麽,見她又狂躁起來,不顧蘇宜蓓的反抗,上前將她摟在了懷中,喃喃的道:“蓓蓓別怕,蓓蓓別怕,隻要稍微忍忍,我們母女很快就能遠走高飛,永遠不會再被誰看不起。”


    蘇宜蓓曆來都知道陳香雪有辦法,狂躁慢慢的平複了下來,眼中閃現出一抹亮光,一臉期盼的道:“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


    陳香雪用力的點點頭,將蘇宜蓓的頭摁在懷中,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一字一句的道:“對,以後我們再也不用靠誰,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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