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冉本就不是真想要易楠臣給她買花,接到花後興衝衝的想遞給蘇睿白,卻見蘇睿白看著車窗外,神色冷淡又帶了些恍惚。(.無彈窗廣告)


    易冉看了前麵開著車的自家老哥一眼,暗暗的歎了口氣。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懷中的花兒。


    沒有人說話,車中的氣氛沉寂了起來。蘇睿白身心俱倦,隻是看著窗外,並不回過頭。


    說是看煙花,卻並不是臨時起意。易冉早在人民廣場旁的酒店訂了視角好的房間。到了酒店,她卻並沒有上樓,挽住蘇睿白的胳膊拉著她去廣場上逛。斤央布血。


    天氣雖然冷,廣場卻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街邊擺著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喜慶的小玩意兒。


    易楠臣這個時候倒是挺風度的,看見易冉喜歡什麽,都會掏錢買出兩份,擁擠的人群中,會不著痕跡的護著兩人。


    此一時彼一時,蘇睿白更是疲累,趁著易冉買東西時站開了些。易楠臣看了她一眼。臉上竟有些意味不明的淡淡笑意。


    三人各懷心思,易冉見兩人之間生疏,沒了逛下去的興致,嚷嚷著冷要回酒店。


    強撐著太累,眼看快要酒店,蘇睿白拉了拉肩上的包,正找著借口告辭,易楠臣就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易冉。淡淡的道:“我約了人談事,不上去了。太晚就在這邊休息。”


    他要走,蘇睿白倒不好提出離開了。都已經出來,總不能讓易冉獨自一人。


    易冉明顯的有些失望,嘟嚷道:“有什麽事非要今天談?”


    易楠臣並沒有理她,招呼也未同蘇睿白打,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易冉知道自己對這兩人之間的事無能為力,也懶得再去琢磨,仰起一張笑臉拉著蘇睿白進酒店。


    易楠臣走出了沒多遠便停住,摸出了一支煙來點上。一支煙還未抽完,一輛悍馬就停在了他的麵前。徐成岩搖下了車窗,故作受寵若驚的道:“易總親自出來等我,我這是幾世燒來的高香?”


    易楠臣沒有理他的貧,抬腕看了看時間,道:“找個地兒坐坐吧。”


    徐成岩往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轉移開了目光,衝易楠臣眨眨眼,道:“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吧,裏麵的靚女很多,去坐坐?”


    他明顯是故意那麽說的,不待易楠臣回答,又用力的拍了拍頭。(.)道:“哎喲,你看我這記性,你哪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啊。”


    易楠臣吸了一口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易大少麵前,徐成岩覺得自己就跟耍戲的猴似的無趣得很。摸了摸鼻子,道:“那就去酒店開一間房吧,今天多好的日子,咱們……不醉不歸。”


    他本是想說咱們爺倆的。怕惹得易少發飆,話到了舌尖又囫圇的吞進去。


    易楠臣沒有說話,算是讚同。停了車,上了樓進了房間,徐成岩扔了一罐啤酒給易楠臣,自己打開了一罐喝了一口,歎了口氣,搖搖頭咕噥道:“真不知道你在瞎折騰些什麽。”


    易楠臣沒有說話,握著易拉罐看著落地窗外清冷的夜色。他的眼眸深不見底,眉宇間帶了一些倦色。


    徐成岩大大剌剌的慣了,見易楠臣不說話,又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就別裝深沉了,你那點兒破事爺還不知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下半夜還有活動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帶你那麽折騰人的啊。”


    說完這話,見易楠臣沒反應,他側頭看去,卻見他單手撐著頭在想什麽,壓根就沒聽他說話。


    徐成岩有些坐不住了,將啤酒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道:“男人啊,就要直接一點兒啊。我去把人給你叫過來,哄哄睡一覺不就沒事了?”


    他和手下的那些人呆得久了,再怎麽控製,嘴裏還是會蹦出些粗魯的話來。


    說是去叫人,易楠臣不開口,他還是不敢的,走到門口見易楠臣沒吭聲,又回了房間中。感情對於徐成岩來說,就是床上那回事兒。萬分的看不慣易楠臣的深沉,打開了電視將聲音開得大大的,兀自喝起了酒來。


    到底還是鬱悶,又喝了兩罐酒,他將易拉罐扔到了易楠臣的身上,不耐的道:“我說易楠臣你到底想幹什麽,以前你在國外的時候,就讓餘帶照顧著她。這回來了,幫了這又幫了那。現在又將人遠遠的給推開,你到底是在鬧什麽?我活了那麽幾十年,就沒見過像你那麽別扭的男人!”


    易楠臣依舊是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啞著聲音道:“很久以前,老頭子就說過,人心是最難猜測的,一味的去猜測人心,總有失估的時候。”


    徐成岩微微的愣了愣,側頭見他盯著對麵的樓頂,明白了過來,走到他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不是你的錯。那天如果不是被藥物刺激,那種人哪有膽子來跳樓。就算是他真的打算跳樓,她能勸他下來一次,難道能勸他下來第二次?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好不容易站到高處的人,突然跌到穀底,這就是最致命的打擊。”


    話雖是那麽說,徐成岩的眼底還是有幾分的不屑。對於一個賣女兒的男人,他確實很難有好感。


    易楠臣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沒有說話。就算是徐成岩說得再合情合理,他仍是間接的導致蘇正旭跳樓的人。他無法忘記,那天蘇睿白的慘白和歇斯底裏。每每夢回,留在夢中的,都是那張慘白的小臉。


    他是想將蘇正旭逼得走投無路,卻沒有想要將他逼死。那天,他確實是失控了。隻要想到,蘇正旭想讓蘇睿白嫁進林家得到資金挽救蘇氏,他就控製不住的暴戾起來。


    他不願意放過蘇正旭,那天那樣的情況,怕蘇睿白真的答應蘇正旭什麽,他才失控的強製她不許她下車。他很清楚,那樣的情況下,蘇睿白想要讓蘇正旭下來,就隻有答應他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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