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白有些挫敗,更多的卻是憤怒。席承這個卑鄙小人!到底是什麽時候騙她簽了這合同?!


    席承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憤怒,挑挑眉,道:“今天是第一次,下不為例。我不和你計較。沒事就出去工作吧,順便給我續杯咖啡進來。要是有事,唔,我現在很忙,恐怕你隻有去法務部找律師談了。”


    這分明就是威脅!蘇睿白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費了很大的力才控製住自己沒有抓起茶杯砸在席承的頭上。


    合約上違約的賠償完全是個天文數字,蘇睿白忍了又忍,這才黑著臉出了席承的辦公室。


    給席承端咖啡進去的時候,席承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用覺得我礙眼,很快就看不到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掉進了那麽個坑裏,蘇睿白也沒心思管他是什麽意思,放下咖啡便出了辦公室。


    眾人都知道今天的氣氛不一樣,都識趣的隻做事不說話。蘇睿白一出辦公室就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裏呆了良久。才繼續出去做事。


    合同的事,不用問也知道不可能是十年。席承雖然將這個黑鍋攬過去了,但蘇睿白很清楚,這件事,他隻是幫凶而已。


    如果昨天沒有見他們在一起,發生這事,她肯定是一頭霧水。但現在,稍微想想她就知道肯定是他搞的鬼。


    一陣陣的疲倦侵襲而來。蘇睿白用力的揉著眉心,又端起桌上冒著熱氣的咖啡喝了一口。


    下午下班,蘇睿白沒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坐車去了易楠臣的公寓。易楠臣並沒有回來,她也沒有鑰匙,在樓道中站了一會兒,她又回到停車場等他。


    易楠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不像是加班,也不像是應酬,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見蘇睿白,他頓住了腳步,沒有說話,隔著暗黃的燈光淡淡的看著她。


    蹲了半天,腳已經有些發麻,蘇睿白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易楠臣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麻木的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易楠臣顯然已經知道白天的事,將手中的鑰匙往空中拋了拋,帶有些玩味的道:“你覺得呢?”他聖有弟。


    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那麽爽快,蘇睿白一噎,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一字一句的道:“卑鄙!”


    易楠臣懶懶散散的抽出了一支煙來點上,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瞥了蘇睿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說對了,就是卑鄙。成者王,敗者寇,那份合約,誰也沒逼著你簽不是麽?”


    確實是沒人逼著簽。可卻比被逼著簽更憋屈。到了現在,蘇睿白仍是不知道那份合約是社麽時候簽的。


    蘇睿白咬緊了牙關,道:“易楠臣,你別太過分了!”


    易楠臣又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了煙霧,撣了撣煙灰,淡淡的道:“過分嗎?你撞壞的那輛車,我們還沒談過是吧?用它來抵這十年,並且薪水照開,你覺得過分?”


    蘇睿白幾乎已經將那輛車忘記了,現在聽他提起,臉色有些發白,握緊了手指一聲不吭。


    易楠臣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挑挑眉,道:“蘇氏是你爸媽的心血,讓你留下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麽,你不願意?”


    說完,不等蘇睿白回答,他就一步步的逼了過來,唇邊帶了抹猜不透的笑,聲音低沉的道:“讓我猜猜,你為什麽不想留下。不想見到我?”


    他已經走到蘇睿白的麵前,說到這兒,臉驀的往蘇睿白的麵前一湊,帶有輕佻的道:“難道你是愛上我了?”


    蘇睿白被他嘴角的那抹輕佻刺痛,卻立著身子沒有動,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瘋子。”


    易楠臣站直了身體,將煙放到唇邊,點點頭,似笑非笑的道:“畜生,瘋子,我記得了。”


    蘇睿白的身體一僵,易楠臣撣了撣手中的煙灰,漫不經心的又道:“易氏的鋼材招標,你舅舅好像投標了。我看價格挺合適的,就是現在的林氏,隻是個空殼了。”


    蘇睿白的臉色變了變,他是想用這個來威脅她?易楠臣卻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意味深長的道:“放心,我對跟過我的女人,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跟過他的女人?蘇睿白低垂下的嘴角帶有幾分淒然,又有幾分自嘲。還未來得及說話,易楠臣就已扯著領帶越過她往電梯邊走去。


    她站著沒有動,直到易楠臣走到了電梯邊,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麽?”


    易楠臣的身體頓了頓,懶散而又漫不經心的道:“對於自己討厭的人,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放在身邊,看著她受盡刁難屈辱折磨。這樣才夠解氣,你覺得呢?”


    蘇睿白低下頭,嘴角帶來抹慘然的笑,“你果然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即便是易楠臣沒有說明,她也知道,他說的是那年他被逼向她下跪的事。


    也對,那年,他恨她入骨,又怎麽會突然就不恨了呢?果然是自己太天真了。


    易楠臣又走了回來,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道:“忘記?那可是我這輩子最大屈辱,我怎麽會那麽輕易就忘了呢?”


    回想起自己曾有過的憧憬與甜蜜,蘇睿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笑到連眼淚都忍不住要笑落下。


    她抓住了易楠臣的手腕,將他勾著她下巴的手丟開,微微的後退了一步,與他對視著,略帶著譏諷的道:“需要不要我跪還給你?”


    易楠臣有些意興闌珊,漫不經心的道:“蘇小姐,跪還可起不了什麽作用。我又還沒死,用不著人給我磕頭。”


    說到這兒,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頭猛的湊近蘇睿白,以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笑著一字一句的道:“你倒是可以咒我早點兒死,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他的樣子倒不像是想詛咒自己,倒有些像是在激怒蘇睿白。


    蘇睿白無視他近在眼前的俊臉,抬起頭來,淡淡一笑,道:“易總死不了,有句話不是說禍害遺千年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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