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站著淡淡的看著她。她的眼神太沒有威懾力,易楠臣摸了摸自己的臉,萬分自戀的道:“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你也不用那麽盯著看不是?”


    說著,他湊到蘇睿白的麵前,唇角勾起曖昧的笑,壓低了聲音道:“你要想看,晚上回來隨你看?福利不止是臉哦。”


    易大少的無恥自戀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說完這話,將蘇睿白手中的保溫盒拿過,挑挑眉,低笑著道:“走吧,不是要出門嗎?”


    說著,很自然的將蘇睿白的手緊緊的拽在手中,拉著就往門口走去。


    “易楠臣,你別這樣行嗎?”蘇睿白用力的掙開他的手,接著麵無表情的道:“我們不合適,從來就沒合適過。”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看易楠臣的臉。仿佛是早預料到了這樣的答案,易楠臣臉上並未有任何的變化,微笑著道:“合適不合適可不是你說了算。你是要自己下去,還是我抱你?”


    本來是醞釀了半宿說出來的話,卻被他輕描淡寫的就化解。壓根就沒將這事當成一回事,好像她的意見都完全不重要似的,隻要他做主就行。


    不得不說,他很知道點火。


    蘇睿白的胸口憋了一口悶氣。知道這廝說得出也做得到,率先打開門往外走去。


    時間還早,走廊上靜悄悄的沒有人。蘇睿白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直悶著頭。而易楠臣的心情倒是極好,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


    蘇睿白和易楠臣鬥就沒鬥贏過,她也不別扭,上了車讓他送她去醫院。


    明知道鬥不過,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徒勞。還不如以沉默應萬變。沒有利爪的獵物,獵人遲早會失去興趣。


    蘇睿白上了車就側頭看向窗外,易楠臣本是想找話說的,但車子發動就有電話打進來。他皺了眉頭接了起來。


    不知道那邊是有什麽事,一直說著。易楠臣隻是皺著眉頭聽,過了很久才掛斷了電話。


    周末都有些堵,雖然還早,但車子在高架橋下就被堵了下來。前麵好像有車追尾。交警還未趕來,車被堵得死死的不能動。想調頭也不行,後麵沒多大會兒堵了一大串。


    有人急著上班,有人急著辦事,有人急著約會。堵車的時間無比的煎熬。


    路邊有賣報紙的小販窺得商機,抱著一摞報紙穿梭在車輛之中吆喝著,出於無聊。偶有車主會購買,沒一會兒就賣出十幾份。反正也沒人管,越是躥得更起勁。


    見有人的車窗是關著的,甚至還會上前敲,問問買不買。


    蘇睿白正發著呆,抱著報紙的小販便拿了一份報紙從搖下的車窗中遞下,笑嘻嘻的道:“美女,買一份吧。今天可是有個特大緋聞哦。去年回國的易氏高智商帥氣又多金迷倒萬千少女的易總你肯定知道。昨晚被狗仔拍到他和一名嫩模約會哦,反正堵車也無聊,買一份看看八卦?”


    嘖嘖,他這口才,賣報紙完全就是大材小用了。蘇睿白還未開口說話,坐在駕駛座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了電話的易楠臣就伸手到窗邊,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拿一份。”


    小販高興極了,將報紙遞到易楠臣的手中。看到易楠臣那張和報紙上相似的臉時,張大了嘴巴。


    易楠臣卻像是未察覺似的,很親昵的拍了拍蘇睿白的頭,低笑著道:“愣著幹什麽,沒零錢,你給。”


    見蘇睿白不動,他又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將她的包拿過。那小販張著的嘴還沒合上,他就掏出了一個硬幣遞到他的手中,然後直接搖上了車窗。


    易氏的公關了得,加上他自己也潔身自好。回國那麽久,他一次緋聞也沒傳過。這次不知道怎的竟然流出了這緋聞。他倒是淡定得很,也不生氣,慢悠悠的將報紙打開。


    說是約會,其實也不過就是拍到兩人站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而已。易楠臣正在接電話,而那戴著棒球帽的女孩子則是低頭滑著手機。


    兩人之間隔著一米來遠的距離,完全看不出是在約會。倒是標題上標著,易少陳佳希深夜約會,被記者撞見假裝不認識。


    這一標題很好的為圖中的內容做了詮釋,側麵還附了兩張兩人單獨的正麵照。將陳佳希的出道經曆扒了出來,還扒出兩人在國外認識,交往已久,易少為她守身如玉才沒有任何緋聞等重磅小道消息。


    易楠臣並未看圖片下麵的文字,隻了那圖片中的緋聞女主一眼便嘖嘖的正經八百的道:“這也太侮辱我的品位了,這臉是整過的吧?”


    說著,他看向了蘇睿白,對比之後親昵的道:“陳佳希你聽過?好像怎麽看都不如你,嗯?”


    他完全是自言自語,點評了臉,看向圖片上那飽滿得呼之欲出的胸脯,又接著道:“這胸,裏麵是矽膠的吧?嘖,還緋聞呢,連我喜歡哪種類型都不知道?”


    說著,他又朝著蘇睿白的胸脯瞄了一眼,低低的笑著道:“我還是比較喜歡青梅竹馬。”他叨溝圾。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青梅竹馬是什麽意思,可蘇睿白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麽好話。忍無可忍的將臉別到一邊。


    易楠臣卻並不放過她,看了一眼前麵仍是堵著不動的車輛,湊到蘇睿白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曖昧的道:“你要不要用手機搜搜什麽是青梅竹馬?”


    蘇睿白是打定了主意的不說話,坐著動也沒動一下。不知道是無趣還是怎麽的,易楠臣迅速的坐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嘴角噙著笑嘩嘩的翻起了報紙來。


    將所有的報紙都翻過一遍後,他又翻回了娛樂頭條那一頁,若有所思一目十行的看著那底下的文字。


    這東西雖然寫得那一個叫感人,可明眼一看就知道是捕風捉影。要想弄這種東西出來,怎麽不搞點兒更像的?黔驢技窮了?


    不過倒是挺又手段的,竟然不經過易氏的公關就流了出來。易楠臣微微的眯起了眼,將報紙折成一團丟在了後座上。也懶得再管,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方向盤,故作深沉的說起些冷笑話來。


    蘇睿白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到了醫院門口見那人還氣定神閑的跟著說著些冷笑話,這才忍無可忍的道:“已經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以前怎麽就沒發覺這廝這麽能貧呢?!


    易楠臣剛想說話,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拍了拍蘇睿白的頭,溫柔的低笑著道:“那要回去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他這動作就跟摸小狗似的,蘇睿白將他的手甩開,理也懶得理他,快步的進了醫院。


    易楠臣在原地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人潮中,才接起了電話。


    蘇睿白有些心不在焉的,上了樓見到在守在新生兒重症監護室門口的林宏宇才回過神來。


    熬了一整夜,林宏宇的臉色有些憔悴,胡子沒刮衣服也沒換,一副落魄樣。


    看見蘇睿白,他扯出了一個笑容來,道:“昨天肯定很累吧?怎麽不多睡會兒。”


    蘇睿白搖搖頭,將手中的保溫盒遞給他,又上前隔著玻璃看了看那小家夥,回過頭問道:“醫生說什麽沒有?”


    孩子還小,現在最怕的就是感染。


    林宏宇也不客氣,打開了保溫盒搖搖頭,道:“沒有,挺好的。”


    小家夥是醒著的,小小的臉蛋兒依舊是紅紅的皺皺的。很安靜的睜著眼睛,並不會像臨床的小孩子一樣動動手或是吮吮手指。


    蘇睿白的心髒有些刺疼,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又回頭對林宏宇道:“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順便換一下衣服。還有月嫂,你別說你親自照顧,你沒經驗,孩子又是……你順便問問舅媽,找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到時候大家也能跟著學一點兒。”


    林宏宇吃著飯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終是應了句好。兩人之間再也沒有話,蘇睿白看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護士,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你去看她了沒有?還好?”


    蘇宜蓓生下這個孩子之後一直都是阿姨在照顧,隻有舒雲去看過。


    提起蘇宜蓓,林宏宇像是已麻木沒有了感情一般,頭也沒抬,淡淡的道:“沒有。”


    微微的頓了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又接著道:“她不需要我去看。”


    從產室裏出來,林宏宇好像又變了一些。誰也不知道在產室裏又發生了些什麽事。


    這不知道事好事還是壞事,蘇睿白的心裏莫名的有些沉重。沒有再說話。


    林宏宇也不想再說這話題,邊吃著粥邊轉移話題道:“今天的新聞你看了沒?聽說易少和那個小模特交往,這是真的?這醫院的小護士都議論瘋了!大清早的就一直嚷嚷嚷。”


    “怎麽會是真的,你沒見他們站得很遠嗎?”蘇睿白脫口而出。說出這話她自己倒是先愣了愣。她不過是在易楠臣翻看的時候瞄到了一眼,連說些什麽都不知道就那麽相信那人?


    以前的蘇睿白可是從來都不參與這種八卦的,林宏宇抬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回過神來,笑著道:“我說阿白,你不會也是易少的少奶奶團中的一員吧?他是你的頂頭大boss,要不要我教你幾招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這個表哥做得可真是夠不稱職的,竟然隻知道易楠臣是蘇睿白的頂頭大boss。


    蘇睿白的臉上莫名的有些熱,支支吾吾的道:“你還是先把你這身衣服給換換,跟要飯的乞丐似的。”


    這個時候林宏宇也沒有調侃她的心思,更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三下兩下的將粥給吃完,將保溫盒給收好,朝著走廊的另一端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動作頓了下來。低頭微微的想了一下,道:“阿白,我今天可能會晚上才過來。我也沒什麽給她的,結婚買的那房子我過戶到她的名下,還有那車也給她。趁你休息,我先去把這些手續辦好,到時候她簽字就是。”


    他說這些的時候很平靜,好像完全忘了當初在一起時激烈的種種。不過他倒是挺細心的,竟然將這些都想到了。蘇睿白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你去忙,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今晚就別過來了,我在這邊守著。”


    林宏宇沒有回答過來或是不過來,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又認真的道:“我順便去月嫂公司看看,盡快找人過來。”


    不得不說,現在的林宏宇真的懂事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已擔當起父親的職責。換做是以前,這種事他壓根就不會操心。


    能擔起責任這是好事,蘇睿白點點頭,應了句好。事情還很多,林宏宇很快便離開,留下蘇睿白一個人在走廊中。


    現在孩子在監護室中,也用不著她照顧。隻需要在這兒守著就行。蘇睿白隔著玻璃看了一會兒孩子,見那小小的眼睛閉上,站了一會兒回到椅子上坐下。


    走廊裏時不時的有護士來來往往,如林宏宇所說的那般,易楠臣的緋聞確實被這一群小護士議論瘋了。隻要有八卦的,都離不開易少。


    有的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有的是堅決不信,而有的則是為易楠臣的品位著急。


    蘇睿白百無聊賴的坐著,忽的想起易某人在車上說的青梅竹馬。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拿出手機搜青梅竹馬幾個字。


    這幾個字的具體含義隱得太深,百度百科上是長長的一大段,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麽名堂來。蘇睿白又繼續往下拉,但找了半天依舊不知道那人說的是什麽意思。


    直到看到一微博上最近的段子,她才終於知道那廝到底有多不要臉多可惡!即便那話是在一個小時前說的,當事人也不在,她的臉還是嘩的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暗暗的在心裏啐了無數個無恥流氓。


    青梅竹馬--------等於從小玩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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