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死氣沉沉的飛劍重新擁有了靈氣,它又一次指向了齊老爺的心髒。


    “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死了,蠱蟲會失控,你們知道這裏有多少蠱蟲嗎!”齊老爺鎮定了下來,看樣子是經曆過不少大場麵,似乎想要告誡楚楚他們,一瞬間,密密麻麻的蠱蟲從他身後的黑色圓球裏爬了出來。


    喵的,明明那黑色圓球隻有手掌大小,卻能裝進去如此多的蠱蟲,應該是件空間法器吧。這齊老爺藏得很深嘛,連空間法器都有!


    “這蠱蟲再厲害,也隻有在我們經脈中才能為所欲為,畢竟隻是凡物,你還是小看了修士。等等,喵的,我為什麽要給你解釋?來來來,大家隨便施點兒小法術,咱們把蠱蟲團滅了哦~”


    說完,楚楚一個引雷術下去,大半的蠱蟲一下子變成了焦炭狀。


    霎那間,各色的法術轟炸了上去,像是一場迷你版的煙火,絢爛璀璨,不過是一個呼吸間,蠱蟲大軍如願以償地被團滅了。


    齊老爺像是認命了一般,哀哀地歎了口氣,他轉身拿起了那顆圓球,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飛劍隨著他移動,依舊指著他的心髒。


    “你手上的是什麽?”趙師兄問。


    “我也不知道,是一個黑袍老者給我的。”齊老爺將黑色圓球伸向趙師兄的方向,“你看看吧。”


    現在的齊老爺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讓人生不起多大的戒心,趙師兄走了過去,剛剛想要接過那顆黑色圓球,沒想到齊老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趙師兄立即掙脫,可是,這樣一個普通凡人的力氣竟然讓一個築基修士無法掙脫!


    淡淡的黑霧從齊老爺周身彌漫開來,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黑霧又突然消失了。


    齊老爺鬆開了趙師兄的手腕,他看向了手中的黑色圓球,如今這圓球已不再是黑色的了,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水晶球。


    “我早該想到的,我已經輸了,他怎麽還會給我第二次機會。”聲音嘶啞而蒼老,齊老爺似乎一下子老去了幾十歲,不,是的的確確一下子從而立之年的清俊男人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腰背佝僂的古稀老人。


    “仙師,我的孩兒,齊藍,他不知曉的,莫要怪罪於他。”老人的眼睛是渾濁的,也是複雜的,最後的最後,隻剩下了愛憐與留戀。


    他死了,目光定格,向著楚楚他們的身後,那裏站著他唯一的孩兒,齊藍,此刻,淚流滿麵、無聲無息。


    “楚楚,我爹死了,他該死,可是,我不舍得他死。”


    “我知道,謝謝你,齊藍。”楚楚的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與疼惜。


    要不是齊藍的香囊,楚楚這一行人可就性命堪憂了!


    將通過香囊裏的成分所配出的大量驅蟲藥通過內服、外用滲入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這樣一來,當蠱蟲孵化的時候,它就會忍受不了驅蟲藥的藥力從而逃出身體,一旦它離開了經脈,那麽它的死期就到了。至於藥材嘛,要知道左穎可是左家的獨生女兒,要多少藥材,可不是張張口的事兒,再通過左家研製的號稱史上最快的符鳥快遞,當天訂單、當天送達,配些驅蟲藥就是分分鍾的事兒了。


    隻是,蟲卵遲遲不肯孵化,於是,楚楚決定先發製人,這蟲卵定是通過某種控製才會孵化的,就這樣,通過小雲找到了齊老爺,發生了後麵的事。


    第二天一早,四人一妖帶著依舊昏睡著的秀雅走到了齊府大門,他們將要離開吉祥鎮,回到太一派。


    “楚楚,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麵該是何時了?”齊藍的聲音依舊溫和,給人的感覺依舊暖洋洋的,大抵真是個通透人,把什麽都看透了,也就不悲傷了,還是,那隻是滲透進骨子裏的溫柔。


    “我說過,我記住了你的味道,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得到你。”楚楚可愛地笑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壺酒,“這是我最愛的青梅酒,送你一壺。”


    齊藍接過了酒壺,笑著說道:“楚楚給的定是好酒,再會了。”有生之年,願再次相會。


    每個人果真都有既定的命運,楚楚,你注定翱翔於這廣袤的天空,而我,注定守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也許是贖罪,也許是等待,也許隻是過完我作為一個凡人的一生。


    望著楚楚遠去的身影,齊藍又一次笑了,這一次,笑得明媚而憂傷。


    ……


    秀雅昏睡著,故而隻能躺著,於是,飛毯上就擠不下五個人了,墨軒主動要求乘趙師兄那柄細細的飛劍,墨軒去了,左穎自然也是跟著了。


    於是,趙師兄在前麵目不斜視地禦著劍,左穎在後麵緊緊抱著墨軒,兩人又一次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飛了一個時辰,左穎有些受不了了,於是就降落在了一片林子裏休整一下。


    “軒哥哥,我還是不大明白,那齊老爺身上的黑霧是怎麽回事?還有,為什麽他會突然變老啊?”


    “穎妹,待我慢慢同你解釋。齊老爺身上的黑霧是死去的人的怨氣,怨氣也是一種能量,齊老爺是通過吸收這種能量來延續生命,甚至返老還童,同修士有一戰之力的,這是一種十分偏門的法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同修士的修行有異曲同工之處。齊老爺死前說的那個‘他’應該就是給他法決的那個人,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他’對當時的情況了如指掌。那個圓球是個空間法器,不過,它的裏麵有一個陣法,已經被毀了,從剩餘的法紋來看十分複雜,不過,我猜它的功能應該是將怨氣轉移的同時自我毀滅,將線索斷得幹幹淨淨。現在,我們要回師門複命,將圓球上交,深究起來,這件事關係重大。”


    “哦,軒哥哥,雖然我聽不大懂,但是,你講的聽起來好厲害啊!我的軒哥哥真棒!”


    兩人散發出粉色的氛圍,一時之間,沒有人能進入他們的世界。


    趙師兄看向了楚楚,皺著眉頭問道:“楚師妹,你是如何認得那齊老爺的兒子的?看上去交情還挺深的樣子。”


    在一旁呆坐著的司徒珝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轉頭也看向了楚楚,目光灼灼。


    楚楚摸了摸鼻子,訕笑著說道:“愛好相同,因此結緣。”


    “楚師妹,怎麽一下子變得文謅謅了起來?再冒昧問一句,是什麽愛好?”


    “同是愛酒之人嘛~”


    喵的,知道冒昧,就不要問了嘛!可不能把喝大骨湯的事兒告訴他,不然,這後果,嘶,想想就毛骨悚然。這可是一個用脫手鏢插飛豬肉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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