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澤城開完會後,唐成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裏等他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雖然唐成現在是世華的執行總裁,但是,世華所有重要的決策都是要經過顧澤城的,因為顧老爺子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已經完全不插手世華的事情了。所以現在,顧澤城才是世華真正的決策者,等到哪一天把顧老爺子將世華完全轉到蘇沫名下,讓蘇沫成為世華的真正擁有者之後,他才會放手世華。


    匯報完世華所有的工作,當唐成準備離開的時候,快走到門口了,腳步突然頓住,輕擰著眉宇看了顧澤城一眼,猶豫著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什麽也不要說了。


    “唐成,是不是還有什麽你沒有說?”唐成猶豫的停頓,就算是顧澤城此刻沒有看唐成,也察覺出來了。


    唐成思忖了一下。就算他不告訴顧澤城,顧澤城很快也會知道,與其讓顧澤城從別人口裏知道,不如他來告訴顧澤城。


    “據吉隆坡那邊的消息,慕容家這兩天好像已經換了掌權人,慕容謙現在已經不再是慕容家的當家人了。”以亞史號。


    顧澤城的眉宇倏爾一擰。驀地抬頭看向唐成。


    “消息屬實?!百分之百沒問題嗎?!”


    唐成點頭,顧澤城如此快速而激烈的反應,讓他又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據我們的人觀察,慕容家這段時間好像出了大事,不過,出事的這大半個月來,卻始終不見慕容謙的身影。”


    “那蘇沫和小溯呢?”顧澤城的五指無意識地收攏,手上的文件,瞬間被收攏成了一團。


    “蘇沫在吉隆坡。但是她外出活動和去西婭集團總部的時間明顯減少了。小溯有幾天沒有去幼兒園,但是現在又恢複了正常。”唐成如實回答道,他們留在吉隆坡的人已經很少。所以也大概隻能探查到這些消息,而且,想要探查慕容家的消息,向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就這些嗎?沒有更詳細的消息嗎?”


    唐成搖頭,“沒有,最近慕容家好像有意封鎖了各方麵的消息,想要了解慕容家的事情,比以前更難了。”


    顧澤城點了點頭。緊擰著的眉宇,一直沒有鬆開。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唐成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唐成轉身離開的背影,顧澤城再沒有了工作的心情,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隻要是和蘇沫有關的消息,總能輕而易舉的擾亂他所有的心緒,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慕容家才會換了新的掌權人,蘇沫和小溯母子會不會受這件事情而受影響,而為什麽慕容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慕容謙又一直沒有現身?為什麽近段時間慕容家有意封鎖了各方麵的消息?為什麽蘇沫和小溯的行動都會出現了異常?


    太多的疑惑突然橫在顧澤城的心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是想分析越亂,心裏也越也越不安。


    正當顧澤城的心裏萬分疑惑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顧重川打過來的。


    “什麽事?”電話接通,顧澤城的聲音跟對待陌生人一樣淡涼的沒有一絲情感。


    即使已經放下了過去的很多事,也原諒了過去的很多人,可是,顧澤城仍舊做不到去原諒顧重川。


    如果當年不是顧重川的貪婪,那麽,蘇沫的母親或許就不會死,更加不會有那場大火。


    就算是如此,退一萬步說,如果當年那場大火之後顧重川沒有選擇不負責任地一走了解,讓他錯恨了蘇沫十一年的時間,那麽,事情也絕對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所以,他可以原諒全天下的任何事,任何人,但唯獨不能原諒的,就隻有顧重川,這個生了他卻根本不配做他父親的人。


    “阿城,你爺爺又暈倒送醫院了,你趕快過來看看他吧。”


    同樣,顧重川怎麽可能感受不到顧澤城對自己的怨與恨,即使,他已經追悔莫及,可是,錯了就是錯了,他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諒,隻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盡可能的做出些彌補來。(.)


    顧澤城眉宇又是緊擰一下,“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顧澤城拿了車鑰匙直奔地下車庫,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濟仁醫院而去。


    顧老爺子雖然和顧澤城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不可否認,現在,也隻有顧老爺子才是顧澤城真正意義上最親的人,而且,在知道了自己不是顧老爺子的親孫子的時候,顧澤城心裏對顧老爺子的感情,反而更深了,也更加的敬重顧老爺子了。


    而他身體康複以後之所以沒有選擇回顧家大宅住,是因為他不想看到顧重川,所以此刻聽到顧老爺子又暈倒送醫院的消息,顧澤城的心裏,充滿著愧疚。


    顧老爺子養育了他這麽多年,教他做人做事,可以說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了他,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在顧老爺子身邊好好的盡過孝道,盡過一個做孫子該盡的責任,他心裏又怎麽能不愧疚。


    當顧澤城到達醫院的時候,顧老爺子還在搶救室裏,搶救室外,除了顧重川,還有顧家大宅的管家及保鏢,以及季博仁和他的助理。


    “阿城,你來啦!”看到大步衝過來的顧澤城,顧重川臉上揚起欣慰地笑容,可是,顧澤城卻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


    “季伯父,我爺爺怎麽樣呢?”越過顧重川,顧澤城直接看向幾步開外的季博仁問道。


    季博仁看著顧澤城深歎了口氣,眉宇中透著沉重,“阿城,老爺子現在的情況相當的不樂觀,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了。”


    顧澤城眉宇倏爾緊擰起,身體裏的力氣也仿佛一點點開始往外泄漏般,讓的後背有些無力地往牆上靠去。


    低下頭,顧澤城眼裏,突然間就氤氳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心裏仿佛被塞了一團被水沁濕了棉花一樣,悶的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用他十年的生命來換顧老爺子五年或者三年甚至是兩年的時間都可以,讓他在這段時間裏,可以好好地陪在顧老爺子的身邊,不讓顧老爺子再為他操心。


    “阿城,生老病死,是人世間的自然規律,你不必把它看的太重。”顧重川修行多年,早就看破了生死,所以,此刻,他很是淡然地看著顧澤城說道。


    顧澤城揚唇苦笑了一下,沒有抬頭看顧重川,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隻是靜靜地等著,等著顧老爺子從搶救室裏出來。


    ..........


    一個小時後,顧老爺子被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雖然顧老爺子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但是沒有醫生敢保證他的情況會持續穩定下去,也就是說,顧老爺子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


    守在病床邊,顧澤城再不敢離開一步,生怕自己一離開,可能這輩子就再也不能和顧老爺子說上一句話了。


    當身體時的麻藥漸漸退去的時候,顧老爺子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顧澤城,很是欣慰地揚起了唇角。


    顧澤城看著顧老爺子那無比虛弱的笑容,差點就掉下淚來。


    “爺爺,醫生說您不會有事的,跟以有一樣,我們在醫院住幾天,然後就可以回家了。”顧澤城也揚唇笑,“等您出院後,我帶著初初一起回顧家大宅陪您一起住。”


    顧老爺子隻笑,能聽到顧澤城這樣說,他是真的很開心很滿足,但是,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隻怕,顧澤城有心,他也無福再消受了。


    “阿城,爺爺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你能幫爺爺嗎?”


    顧澤城點頭,別說一個,一百個一萬個,他也會在所不惜。


    “爺爺,您說。”


    顧老爺子深歎了口氣,休息了片刻,才又緩緩開口道,“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女兒陌離,還有蘇沫!陌離已經不在了,而蘇沫又不肯認我這個外公,就算到了地下,我也無顏去麵對陌離啊。”


    一旁的顧重川聽著顧老爺子的話,萬般愧疚地垂下了頭。


    “爺爺,您是想見蘇沫一麵,希望她能叫您一聲‘外公’嗎?”


    顧老爺子點頭,隻要蘇沫願意來見他最後一麵,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還敢奢望,蘇沫能當著他的麵,叫他一聲‘外公’。(.棉、花‘糖’小‘說’)


    “好,爺爺,我答應您,蘇沫一定會來的。”


    顧老爺子點頭,布滿滄桑的雙眼,緩緩閉上,然後,有淚竟然滑了下來。


    顧澤城抬手,輕輕拭去顧老爺子眼角的淚,然後起身走向病房外,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


    *****************************************************************


    吉隆坡,慕容家主宅。


    雖然慕容家的掌權人已經易主了,可是,蘇沫卻仍舊被當成慕容家的當家夫人一樣被眾人尊重地對待著,而且,她仍舊住在慕容家的主宅裏,沒有任何有出過要讓她搬出主宅的意思。


    蘇沫也知道,慕容家主宅的主樓向來隻有慕容家的掌權人才有居住的權力,就像美國的白宮一樣,隻有曆屆的總統才有入住的資格。


    以前,都是慕容家的長房長子繼承慕容家,所以慕容謙自然是從小就住在主宅的主樓裏的。


    現在,雖然蘇沫也意識到自己是該搬離主樓了,可是,她的潛意識裏,隻有慕容家主宅的主樓才是她和慕容謙的家,這裏,不是慕容家權力和地位的象征,而隻是她和慕容謙的家而已,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以來的家而已。


    所以,她不願意搬,也不想搬,更不打算搬,索性,也沒有人讓她搬。


    十六天了,慕容謙出事,已經整整十六天了,在這過去的十六天的時間裏,雖然蘇沫一直沒有放棄海上搜尋,可是,他卻仍舊沒有得到關於慕容謙的任何的一點的消息。


    現在,蘇沫已經把搜尋的範圍擴大到全球,既然在太平洋上找不到慕容謙,那麽蘇沫相信,慕容謙一定是被人給救走了,一定是在救援人員還沒有發現慕容謙的時候,慕容謙就被恰巧經過的船支給救走了。


    蘇沫相信,隻要她不放棄,就一定能找到慕容謙的。


    坐在書房裏,蘇沫查看著各地的搜救人員給她發來的最新的搜尋結果,雖然沒一條結果都沒有結果,但是,蘇沫眼裏堅定的信念,沒有一絲的動搖。


    林奕寒站在蘇沫的書房門口,看到消瘦的快不成樣子的蘇沫,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抬手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蘇沫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聲“進來”。


    林奕寒眉宇輕一擰了下,走了進來。


    “西婭,你已經好久沒有去公司了,公司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你下決議。”


    其實,林奕寒並不是真的想讓蘇沫去公司,也並不是想讓蘇沫去操心公司的事情,這些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替她做,他唯一想的,隻是希望能有別的事情來分散蘇沫的注意力,這樣,她就不用一天二十四小時隻想著怎樣才能找到慕容謙。


    “奕寒,西婭和思寇的事情,從現在開始全權由你代表我來處理,你不需要再來問我的意見。”蘇沫抬起頭來,看向林奕寒。


    看著抬起頭來的蘇沫,林奕寒才發現蘇沫原本澄澈透亮的雙眼裏,此刻已經布滿了血絲,眼瞼下麵的青色更是深的有些可怕,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西婭,你才是西婭和思寇的老板,不是什麽事情都是我可以替你做主的,萬一哪天我做錯了決定,讓西婭和思寇毀於一旦,那要怎麽辦?”林奕寒是真的不願意跟蘇沫動怒,可是看到蘇沫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林奕寒輕易地就火了。


    蘇沫看著林奕寒眼裏的怒火,她當然知道,林奕寒因為什麽而生氣。


    三年多了,她和林奕寒共事三年多,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生氣。


    揚唇一笑,蘇沫的眼裏,突然就有了淚。


    “如果沒有了慕容謙,西婭和思寇對我來說,什麽也不算。”


    林奕寒看著蘇沫眼裏湧起的淚,聽著她那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仍舊沙啞的聲音,驀然垂下頭去。


    身為慕容謙和蘇沫共同的好友,他是真的不願意看到如此的一個蘇沫,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蘇沫好起來,至少,不要再虐待自己。


    “西婭,如果慕容謙真的已經死了呢?”突然,林奕寒就狠下心裏說出一句從未有過的決絕的話來。


    蘇沫倏地瞪大雙眼看著林奕寒,恍惚間覺得,眼前的林奕寒好陌生。


    “不,不可能,你也說過的,阿謙參加過國際特種兵訓練,他不會這麽容易出事的。”蘇沫用盡全身的力氣抵住後牙槽,硬生生地將眼裏的淚水逼了回去。


    “是,我是說過,但是他是在晚上掉進了太平洋裏,如果阿謙受了傷又掉進無邊大海裏的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林奕寒盯著蘇沫,氣勢從未有過的淩厲與堅決,“更何況,半個月過去了,你找到了什麽?”


    林奕寒是真的希望慕容謙還活著,好好的活著,但是,此刻,他不得不用相反的方法來讓蘇沫重新振作起來。


    蘇沫搖頭,拚命地搖頭,“阿謙一定是被路過的船支救走了,所以,我們在海域上才搜索不到任何關於阿謙的消息!他不會有死,一定不會死的,他一定還好好的活著。”


    林奕寒嗤笑一聲,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尖酸刻薄,“都已經第十六天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阿謙真的還活著,那他為什麽不聯係我們,不讓人通知我們他還活著?”


    蘇沫瞪著林奕寒,不明白為什麽從來都那麽體貼的林奕寒此刻要如此的狠心,說出如此傷害人的話來,她隻是不停地搖頭,不相信林奕寒的話會是真的。


    “阿謙不聯係我們,或許是因為他受傷了還沒有醒過來,又或許,是......”蘇沫努力地在大腦裏搜索著任何一種可能,“又或許,是阿謙失憶了,忘記了我們。”


    對,失憶,她以前不是也失憶過麽,或許,慕容謙是真的失憶了,忘記了他們,所以才不聯係他們的。


    “西婭......”


    “夠了!”蘇沫大吼,“林奕寒,夠了,我要幹什麽你管不著,你隻要做好你本職的工作就可以。”


    第一次,蘇沫對林奕寒的態度如此惡劣,語氣又如此的不屑,近乎命令的不屑。


    林奕寒看著幾乎快要被他逼瘋的蘇沫,心,再也狠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一陣的抽痛。


    “走!現在就消失在我的麵前。”蘇沫的理智,在一瞬間崩塌,淚水,忽然就洶湧而出,她指著門口的方向,對著林奕寒繼續吼道,“林奕寒,我讓你現在就消失在我的麵前。”


    “西婭......”


    “走!現在!”蘇沫近乎歇期底裏地大吼。


    林奕寒眉宇緊擰一下,知道自己繼續留下去,隻會更加惹怒了蘇沫,不如離開,讓蘇沫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因為他清楚,蘇沫不那種無理取鬧甚至是會鑽牛角尖的女人。


    深歎口氣,什麽也沒有再說,林奕寒大步離開。


    看著林奕寒模糊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蘇沫走到門口一把將門關好,鎖上,然後,後背抵著門板,眼淚無聲的肆意流淌,身體,也無力地一點點往下墜去,最後,整個人軟在了地板上。


    她不信,她不信,除非親眼看到慕容謙死了,要不然,她什麽也不會相信。


    ..........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中聽到書桌上手機震動的聲音,蘇沫才漸漸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抬手抹幹淨臉上涼涼的淚水,用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走向書桌,拿起自己的手機。


    原本以為是搜救人員打來的,可是卻不是,是顧澤城。


    此時此刻,蘇沫哪有心情接顧澤城的電話,更何況,她的聲音早就嘶啞了,任憑誰聽到她的聲音都會察覺出異常來。


    她不想接顧澤城的電話,更加不想讓顧澤城替自己擔心,所以,蘇沫果斷地掛了電話。


    手機那頭的顧澤城看到被蘇沫掛斷的電話,心中倏爾就湧起一股特別複雜且難受的情緒來。


    蘇沫為什麽會掛斷他的電話?是因為不想接他的電話,還是因為有事不方便接他的電話?


    隻是,他可以等,但是病房裏的顧老爺子等不起。


    眉宇緊擰一下,顧澤城繼續撥通了蘇沫的電話。


    看到顧澤城再次打過來的電話,蘇沫知道,顧澤城絕對不是一個無聊的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顧澤城不會親自找電話給她,而且在被她掛斷了一次之後,又接著打了過來。


    深籲了口氣,蘇沫接通了電話,卻沒有開口說話,她怕她一說話,就泄露了她此刻所有的悲傷與無助。


    “沫......蘇沫。”


    顧澤城感受著手機那頭傳來的蘇沫的清淺的呼吸聲,隱約地能感覺到蘇沫的情緒似乎不太對,而蘇沫的沉默,更加讓他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蘇沫,你怎麽啦?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啦?”顧澤城的聲音,突然間就變得有些焦慮起來,甚至是忘記了自己最開始打電話給蘇沫的原因。


    蘇沫聽著顧澤城的聲音,閉上雙眼,深籲了口氣,仍舊沒有說話。


    “蘇沫,慕容家為什麽要換了掌權人,慕容謙為什麽十多天沒有出現?你和小溯到底怎麽樣啦?”蘇沫的沉默有變得有些沉重的呼吸聲,更加地讓顧澤城判斷出,慕容家一定是有很大的事情發生了,而蘇沫則是直接的受害者。


    “顧澤城,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再問了,好嗎?”原本想要一直沉默下去,可是顧澤城的著急和擔憂,沒有能讓蘇沫繼續忍住不開口。


    她是真的希望顧澤城能有屬於他自己的全新的生活,徹底地忘記她,忘記他們的過去,永遠不要再記掛任何跟她有關係的事情,更加不要卷入他不該卷入的任何是非。


    慕容家的事情,不是顧澤城能插手的,所以,蘇沫願意顧澤城什麽事情也不要知道。


    蘇沫的聲音,讓顧澤城徒然間怔住了,因為此刻蘇沫的聲音,是如此的讓他陌生,陌生的讓他以為,此時拿著手機在跟他通話的人不是功蘇沫,而是別的不認識的人。


    傳遞到顧澤城耳裏的蘇沫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雖然聲音裏帶著些許的怒意,但是更加染滿了沉重的悲傷,甚至是無邊的絕望與哀戚。


    就算是在蘇敬致和夏桑清的葬禮上,蘇沫的聲音也不曾如此過。


    此刻,到底是什麽,能將蘇沫擊垮成這樣。


    “蘇沫,到底怎麽啦?告訴我!”


    聽著顧澤城那樣關切的聲音,蘇沫笑了,譏誚而又冷漠的笑。


    “顧澤城,我憑什麽要告訴你,憑什麽你還有資格來管我的事情?”此刻,蘇沫是清醒的,是理智的,如果她的心不夠狠,就永遠也敲不碎顧澤城的夢境,讓他從夢境中走出來,開始全新的生活。


    蘇沫的笑聲,那麽的冷峭而又嘲諷,讓顧澤城的心裏瞬間便相當的不是滋味。


    難道,蘇沫對他的關心,已經到了如此不屑一顧的地步了麽?甚至是當成了一個嘲笑,一種完完全全的自作多情。


    嗬?


    顧澤城不禁苦笑一聲!


    是啊,是他太自作多情自以為是了,蘇沫的身邊有慕容謙,還有那麽多其他的關心著她愛護著她的人,他又算得了什麽呢。


    “爺爺快不行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麵,可以嗎?”片刻的沉默之後,顧澤城的語氣,恢複正常。


    電話那頭的蘇沫一怔,原本清明的大腦,此刻又陷入了片刻的混亂。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恨過顧啟恒,因為顧啟恒從來都不知道真相,如果顧重川沒有出現,或許,顧啟恒到現在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她這個親外孫女的存在。


    她以前之所以不認顧啟恒,是因為她不想讓顧啟恒因為對她的母親和對她的愧疚而將世華留給她,而讓顧澤城失去所有。


    但是,現在看來是她錯了。


    顧澤城早就脫離了世華,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帝景集團,而且帝景集團正在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在速度的發展壯大,帝景集團將會打敗思寇,甚至是打敗世華,成為深南市的又一傳奇。


    如果現在,她仍舊拿當初的借口不肯認顧啟恒,甚至是連他快死了都不願意去見他一麵,這輩子,她真的能心安嗎?


    顧啟恒,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小溯之外唯一還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蘇沫,過去所有的錯,都跟爺爺沒有關係!想要見你一麵,是爺爺唯一也是最後的心願,隻要你願意來見爺爺,你要怎麽樣都可以。”其實,何止是顧老爺子想要見一見蘇沫,此時的顧澤城在聽到了蘇沫的聲音後,比起顧老爺子想要見蘇沫的心,更加急切十倍百倍,所以,他不惜以任何東西為代價,也隻為能見蘇沫一麵。


    顧澤城卑微的聲音,讓蘇沫最後的那一點點猶豫,都化為了烏有。


    “好,我會去見爺爺最後一麵。”


    顧澤城倏地鬆了口氣,“醫生說爺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蘇沫眉心緊蹙起,“我知道了,我會盡快。”


    掛了電話,蘇沫拿起書桌上她和慕容謙還有小溯的一家三口的相片,指腹,輕輕地摩挲過慕容謙那溫潤含笑的眉目,還有他那刀削斧刻般的麵龐。


    不管你在哪,不管我在哪,我們都是在一起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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