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大半了,車上的漢子有的忍不住就聊了起來,有的已經睡的很熟。李言繪睡著了,頭老往外垂,我怕她掉下去,把她頭往我肩上按才克著了她。結果這家夥好像在做夢似的,時不時說些摸不清頭緒的夢話,我聽著也沒什麽,便任她這麽講下去了。


    終於到了目的地了,我拍拍靠著我的肩膀睡熟的李言繪,她動了一下,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問是否到了。我捏捏麻了的手臂,回答說到了。


    我打算叫醒溫海梨,沒想到她已經醒了,臨下車時她第一個下了車。


    “聽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先在陰山腳下的陰山村休息,明早再出發。住的地方已經聯係好了,大夥跟著季先生走就是了。”


    林雨沫向著所有下車的人喊話,季海庭剛下車就抽了根煙,站在林雨沫旁邊吸著。


    他倆帶領隊伍進了村子裏,溫海梨在隊伍前,我和李言繪在隊伍中間,我隻能看見她那猶如黑色的瀑布懸垂於半空的長發,和她的側臉。


    進了村子以後,我發現這村子的發展並不落後,城市有的旅店、大商品店和電視這都有的。大概是因為這村子很少有生人來,村子裏的人很多都出來看我們,林雨沫和旅店裏的老板溝通比劃了下,然後就開始分配房間了。


    我、李言繪、溫海梨、林雨沫還有四個陌生女生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七張床,讓我不由得感歎村子發展好,雖然房間沒有上次酒店那麽好,但布置擺設的都很幹淨,外邊空氣也好。盜墓賊裏的女生少索性就一房擠八個女生,一張床不介意的睡兩個女生。男人多,又有人不喜歡跟男人擠床睡,分了兩個房間。


    晚上吃飯時,拚了兩大桌,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私下聊盜墓的也有,周圍人多嘴雜眼也雜,就怕被有心人給聽了去。果然,一漢子邊喝酒邊給旁邊的家夥講這次的行程,給一個端碗倒茶的有心人服務生小姐聽了去。


    那漢子講的很隱晦,但那服務生好像也是道上的人,特熟這事,對這類詞也很是敏感,端菜時一聽水墓就喊了句:“水鬥?”。


    桌上的人幾乎是瞬間停下了飯筷,溫海梨往嘴裏夾菜的筷子也停了,季海庭抽煙的手也停了,隨即溫海梨拉來一張板凳將服務生按在上麵坐下,季海庭拿出煙袋裏一支煙遞給服務生小姐,兩人默契的做著這一切,沒有任何違和感。


    服務生是個明眼人,她婉拒了季海庭的煙,小聲問道:“你們是要去陰山水墓?”


    季海庭和溫海梨幾乎是同時點頭,溫海梨朝大夥眨了下眼睛,大夥又恢複了剛剛喝酒吃飯的情景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季海庭道:“姑娘也是道上的?”


    服務生道:“不是,我也是聽老人說的,咱陰山村有條大河,那條河分流了很多地方,看不到盡頭,但那條河下麵連著個墓,聽老人說是古代官員的墓,是個水墓,但那水是在墓裏,不在墓外。前些年我還看到有一群自稱考古隊的進了村子,然後村長就和他們聊了會,之後不知怎麽了,那群人去了後山之後再沒出來過了。老人都說是給鬥裏的髒東西害了。”


    “這樣啊,那姑娘你知道這個墓在哪嗎?”溫海梨突然問。


    聽了溫海梨這麽問,我納悶了,他們來盜墓不是預先了解當地情況和盜洞的入口嗎?怎麽問起別人了,也不怕被人告……啊不,從幾天相處看溫海梨絕對不是傻姑,她這麽問可能是想確定路,或是認為村民知道的路更近。


    “你們還真有意思去那鬥啊!?”服務生驚訝的輕聲喊道,溫海梨催著她快講,受不住了她才道:“好吧,大河有很多條路流水,順著一條叫‘魚’的河流走下去能看到一個用木條封著的洞,砸了進去就是了。那條河流很長,那洞是考古隊開的,村長怕有人心懷不軌進了去惹了晦氣就封了。”


    “哦,這樣啊,謝謝啊,姑娘,一點心意。”溫海梨說完,季海庭就遞上一筆錢,我坐在季海庭旁邊,那錢至少有六萬多,對於山村裏的女人已經是筆巨款了吧。


    那服務生見著這錢慌忙地連連擺手不要,也明白道理說不會說出去,季海庭卻說:“姑娘你誤會了,這錢是給你的封口費,我們還想請你做我們的導遊帶我們去那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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