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詩會揚名


    “好詩!”


    “真是好詩!”


    聽到這詩,周圍的人紛紛擊掌叫好,就連趙佶也是點了點頭,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一首意境幽美的杏花詩,可見這蔡鞗還是頗有些才氣。


    趙佶本就是文學皇帝,詩詞字畫,那是樣樣精通,這詩好不好,他還是能鑒賞出來的。


    這詩也算得上是上乘之作了。


    趙佶低吟了幾句,然後便笑道:“果然不愧是蔡學士之子,頗有幾分才氣,好!”


    在場的人在聽到蔡鞗的來曆之後,有的雖然吃驚,但不屑之人倒是沒有幾個。


    蔡京在官場上雖然名氣不好,但是蔡鞗在汴梁城的名聲倒是不壞,不光不壞,還有著才子之名。


    而且此時的蔡京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也有不少的人支持蔡京的政治主張,此時還沒有六賊之首的名聲。


    聽到周圍的稱讚聲,蔡鞗神色淡淡,嘴角卻帶著一抹笑意。


    為了準備這杏花詩會,他從半年前就開始琢磨各類詩詞,還和自家父親和兄長探討過多次,為的就是能夠在這杏花詩會上拿下魁首。


    這杏花詩也是他和父兄多次修改之後才有的,現在看來,這詩果然不錯,連官家都讚不絕口,那茂德帝姬應當也會拜在自己的文才之下吧?


    想到此,他一展玉扇,目光放至遠處,想要看看趙福金的癡迷神色。


    西門慶見狀,連忙站出來說道:“陛下,草民也想出來了,還請陛下鑒賞!”


    也幸好現在是在宋朝,而不是動不動就下跪的清朝,不然光是下跪,就夠讓人惡心的了。


    要是真到了清朝,那沒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造反。


    誰TM還去官場上當官啊,那不是找虐嗎。


    看到有人作好了,趙佶也是好奇的說道:“哦?說出來聽聽。”


    大官人諾了一聲,然後便環視了一圈四周在眾人的視線中走了兩部,然後才吟道:


    “應憐屐齒印蒼苔,


    小扣柴扉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


    一枝紅杏出牆來。”


    全場寂靜,目瞪口呆!


    這首詩的意境可以說比之蔡鞗的杏花詩高了不止一層,這首七言絕句,簡直絕了!


    想一想,此時正是杏花花開之時,雲淡風輕、陽光明媚,詩人一時來了遊興,想去一個朋友家的園子賞春敘舊,尋點詩情畫意。可是,當他興衝衝地來到朋友家門前時,迎接他的,卻是柴門緊閉,怎麽敲門就是沒人開。詩人本是多愁善感的動物,柴門久叩不開,他還在設身處地地替主人著想,“應憐屐齒印蒼苔”,大概是朋友害怕園子裏的滿地青苔被人踐踏,所以才閉門謝客的。


    這個春天最無奈的事,莫過於趁興而來,掃興而歸。但是,心事細膩的詩人,卻於緊閉的柴扉之外,獲得了意外驚喜:“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因為園裏的春色太盛,柴門短牆是關不住它們的,這不,眼前正有一枝紅杏探出頭來,向詩人傳遞著春的消息——詩人從一枝盛開的紅杏花,領略到滿園熱鬧的春色,感受到滿天絢麗的春光,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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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好詩!”


    趙佶沉吟了幾句之後,瞬間叫好:“此詩雖然隻有短短的四句,但是寫的卻是十分的曲折又有層次,先寫遊園看花而進不了園門,感情上是從有所期待到失望遺憾;後看到一枝紅杏伸出牆外,進而領略到園中的盎然春意,感情又由失望到意外之驚喜,尤其第三、四兩句,既渲染了濃鬱的春色,又揭示了深刻的哲理。”


    “諸位以為呢?”


    李邦彥連忙笑著說道:“陛下說的不錯,此詩乃是一首好詩,此詩一出,杏花詩可就難寫了。”


    “李小娘子以為此詩如何?”趙佶看向李清照。


    對於李清照這個大名鼎鼎的才女,趙佶也是頗為動心的,隻是無奈李小娘子已經出嫁,他總不能奪人之妻吧,要是真這麽做了,那滿朝官員能夠直接將他噴死。


    李清照在聽到宋徽宗的問話之後,笑著說道:“回陛下,此詩當有流傳千古之兆,整首詩雖然隻有四句,但是卻從冷寂中寫出繁華,這就使人感到一種意外的喜悅。也寫出了新生事物一定會衝破重重困難,脫穎而出,蓬蓬勃勃地發展起來,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西門慶站在那裏聽著眾人的誇獎,也是與有榮焉。


    廢話,這詩當然是好詩,後世能夠上語文課本的詩,還能差了?


    沒錯,大官人念的這首詩,就是後世在小學語文課本上出現的一首詩,也就是葉紹翁的《遊園不值》。


    在中國詩歌史上,葉紹翁充其量隻是個二流詩人,但是,他卻憑借著一首《遊園不值》而躋身群星璀璨華夏的詩壇,而《遊園不值》中的“一枝紅杏出牆來”更是成為萬千讀者長久引用的佳句,所以,換種說法就是,“一枝紅杏出牆來”成就了葉紹翁的詩名。


    不過鮮為人知的是,這個令葉紹翁得以傳世揚名的佳句,卻並非葉詩人的原創,它的版權應該歸於宋代的另一位詩人,有著南寧“中興四大詩人”之譽的陸遊。


    陸遊一聲寫了萬首詩,存世有九千三百餘首。


    在陸遊海量詩作中,有一首名叫《馬上作》的短詩,就被淹沒在他創作的詩歌海洋中。其詩曰:平橋小陌雨初收,淡日穿雲翠靄浮。楊柳不遮春色斷,一枝紅杏出牆頭。


    葉紹翁隻是對陸遊的“一枝紅杏出牆頭”來個一字之改,就成就了一首千古名篇。


    這樣一首千古名片,別說是在這裏了,就算是去了唐朝,也能夠在唐詩中占上一頁了。


    趙佶讚賞道:“李小娘子說的不錯,此詩當是一首名傳千古的好詩。”


    看著站在下麵的大官人,趙佶好奇的問道:“你是哪裏人?”


    西門慶道:“草民西門慶,東平府陽穀縣人。”


    “可有功名?”


    “還未有功名。”


    聽到沒有功名,趙佶也沒有在意,笑著說道:“你有如此才華,不進朝堂可惜了。”


    西門慶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候不說,要比說話要強。


    看到西門慶淡然的神色,趙佶點了點頭,說道:“其他人還有沒有新作,若是有的話,不妨念出來讓朕聽一聽,若是沒有的話,那這題的魁首就是西門慶了。”


    在場的人誰也不傻子,在這樣一首杏花詩在前,作再多的詩也是無用,除非能夠作出超過這一首的杏花詩,不然都是枉然。


    沒有人出去,不過一群人卻是議論了起來。


    “這人是誰?是哪家的才子?”


    “西門慶?沒聽說過啊”


    “這首杏花詩還真是好,連李小娘子都說有名傳千古之意,真是厲害!”


    ……


    趙佶見狀,咳嗽了一聲,說道:“這一題便算過了,繼續下一題吧!”


    李邦彥連忙揮手讓人將箱子拿了過來,趙佶隨意的抓了一個,交給了李邦彥。


    李邦彥接過之後,打開看了看,然後大聲說道:“這一題的題目是:浣溪沙。”


    “什麽?”


    “要以浣溪沙為詞牌名嗎?”


    “哎,劉兄,這浣溪沙如何做啊?”


    “是啊,有晏大家的一曲新詞酒一杯在,浣溪沙還如何做啊。”


    晏大家,也就是晏殊。


    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乃是浣溪沙的巔峰之作,晏殊寫過浣溪沙之後,浣溪沙就再也沒有了超越之作。


    如今想要再以這個為詞牌名重新作詞,想要超越實屬不可能,隻要水準不那麽低貽笑大方就可以了。


    晏殊此人,最是喜歡令詞,有專攻令詞第一人之稱。


    不過這貨也有招人恨的地方,那就是寫絕了兩個詞牌名,第一個是《蝶戀花》,第二個便是這《浣溪沙》。


    其“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浣溪沙》)、“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蝶戀花》),都成了這兩個詞牌名的巔峰,再無人超越。


    《蝶戀花》還有個蘇軾的《春景》能夠媲美,可是《浣溪沙》卻是自晏殊之後,無人能打啊!


    所以,也不怪眾人頭疼。


    西門慶很是理解大家的心情,這就好比在後世,在金庸武俠之後,後世的人想要再寫超越金庸武俠的武俠小說,那基本上都會懵圈。


    可以說,隻要你寫的武俠小說超不過金庸的武俠小說,那就沒用。


    在這裏就是,隻要寫的超不過晏殊的浣溪沙,那基本上就等於沒寫。


    就連擁有北宋之後的千年詩詞,西門慶都找不到一個能超越晏殊的。


    不過就算是不能超越晏殊的《浣溪沙》,但隻要能壓過在場的其他人,也足夠了。


    第一個上場的還是蔡鞗。


    這貨今日是打算靠著詩詞來征服宋徽宗和茂德帝姬趙福金。


    所以,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個。


    “陛下,草民已有所得。”


    趙佶看了看蔡鞗,鼓勵道:“哦,且說出來聽聽。”


    “獨倚闌幹望春風,十裏情人難相逢,愁自心中滿衣衫。


    水影照人人已醉,屋外蟲鳴三兩聲,低語欲訴誰人聽?”


    “好詞!”


    “好意境!”


    周圍人紛紛擊掌叫好起來,就連李清照也點了點頭,抒情細膩,婉麗多姿,辭語美,意境更美。


    以景寫情,又以情寫景,十裏情人難相逢,更是寫出了單相思的愁,可以說這首詞已然是上乘之作。


    趙佶也是撫掌讚道:“果然是好詞,蔡鞗果然不愧是才子,有幾分蔡京之風範。”


    蔡鞗周圍的幾個狗腿子也是馬屁如潮。


    “什麽蔡公子大才”“蔡公子必能拿這一輪頭名”,反正各種惡心的話都說出來了。


    讓其他人一陣無語、


    蔡鞗神色淡淡,嘴角卻帶著一抹笑意,這首浣溪沙也是他和父親蔡京以及兄長幾人探討了好多次,才修改成的。


    不光上一首杏花詩和這一首浣溪沙,還有十幾首都是如此,為的就是能夠讓官家看到自己的文才,然後將茂德帝姬嫁給自己。


    在蔡鞗之後,也有不少人作了浣溪沙,好多都算得上是不錯的佳作,雖然不足以流傳天下,但是卻也是不錯了。


    張浚也是作了一首《浣溪沙》,隻不過是一般之作,沒有引起趙佶的注意,張浚也不在意,他此次來本就不是為了出名而來,而是為了自己的心中偶像李清照李小娘子。


    西門慶也是無語,不過就在這時候,趙佶看向了西門慶,說道:“西門公子,可有佳作?”


    聽到趙佶點名西門慶,在場的人都是大驚,誰也沒想到,趙佶居然記住了西門慶的名字。


    要知道趙佶可是當今官家,是很少能記住旁人名字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之前沒有一點名氣的人。


    這裏麵最吃驚的就是蔡鞗了,這貨可是有著自己的小目標的,他本就是想著出風頭來的,沒想到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無名之輩給搶了風頭,這也讓蔡鞗看向西門慶的眼神有些不善了起來。


    大官人不在意蔡鞗的眼神,聽到趙佶的話,連忙說道:“回陛下,自從晏大家做了浣溪沙之後,這浣溪沙也就成了無法超越的詞牌名,草民雖然心中有了一詞,不過卻也難以超越晏大家之作,所以不說也罷!”


    趙佶此時已經來了興趣,笑著說道:“既然已有所得,不妨說出來聽聽。”


    大官人聞言拱了拱手,這才說道:“既如此,那草民就說上一說。”


    大官人踱了兩步,這才開口吟道:


    “一半殘陽下小樓,朱簾斜控軟金鉤。倚欄無緒不能愁。


    有個盈盈騎馬過,薄妝淺黛亦風流。見人羞澀卻回頭。”


    西門慶吟完之後,便停住腳步,看向了在場的眾人。


    眾人聽到這首浣溪沙,都是有些懵圈。


    這首浣溪沙雖然比不上晏殊的那首一曲新詞酒一杯,但是卻也不差多少。


    光是第一句的一半殘陽下小樓,就足以成為浣溪沙的代表作之一。


    黃昏時分,夕陽依依,暮掩小樓,朱簾斜斜垂掛在軟金鉤上。依靠著欄杆,看那殘陽斜暉,心中難掩愁緒。那位盈盈動人的女子騎馬而過,她略施薄妝,淺描眉黛,卻也別有一番嫵媚風流。她見到有陌生人就臉生紅暈,神情羞澀卻又回頭顧盼。


    上片情語出之於景語,寫女子意興闌珊之貌。下片卻是活靈活現地勾畫出這位閨中女子懷春又羞怯的形象,給人一種朦朧的愛慕之情,一見鍾情,也不過如此。


    可以說,在寫情這方麵,自宋以後,納蘭容若敢稱第一。


    趙佶一臉的激動:“好詞好詞!妙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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