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五國互王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匆匆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拜倒在地,朗聲道:“稟司空,劉備半路上殺了朱金、路昭兩位將軍,隨後領著大軍日行一百五十裏,朝著徐州而去。”


    靜,整個涼亭內忽然便的沉靜了下來,周圍彌漫起了一股緊張的氣氛。


    此時的曹操,飯碗放在嘴邊,宛如變成了一座石像,一動不動。


    良久,隻聽見‘砰’的一聲,曹操將手中的飯碗用力的扣在了桌案之上,為喝完的小米粥濺的跪在一旁的侍衛滿臉都是。


    這才剛信誓旦旦的對著程昱和戲誌才兩人說過劉備不會反,就被劉備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曹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色,吼道:“他劉備豈敢,他劉備怎敢在這種時刻背叛我?”


    ……


    很明顯,劉備這是鐵了心的背叛自己了,殺了自己的兩名隨軍將領也就罷了,大不了那五萬人馬不要了,送給他好了。


    可是,你他嗎去徐州幹嘛?你不是應該去南陽跟呂布火拚嗎,你拿了老子的好處,不是應該去南陽跟呂布狗咬狗嗎?你他嗎去徐州幹嘛?啊?


    程昱急聲道:“劉備素來在徐州極有聲望,他這是要去取了咱們的徐州之地作為立足之本啊,司空當即刻起兵支援徐州,遲則徐州必危啊。”


    曹操將手中的飯碗抓的吱吱作響,這下可好了,劉備不僅把他曹操的五萬人馬給拐跑了,而且看著情形,還要用他曹操的這五萬人馬去攻打屬於他曹操的徐州。


    曹操頓時感到一陣氣血上湧,一股滔天的怒火從心底直衝腦門,怒吼道:“他劉備到底想幹什麽,他還想不想匡扶他的漢室了,這個時候,他怎敢如此?怎敢做出此等之事?啊?”


    這完全超乎了曹操的想象,在程昱進言的時候曹操的心中已經有些打鼓了,隻不過是對劉備還抱著一絲幻想而已。


    反正如果劉備真的想黑了他這五萬人馬,他此刻再派人追也肯定追不上了,至少換成他曹操是劉備的話,如果有心黑了對方的五萬人馬,絕對不會等著對方來追自己,出城之後想必就快馬加鞭的急行軍跑路了。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這五萬人馬真的被劉大耳黑了,他曹操也認了,隻要他劉備能去南陽打呂布,給呂布製造點麻煩也行。


    反正如果劉大耳真的占了南陽,他曹操也不相信劉大耳真的會把南陽拱手讓給他。


    可是,你他嗎帶著老子的人馬去打老子的地盤,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曹操咬牙切齒的道:“這無信無義的大耳賊,不僅黑了我的五萬人馬,居然還想用我的這五萬人馬攻我徐州,我要把他碎屍萬段,來人……召集眾將議事。”


    戲誌才沉吟了片刻,對著曹操拱手一禮,道:“稟司空,以劉備之能,關、張之勇,再加上那五萬精銳,隻要他再假傳司空之命,徐州失陷依然成了必然之事,事已至此,再起兵伐之已然毫無意義,司空不如就將徐州讓與劉備好了。”


    程昱連忙道:“之才之言何意,你居然勸主公讓了徐州?劉備此人本就非池中之物,如果再將徐州讓給他,將來必成心腹大患。”


    戲誌才此言還真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如果不是戲誌才跟隨曹操已久,曹操了解其為人,以及他對自己的忠心,此時恐怕早命人將其拖出去砍了。


    曹操略顯不解的望著戲誌才,道:“你說什麽?你要我將徐州讓給那天殺的的大耳賊?”


    戲誌才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將徐州讓給劉備,以劉備此人的心性和誌向,將來確實如仲德所言,必然會成為我等心腹大患。”


    “然,那也隻是將來,我等現在的心腹大患乃是呂布,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呂布,連呂布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我等又何談將來?”


    “如果此時我等與劉備火拚了起來,呂布絕對會作壁上觀,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在我們與劉備拚的兩敗俱傷的時候,那時候才真是滅頂之災。”


    “他劉備也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才敢殺了朱金、路昭兩位將軍,控製了那五萬人馬,火速趕往徐州。他就是要趕在司空詔命送達徐州之前,假借司空的名義,騙開城池,兵不血刃的拿下徐州,如果不出在下所料的話,此時劉備依然已經派遣了數路輕軍星夜趕往徐州境內各個重鎮了。”


    “如今我們與劉備的關係,就如同司空先前與呂布的關係一樣,隻能與之聯合,分之則我等與劉備皆會為呂布所滅,望司空三思。”


    戲誌才的一番話聽的曹操一身冷汗,仔細想了片刻,可不是嘛,如果他真的在這個時候起兵討伐劉備的話,待與那劉備兩敗俱傷的時候,那他曹操可就真的完了。


    不說別的,如果他真的與劉備交戰的話,以呂布現在的實力,都不需要等到自己與劉備兩敗俱傷,直接出兵攻打空虛的兗州就好了,到時候,他拿什麽來抵擋呂布的大軍?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但並不代表著他曹操就能忍的下這口氣


    黑了自己的五萬人馬不說,還帶著自己的五萬人馬去攻打自己的地盤,這種事情,擱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誰能忍得下這口氣?


    “嘩啦!”


    曹操長臂一掃,將桌案上的碗碟酒水掃落在地,發出了乒乒乓乓的響聲,咬牙切齒的道:“你的意思是讓本將咽下這口氣?將五萬人馬與徐州一起送給那可恨的大耳賊?”


    戲誌才緩緩的說道:“事已至此,為了大局,丞相隻能先咽下這口氣,不僅如此,司空還該上奏天子,奏請天子冊封劉備為徐州牧。”


    曹操眼皮一跳,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本將不僅要將徐州送給那大耳賊,你還要讓本將上奏天子,冊封那大耳賊為徐州牧?”


    一旁的程昱此時也聽不下去了,雖然他也不讚成此時起兵征討劉備,那大耳賊黑了自己等人的五萬人馬也就罷了,乘火打劫的劫了徐州,為了大局也可以先讓他暫住一段時間。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要主動奏請天子,將徐州封給劉備,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黑了你五萬人馬,如同狠狠的在你的左臉上抽了一巴掌,用你的五萬人馬去攻打你的徐州,等於剛剛在你的左臉上抽了一巴掌之後,緊跟著又狠狠的在你的右臉上扇了一巴掌。


    如今你倒好,居然還想著要主動奏請天子,讓天子把徐州封給那劉備,這與你在被人在左右臉各抽了一巴掌之後,你還舔著臉上去求著別人再踹你一腳有什麽區別?


    要不要這麽犯賤?


    程昱道:“此時不宜起兵討伐劉備還說得過去,但是,奏請天子把徐州冊封給劉備,這點,不知之才此舉到底有何用意?”


    程昱與戲誌才共事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對於戲誌才此人的為人,程昱還是清楚的,他此舉必然有很深的用意,隻不過是自己暫時沒看出來而已。


    戲誌才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碗,將這小碗往桌案上一放,道:“這個是司空!”


    說罷,又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碗,往桌案上一放,道:“這個呢,是劉備!”


    最後,戲誌才撿起一個大點的盤子,放到了桌案之上,道:“這個代表著呂布!”


    戲誌才指著桌案上的碗碟道:“如今天下的形勢已然很明了,此時大漢十三周,呂布獨占其六,其實力遠超先前的袁紹,其人更非袁紹可以相提並論,其麾下謀士如雲,戰將如雨,其霸主之位已然不可撼動。”


    “呂布目前所擁有的實力,正如這盤子一樣,即便是主公與劉備聯手,都未必是其對手,這種情況下,自然沒必要為了一個徐州而惡了劉備,除了聯合劉備之外,主公還需南連江東,西和劉璋、張魯,至於北邊袁紹嘛,袁紹死前也可聯合袁紹,共抗呂布。”


    “至於袁紹死後,主公可乘著袁家之亂,北取青、幽、冀三州,再平定了遼東公孫淵,到那時,主公便可與呂布一戰,決定這天下的歸屬。”


    曹操低頭沉吟了片刻,覺得戲誌才所說不無道理,隨即,抬起頭,不解的問道:“可這和奏請天子冊封劉備為徐州牧有什麽關係?即便不奏請天子,他劉備依然能看出如今的形勢,依舊會與本將聯合,共抗呂布,本將又何須多此一舉,讓他劉備做一個名正言順的徐州牧?”


    戲誌才緩緩的說道:“奏請天子冊封劉備為徐州牧有兩個目的,其一,主公可遣任告訴劉備,他手下無人,那五萬人馬我們可以送與他,他暫時沒有落腳之地,我們的徐州也可以暫時借給他,並且還會奏請天子,讓他劉備做一個名正言順的徐州牧。”


    “當然,有一點必須要說清楚,那就是,徐州隻是我們暫時借給他作為落腳之地所用,我們不僅將徐州暫借給他,我們還可以幫助他拿下豫州作為他的落腳之地,待道將來,他取下了豫州作為落腳之地後,必須要將徐州交還給我們,並且還要立下字據,不然,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刻起兵征討他這個無信無義之徒。”


    “劉備這個假仁假義之人,向來將仁義之名看的很重,必然會答應我們的要求,況且,他也沒得選擇,雖說我們並不一定真的會起兵討伐他,但是他賭不起。”


    “說句難聽點的話,主公與呂布之間近來無仇,往日無怨,不僅如此,反而還多有合作,即便到時真的不敵呂布,那可以選擇歸順呂布嘛。”


    “但他劉備可就不同了,以他與呂布之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落到了呂布的手上,必然會死的很難看,張繡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聽到這,曹操點了點頭,道:“之才所言不錯,大耳賊不僅乘亂偷襲過呂布的宛城,老婆也被呂布給搶了,而且還是一搶就是兩個,即便他大耳賊覺得無所謂,誠心歸順呂布,以呂布此人的性格,也必然不敢輕信於他,張繡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例子。”


    戲誌才見曹操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其二嘛,在下讓司空奏請天子冊封劉備為徐州牧,其用意乃是做給呂布看,我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徐州便與劉備翻臉,讓他有所忌憚,不敢隨意東征。”穀


    “其次,以呂布與劉備的關係,司空覺得,那呂布會允許劉備來做這個徐州牧嘛?況且,將徐州封給劉備,也正好給了他呂布一個征討徐州的理由。”


    “徐州乃富庶之地,如果在司空的手中,他呂布即便想要,也師出無名,當然,他呂布也可以強搶,但是他呂布如果敢興無名之師,司空便可以此為借口,號召天下諸侯起兵響應,共抗呂賊。”


    曹操沉吟不語,他自然也能看的出來,如今的天下,正如戲誌才所言,以呂布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是一個兩個諸侯聯合便能夠抵擋的了的了,隻要呂布不自己在內部搞七搞八,把自己給玩崩,想要與之敵對的話,也隻有聯合全天下的諸侯才有可能。


    而曹操也非常清楚,如今的袁紹已經不再是呂布的心頭之患,呂布現在的心頭之患是他曹操,如果他曹操敢在這個時候與任何諸侯交戰,換成他是呂布,也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滅了自己。


    原先聯合呂布共抗袁紹的戰略方針沒有錯,如果再重新來一次的話,他依舊還是會選擇與呂布聯合,共同抵抗袁紹。


    可是,誰能想到呂布會發展的如此之快,居然在此一戰中盡奪並州之地,一舉成為了天下第一霸主。


    而他曹操呢?他曹操居然寸土未得,還在原地轉圈,不僅如此,與袁紹一戰,還是他曹操抗住了袁紹的主力,雖然將袁紹給打了回去,但這一戰也讓他曹操損失慘重。


    如今,如今好不容易聯合幾路諸侯攻打呂布,可關鍵時刻,那大耳賊居然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想到這,曹操狠的咬牙切齒,沉聲道:“誌才此道合縱之策雖然精妙,然,自古以來,合縱之事知易行難,昔戰國時期,山東六國合縱攻秦,每每都以失敗告終,就足見此事之難,每一路諸侯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讓他們與我等一條心,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說道這,曹操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道:”“比如說,那劉……大……耳!”


    戲誌才也理解曹操此刻的心情,畢竟這劉備做事也確實有些不地道,說好了領兵攻打南陽,誰知道半路上他居然黑了那五萬人馬,掉頭攻打徐州去了,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難以忍受不是?


    戲誌才緩緩的說道:“如今之勢,隻要有一家滅,則其餘諸侯皆人人自危,所以,他們必然會各個積極響應司空的號召,盡起大軍響應司空,與司空一起共抗呂布。”


    曹操緩緩的抬起了頭,盯著戲誌才道:“可是,如果有些人就是不願意起兵響應我等呢?比如說那益州的劉璋,不過是一個鼠目寸光之輩,再說漢中的張魯,身為一方諸侯,居然搞起了什麽五鬥米教,自稱什麽‘君師’,還把他麾下那些文臣武將的官銜改成了什麽‘祭酒’‘鬼卒’之類的玩意。”


    雖說曹操當初聽到這些的時候,還在笑話張魯,可如今,一想起這些,曹操就恨其不爭的道:“你瞧瞧,你瞧瞧,這都是些什麽玩意,一方諸侯居然如此不務正業,去修什麽仙,難不成他還真想飛升成仙?如果不是有呂布,本將非得去送他一程。”


    戲誌才笑道:“主公勿慮,在下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這些諸侯們與我等同心協力,共抗呂布!”


    聽聞此言,曹操精神一震,連忙問道:“你有什麽辦法,快快說來。”


    也難怪曹操如此心急,隨著袁紹在官渡之戰中慘敗之後,他與呂布之間的關係以及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而且,他不僅視呂布為心腹之患,他曹操也很清楚,呂布也絕對視他曹操為眼中釘肉中刺,恰巧兩人又是接壤。


    呂布如今的勢頭,明顯是要上天的節奏,由不得他不擔心,不著急。


    戲誌才笑了笑,緩緩的說道:“昔日,漢高祖皇帝曾立下祖訓,異姓不得為王,違者,天下共誅之,然,如今呂布那逆賊居然膽敢僭位為王,我等當承天道,號令天下諸侯,共同起兵征討此賊,匡扶漢室,迎天子還朝。”


    聽到這,曹操苦笑一聲,道:“誌才以為如今這天下的諸侯還會有幾個真的在乎高祖皇帝那條祖訓的?本將以為,別說是什麽承天道了,即便是我們手握當今天子的詔書,號召天下群雄討賊,也不會有幾個諸侯會響應我等的。”


    “不錯,正如司空所言,即便是我們手握當今天子的討賊詔書,這些諸侯最多也隻是奉詔,但絕對不會出兵響應,不過……”


    說道這,戲誌才神秘一笑,緩緩說道:“如果,我們讓他們也能進位為王呢?”


    曹操心頭一震,道:“誌才之意是?”


    戲誌才輕咳一聲,緩緩的說道:“如今,天子在呂布的手中,想讓天子親封這些個諸侯為王,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司空莫非忘了五國互王之事?”


    曹操麵露不解,疑惑的問道:“五國互王?”


    戰國時期五國相王的事情曹操自然知道,隻是,他不明白戲誌才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做什麽,難不成要效仿戰國時期的五國相王,與其他諸侯一起互王?


    曹操不禁嘴角一抽,他們這些諸侯大部分手中都隻有一個州,一個州稱個公侯之類的都感覺有些夠嗆,稱王?感覺有點羞恥!


    戲誌才緩緩的說道:“昔日,戰國初期,各諸侯國之中僅有楚國、越國及後來的魏國僭越稱王。”


    “然,魏惠王魏罃因屢敗於齊國和秦國,霸業喪失,為求遏止秦國擴張,在相國惠施的謀劃下,主動率領韓國等國的國君,前往徐拜見齊威王,雙方互相承認對方的王位,史稱徐州相王。”


    “其後,相王之風大起,秦惠文王也自立為王,同年,魏惠王尊韓宣惠王為王。一時各國不論大小紛紛稱王,其中甚至包括中山國、宋國等當時的二流國家。”


    “再後來,為了對抗日益強大的秦國,以及齊、楚兩個傳統大國,在公孫衍的斡旋下,魏國、韓國、趙國、燕國和中山國結成聯盟,各國國君均稱王。”


    曹操越聽越不對味,擺了擺手打斷了戲誌才的話,道:“這些本將都知道,不知誌才此……也別此言了,直說吧,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戲誌才笑道:“在下的意思是,既然呂布可以僭越為王,打破了異姓不得稱王的祖製,司空何不與其他諸侯互相為王,並且與他們對天盟誓,建立攻守同盟,同心協力,共抗呂布。”


    曹操眼前一亮,稱王啊,有幾個諸侯能禁得起這樣的誘惑的,與他們一起稱王,再詳細的跟他們解說一下來自呂布的威脅,或許真的能做到如戰國時期的那樣六國攻秦,到那時攻守之勢將徹底發生轉變,來自呂布的威脅將徹底消除。


    當然,曹操可沒指望著靠這些諸侯能一舉滅了呂布,如果呂布真的是那麽好滅的,他也不可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曹操沉吟了片刻,道:“此策或許可行,然,一州之地稱王,恐被天下人恥笑。”


    戲誌才笑道:“司空此言差矣,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司空當知,互王之事所為的並非是那個王的稱號,而是為了能與天下諸侯結成攻守同盟,乃是為了對抗呂布那個僭位稱王的逆賊,請司空明鑒。”


    坐在一旁聽到現在的程昱此刻也開口說道:“誌才所言不錯,大漢十三州,呂布獨得其六,況且,天子還在呂布的手中,他可以高舉大義之旗,討伐任何一個他想要討伐的諸侯,如今,他又僭位稱王,在天下人的眼中,大部分的百姓都會認為呂布才是漢室正統。”


    “如果司空這個時候再不稱王的歸攏治下百姓之心的話,時間長了恐怕會生出很多事端。”


    正如程昱所言,天子在呂布的手中,如今呂布與稱了王,很顯然,在百姓心中,呂布所在的朝廷就是大漢正統。


    久而久之,當這種影響力漸漸加深的時候,他們這些諸侯在百姓心中就會變成不聽朝廷調令,擁兵自重對朝廷存有二心的逆臣,到那個時候,治下百姓人心惶惶的時候,哪怕呂布都不用出兵,他們都會忙的焦頭爛額。


    到那時,對他們這些諸侯來說,可就真的是滅頂之災了。


    曹操低頭沉吟了片刻,抬起頭,問道:“那你們二人以為,當與哪些人互相稱王?”


    程昱笑了笑,道:“既然是誌才獻上的此策,那麽就一事不撈二主,由他來說好了。”


    程昱怎麽說也是一個算無遺策的謀士,可能剛開始的時候,沒想到這麽一回事,但在戲誌才提起之後,他自然也反應了過來,選哪些諸侯互相為王,這種小事自然難不倒他,隻是他不想搶戲誌才的風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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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此人的性情雖剛毅暴戾,但曆史上,在整個曹氏集團中,也是一位數不多能得善終的一個。


    雖然晚年可能出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但也磕磕絆絆的活到了八十歲,得以善終。


    程昱此人雖不如賈詡那老油條一樣油滑,但能活到八十歲得以善終,無疑也證明著他雖然剛毅暴戾,但也十分的會做人。


    曹魏後期,在一次族人大擺宴席的過程中,程昱突然對眾人說:“知足不辱,吾可以退矣”。於是程昱上表辭官並歸還兵權並從此閉門不出。


    其原因可能就是因為曹操沒有把謀士敬為王者之師,而是君臨其上,隸皂使之,荀彧的悲劇結局,十分典型,程昱加之個性倔強,更是如履薄冰,所以他小販了張子房之隱退。


    終其一生,程昱在緊急關頭的沉著、冷靜、機智是足以令人稱道的。


    戲誌才笑了笑,道:“冀州的袁紹此時命不久矣,司空即便是請他,他也未必能爬的起來了,況且我等本就打算待袁紹死後,乘著呂布應顧不暇之時,攻取青州向北發展,所以袁紹就不必請了。”


    “遼東的公孫淵,距離呂布太遠,又不與我等接壤,自然不比理會。”


    “剩下的諸如益州的劉璋、漢中的張魯,江夏的劉琦,徐州的劉備,江東的孫策,司空可邀這些人於徐州相王,結攻守同盟,攻抗呂布。”


    曹操點了點頭,笑道:“就按你說的去辦好了。”


    “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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