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想再說什麽了……”


    “走?付夢夢,你那所謂的父親從沒有真心關心過你,你卻願意幫助他,我愛你甚至一直對你不離不棄,你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我?”方晨激動的站了起來,不明白和痛心的看著對麵那個早已變了的人。


    其實誰都沒變不是嗎?沐筱沫和蘇然的愛情沒變,方晨對付夢夢的愛也沒有變,所有人都沒有變,包括付夢夢,她也沒有變,她隻是看清了一些事情而已。


    她不想告訴方晨她曾經的所作所為,她不想告訴他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是的,她後悔了,從她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從那個滿口胡言的父親冷漠的眼神裏,從沒有人願意為她說話的那瞬間,她後悔了,後悔為什麽要活著,後悔為什麽要動心,後悔為什麽要執著……


    嘴角冷笑的弧度刺痛了她自己的心,口中吐出的冰冷的話讓她放棄了最後的高傲,她說了,什麽都說了,包括……那個未成型便離開這個世界的孩子,這個孩子也許會讓他們真的永無聯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隻剩下牆壁上時鍾走動的嘀嗒聲,方晨雙眼赤紅的盯著麵無表情的付夢夢,他不相信,不相信她會那麽狠,狠到殺了他們兩人的孩子。


    方晨整個人氣憤的發抖,雙手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仿佛就像是地獄裏的惡煞,“你再說一次……”


    付夢夢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她剛才再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但是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心髒抽痛的讓她臉色發白,放在桌子下的雙手上滿是自己抓傷的痕跡。


    “我說是我親……”付夢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方晨打斷,“夠了,我不要聽了,不要聽了!”


    看到方晨現在痛苦不堪的樣子,付夢夢知道她做到了,做到了讓方晨對她死心,對她怨恨,可是為什麽會那麽痛,為什麽?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方晨步履蹣跚的走向房間出口,背對著他今天滿心歡喜想要見到的人,他現在無法麵對她,他怕他一氣之下會做出令他以後後悔的事情。


    “蘇然和沐筱沫已經結婚了,而且……沐筱沫已經懷孕了,你再也沒有機會了!”說完,打開門離開。


    一室的冰冷,寬大的位置上隻有付夢夢,時鍾依舊在嘀嗒轉動,桌子上潮濕一片,在方晨背對她的那一刻,眼淚就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慢慢的淚流滿麵,可是嘴角上依舊帶著知足的笑容。


    什麽是哭著笑最痛?付夢夢終於體會到了,痛到渾身無力,痛到失去知覺,痛到生不如死……


    眼淚讓視線模糊不清,但是她依舊執著的看著對麵人早已不在位置,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還坐在那裏的人記在腦海裏,在想念的時候身影就能清晰的出現。


    一步一步走向那個位置,指尖輕輕拂過位置上還存在的一絲餘溫,跪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臉頰輕輕的貼在那個地方,輕柔的樣子好像是怕驚擾到位置上的溫度。


    哭泣的聲音終究壓抑不住,令人心碎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一聲聲的叫著那人的名字,卻無人聽到……


    付夢夢已經她成功了,方晨不會再幫助她,直到三天後看見天上的白雲,嘰喳的小鳥,熟悉的鳴笛聲。


    付夢夢不知道方晨是怎麽做到的,她出來了,什麽都失去的她獲得了新生,可是這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她什麽都沒有了,讓她在這個複雜的社會中如何存活?


    兩手空空的她在破舊的地方艱難找尋著正確的方向,偶爾被不起眼的石子絆倒。


    “你欠我的要補償我,我給你一個懲罰,留在我身邊,愛上我,好不好?”


    身後突然傳來的熟悉聲音讓付夢夢停止了步伐,嘴唇顫抖的很無力,她不敢回頭,也不願回頭。


    方晨慢步走向付夢夢,輕輕環住她單薄的身體,頭輕靠在付夢夢耳後,呼吸時的氣息打在她的脖頸,卻不知不覺暖了身心。


    “你沒有機會拒絕,你毀了我的孩子,那麽你就要賠償一個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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