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到以後他們怎麽算賬了,她得逃出來!


    跑出工作室後,她緩了口氣,才慢悠悠坐公交車去火車站找餘款冬。


    “跟過去嗎?”他正坐在火車站長椅上,樹蔭庇護。不會曬黑。不過她看他這麽白,好像曬不黑?


    過分。


    她被天熱得,坐在他旁邊喝了冰水:“跟他,寧鄉是我老家。我就算追不到還能回家看我爸爸。”而且,她還真不知道徐子介和江山要把她怎麽辦。


    要不,他們吵一架?她從頭到尾被徐子介打壓,所以特想看徐子介被打壓,江山是不錯的對手。


    可惜她想錯了。她跑走之後,兩個男人兩看相厭,各回各家。


    徐子介執著,因為他喜歡陶樂。


    江山執著,因為他需要陶樂幫他。


    “餘款冬可以啊,你用美色都能買到和陸檸同一節車廂的票了。”反正還有一個小時,她不急著上車。


    “不。[]美色輔助,視力才最重要。”他指了指眼睛。


    原來他發現陸檸在自動售票機前買票之後,他故意走到她後麵的年輕女孩麵前拿著一瓶可樂說是她落下的。


    女孩兒見他如此絕色,自然應承有一搭沒一搭搭訕起來,仗著身高優勢,他在和女孩兒說話間看到了陸檸要去的地方。


    等陸檸回頭時,他還側了身讓路,不和她正麵交鋒。為了引起陸檸懷疑。女孩兒買票時,他還跟她聊著。


    買完票,女孩兒動真格要請他吃飯,他才說認錯人撤退了。


    “還不是欺騙花季少女。”她嘟囔,休息夠了。“行了,我倆就是一起回老家的情侶了。”


    她幹這個幹久了,入戲必須先自我代入。何況她這半真半假的,更容易騙自己然後騙別人。


    她是等所有人上車之後,才挽著他上去。整節車廂,從頭到尾盯著車票找座位。其實早就找到了一靠窗的位置,但是她故意看不見,走了個來回。殺回馬槍時,她故意凶那個坐在她旁邊的大叔:“我說叔叔你這不對吧,問你座位號不說,還不讓看,這不,現在就旁邊和和你對麵有座位。不是我和我男朋友是哪裏的?叔叔,你為了睡覺占著別人座位不地道吧?”


    人大叔很無辜,明明是她擠擠挨挨走過沒問過他,一見看熱鬧挺多,索性吃了個啞巴虧,抓起包就往裏擠,給陶樂騰地兒。


    陶樂坐在大叔旁邊,餘款冬坐在她對麵,旁邊是小夥子,青春期,因為青春痘還很肆意。(.)


    “親愛的,我們玩鬥地主吧。”陶樂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副新牌,轉頭還對旁邊的大叔說,“叔叔,我不跟你計較,要不要一起玩,正好湊三個數?”


    大叔推辭,拿出手機,塞上耳機,邊聽歌邊閉目養神。


    陶樂賊亮賊亮的目光望著對麵翻著書的斯文男孩章櫟欽,伸手合上男孩的書:“來,小帥哥,就隻能你陪哥哥姐姐玩了。”


    章櫟欽被陶樂這架勢嚇住,哆嗦著手收回剛看了一半的《讓我留在你身邊》,“好。”


    要有個弟弟跟他這麽可愛多好啊,鑒於餘款冬的眼神意味太深長,她忍住去荼毒男孩腦門的衝動。


    洗牌,陶樂把發牌任務給章櫟欽,自己低頭編短信給餘款冬:看了一圈沒有陸檸,可能上廁所,或者她本身就比較警惕。也有可能,你暴露了,她故意買個假票給你看。等等過幾局,你借著上廁所再看看。我說,說好的專業,你怎麽就這麽快暴露了呢?


    她打字特快,左手抓牌漫不經心地看著花色。


    章櫟欽手生,她發完短信才發了一半,她收好手機,眉眼笑成彎月,盯著開花的牌,嘴裏叨叨:“我這牌不錯,我們賭點什麽唄,親愛的,我們這樣欺負一個小弟弟好不好?”


    聽到陶樂說這話時,章櫟欽手明顯一抖,本來桌子就小,他把陶樂的牌發到餘款冬那裏了。餘款冬把牌扔到陶樂那:“親愛的,欺負小男孩不好,那麽說好了,我們之間賭。小男孩不算,輸了的人答應贏的人任何條件,三局兩勝?”


    “五局三勝。”她回嘴,b市到寧鄉不遠,但也要四五十分鍾,每次輸贏都來個花招,她可想不出。


    章櫟欽有點不適應,所以第一局算教他,他們動真格,章櫟欽可以毀牌。後來熟的是她,她不介意,記數就好。贏家洗牌,不知道是不是她觀察力下降了,她明明看餘款冬在洗牌,手機卻收到了一天他的短信:靜觀其變。


    他什麽時候看的,什麽時候發的?


    就這水準,她信他沒有暴露,是陸檸本身戒備。


    不管陸檸和池向陽之間有什麽糾葛,陸檸在婚姻關係之中找了情人,那就是不占理,她自己估計也知道,所以走到哪裏都希望滴水不漏,不願意被跟蹤吧?


    想到在“不如不見”餘款冬已經跟丟過一次,她就窩火。


    中途餘款冬如她所言去洗手,味兒太重,他待不到一分鍾就走了。餘款冬沒有看到陸檸,他現在可以確定陸檸不在這節車廂上了。眉頭擰起,他自認沒有暴露。隔壁車廂還是?


    搖頭,他含笑走到她對麵坐下,戲還是演足,還真說不準陸檸沒來,陸檸托人來反偵察了。失笑,出軌的女人也成精了,再看看贏了得意發牌的陶樂,鬥小三的女人也成精。到頭來,遭罪的還是男人。


    他比開牌,大王小王在手,不錯。幸好,他的世界隻有一個陶樂。


    五局三勝,他贏了三盤,她贏了兩盤,她都覺得他是故意的!先來個二比二平,再三比二絕殺!


    她不滿地一手打散了牌:“親愛的,你一定耍賴了。不過願賭服輸,想我做什麽?不會是親我旁邊的大叔一口這樣的惡作劇吧?”


    她嫌棄地看著大叔,結果人大叔是驚悚地回望她。


    “當然不是。”餘款冬站起,高高的個子拉出長長的影子,隔壁座的少女們,看到的是如何賞心悅目的側臉啊。


    “幹嘛?”她看這架勢,又要親?


    長手快速一攬,他把她“連根拔起”,扣住下巴,輕慢落吻。輾轉,輕柔,好像最柔軟的羽毛正闌珊隨意地刷著她的唇。


    刷得她心癢癢。


    畫麵太美,隔壁座的少女把餘款冬的睫毛都看得清楚。太沉醉,以至於,她連拍照留念都忘記了。


    他垂目之間,她從震驚到享受。淺笑,離開,漂亮的眸子裏隻映了小小的她:“我想要的,當然都和你有關。還玩嗎?”


    心跳還在劇烈,她就想不明白,他們吻過次數不少吧?連床都上過一次了,她為什麽每次被吻都跟初吻一樣不正常激動得跟個傻子似的?氣勢上輸了,臉發燙,她不用想就知道紅了,氣呼呼坐下,賭氣味十足:“不玩了,你耍賴。”


    他笑吟吟坐下:“好。”池私坑弟。


    章櫟欽在他吻她時就趕緊拿出書繼續看,害羞得要命。


    旁人看陶樂那姿態,可不是嬌嗔?


    雖然她說“假扮”情侶,可比真情侶還真。


    寧鄉站到了,她故意拾拾掇掇拖了好久,確認和餘款冬是最後一個下火車,出站台之前親眼看火車再次發動,她才出去。


    寧鄉是小站,三個過道,隻有中間有個大叔再檢票。他們動作慢,一般下火車都很趕,現在已經沒什麽人了。大叔也無聊,巴望著她和餘款冬過去呢。


    她把票拿出來,改換方言和大叔套近乎:“叔叔啊,我這個姐夫和姐姐吵架了,我姐姐指定是賭氣,你看我姐夫這麽優秀,肯定不會不喜歡對吧?就是誤會,誤會!可現在啊,姐姐不接我電話,也不接我姐夫電話!姐夫跟著車追來了,我姐姐可好,哇哇哇就往我姐夫命根子踹,那個痛啊,所以才晚了。諾,這個是我姐夫照片,您幫我看看,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說話間,她拿出陸檸的照片,上麵是一張紅票子,笑容依舊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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