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醒醒睡睡,情況不太樂觀。沈鬆澗晚上守著,命令沈舊時帶陶樂和沈舊夢回家。之前陶樂住在沈家,沈舊夢在學校,不然指不定出什麽幺蛾子呢。


    這是陶樂第一次見沈舊夢,美麗可人,與生俱來的明媚與鮮妍。果真是讓人嫉妒,不過陶樂此番不過微笑:想到沈舊夢背後的失去,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得失,她不能隻因為別人好就去羨慕就去摧毀。


    如今她的願望,就是沈佳音好起來,然後她回b市,在陶明峰的同意下,偶爾和沈佳音聯係。


    陶樂也想守夜,她如今一想,她和沈佳音,難道不是彼此欠著嗎?沈佳音欠她一個媽媽,她欠沈佳音一個女兒……


    回到沈家,她之前住的房間很幹淨,已是晚上,她聞得到撲鼻的陽光味。心念一動,她再次跟沈舊時道謝。沈舊時突然伸手,指腹停留在嘴角。她有些排斥,躲閃。


    他難得用蠻力:“這裏記者拍不到,我現在和另外一個人訂婚了,你還有任務要拆開嗎?”


    彎著腰有點難受,她迎上沈舊時波瀾不驚的眼睛:“你真的不需要找個喜歡點的人來結婚嗎?”


    沈舊時差點脫口而出:剛想要喜歡你,發現你是騙我的。


    念及兩人十分縹緲的兄妹關係,沈舊時道:“不考慮不重要,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要去公司,你先去陪沈姨。沈紳負責帶你和舊夢去。”


    陶樂點頭,在沈佳音徹底好轉之前,她都不能回去工作。這次銷掉她所有的假期,怎麽都能請一個星期。


    “叩叩叩”,陶樂洗漱完,正翻閱雜誌,有人敲門。


    起身去開,陶樂很是意外,竟是沈舊夢,赤腳的沈舊夢。瞧見外露的美足,陶樂問:“你怎麽不穿鞋?”


    沈舊夢關上門,直接撲到陶樂懷裏:“姐姐,我怕!”


    突如其來的熱情,陶樂招架不住,卻不忍心推開沈舊夢。


    沈舊夢膩在陶樂懷裏:“姐姐,哥哥告訴我了,你是我的姐姐。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媽媽受如此大的傷。姐姐,我怕。”


    沈舊夢刁鑽一點,陶樂大可推開她。現在她淒淒慘慘戚戚,又伸出如此橄欖枝,陶樂推不開了。


    實在不忍心小姑娘腳底吸涼氣了,陶樂給她端來熱水,洗腳後讓她躺進被窩裏。沈舊夢很無助,拽住陶樂,說了很多。絮絮叨叨的,有擔心沈佳音的,有她希望有個姐姐說體己話的……陶樂不太熱絡,大多懶懶附和。


    不過陶樂不討厭沈舊夢了,沈舊夢的光環,也許就該屬於她。而她陶樂呢,倒黴過,幸運過,人生總是要熬過去的。


    睡過一晚後,沈舊夢顯得尤為依賴陶樂,緊貼著她。沈紳見狀,有些詫異,不過並未多言,負責送人。


    沈舊夢氣色好多了,還跟陶樂說學校裏哪個男同學送了她什麽禮物。陶樂漫不經心地聽,有點惆悵:少女的煩心事,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或者,從未經曆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經曆過周準,徹底填滿了她空白的戀愛史。愛過恨過放棄過抓緊過,她始終是逃不開這個男人了。在沈舊夢的碎碎念裏,陶樂陷入了浮思。


    “姐姐。”沈舊夢見陶樂久不回應,輕輕推陶樂的胳膊。


    陶樂回神:“嗯,我在。”


    沈紳突然插話:“小心!陶小姐,你抱住沈小姐。”沈舊夢是沈家的小太陽,幾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沈紳和沈約一般,心裏很想保護好沈舊夢。


    陶樂雲裏霧裏,卻大力拽住沈舊夢。在劇烈的搖晃中,沈舊夢發出喊叫,陶樂咬緊牙關,避免兩人撞到。


    光天化日之下,沈紳的車被團團圍住,對方是帶槍的,幾聲槍響,嚇跑了好事者。沈紳當然不是吃素的,從車座地下翻出槍支。


    他可以一敵百嗎?


    當沈舊夢和陶樂被抓住時,沈紳無能為力。


    為了陶樂和沈舊夢,沈紳扔下槍,眼睜睜看那些張狂的隻戴了墨鏡的男人們帶走了陶樂。意外沈舊夢被遺棄,沈紳上前抱住她,安慰:“小姐,沒事的。”


    沈舊夢卻掙紮:“不,紳哥,姐姐被抓走了!”


    沈紳趕在警方來之前,藏好槍支:“小姐,你別慌。聽我說,夫人情況不好,陶小姐被綁架的事你不能告訴她。你照舊去醫院知道嗎?你就說陶小姐有急事回b市,很快就回來。知道嗎?要是夫人受了什麽刺激,可能留下終身病根。小姐,知道嗎?別哭。”


    說“別哭”時,沈紳大膽逾越,拇指擦走她眼角晶瑩的淚。


    沈舊夢無所依附,腦子一片空白,答應。


    沈紳記住對方特征,還有車輛,回到車上就將自己的推測匯報給沈舊時。沈舊時也很慌,緊急聯係他在沈淵和那邊的線人。


    自陶樂回b市後,他一直關注周準且暗中保護陶樂。


    陶樂和周準的牽絆,這輩子都不會切斷了。但凡周準活著,陶樂就有危險。這次,撇開舊夢而抓住陶樂,不是因為周準還是因為什麽?


    讓沈舊時有些費解的是,周準和杜康明走得近。上次的爆炸,炸得別有用心,杜康明的手下,基本全死。沈淵和毀容了去整容,就杜康明傷勢最輕。在沈淵和整容修養期間,周準和杜康明,亦敵亦友,交涉變多。


    因為沈淵和權力處在半架空,很多消息沈舊時都隻能在事後知道。


    沈舊時總覺得,周準變了。


    那不是他認識的,周準。


    有時候,沈舊時又會想,在杜康明麵前,殺人不眨眼,花樣百出折磨人的周準,又怎麽會變呢?


    次數多了,陶樂已經十分鎮定。她每次來南城,注定了劫難。因為周準。她之前猶豫,一則不知沈佳音的付出還在猶豫,二則是畏懼重重危險。


    沈紳保護不了她,沈舊時也保護不了。周準,大概是想要用生命保護她。她有種十分強烈的預感:這次,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剛開始她還認得,後來路遠燈渺,她索性不去記了。


    陶樂被兩個男人架到一幢別墅裏。行色匆匆,她隻知道別墅很大,其他看不清。


    “老大,陶樂。”男人推她進去之後,退出。


    別墅窗戶都釘得死死的,光線不好,陶樂不適應,眯眼調整。許久,她看到沙發中端坐的杜康明。穿得極其斯文,年紀挺大雙鬢微白,但看著氣質不錯,文質彬彬的。陶樂現在已經不去驚訝了,很多坑蒙拐騙、殺人放火的人,外貌出奇好。


    比如周準。


    她很喜歡卡西莫多,外貌醜陋無比,心裏卻極其美麗。


    杜康明見陶樂不但不怕,反而打量自己,爽朗一笑:“你是我的禮物。”


    “啊?”陶樂驚詫,自認不認識麵前的老男人。


    杜康明拍拍旁邊的沙發:“過來坐,等等你就知道了。”


    陌生的危險,陶樂並不想靠近。瞥到杜康明眼神變得冷冰冰,陶樂瑟縮,趕緊坐到杜康明身邊。反正橫豎都是死了,她不如順應對方的意思死得舒坦點。


    正襟危坐,度日如年,陶樂嚐試開口:“我不管你是誰,我母親正在住院,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你要是配合,當然可以。”杜康明手指交錯,開合打火機。他享受金屬質感的聲音,也享受驚慌聲,槍戰聲。他這一聲,享受了太多,就很難找到激起他興致的了。不過現在,似乎可以呢。


    未幾,門開了,周準來了。周準看到陶樂,甚至不驚訝:“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周老弟,怎麽樣,喜歡吧?拿去。”


    在杜康明的推動下,陶樂將信將疑走到周準身邊。


    陶樂不懂杜康明搞什麽,大動幹戈搶來,又爽快推給周準了?


    周準拽過陶樂的胳膊,力氣之大,讓陶樂覺得,周準是在意她的。


    “走吧。”周準沒回複杜康明,拉陶樂走。


    陶樂幾許倉皇:“噢。”


    杜康明在周準開門之際,又放話:“周老弟,後天,我看不到弟妹,可會不樂意的。”


    周準僵住動作,俄而回:“當然。”


    出了地方,她上了周準的車,在副駕駛,她可以清晰地觀察周準。側臉如峰,凜冽冷然。他應該在生氣。


    眼見到了有商店的街,陶樂道:“我……想去醫院。”


    “下車。”周準停在超市前,命令。


    她不敢不從,跟他下車。


    “為什麽回來?”周準走在前麵,冷聲問她。


    她亦步亦趨跟上:“我媽媽受傷了,挺嚴重,我來看她。等一下,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這幾天,你都跟在我身邊。”周準走進超市,要了包煙。


    陶樂應:“好。”這可以說,是她內心深處想要的選擇。


    付完錢後,周準睨她一眼:“你有什麽需要的嗎?”


    陶樂偏頭一想:“我想要去花店買束花。”


    周準沒有異議,走出超市。陶樂趕緊跟上,他突然停住腳步,她來不及,直接撞上他的肩膀。她後背一步,捂住額頭,輕聲問:“怎麽了?”


    轉過身,周準牢牢按住她的腰,俯首便是一陣密集的啃咬。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住了,可靈魂深處的墮落因子被盡數勾起,她很快,躥上他的腰。不管不顧,她配合他,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上演激吻。


    一吻作罷,她下巴擱在他肩膀處,淺淺呼吸。他手托住她的臀部,腳下生風。


    啪,砰,劇烈聲息之後,她被他扔回副駕駛座。


    在他坐回駕駛座時,她舔了舔發紅發腫的唇:“你是想我的,對嗎?”


    不問還好,一問,周準再次覆上她,吻得十分激烈。他調平了座椅,手撕開她的上衣。車窗是防彈玻璃,而且外界看不清。可陶樂不知情,她渾身發燙,在極度的顫栗與緊張之中,她沒有空隙去想!


    她不去想!不去!


    在火熱中,她又像身處大海,一股一股駭浪將她席卷、吞噬!


    久違的歡好,她身體變得異常敏感,他輕輕一碰,還沒撩撥,她就變得滾燙滾燙。


    他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似的,她卻是早早累了——不得不說,那次流產,磨走了她的健康。


    事後,她意識到在車上時,很不好意思,拉回衣服,匆匆忙忙一件一件套上。周準速度比她快,已經開車。她亂得可以,生怕被旁人窺探了秘密。


    車子又停了,她明明穿好了衣服,手卻一直抓著胸口,感覺全身暴露在他眼前。她臉上仍是紅得詭異,語氣發飄:“怎麽了?”


    “花店。”


    陶樂張皇下車,整個去花店買花的過程,都心虛不已。沉浸其中時算不得什麽,事後她回憶起來……要是交警敲周準的車門了呢?要是誰看見了呢?


    陶樂要是知道,杜康明全程耳聞,估計要吐血而亡了。


    去醫院時,周準坐在車裏:“你去吧,給你一個小時。”


    捧著束花,陶樂膽子大了些:“你一起吧,我告訴我媽媽,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是要我和你形影不離嗎?一個小時,我可能又要被綁走又要……”


    周準擰眉,下車的同時,大手捂住陶樂喋喋不休的嘴:“帶路。”


    陶樂心下一喜,笑意掛上眉梢。走到沈佳音病房時,沈舊夢逐漸恢複了點,正跟沈佳音說些學校的趣事。沈佳音氣色仍然不好,但聽得仔細,時不時微笑鼓勵沈舊夢繼續。


    “陶樂?”沈佳音看到陶樂時,有點吃驚,“你不是在b市有事嗎?”


    沈舊夢欣喜若狂:“姐姐!”她想和陶樂擁抱,看到周準,呆愣在原地。


    陶樂挽著周準上前,將花遞給沈舊夢,對沈佳音解釋道:“媽媽,這是我的男朋友周準,他替我解決了在b市的事。我可以每天都來看你,不過我要和他住在一起。”


    聽過周準的名頭,沈佳音聽到的,都是好的。詫異陶樂和周準在一起,可礙於周準在場,沈佳音不好多說,溫柔歡迎。


    陶樂盡力照顧,沈舊夢說點歡快的話打圓場,周準沉默,病房裏還算和諧。


    周準說到做到,陶樂到時間不敢多留,交代幾聲告辭。畢竟如今的境況,比她預想的好多了。這次她被綁走,卻可以安然在周準身邊。


    哪怕是個大陷阱,她都不在乎。


    回到車子裏,她還有迷惘,“周準,我是在做夢嗎?”


    他輕吻她的耳畔:“你沒有做夢,我們重逢了。”她看見他稍縱即逝的笑容,始終覺得虛妄。


    和周準在一起,他們不會談心,更多他在忙,她要麽窩在他懷裏要麽幹自己的事。第一次她不敢蹭到他懷裏,但她小心翼翼嚐試之後,他竟是默許。她就賴上了他的懷抱,她喜歡從各個角度看認真的他。每一次,她都好像重新認識了次周準。


    更讓他意外的是,陸胤北沒有出現。


    他們最多的還是上床。他不多話,在床上也是。可她會覺得,在這樣酣暢淋漓的過程裏,她和他近在咫尺。


    白天,她會收拾好,去看沈佳音,看到她逐漸好轉。


    晚上,她又在他的私人領域墮落到極致。


    披著睡衣,站在落地窗前,陶樂回憶過去的兩天,心裏竟十分空虛。他太好了,好到她感受不到真實的周準。更遑論曾經獨屬於她的款冬。


    窗外晨曦微露,處在朦朧中的城市,迸發異樣的美感。


    周準按生物鍾醒過來,正好六點,意外陶樂醒了。昨天她是臨近中午才醒的,像是得了嗜睡症,她到哪裏都能睡著。


    走到她身後,他雙手環住她的腰,下巴抵住她發頂:“你在害怕?”


    “今天是你該死的日子嗎?”陶樂深刻記得,周準在醫院對她所說那句話。


    “今天是好日子。”周準回得似是而非。


    按照慣例,他們去看沈佳音。沈佳音情況穩定下來,雖然仍舊要住院兩個月。因為畏懼杜康明說的活動,畏懼即將發生的事,陶樂全程心不在焉,不想在沈佳音麵前崩潰,陶樂匆匆作別。


    較之陶樂,周準十分鎮靜。他領她回到兩人臨時的住處,他到書房,有很多文件要處理。她給他沏茶,裝模作樣送去。她等不及他喝,又往他懷裏縮。


    他索性不看文件了,撩撥她的碎發:“我跟你講個故事?”


    陶樂很是詫異,往他胸口蹭,最終糯糯道:“好。”


    從頭發到臉頰,他的手沒停過。他不擅長講故事,沒感情,平鋪直敘,更沒啥味道。她以為他會給她講他小時候的事,沒想到他正兒八經給她講述《小王子》。


    他的懷抱很暖,他聲音動聽到可以催眠,她蜷縮著耐心地聽。後迷迷糊糊,她問他:“你為什麽要說這個?”


    “不好聽?”周準反問,“那下次換一個。”


    她心裏嘟囔:肯定沒有下一次。


    “我想睡覺。”


    周準沉聲:“睡吧。”


    她閉上眼,托周準的福,她竟夢見了電影版《小王子》的種種場景。周折之間,她又醒了,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她開了台燈,暖黃的燈光在角落炸開。不強烈,但她可以看清周遭。天黑了,她在臥室,周準不在。


    她很怕周準就此扔下她,赤足跑出門,穿過彎彎折折的過道,走進書房:“周準!”


    他抬眸:“怎麽這麽急?”


    “那個人說,你必須帶上我。”陶樂手抓住門框,大喘粗氣,“所以,你不能獨立行動。”


    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腳趾上,他眼前浮現要被和諧的畫麵。旋即思緒回歸,他吩咐她:“去穿鞋,準備出門。”


    她低頭,見到並不雅觀的赤腳,頓生羞赧:“好。”


    每回坐進激情過的車裏,她都能回憶起當日的場景,臉紅好一陣。周準嚴肅極了,她不自覺被帶得慌張:“這次是什麽交易?”


    “槍支。”杜康明是賣家,周準是買家。


    “為什麽要我去?”陶樂緊張極了,隻想問些問題分散注意力。


    “你可以作為威脅我的砝碼。”


    陶樂追問:“那我可以嗎?”


    “你覺得呢?”周準反問。


    她思索幾分鍾,憋出幾個字:“應該吧。”她根本沒有信心,因為他是周準。


    周準輕笑,並不作答。


    顛簸了近一個小時,他車子後麵已經跟了很多輛車。


    陶樂慌了,問:“他們又是誰?”


    周準解釋:“幫我運貨的。”


    不敢置信,她好好一合法公民,兩個多月前在賭場和涉、毒現場還被抓進警察局,而現在,她居然又參與買賣槍、支……他終於停車了,她下車時已經腳軟,站不穩。他快速走到她身後,扶起她:“到時候進去站不穩的,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惡心感彌漫不去,她抓住他的胳膊:“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迎上她亮晶晶的眸子,他吻上她眉毛:“我會的。”


    這次,她感覺到了:他是認真的。


    發軟的雙腳忽然被注入了力量,她站直,鬆開他:“我可以的。”


    不再寒暄,周準領她走近舊倉庫,身後跟著二十餘人,皆是黑衣黑褲身手不凡的模樣。


    陶樂緊跟周準,再次看到杜康明。這次杜康明戴上墨鏡,倒是有點黑社會的味道了。杜康明對周準身後二十幾個人毫不畏懼,痛快放行。顯然之前接洽過,而且又是老客戶。杜康明反而盯住身邊的陶樂:“周老弟,你還真是聽話。”


    杜康明在周準車上,書房、臥室都裝了竊聽器。除了沒什麽實質性內容的對話,他倒是聽到很多次床事直播。看起來不突出的陶樂,在床上的聲音,也是媚極。杜康明時常聽到一半,就召來年輕漂亮的女郎,激情一番。當然杜康明的重點是,陶樂,是周準的軟肋。


    周準抬手,搭在陶樂肩頭:“要是沒有陶樂,你不是不給我貨嗎?”杜康明未必會如此任性,但事已至此,周準必須經得住杜康明的試探。就如他保證的那樣,他會保護陶樂的。她失去的,已經太多了。


    杜康明大笑,吩咐容貌變得十分僵硬的沈淵和:“給周老弟驗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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