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之季動之歆——她始終保持跟他的距離
欲擒故縱：總裁老公太無賴 作者：乖乖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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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辜禦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已麵容疲累，看見秦梓歆從病房出來，他即刻恢複了精神，衝到了她身邊，“怎麽樣？”
秦梓歆嗓音微沙，“禦臣……”
“嗯？”
“我有事要跟你說。品書網（.）”
“好，你說。”
“我……”
“嗯？”辜禦臣扶上秦梓歆，疑惑於秦梓歆欲言又止的神色。
“我可能要留下來照顧季淩天。”
辜禦臣身子明顯一僵。
秦梓歆低著頭，歉意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但是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沒有辦法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些。”
辜禦臣握著秦梓歆雙肩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秦梓歆愧疚地看著黯然失落的麵容，語調沙啞，“對不起……”
辜禦臣暗淡的眸子慢慢地轉向秦梓歆，聲音微顫，“你已經決定了嗎？”
“嗯。”
“那麽，你是打算跟他從頭開始了？”
“我沒有考慮過感情的事，我現在隻想他能好起來……”
“如果他一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呢？”
“那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辜禦臣搖頭，“梓歆……”
秦梓歆的眸底掛著隱約的淚水，“禦臣，請原諒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知道這必然會傷害到你，但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丟下這樣的他。”
辜禦臣沉痛閉起眼，深深吸了口氣後道，“其實剛剛你出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是真的打算跟你有個新的開始，可是……”
“我知道，季淩天就是你這輩子過不去的劫。”辜禦臣接過了秦梓歆的話。
“對不起，禦臣……”
辜禦臣輕歎一聲，輕撫上秦梓歆的充滿愧疚的臉龐，“傻瓜，不要說這個話了……你放棄季淩天，這說明你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而你現在打算照顧辜禦臣，卻是因為內疚和責任……如果你現在真的能對癱瘓的季淩天置之不理，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秦梓歆了。”
“禦臣……”
“好了，做你想做的事你吧……”
秦梓歆哽咽逸出，“對不起。”
辜禦臣微笑輕哄，“別說了，等會兒又要流眼淚了，我可不忍心見到你哭的樣子……”
“你不應該對我這麽好的，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傻瓜，你沒有強求我為你付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需要自責……”
“你好傻……”
“你才傻，放著我這個優秀的男人不要，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秦梓歆被辜禦臣的話逗笑，眸底噙著笑意的淚光。
“來，抱一下……”
“嗯。”秦梓歆輕靠進了辜禦臣的懷裏。
辜禦臣痛一般地閉起眼，在她的秀發上親吻了一下，“如果他敢再傷害你，我絕不會放過他！！”
－－－－－－－－－－－－－－－－－－－－－－－－－－－－－－－－－－－－－－－－－－－
兩天後。
陽光明媚，秦梓歆推著季淩天散步在醫院的綠蔭之下。
季淩天突然道，“我是不是很自私啊，要你照顧我這個癱瘓的人？”
“你別這樣說，留下來照顧你是我自己的決定。”
“了……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幸福？”
秦梓歆倏地停下輪椅，放低身子蹲在他的麵前，與他的視線平視。“你別想這麽多了，你隻需要每天多笑一點，讓自己快樂起來。”
“我現在就很快樂……有你在我身邊，我甚至覺得癱瘓都是值得的……”季淩天深情款款地看著秦梓歆。
“別說傻話了，醫生說過你還有治愈的可能的。”
“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信心滿滿。”
秦梓歆微微一笑。“我再推你走會兒。”
“好……對了，淺淺呢？”
秦梓歆回答，“阿冀去接你媽媽，她跟著去了。”
季淩天驚愕，“什麽？”
秦梓歆腳步一滯，“對不起，我將你的行蹤告訴你媽媽和關昊了。”
“為什麽要告訴他們？”
“逃避不是辦法，他們都是你最親的人。”
秦梓歆的話讓季淩天沉默了下來。
深怕季淩天是因為害怕親人看到他現在殘疾的樣子，秦梓歆禁不住撫慰他，“不管你變成怎樣，他們依然愛你。”
……
關母是和關昊一起來的，中午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在季淩天的病房內。
關母的神色是悲傷的，卻又不敢對季淩天多說什麽，生怕刺激到他。
關昊的語氣也比平常跟季淩天鬥嘴的時候柔和多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季淩天歉意道，“讓大家擔心了。”
秦梓歆感覺到，出事以後，季淩天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也懂得去愛別人了。
“幸好有梓歆陪在你身邊，否則任你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你的雙腿就廢了。”關母感慨道。
跟關母挨在一起的淺淺也開口道，“是的奶奶，爹地誰的話都不聽，就聽媽咪的話。”
關母慈愛一笑，“梓歆，辛苦你照顧他了。”
秦梓歆笑得很尷尬，“我也沒做什麽，隻是推他出去曬曬太陽什麽的，很多事都是看護在幫他做的。”
淺淺嘿嘿一笑，“是呀，媽咪隻要陪在爹地身邊，爹地就開心了……”
秦梓歆被女兒說得臉紅，“淺淺……”
關昊爽朗笑開，“看來我哥是因禍得福了……這婚，該是不離了吧？”
突然開啟的這個話題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秦梓歆的身上。
秦梓歆的臉色突然變白，似乎在逃避這個話題。
淺淺嘻嘻笑說，“媽咪，你不會跟爹地離婚了，對吧？辜叔叔都走了，我還聽到他說祝福你跟爹地在一起呢！”
秦梓歆給了淺淺一記埋怨的目光，“淺淺，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淺淺乖乖“哦”了一聲。
不想留在病房裏遭遇關家母子的繼續逼問，秦梓歆隨即找了個借口，“那個……我去醫生那裏拿一下淩天昨天的檢查報告，你們聊。”
“媽咪，我跟你一起去……”
“好，走吧！”
……
秦梓歆和淺淺走出病房後，關昊俊逸的臉龐上漾開一抹笑，“怎麽樣？哥，我的演技配合得還不錯吧？”
關母站在一旁和藹的笑。
季淩天從輪椅上站起了身，晃手動了動全身的筋骨，“就知道瞞不了你……說吧，明知道我沒事，幹嘛？”
“是我要來看看你的……這麽久也沒見到你，所以讓昊兒陪我一起過來。”
麵對母親，季淩天的語氣已經不似從前的冷漠，“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走了，我能有什麽事。”
關母道，“我是想看看有什麽能幫上你……”
季淩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你們隻需要幫我保密，我自己能搞定。”
關昊輕蔑一笑，“是嗎？我怎麽覺得梓歆似乎還沒有原諒你的意思？”
季淩天眼神犀利一瞪，“你是故意來拆我台的是嗎？”
“我可不敢……我不過是來看看大哥是如何拐騙大嫂的。”
“別說拐騙，她本來就是我老婆，我們還沒離婚！！”
“可是我聽苒苒說，大嫂可是跟你簽了離婚協議的，是你不肯跟人離婚，如今還假裝癱瘓賴著人家……”
季淩天頎長的身子挪到了關昊的麵前，眯起精明的雙眼睞著自己的弟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你要是想取笑我，就盡情的取笑我，但你如果敢在梓歆麵前泄露半點，我保證你也沒有好日可過。”
關昊斜睨著季淩天，不以為然。
季淩天隻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m’。”
關昊的臉色瞬間巨變，轉為溫和的笑，“大哥你真是多想了，我哪敢取笑你……我這是跟媽來幫你來了。”誰能想象一向深謀遠慮的關昊也有把柄落在季淩天的手裏，讓關昊惶恐。
“是啊淩天，苒苒就快生了，昊兒來看看你，今晚還要回去陪苒苒。”
季淩天對母親道，“你也跟著他回去吧，梓歆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以梓歆的個性，我怕是難哦……就算她現在陪在你身邊，可以後她萬一要是知道了實情，我恐怕……”
關昊的話讓大家都敲響了警鍾，關母擔憂道，“是啊，梓歆性子倔，我怕到時候梓歆不肯原諒你……”
“原不原諒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她到時候又逃不掉……”
關母擰起眉，“這話怎麽說？”
季淩天得意洋洋道，“天機不可泄露。”
“告訴媽也不行嗎？”
關昊不齒吐出，“媽……我哥這點心思你都沒猜到嗎？”
關母期盼地問，“什麽心思啊？”
關昊橫了季淩天一眼，“如果梓歆跟苒苒一樣大腹便便的，你覺得梓歆還跑得了大哥的手掌心嗎？”
“啊……”
季淩天笑得燦爛。
關昊損道，“爛招，不過倒是最可行的辦法。”
……
秦梓歆拿著檢查報告走進病房，對大家道，“淩天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情況還算樂觀……醫生說沒有什麽事，明天就可以出院。”
關母佯裝鬆了口氣，“那就好……”
秦梓歆將檢查報告遞予季淩天，“你看，醫生沒有斷定你一定會癱瘓，她說如果你堅持物理治療的話，或許有機會能讓你的脊椎神經修複。”
“我會堅持做物理治療的。”
秦梓歆微笑點頭，“嗯。”
淺淺不知何時來到了季淩天身邊，衝季淩天眨了眨眼睛，很是自然地叮囑道，“爹地，媽咪在你身邊，你可得好好表現哦。”
季淩天回給淺淺一個眨眼，笑，“爹地一定會的。”
關母笑著開口道，“既然明天淩天就可以出院，那我就陪你們一起回y市吧！”
秦梓歆倏地扭頭看向關母，“嗯？”
關母解釋道，“你要照顧淩天，恐怕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和淺淺，所以我去y市照顧你們。”
“伯母，不用了，你去紐約照顧苒苒吧……她過一個多月就生了，沒你在她身邊，我不太放心。”
“可是……”
“是啊奶奶，你不用擔心我和媽咪，家裏有傭人照顧我們啊！”
關母說這些話自然也是在秦梓歆麵前演戲，既然秦梓歆這樣說了，她也就順著台階下來，“那……那好吧，我先留在紐約，如果有事，你就打電話給我。”
秦梓歆點點頭。
關母跟季淩天對了一下眼色，要他好好表現，她這個老人家就不去y市礙他的事了。
－－－－－－－－－－－－－－－－－－－－－－－－－－－－－－－－－－－－－－－－－－
兩天後，y市。
“季先生，少夫人，小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傭人們開心的從別墅的大廳裏迎了出來。
秦梓歆推著季淩天走進別墅大廳，笑著道，“因為天氣不好，所以飛機延誤。”
傭人們看著男主人坐著輪椅的樣子，全都怔在了原地。
季淩天自然是不在乎傭人們的看法的，可為了逼真，他不得不表現出一幅神色凝重的樣子。他預備找個時間跟傭人們教育一番，這樣可以避免在傭人們麵前演戲，還能讓傭人們一起幫他。
秦梓歆深怕傭人會惹到季淩天一貫的驕傲，忙不迭道，“你們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吧……季先生隻是受了點腿傷，沒什麽。”
傭人們聽聞季淩天隻是受了點小傷，全都鬆了口氣，笑著各忙各事去了。
淺淺挫揉著眼睛，道，“媽咪，我好困，我想去睡覺……”
秦梓歆點頭，“快去吧，誰讓你在飛機上都不睡。”
“嗯。”
淺淺轉身，困意沉沉地上了二樓。
這時候秦梓歆彎身詢問季淩天，“你累嗎？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休息？”
“好。”
秦梓歆隨即對站在門外的一名手下道，“阿冀，你過來幫我一下……”
……
在阿冀的幫忙下，秦梓歆將季淩天扶在了臥室的*上。
季淩天身高體健，扶起來自然很吃力，所以秦梓歆此刻依舊在喘。
靠在*頭上，季淩天歉意道，“辛苦你了。”
秦梓歆搖搖頭，“沒什麽……你睡一會兒吧，我去樓下吩咐傭人做點吃的，你在飛機上都沒吃什麽。”
“好。”
秦梓歆轉身離去。
待秦梓歆走後，季淩天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了一通電話。
秘書接到老板電話時很是興奮，“總裁，您回來了？”
“嗯，公司這幾天如何？”
“運作正常，隻是有很多煩人的公司打電話說有意願收購‘淩天’的股票……我不知道該如何搪塞他們。”
“你現在可以直接拒絕了。”
“好的。”
“對了，近期我不會到公司去，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事，無關緊要的就交給副總去打理。”
“是。”
結束通話，季淩天揚高嘴角，幻想著接下去的美好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季淩天趕忙假裝閉起眼。他已經能從腳步聲聽出來人是秦梓歆。
秦梓歆走進房間，看見季淩天已經在睡，本來要回房間拿東西的她倏地坐在了*沿。
“睜開眼睛吧，我知道你沒睡。”
季淩天緩緩地睜開了眼眸。不會吧？她聽見了他打電話？
果然……
“我剛才聽到你在打電話……”
季淩天的心“咯噔”一聲碎裂。
秦梓歆歎息了一聲，“我是回房拿東西，無意間聽到你打電話的聲音……我聽到你提到公司了，你是跟秘書打電話吧？”
“嗯。”季淩天是什麽人，大山崩於前而臨危不亂者，所以此刻他的神色並未有變化。
秦梓歆麵露憂色，“我聽到你們好像在說公司的事……你不會還想賣掉‘淩天’吧？”
原來……她沒有聽清楚，隻聽到了這個。
季淩天在心底笑，臉上卻是悲傷的神色，“就我現在這個樣子，留著‘淩天’也是無用……”
“怎麽會呢？就算是坐著輪椅，你也可以繼續你的事業啊！”
“你支持我繼續我的事業？”
“當然啊，你那麽辛苦才將‘淩天’做到今天這個成就，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放棄？”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秦梓歆本能地伸手握住季淩天的手，“不要貶低現在的自己……在世人心目中，你依然還是完美的。”
當她碰觸到他的手時，他的心頭一陣暗爽。
“就算現在不想出去麵對大家，也不要賣掉‘淩天’，以後你會後悔的。”
季淩天表現出在秦梓歆的極力勸說下終於被說服的樣子，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秦梓歆微微笑，“這段時間就將‘淩天’交給你們公司的副總打理吧，反正下半年沒什麽重要的項目，副總應該能搞定。”
“嗯。”
“那我出去了，我要去整理一下我的行李。”
秦梓歆起身。
“等一下。”他忽然道。
秦梓歆折過身子，“怎麽了？”
“我……我想去洗手間。”
“你要……”
季淩天心底藏著邪惡，表麵卻很是尷尬道，“解決小的。”
在醫院通常都有護士幫季淩天，可在家裏，這還是秦梓歆第一次麵臨怎樣的問題。
秦梓歆不禁紅了臉，“那……我那去給你拿尿袋。”
“不用了，我不習慣用那東西。”
“那怎麽辦？”
季淩天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道，“你扶我去洗手間吧！”
“可是我……”秦梓歆尷尬到臉頰發燙，口齒不清，“我……我……”
天，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她和季淩天也曾經恩愛親密過，但那像是很久遠以前的事，她現在壓根就沒有辦法麵對他。
一想到那樣的畫麵，她的臉頰就不自覺地泛紅發燙。
秦梓歆情急之下道，“不然我去叫阿冀或傭人上來……”
季淩天一派正色，“如果是晚上呢？”
“晚上……晚上……”是啊，晚上如果他要噓噓，她能去叫誰？
“算了，你拿尿袋給我吧……”
“好。”
秦梓歆急急忙忙將從醫院帶來的方便尿袋拿了過來，遞予季淩天，“你自己知道怎麽弄的噢？”
“我腰部以下都無力，我怕我夠不著。”
“那我扶你坐起來。”
秦梓歆坐在了*頭邊沿，幫著季淩天坐起了身。
季淩天拿著尿袋，看了許久。
秦梓歆問，“你怎麽了？”
季淩天歎息了一聲，“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需要用到這個。”
秦梓歆的喉嚨裏忽然滑過了艱澀。
“你回避一下吧！”
秦梓歆緩緩站起身，背對著他。
她很細心地聽著動靜，卻發現他久久都沒有動作。
她終於忍不住問，“好了嗎？”
季淩天靠在了*頭，回答，“我不弄了……一個大男人，弄這個像什麽。”
秦梓歆慢慢轉過身，看見他一臉頹然地靠在*頭，尿袋依然在一旁。
季淩天沒有焦距目光看著前方，“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淩天……”
“要你照顧我終究不太方便……明天就去請個看護來照看我吧！”
秦梓歆急忙來到了季淩天麵前，正色道，“看護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照顧你……”
“那就安排三、五個看護，反正我請得起。”季淩天的語氣又有些自甘*的意味。
“對不起……”
“傻瓜，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麽？”
“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扶你去洗手間吧！”
“你不嫌棄我？”
“我不是嫌棄你，我隻是……”秦梓歆尷尬紅臉，低下頭咕噥一聲，“隻是覺得不太方便。”
“以你我的熟悉程度，還需要介懷這些嗎？”
“我……”
“你放心吧，你隻要把我扶上輪椅，我自己能滑著輪椅進洗手間解決。”
聽到季淩天這樣說，秦梓歆這才鬆了口氣，“好……我去拿輪椅。”她以為他要她扶著他，天，她真是想歪了。
……
洗手間門外，秦梓歆臉上霞紅一片。
雖然某人是自己滑著輪椅進去，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方便，所以在洗手間門外等著她。
“梓歆。”
突然的一道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啊？”
原來季淩天已經用好洗手間，從裏麵出來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怕你不方便啊……”
難道他不方便的時候她真的敢進來？季淩天在心底賊笑。
“喂，你笑什麽啊！”
“我笑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我哪裏臉紅啊！”
季淩天含笑，滑著輪椅走向大*。
秦梓歆尷尬不已地轉身走進洗手間，在看見馬桶已經衝水且馬桶外並沒有他噓噓歪掉的殘液時，她撓撓頭，不禁對他深感敬佩。
這廝還真是撒的準，她還以為他會對不準呢……男人這邪惡的某部分，還真是很神奇呢！
……
秦梓歆來到了季淩天身邊，對他道，“我現在扶你*休息吧！”
“嗯。”
季淩天支撐著輪椅，倚靠臂力，在秦梓歆的攙扶下，一點點地起身。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因為輪椅的一個打滑，季淩天身體突然往一側傾倒，秦梓歆生怕季淩天會摔到地上，所以趕忙抱住他往*上倒去……
偏生那麽巧，當兩人倒在*上後，她差點就摔下了*，幸好他及時抱住了她。
秦梓歆鬆了口氣的時候才發現，她此刻不僅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小腹處還那麽尷尬地貼在了他的鼠蹊部位。
這畫麵……簡直有夠令人遐想的。
“對，對不起……壓到你了……”秦梓歆因為害羞而語無倫次。
“沒事，你忘了我雙腿是沒有知覺的。”
“哦……那，那你放開我吧！”
天知道他抱得她好緊，讓她周身都縈繞著他的男性氣息。
孰料到，這一刻，季淩天卻用雙臂的力量將秦梓歆愈加地壓向自己。
秦梓歆愣了一秒，“你……”
季淩天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卻不開口說話。
“你放開我，放開……”感覺到他身體逐漸燃升的溫度，她又羞又惱道。
季淩天不願意鬆手，語調略顯低落地問，“你就這麽討論我抱你嗎？”
“你先鬆開我再說啦！”
“我不鬆……我要這樣抱你一輩子。”
“喂……我都說過我會照顧你的。”
“那你還會要求我跟你離婚嗎？”
“現在不是還沒離嘛！”
“可是你想跟我離……”
“那是之前，現在你身體沒康複……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天呐，他的手放在哪裏，好像是罩在了她的臀上。
這……
秦梓歆都快害羞死了。
季淩天依然一派正色地道，“所以，如果我的身體能夠康複，你還是會離開我的對嗎？”
“這些等以後再說吧，你先放開我……”
“如果我一好你就要離開我，那我寧願這輩子癱瘓下去。”
“呸呸呸，你胡說什麽，你不會一輩子癱瘓的……”
“梓歆，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的情況要你跟我在一起的確有些委屈了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放開你……”
他說的話，那樣的深情，那樣的令人動容，令她一時間意亂情迷。
他慢慢地抬起頭，雙手並扣住她的首……
就在他即將吻上她的關鍵一刻，她倏地伸手推開了他，急速跳下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拉她進自己的懷裏好好吻一番，再圈圈叉叉……
幸好，他僅剩的理智教他沒有做出這後悔之事。
要知道，對她，他可不能操之過急，否則一定會將她嚇跑的……
秦梓歆跳下*後，跟他拉開了足有三米的距離。
看著因為緊張而氣喘籲籲的秦梓歆，季淩天歉意道，“對不起，剛才我……”
“希望不要有下次。”
轉身，秦梓歆沒有再說什麽，徑直離去。
季淩天倏地從*上坐起身，懊惱地捶了一下*。
－－－－－－－－－－－－－－－－－－－－－－－－－－－－－－－－－－－－－－－－－－
秦梓歆之後沒再跟季淩天說話，直到晚餐時分。
“媽咪，你今晚在哪裏睡啊？”
淺淺在用餐期間開啟話題。
秦梓歆回答，“我能去哪裏睡啊，當然是跟你一起睡。”
淺淺驚愕圓嘴，“你不跟爹地一起睡啊？”
“秦子淺，媽咪沒有說過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嗎？”
“可是……爹地晚上要人照顧，你不在爹地身邊，誰照顧爹地啊？”淺淺不怕死地再問了一句。
“秦子淺！！”
被母親用眼神警告的淺淺立刻低下頭開始猛地扒飯。
季淩天始終沒開口說話，可秦梓歆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眼底。
……
用完餐後，季淩天是由傭人推著進房間的。
傭人一離開，季淩天便從輪椅上起身。
該死的，今天不過是試探她一下，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這樣大……晚上居然直接就不理他了。
看來他還真是高估了自己，想要收服她，他恐怕得有耐力才行……
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季淩天的俊顏冷峻，在思考著補救的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坐回輪椅，出聲回應，“進來。”
令季淩天有些意外的是，進來的人是秦梓歆。
季淩天滑著輪椅來到她的麵前，嗓音明顯的低落，“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
秦梓歆搖搖頭，“不說這件事了……我要去洗澡休息了，你有事就叫門口的傭人。”
“好。”
說完，秦梓歆轉身離去。
看著秦梓歆離去的背影，季淩天的眸光黯淡。
……
秦梓歆來到了淺淺的房間，疲累地靠在*頭。
淺淺正在洗澡，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的。
秦梓歆倒頭睡在枕頭上，心煩意亂地擰起眉。
她今天差點就*進去了……
她著沒用，受不了他的一點蠱惑。
他說的那些話，深情款款，情真意切，她真的想要去相信，可是……
她還能相信他嗎？
十三年前她就已經聽過他最動人的情話，可是這十三年，她又遭遇了什麽？他對她的愛棄之如敝履，對她揮之則來揮之則去，他根本就沒有珍惜過她……
這些過往讓她如何還能再相信他？
“媽咪……”
淺淺不知何時洗完澡穿著睡衣從浴室裏出來了。
秦梓歆回過神，“嗯？”
淺淺爬*，拉好被子，問，“你今晚真的不去陪爹地睡啊？”
秦梓歆拖著腮趴在*上，“你什麽時候看見我跟你爹地睡在一起了？”
淺淺學著母親的樣托腮趴在*上，“可是爹地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秦梓歆賭氣道，“那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照顧他啊！”還要被他揩油，誰知道他是不是心懷不軌。
“好吧……那你就在這裏睡吧，我明早要上學，我先睡了。”
“嗯。”
淺淺隨即躺下身子。
越想越腦子越亂，最後，秦梓歆索性抱起睡衣走進浴室。
……
洗完澡後，秦梓歆終究還是不放心地來到了季淩天的房間門口。
“他有叫你們嗎？”
秦梓歆詢問站在房門外的傭人。
傭人搖搖頭。
秦梓歆微微擰眉。照理說他洗澡睡覺什麽的都要人扶的，怎麽他都沒有叫人呢？
站在房門前猶豫了許久，秦梓歆最後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他的應答聲，秦梓歆這才鬆了口氣。
輕輕推開－房門，秦梓歆走了進去。
遠遠地，季淩天坐在落地窗前，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寂和落寞。
“淩天。”
季淩天依舊看著落地窗，淡淡出聲，“你還沒睡？”
秦梓歆來到了季淩天的身後，緩聲回答，“準備睡了。”
“去吧，照顧了我一天你也累了，早點睡。”
“你不睡嗎？”
“我想再呆會兒。”
“那你想要睡覺的時候就叫傭人吧！”
“嗯。”
季淩天的背影讓秦梓歆有種說不出悲傷的感覺，她知道，可能是她轉變的態度傷害到了他，可是，她想心軟。
她心太軟了就會貪心得到更多，而她清楚，她貪心的那些，她在他身上永遠都得不到。
“歆歆。”
他突然出聲喚住了轉身離去的她。
秦梓歆的腳步停駐，聽見他滑著輪椅轉過了身。
她背對著他，身體微僵。
“我不會再傷害你。”
“怎麽突然說這些？”
“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過去我的確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如果你因此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秦梓歆倏地轉過身，深望著季淩天。
季淩天的黑眸幽深，飽含著懊悔和深情。
“淩天，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半年以前我將我生病的事告訴你，當時依然對我充滿恨意的你，會放下仇恨，像我現在這樣照顧你一樣照顧我嗎？”
季淩天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會。”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愛你，秦梓歆……不是因為失去你以後我才明白，而是這份愛一直都在我的心底，隻是從來都不願意認輸的我，不想承認我對當時‘背叛’你的我依然那樣的在意。”
他的話教她的眼淚充盈在了眼眶。
他望著她泛著水光的淚眸，沙啞逸出，“你知道我從前為什麽會迷戀苒苒嗎？”
秦梓歆搖搖頭。
“因為她有一張很像你的臉……初認識她的時候，我幾乎以為她就是你……她的天真活潑、善良純真，都像極了我十三年前認識的那個秦梓歆……所以我極盡所能對她好，即便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可我還是想要對她好，因為我很想回到十三年前……”
眼淚從秦梓歆的眼眶中滑落而出，順著她的臉頰，濕了整張精致的臉龐。
“梓歆，我們之間有要多的誤會，以致我們錯過了這十三年……其實早在你跟我說你曾經墮胎兩次都是因為身體不允許而胎死腹中時，我就已經想過挽回我們之間遺失的美好……但我依然放棄不了我的驕傲，所以我一直在猶豫，之後我們分開了一個多月，那一天我提前回來，我原本是想要跟你敞開心扉地談一次我們之間的事，可是那天你拿了離婚協議給我，你還告訴我你正在跟辜禦臣交往……那晚我很生氣，可我沒有那份勇氣去追你，因為知道曾經傷害你太深……”
想起那晚離開時的悲傷情景，仍舊觸動了秦梓歆心底最柔軟的那跟弦。又有誰知道，那晚的她有多麽的失落，因為她以為她和他將是永別……
“我舍不得你，所以我讓傭人去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隻要你還願意回來，我們之間一定還有機會，可是，你留了信，透露給我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信息，我終於才意識到，我永遠失去你了，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所以，我瘋了一般去倫敦找你，而直到找到辜禦臣後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病入膏肓，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痛恨自己，我恨不得殺了自己……”
秦梓歆哽咽地問他，眼淚不斷洶湧地逸出眼眶。“為什麽這些話你之前都不跟我說？”
“你知道我根本是個不懂解釋的人……”
“如果你當初願意跟我說這番話，也許我就不會答應跟禦臣交往……為什麽你不早點說？”
他靠近她，倏地摟住她的身體。
她愣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抗拒，隻是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最後，蹲靠在他的麵前。
他伸手撫摸她濕潤的臉龐，酸澀地問，“寶貝，你還願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如果是以前，我也許不會同意，可是現在……”她噙著淚光的眼神深望著他，倏地噗嗤一笑，“你癱瘓，而我這個也不知道心髒還能夠撐多久的人，或許……是能湊合地過下去的。”
“這麽說，你是答應跟我重新開始了？”
秦梓歆用力點頭。
季淩天俊逸的臉龐展開笑意。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起身將她抱起來歡呼，可是……
這一秒，秦梓歆伸手抱住了他，她讓自己靠在他的肩上，緊緊地閉起眼，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溫暖。
他無法再思考，隻緊緊地擁住她。
她哽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我愛你，淩天……”
他慢慢地拉開她，看著她掛滿淚痕的臉頰，倏地，他扣住她的首，狠狠地吻住她。
這是他們十三年來，第一次彼此心意相通地吻對方，盡管這十三年來他們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
她很生澀，他卻充滿著渴求。
他的舌引領著她的舌領略著這男女間最純粹的吻……
她漸漸地伸手圈住他的頸項，攀附著他，學著他渴求更多。
他們就像是沙漠裏一直都沒有找到水的人，渴求看到一片綠洲，所以極盡地吮－吸對方的甘甜……
他狂炙、強烈，*的開關像是被打開了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有些招架不住，想要離開，他卻緊緊地按著她，不容她退縮……
旋轉，廝磨，舔舐，啃咬……
他的吻充滿著極致的占有欲，仿佛想要將她吞沒……
……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她的唇已經被他吻得紅腫，此刻正氣喘籲籲。
他將她伸手將她用盡懷裏，在她的發絲上輕輕落下一吻。
她抱著他，靠在她的懷裏……
這十三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身心這樣的輕鬆，第一次這樣平靜安然地靠在他的懷裏，第一次找到了她久違的溫暖……
她要跟他在一起，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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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辜禦臣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已麵容疲累，看見秦梓歆從病房出來，他即刻恢複了精神，衝到了她身邊，“怎麽樣？”
秦梓歆嗓音微沙，“禦臣……”
“嗯？”
“我有事要跟你說。品書網（.）”
“好，你說。”
“我……”
“嗯？”辜禦臣扶上秦梓歆，疑惑於秦梓歆欲言又止的神色。
“我可能要留下來照顧季淩天。”
辜禦臣身子明顯一僵。
秦梓歆低著頭，歉意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但是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沒有辦法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些。”
辜禦臣握著秦梓歆雙肩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秦梓歆愧疚地看著黯然失落的麵容，語調沙啞，“對不起……”
辜禦臣暗淡的眸子慢慢地轉向秦梓歆，聲音微顫，“你已經決定了嗎？”
“嗯。”
“那麽，你是打算跟他從頭開始了？”
“我沒有考慮過感情的事，我現在隻想他能好起來……”
“如果他一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呢？”
“那我會照顧他一輩子。”
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辜禦臣搖頭，“梓歆……”
秦梓歆的眸底掛著隱約的淚水，“禦臣，請原諒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知道這必然會傷害到你，但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丟下這樣的他。”
辜禦臣沉痛閉起眼，深深吸了口氣後道，“其實剛剛你出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你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是真的打算跟你有個新的開始，可是……”
“我知道，季淩天就是你這輩子過不去的劫。”辜禦臣接過了秦梓歆的話。
“對不起，禦臣……”
辜禦臣輕歎一聲，輕撫上秦梓歆的充滿愧疚的臉龐，“傻瓜，不要說這個話了……你放棄季淩天，這說明你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而你現在打算照顧辜禦臣，卻是因為內疚和責任……如果你現在真的能對癱瘓的季淩天置之不理，那你就不是我喜歡的秦梓歆了。”
“禦臣……”
“好了，做你想做的事你吧……”
秦梓歆哽咽逸出，“對不起。”
辜禦臣微笑輕哄，“別說了，等會兒又要流眼淚了，我可不忍心見到你哭的樣子……”
“你不應該對我這麽好的，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傻瓜，你沒有強求我為你付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需要自責……”
“你好傻……”
“你才傻，放著我這個優秀的男人不要，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秦梓歆被辜禦臣的話逗笑，眸底噙著笑意的淚光。
“來，抱一下……”
“嗯。”秦梓歆輕靠進了辜禦臣的懷裏。
辜禦臣痛一般地閉起眼，在她的秀發上親吻了一下，“如果他敢再傷害你，我絕不會放過他！！”
－－－－－－－－－－－－－－－－－－－－－－－－－－－－－－－－－－－－－－－－－－－
兩天後。
陽光明媚，秦梓歆推著季淩天散步在醫院的綠蔭之下。
季淩天突然道，“我是不是很自私啊，要你照顧我這個癱瘓的人？”
“你別這樣說，留下來照顧你是我自己的決定。”
“了……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幸福？”
秦梓歆倏地停下輪椅，放低身子蹲在他的麵前，與他的視線平視。“你別想這麽多了，你隻需要每天多笑一點，讓自己快樂起來。”
“我現在就很快樂……有你在我身邊，我甚至覺得癱瘓都是值得的……”季淩天深情款款地看著秦梓歆。
“別說傻話了，醫生說過你還有治愈的可能的。”
“嗯，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信心滿滿。”
秦梓歆微微一笑。“我再推你走會兒。”
“好……對了，淺淺呢？”
秦梓歆回答，“阿冀去接你媽媽，她跟著去了。”
季淩天驚愕，“什麽？”
秦梓歆腳步一滯，“對不起，我將你的行蹤告訴你媽媽和關昊了。”
“為什麽要告訴他們？”
“逃避不是辦法，他們都是你最親的人。”
秦梓歆的話讓季淩天沉默了下來。
深怕季淩天是因為害怕親人看到他現在殘疾的樣子，秦梓歆禁不住撫慰他，“不管你變成怎樣，他們依然愛你。”
……
關母是和關昊一起來的，中午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在季淩天的病房內。
關母的神色是悲傷的，卻又不敢對季淩天多說什麽，生怕刺激到他。
關昊的語氣也比平常跟季淩天鬥嘴的時候柔和多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季淩天歉意道，“讓大家擔心了。”
秦梓歆感覺到，出事以後，季淩天的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也懂得去愛別人了。
“幸好有梓歆陪在你身邊，否則任你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你的雙腿就廢了。”關母感慨道。
跟關母挨在一起的淺淺也開口道，“是的奶奶，爹地誰的話都不聽，就聽媽咪的話。”
關母慈愛一笑，“梓歆，辛苦你照顧他了。”
秦梓歆笑得很尷尬，“我也沒做什麽，隻是推他出去曬曬太陽什麽的，很多事都是看護在幫他做的。”
淺淺嘿嘿一笑，“是呀，媽咪隻要陪在爹地身邊，爹地就開心了……”
秦梓歆被女兒說得臉紅，“淺淺……”
關昊爽朗笑開，“看來我哥是因禍得福了……這婚，該是不離了吧？”
突然開啟的這個話題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秦梓歆的身上。
秦梓歆的臉色突然變白，似乎在逃避這個話題。
淺淺嘻嘻笑說，“媽咪，你不會跟爹地離婚了，對吧？辜叔叔都走了，我還聽到他說祝福你跟爹地在一起呢！”
秦梓歆給了淺淺一記埋怨的目光，“淺淺，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淺淺乖乖“哦”了一聲。
不想留在病房裏遭遇關家母子的繼續逼問，秦梓歆隨即找了個借口，“那個……我去醫生那裏拿一下淩天昨天的檢查報告，你們聊。”
“媽咪，我跟你一起去……”
“好，走吧！”
……
秦梓歆和淺淺走出病房後，關昊俊逸的臉龐上漾開一抹笑，“怎麽樣？哥，我的演技配合得還不錯吧？”
關母站在一旁和藹的笑。
季淩天從輪椅上站起了身，晃手動了動全身的筋骨，“就知道瞞不了你……說吧，明知道我沒事，幹嘛？”
“是我要來看看你的……這麽久也沒見到你，所以讓昊兒陪我一起過來。”
麵對母親，季淩天的語氣已經不似從前的冷漠，“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走了，我能有什麽事。”
關母道，“我是想看看有什麽能幫上你……”
季淩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你們隻需要幫我保密，我自己能搞定。”
關昊輕蔑一笑，“是嗎？我怎麽覺得梓歆似乎還沒有原諒你的意思？”
季淩天眼神犀利一瞪，“你是故意來拆我台的是嗎？”
“我可不敢……我不過是來看看大哥是如何拐騙大嫂的。”
“別說拐騙，她本來就是我老婆，我們還沒離婚！！”
“可是我聽苒苒說，大嫂可是跟你簽了離婚協議的，是你不肯跟人離婚，如今還假裝癱瘓賴著人家……”
季淩天頎長的身子挪到了關昊的麵前，眯起精明的雙眼睞著自己的弟弟，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你要是想取笑我，就盡情的取笑我，但你如果敢在梓歆麵前泄露半點，我保證你也沒有好日可過。”
關昊斜睨著季淩天，不以為然。
季淩天隻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m’。”
關昊的臉色瞬間巨變，轉為溫和的笑，“大哥你真是多想了，我哪敢取笑你……我這是跟媽來幫你來了。”誰能想象一向深謀遠慮的關昊也有把柄落在季淩天的手裏，讓關昊惶恐。
“是啊淩天，苒苒就快生了，昊兒來看看你，今晚還要回去陪苒苒。”
季淩天對母親道，“你也跟著他回去吧，梓歆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以梓歆的個性，我怕是難哦……就算她現在陪在你身邊，可以後她萬一要是知道了實情，我恐怕……”
關昊的話讓大家都敲響了警鍾，關母擔憂道，“是啊，梓歆性子倔，我怕到時候梓歆不肯原諒你……”
“原不原諒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她到時候又逃不掉……”
關母擰起眉，“這話怎麽說？”
季淩天得意洋洋道，“天機不可泄露。”
“告訴媽也不行嗎？”
關昊不齒吐出，“媽……我哥這點心思你都沒猜到嗎？”
關母期盼地問，“什麽心思啊？”
關昊橫了季淩天一眼，“如果梓歆跟苒苒一樣大腹便便的，你覺得梓歆還跑得了大哥的手掌心嗎？”
“啊……”
季淩天笑得燦爛。
關昊損道，“爛招，不過倒是最可行的辦法。”
……
秦梓歆拿著檢查報告走進病房，對大家道，“淩天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情況還算樂觀……醫生說沒有什麽事，明天就可以出院。”
關母佯裝鬆了口氣，“那就好……”
秦梓歆將檢查報告遞予季淩天，“你看，醫生沒有斷定你一定會癱瘓，她說如果你堅持物理治療的話，或許有機會能讓你的脊椎神經修複。”
“我會堅持做物理治療的。”
秦梓歆微笑點頭，“嗯。”
淺淺不知何時來到了季淩天身邊，衝季淩天眨了眨眼睛，很是自然地叮囑道，“爹地，媽咪在你身邊，你可得好好表現哦。”
季淩天回給淺淺一個眨眼，笑，“爹地一定會的。”
關母笑著開口道，“既然明天淩天就可以出院，那我就陪你們一起回y市吧！”
秦梓歆倏地扭頭看向關母，“嗯？”
關母解釋道，“你要照顧淩天，恐怕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和淺淺，所以我去y市照顧你們。”
“伯母，不用了，你去紐約照顧苒苒吧……她過一個多月就生了，沒你在她身邊，我不太放心。”
“可是……”
“是啊奶奶，你不用擔心我和媽咪，家裏有傭人照顧我們啊！”
關母說這些話自然也是在秦梓歆麵前演戲，既然秦梓歆這樣說了，她也就順著台階下來，“那……那好吧，我先留在紐約，如果有事，你就打電話給我。”
秦梓歆點點頭。
關母跟季淩天對了一下眼色，要他好好表現，她這個老人家就不去y市礙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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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y市。
“季先生，少夫人，小小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傭人們開心的從別墅的大廳裏迎了出來。
秦梓歆推著季淩天走進別墅大廳，笑著道，“因為天氣不好，所以飛機延誤。”
傭人們看著男主人坐著輪椅的樣子，全都怔在了原地。
季淩天自然是不在乎傭人們的看法的，可為了逼真，他不得不表現出一幅神色凝重的樣子。他預備找個時間跟傭人們教育一番，這樣可以避免在傭人們麵前演戲，還能讓傭人們一起幫他。
秦梓歆深怕傭人會惹到季淩天一貫的驕傲，忙不迭道，“你們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吧……季先生隻是受了點腿傷，沒什麽。”
傭人們聽聞季淩天隻是受了點小傷，全都鬆了口氣，笑著各忙各事去了。
淺淺挫揉著眼睛，道，“媽咪，我好困，我想去睡覺……”
秦梓歆點頭，“快去吧，誰讓你在飛機上都不睡。”
“嗯。”
淺淺轉身，困意沉沉地上了二樓。
這時候秦梓歆彎身詢問季淩天，“你累嗎？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休息？”
“好。”
秦梓歆隨即對站在門外的一名手下道，“阿冀，你過來幫我一下……”
……
在阿冀的幫忙下，秦梓歆將季淩天扶在了臥室的*上。
季淩天身高體健，扶起來自然很吃力，所以秦梓歆此刻依舊在喘。
靠在*頭上，季淩天歉意道，“辛苦你了。”
秦梓歆搖搖頭，“沒什麽……你睡一會兒吧，我去樓下吩咐傭人做點吃的，你在飛機上都沒吃什麽。”
“好。”
秦梓歆轉身離去。
待秦梓歆走後，季淩天拿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了一通電話。
秘書接到老板電話時很是興奮，“總裁，您回來了？”
“嗯，公司這幾天如何？”
“運作正常，隻是有很多煩人的公司打電話說有意願收購‘淩天’的股票……我不知道該如何搪塞他們。”
“你現在可以直接拒絕了。”
“好的。”
“對了，近期我不會到公司去，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事，無關緊要的就交給副總去打理。”
“是。”
結束通話，季淩天揚高嘴角，幻想著接下去的美好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季淩天趕忙假裝閉起眼。他已經能從腳步聲聽出來人是秦梓歆。
秦梓歆走進房間，看見季淩天已經在睡，本來要回房間拿東西的她倏地坐在了*沿。
“睜開眼睛吧，我知道你沒睡。”
季淩天緩緩地睜開了眼眸。不會吧？她聽見了他打電話？
果然……
“我剛才聽到你在打電話……”
季淩天的心“咯噔”一聲碎裂。
秦梓歆歎息了一聲，“我是回房拿東西，無意間聽到你打電話的聲音……我聽到你提到公司了，你是跟秘書打電話吧？”
“嗯。”季淩天是什麽人，大山崩於前而臨危不亂者，所以此刻他的神色並未有變化。
秦梓歆麵露憂色，“我聽到你們好像在說公司的事……你不會還想賣掉‘淩天’吧？”
原來……她沒有聽清楚，隻聽到了這個。
季淩天在心底笑，臉上卻是悲傷的神色，“就我現在這個樣子，留著‘淩天’也是無用……”
“怎麽會呢？就算是坐著輪椅，你也可以繼續你的事業啊！”
“你支持我繼續我的事業？”
“當然啊，你那麽辛苦才將‘淩天’做到今天這個成就，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放棄？”
“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秦梓歆本能地伸手握住季淩天的手，“不要貶低現在的自己……在世人心目中，你依然還是完美的。”
當她碰觸到他的手時，他的心頭一陣暗爽。
“就算現在不想出去麵對大家，也不要賣掉‘淩天’，以後你會後悔的。”
季淩天表現出在秦梓歆的極力勸說下終於被說服的樣子，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秦梓歆微微笑，“這段時間就將‘淩天’交給你們公司的副總打理吧，反正下半年沒什麽重要的項目，副總應該能搞定。”
“嗯。”
“那我出去了，我要去整理一下我的行李。”
秦梓歆起身。
“等一下。”他忽然道。
秦梓歆折過身子，“怎麽了？”
“我……我想去洗手間。”
“你要……”
季淩天心底藏著邪惡，表麵卻很是尷尬道，“解決小的。”
在醫院通常都有護士幫季淩天，可在家裏，這還是秦梓歆第一次麵臨怎樣的問題。
秦梓歆不禁紅了臉，“那……我那去給你拿尿袋。”
“不用了，我不習慣用那東西。”
“那怎麽辦？”
季淩天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道，“你扶我去洗手間吧！”
“可是我……”秦梓歆尷尬到臉頰發燙，口齒不清，“我……我……”
天，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她和季淩天也曾經恩愛親密過，但那像是很久遠以前的事，她現在壓根就沒有辦法麵對他。
一想到那樣的畫麵，她的臉頰就不自覺地泛紅發燙。
秦梓歆情急之下道，“不然我去叫阿冀或傭人上來……”
季淩天一派正色，“如果是晚上呢？”
“晚上……晚上……”是啊，晚上如果他要噓噓，她能去叫誰？
“算了，你拿尿袋給我吧……”
“好。”
秦梓歆急急忙忙將從醫院帶來的方便尿袋拿了過來，遞予季淩天，“你自己知道怎麽弄的噢？”
“我腰部以下都無力，我怕我夠不著。”
“那我扶你坐起來。”
秦梓歆坐在了*頭邊沿，幫著季淩天坐起了身。
季淩天拿著尿袋，看了許久。
秦梓歆問，“你怎麽了？”
季淩天歎息了一聲，“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需要用到這個。”
秦梓歆的喉嚨裏忽然滑過了艱澀。
“你回避一下吧！”
秦梓歆緩緩站起身，背對著他。
她很細心地聽著動靜，卻發現他久久都沒有動作。
她終於忍不住問，“好了嗎？”
季淩天靠在了*頭，回答，“我不弄了……一個大男人，弄這個像什麽。”
秦梓歆慢慢轉過身，看見他一臉頹然地靠在*頭，尿袋依然在一旁。
季淩天沒有焦距目光看著前方，“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淩天……”
“要你照顧我終究不太方便……明天就去請個看護來照看我吧！”
秦梓歆急忙來到了季淩天麵前，正色道，“看護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照顧你……”
“那就安排三、五個看護，反正我請得起。”季淩天的語氣又有些自甘*的意味。
“對不起……”
“傻瓜，跟我說對不起做什麽？”
“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扶你去洗手間吧！”
“你不嫌棄我？”
“我不是嫌棄你，我隻是……”秦梓歆尷尬紅臉，低下頭咕噥一聲，“隻是覺得不太方便。”
“以你我的熟悉程度，還需要介懷這些嗎？”
“我……”
“你放心吧，你隻要把我扶上輪椅，我自己能滑著輪椅進洗手間解決。”
聽到季淩天這樣說，秦梓歆這才鬆了口氣，“好……我去拿輪椅。”她以為他要她扶著他，天，她真是想歪了。
……
洗手間門外，秦梓歆臉上霞紅一片。
雖然某人是自己滑著輪椅進去，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他會不方便，所以在洗手間門外等著她。
“梓歆。”
突然的一道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啊？”
原來季淩天已經用好洗手間，從裏麵出來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怕你不方便啊……”
難道他不方便的時候她真的敢進來？季淩天在心底賊笑。
“喂，你笑什麽啊！”
“我笑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我哪裏臉紅啊！”
季淩天含笑，滑著輪椅走向大*。
秦梓歆尷尬不已地轉身走進洗手間，在看見馬桶已經衝水且馬桶外並沒有他噓噓歪掉的殘液時，她撓撓頭，不禁對他深感敬佩。
這廝還真是撒的準，她還以為他會對不準呢……男人這邪惡的某部分，還真是很神奇呢！
……
秦梓歆來到了季淩天身邊，對他道，“我現在扶你*休息吧！”
“嗯。”
季淩天支撐著輪椅，倚靠臂力，在秦梓歆的攙扶下，一點點地起身。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因為輪椅的一個打滑，季淩天身體突然往一側傾倒，秦梓歆生怕季淩天會摔到地上，所以趕忙抱住他往*上倒去……
偏生那麽巧，當兩人倒在*上後，她差點就摔下了*，幸好他及時抱住了她。
秦梓歆鬆了口氣的時候才發現，她此刻不僅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小腹處還那麽尷尬地貼在了他的鼠蹊部位。
這畫麵……簡直有夠令人遐想的。
“對，對不起……壓到你了……”秦梓歆因為害羞而語無倫次。
“沒事，你忘了我雙腿是沒有知覺的。”
“哦……那，那你放開我吧！”
天知道他抱得她好緊，讓她周身都縈繞著他的男性氣息。
孰料到，這一刻，季淩天卻用雙臂的力量將秦梓歆愈加地壓向自己。
秦梓歆愣了一秒，“你……”
季淩天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卻不開口說話。
“你放開我，放開……”感覺到他身體逐漸燃升的溫度，她又羞又惱道。
季淩天不願意鬆手，語調略顯低落地問，“你就這麽討論我抱你嗎？”
“你先鬆開我再說啦！”
“我不鬆……我要這樣抱你一輩子。”
“喂……我都說過我會照顧你的。”
“那你還會要求我跟你離婚嗎？”
“現在不是還沒離嘛！”
“可是你想跟我離……”
“那是之前，現在你身體沒康複……我不會跟你離婚的。”天呐，他的手放在哪裏，好像是罩在了她的臀上。
這……
秦梓歆都快害羞死了。
季淩天依然一派正色地道，“所以，如果我的身體能夠康複，你還是會離開我的對嗎？”
“這些等以後再說吧，你先放開我……”
“如果我一好你就要離開我，那我寧願這輩子癱瘓下去。”
“呸呸呸，你胡說什麽，你不會一輩子癱瘓的……”
“梓歆，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的情況要你跟我在一起的確有些委屈了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放開你……”
他說的話，那樣的深情，那樣的令人動容，令她一時間意亂情迷。
他慢慢地抬起頭，雙手並扣住她的首……
就在他即將吻上她的關鍵一刻，她倏地伸手推開了他，急速跳下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拉她進自己的懷裏好好吻一番，再圈圈叉叉……
幸好，他僅剩的理智教他沒有做出這後悔之事。
要知道，對她，他可不能操之過急，否則一定會將她嚇跑的……
秦梓歆跳下*後，跟他拉開了足有三米的距離。
看著因為緊張而氣喘籲籲的秦梓歆，季淩天歉意道，“對不起，剛才我……”
“希望不要有下次。”
轉身，秦梓歆沒有再說什麽，徑直離去。
季淩天倏地從*上坐起身，懊惱地捶了一下*。
－－－－－－－－－－－－－－－－－－－－－－－－－－－－－－－－－－－－－－－－－－
秦梓歆之後沒再跟季淩天說話，直到晚餐時分。
“媽咪，你今晚在哪裏睡啊？”
淺淺在用餐期間開啟話題。
秦梓歆回答，“我能去哪裏睡啊，當然是跟你一起睡。”
淺淺驚愕圓嘴，“你不跟爹地一起睡啊？”
“秦子淺，媽咪沒有說過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嗎？”
“可是……爹地晚上要人照顧，你不在爹地身邊，誰照顧爹地啊？”淺淺不怕死地再問了一句。
“秦子淺！！”
被母親用眼神警告的淺淺立刻低下頭開始猛地扒飯。
季淩天始終沒開口說話，可秦梓歆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眼底。
……
用完餐後，季淩天是由傭人推著進房間的。
傭人一離開，季淩天便從輪椅上起身。
該死的，今天不過是試探她一下，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這樣大……晚上居然直接就不理他了。
看來他還真是高估了自己，想要收服她，他恐怕得有耐力才行……
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季淩天的俊顏冷峻，在思考著補救的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房門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他坐回輪椅，出聲回應，“進來。”
令季淩天有些意外的是，進來的人是秦梓歆。
季淩天滑著輪椅來到她的麵前，嗓音明顯的低落，“我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
秦梓歆搖搖頭，“不說這件事了……我要去洗澡休息了，你有事就叫門口的傭人。”
“好。”
說完，秦梓歆轉身離去。
看著秦梓歆離去的背影，季淩天的眸光黯淡。
……
秦梓歆來到了淺淺的房間，疲累地靠在*頭。
淺淺正在洗澡，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的。
秦梓歆倒頭睡在枕頭上，心煩意亂地擰起眉。
她今天差點就*進去了……
她著沒用，受不了他的一點蠱惑。
他說的那些話，深情款款，情真意切，她真的想要去相信，可是……
她還能相信他嗎？
十三年前她就已經聽過他最動人的情話，可是這十三年，她又遭遇了什麽？他對她的愛棄之如敝履，對她揮之則來揮之則去，他根本就沒有珍惜過她……
這些過往讓她如何還能再相信他？
“媽咪……”
淺淺不知何時洗完澡穿著睡衣從浴室裏出來了。
秦梓歆回過神，“嗯？”
淺淺爬*，拉好被子，問，“你今晚真的不去陪爹地睡啊？”
秦梓歆拖著腮趴在*上，“你什麽時候看見我跟你爹地睡在一起了？”
淺淺學著母親的樣托腮趴在*上，“可是爹地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秦梓歆賭氣道，“那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照顧他啊！”還要被他揩油，誰知道他是不是心懷不軌。
“好吧……那你就在這裏睡吧，我明早要上學，我先睡了。”
“嗯。”
淺淺隨即躺下身子。
越想越腦子越亂，最後，秦梓歆索性抱起睡衣走進浴室。
……
洗完澡後，秦梓歆終究還是不放心地來到了季淩天的房間門口。
“他有叫你們嗎？”
秦梓歆詢問站在房門外的傭人。
傭人搖搖頭。
秦梓歆微微擰眉。照理說他洗澡睡覺什麽的都要人扶的，怎麽他都沒有叫人呢？
站在房門前猶豫了許久，秦梓歆最後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聽到他的應答聲，秦梓歆這才鬆了口氣。
輕輕推開－房門，秦梓歆走了進去。
遠遠地，季淩天坐在落地窗前，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寂和落寞。
“淩天。”
季淩天依舊看著落地窗，淡淡出聲，“你還沒睡？”
秦梓歆來到了季淩天的身後，緩聲回答，“準備睡了。”
“去吧，照顧了我一天你也累了，早點睡。”
“你不睡嗎？”
“我想再呆會兒。”
“那你想要睡覺的時候就叫傭人吧！”
“嗯。”
季淩天的背影讓秦梓歆有種說不出悲傷的感覺，她知道，可能是她轉變的態度傷害到了他，可是，她想心軟。
她心太軟了就會貪心得到更多，而她清楚，她貪心的那些，她在他身上永遠都得不到。
“歆歆。”
他突然出聲喚住了轉身離去的她。
秦梓歆的腳步停駐，聽見他滑著輪椅轉過了身。
她背對著他，身體微僵。
“我不會再傷害你。”
“怎麽突然說這些？”
“我隻是想要讓你知道，過去我的確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如果你因此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秦梓歆倏地轉過身，深望著季淩天。
季淩天的黑眸幽深，飽含著懊悔和深情。
“淩天，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半年以前我將我生病的事告訴你，當時依然對我充滿恨意的你，會放下仇恨，像我現在這樣照顧你一樣照顧我嗎？”
季淩天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會。”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愛你，秦梓歆……不是因為失去你以後我才明白，而是這份愛一直都在我的心底，隻是從來都不願意認輸的我，不想承認我對當時‘背叛’你的我依然那樣的在意。”
他的話教她的眼淚充盈在了眼眶。
他望著她泛著水光的淚眸，沙啞逸出，“你知道我從前為什麽會迷戀苒苒嗎？”
秦梓歆搖搖頭。
“因為她有一張很像你的臉……初認識她的時候，我幾乎以為她就是你……她的天真活潑、善良純真，都像極了我十三年前認識的那個秦梓歆……所以我極盡所能對她好，即便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可我還是想要對她好，因為我很想回到十三年前……”
眼淚從秦梓歆的眼眶中滑落而出，順著她的臉頰，濕了整張精致的臉龐。
“梓歆，我們之間有要多的誤會，以致我們錯過了這十三年……其實早在你跟我說你曾經墮胎兩次都是因為身體不允許而胎死腹中時，我就已經想過挽回我們之間遺失的美好……但我依然放棄不了我的驕傲，所以我一直在猶豫，之後我們分開了一個多月，那一天我提前回來，我原本是想要跟你敞開心扉地談一次我們之間的事，可是那天你拿了離婚協議給我，你還告訴我你正在跟辜禦臣交往……那晚我很生氣，可我沒有那份勇氣去追你，因為知道曾經傷害你太深……”
想起那晚離開時的悲傷情景，仍舊觸動了秦梓歆心底最柔軟的那跟弦。又有誰知道，那晚的她有多麽的失落，因為她以為她和他將是永別……
“我舍不得你，所以我讓傭人去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想，隻要你還願意回來，我們之間一定還有機會，可是，你留了信，透露給我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信息，我終於才意識到，我永遠失去你了，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所以，我瘋了一般去倫敦找你，而直到找到辜禦臣後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病入膏肓，你永遠都無法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痛恨自己，我恨不得殺了自己……”
秦梓歆哽咽地問他，眼淚不斷洶湧地逸出眼眶。“為什麽這些話你之前都不跟我說？”
“你知道我根本是個不懂解釋的人……”
“如果你當初願意跟我說這番話，也許我就不會答應跟禦臣交往……為什麽你不早點說？”
他靠近她，倏地摟住她的身體。
她愣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抗拒，隻是身子漸漸軟了下來，最後，蹲靠在他的麵前。
他伸手撫摸她濕潤的臉龐，酸澀地問，“寶貝，你還願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如果是以前，我也許不會同意，可是現在……”她噙著淚光的眼神深望著他，倏地噗嗤一笑，“你癱瘓，而我這個也不知道心髒還能夠撐多久的人，或許……是能湊合地過下去的。”
“這麽說，你是答應跟我重新開始了？”
秦梓歆用力點頭。
季淩天俊逸的臉龐展開笑意。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起身將她抱起來歡呼，可是……
這一秒，秦梓歆伸手抱住了他，她讓自己靠在他的肩上，緊緊地閉起眼，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溫暖。
他無法再思考，隻緊緊地擁住她。
她哽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我愛你，淩天……”
他慢慢地拉開她，看著她掛滿淚痕的臉頰，倏地，他扣住她的首，狠狠地吻住她。
這是他們十三年來，第一次彼此心意相通地吻對方，盡管這十三年來他們不是沒有發生過關係。
她很生澀，他卻充滿著渴求。
他的舌引領著她的舌領略著這男女間最純粹的吻……
她漸漸地伸手圈住他的頸項，攀附著他，學著他渴求更多。
他們就像是沙漠裏一直都沒有找到水的人，渴求看到一片綠洲，所以極盡地吮－吸對方的甘甜……
他狂炙、強烈，*的開關像是被打開了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有些招架不住，想要離開，他卻緊緊地按著她，不容她退縮……
旋轉，廝磨，舔舐，啃咬……
他的吻充滿著極致的占有欲，仿佛想要將她吞沒……
……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她的唇已經被他吻得紅腫，此刻正氣喘籲籲。
他將她伸手將她用盡懷裏，在她的發絲上輕輕落下一吻。
她抱著他，靠在她的懷裏……
這十三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身心這樣的輕鬆，第一次這樣平靜安然地靠在他的懷裏，第一次找到了她久違的溫暖……
她要跟他在一起，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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