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有氣質。”一句話,六個字,卻仿佛大鐵釘一般狠狠地紮在卓峰的心上,如此輕浮、如此浮誇,我竟然輸給了這樣的人?


    頓時間,羞辱、憤怒、怨恨不期湧上腦袋,差點當卓峰當場暴走,好在關鍵時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形象,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賢良名聲,越是這樣的時刻,他越是不能自毀形象,想罷,他忽然冷冷一笑:“卓雅,你走得這麽急幹什麽,是怕我說出實話,壞了你們倆的好事麽?”


    “你什麽意思?”卓雅頓時疑惑不解,這卓峰到底在說什麽?


    “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想到那晚過後,你我竟然隻是朝夕甘露之情啊。”擺了敗手,卓峰顧自唱起了戲:“哎,也罷,你走吧,隻可惜,你肚子裏的孩子以後恐怕要認賊作父了。”


    “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卓雅聞言,頓時氣得麵紅耳赤,這卓峰明顯就是胡說八道,她雖性子野了些,但也知道潔身自好,至今都是處子之身,哪裏來的什麽肚內孩子?這卓峰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敗壞她的名節,卓雅有心反駁,但一個女人麵對這種話題,本來就是劣勢,更別說迎麵而來的洶洶輿論是如此喧雜,幾乎就讓她開不了口。


    “噫,沒想到堂堂卓世家的家主千金竟然是這種朝三暮四的女人,實在是太沒有德行了,虧她還是書香門第,一點教養都沒有。”


    “已經懷上了人家的孩子,竟然還勾搭小白臉,這女人簡直不知羞恥啊。”


    “也就是因為她是世家小姐,要是一般人家,這種罪行就要浸豬籠,太****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群眾的譴責,就仿佛是一道接一道的鞭子抽在卓雅的身上一般,頓時間讓她的精神都有些奔潰起來,一行委屈的熱淚奪眶而出,卓雅連死的心都有了,從小到大,她何曾受到如此侮辱?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信我,我真的沒有…


    忽然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害怕,那些刺耳的聲音、那些醜陋的麵孔不斷在眼前旋轉,揮之不去,她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光明可言。好在關鍵時刻,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她麵前,為她擋掉了無數迎麵而來的傷害,她顫巍巍地抬起梨花帶雨的雙目,看著麵前這個唯一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背影,頓時泣不成聲…還好有你,卓文。


    “草尼瑪的,你們這些嚼舌根的***吃飽了撐是吧?不想死的,都他媽給老子閉嘴!”卓文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繪威震懾而出,頓時讓周圍所有圍觀群眾都感覺渾身壓力驟增,看著卓文那暴怒的狀態,他們頓時被嚇得汗毛豎起,生生把對卓雅的詆毀給吞進了肚,哪裏還敢再說出來?


    畫師一怒之威,堪比巨石碾壓!區區凡人,怎麽承受得起?


    偏過頭,冷冷地看向卓峰,卓文怒而咬牙,太卑劣了這個人,在古代女子的名節就是第二張臉和命,何其珍貴?他倒好,三言兩語顛倒黑白,嘴上痛快了,卻要害卓雅一生都要被無知的輿論所譴責,這跟殺人有什麽區別?哪怕以後洗清了名聲,也會有汙點。諸如卓峰這種臨死都要汙染人間的人,不弄死他,天理何容?


    卓峰等級高於卓文,繪威的影響對他倒不大,同樣繪威震出,依靠等級的優勢,反而還壓了卓文一頭,此刻見卓峰一副大義淩然,居高傲視著卓文,冠冕堂皇地說道:“怎麽?不滿我說實話,惱羞成怒了?想要威脅我們?想要殺人滅口?嗬嗬,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你用蠻力,也不能使我們屈服!”


    “對,公道自在人心!你這等歪人,休想使正義屈服!”卓峰的跟班沒附議,一個自詡正人君子的圍觀群眾倒先叫喚起來。


    對於這種人雲亦雲的傻子,卓文絲毫沒有憐憫可言,雙目振出,繪威獨指,直接開啟最大限度的震懾力壓迫過去,頓時那人一聲慘叫,口出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嘩!”卓文的霸道和雷厲風行的霹靂手段頓時震懾住了群眾,那些原本想冠名正義繼續冷嘲熱諷的人這時是再也不敢說話了。


    卓峰頓時咬牙,沒想到卓文這家夥雖然繪威不如自己,卻能靈活運用,竟然能當著自己的麵傷人!卓峰頓時麵上有些不采,總覺得風頭被卓文給搶了。


    知道卓文為了保護自己不惜和現場所有人撕破臉皮,卓雅頓時感動不已,心中好受了很多,也是害怕他會惹禍上身招人非議,她連忙拉了拉卓文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知道卓雅的擔心,卓文頓時緩了緩暴怒的神情,冷眼撇向周圍群眾,臉上張狂,寫滿了無盡的囂張傲慢之色:“俗話說,各家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別人的事不關自己就別亂管,不妨告訴各位,我便是這一屆的征畫冠軍卓文,同時我也是整個墨州千年以來的第一個先天畫師,是畫祖門人,在山水界的輩分相當於畫宮內門弟子,同時我手中有墨州州院陳德考官的姓氏令,可以隨時調動一隻百人隊伍的陳家軍,奉勸各位最好給自己的嘴巴留點口德,要是把我惹怒了,拚著身份地步不要,我也要逐個點名將爾等的鳥舌割了,你們不信就來試試看?”


    聽到卓文這囂張到極限的威脅,群眾們頓時膽寒,頓時間,“先天畫師”“陳家姓氏令”等詞流傳在其中,很快就人群中造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刹那間,下一刻,不斷有人落荒而逃,開玩笑,早知道這叫卓文的小子有這等背景和身份,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來招惹,什麽正義公道,扯蛋去吧,小命最重要!


    看到卓文竟然扯起了虎皮把人都嚇走了,說實話,卓峰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卓文的話雖然誇張了一些,但他說得的確也沒錯,原本以為卓文隻是有一個先天畫師的虛號,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陳家姓氏令”,那個陳考官真的就對他這麽重視嗎,竟然連這種家族重寶都贈與他了?此刻,繞是一向自信的卓峰也不得不深刻反思,此番招惹卓文到底值不值得?


    不值!這生意虧了!這是顯然易見的。然而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再也沒有迂回的餘地了,想到一旦讓卓文走出宣城發展,總有一天是自己的死期,卓峰就不禁一陣膽寒,看來為了小命安全,自己必須得想盡一切辦法將卓文除掉才行了!


    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卓家三巨頭頓時趕來,卻見卓峰和卓文又鬧騰起來,不禁氣憤不已,比賽在即,自己人反而先內訌了,這不是讓其他家族取笑嗎?


    也是看在卓威出麵,卓文便也暫時放下這份怒火,隨他們趕去了賽場,不過別以為這事就這樣算了,因為待會卓文的一個舉動將會震驚整個玄武台的人。


    上一場比賽,鄭家人輸了,所以他們這次有優先選擇權,一個年長的鄭家少年上台就點名卓雅。


    也不知道是因為卓雅心情不好,亦或者的因為手傷了,總之就是發揮不好,惜敗了鄭家,看到這種結果,卓威頓時哀歎起來,看來大長老那邊又多了一個籌碼跟自己討價還價了。


    卓雅輸了,卓家這邊得到了優先選擇權,下一個上場的選手是卓文。


    “剩下的異族選手中,你選一個最弱的來,把難對付的留給卓峰。”卓威的打算無可厚非,也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然而卓文卻沒有答應一聲,看一了眼正在接受醫師療傷的卓雅,他沉著一張臉走上了擂台。


    “請選擇你的對手。”一個老裁判開始給卓文列出一個列表,上麵有剩餘的三族少年,卓文可以從中任意選擇一個作為對手。


    “呃…你確定要選這個人做對手?”看到卓文的選擇,老裁判頓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又重新看了幾遍,頓時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怎麽,鬥圖大會有規定說不可以?”卓文冷冷一笑。


    “這倒沒有…好吧,你可不要後悔自己的選擇。”老裁判頓時哭笑不得的將卓文的選擇結果放映出來。


    玄武台有特殊的影像技術,可以將選手的選擇結果立體投映出來,供所有觀眾觀看,此時,隻見懸空的巨大名單中,有三個名字:卓家之卓峰,鄭家之鄭秀、鄭容。這是僅剩的選手名單。


    按照卓威的想法,卓文應該會選擇實力弱一些的鄭秀作為對手,不僅是他,現場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畢竟鄭容可是臨摹四級巔峰,卓文若是選擇他,肯定是輸的。


    “這小子運氣不錯,鄭家鄭秀修為也是臨摹三級巔峰,如果和他成為對手,倒是有一些取勝的可能。”卓峰頓時不爽,畢竟他更希望有實力更強的人來把卓文揍一頓。


    然而,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的是,鄭秀和鄭容的名字此刻卻消失了,隻留下“卓文”和“卓峰”。


    “我草!什麽情況?”看到這一幕,玄武台的觀眾們的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連忙揉了揉眼睛,玄武台上,真真切切的寫著:卓文對戰卓峰!六個字。


    “不會吧,卓家自己人挑戰自己人!?”


    “這好玩!老子我看了十屆鬥圖比賽,都沒有遇到像今天這樣的,這卓文吊炸了,老子欣賞他!”


    看著這樣的結果,貴賓席上,卓家三老頓時噴出一口茶出來!


    “瘋了!瘋了!這小子瘋了!”最先對卓文怒喝的,不是大長老,反而是家主卓威。


    為了救自己那命不久矣的兒子,卓威好不容意才和大長老一係達成協議,想用卓雅的婚約換取他們的名聲支持,隻是沒想到一切順利之時,這卓文卻當起了攪屎棍!


    頓時間,卓威有些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該讓卓文來頂替一個已經安排好了的種子選手,之前他也是打著試試看的念頭招攬的卓文,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這關鍵時刻撂自己人!這場比鬥無論誰輸誰贏,鄭家都得了大便宜!


    看到卓文的選擇結果,卓峰頓時愣住了,心中不知為何,竟是忽然蔓延起一陣莫名恐懼,這小子,到底什麽意思!


    鄭家那邊,一群人都是大寫的懵逼,話說這種情況,自己這邊算是不戰而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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