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問劍再把銀條對折三次,放到冷水中冷卻又拿出來往火爐裏麵一丟……


    額爾不敢開口問他,他知道此時的柴問劍心裏非常的亂,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與其說他的鑄造,倒不如說他這是在發泄。(.$>>>棉、花‘糖’小‘說’)畢竟柴問劍是人,現在的他還是人。


    孽緣臨身他擺脫不了,隻有選擇了躲在額記鐵匠鋪,沒日沒夜的靠敲打來發泄,而他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躲避,真的的孽緣已經一步一步的靠近了他。


    如果給他一個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逃離鐵匠鋪去找黃雲衣,然後娶她,然後簡簡單單跟她廝守百年,也許還會教她修行,做一對神仙眷侶,也許……


    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他以後也不會為了今日的一時逃避而後悔終生,抱憾終身。


    夜色成墨,柴問劍輕輕的打磨著銀刃,刃口在微弱的燈光下流出寒光,反射到了柴問劍的眼眸之中。


    “就要好了,就要好了。”柴問劍輕輕的磨著,手裏的磨石和銀刃的摩擦發出錚錚的響聲,在這個寧靜的夜裏像是一首淒慘的曲調。聽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錚!


    最後一下磨完,柴問劍放下磨石,拿起劍刃對著眼睛水平線看了看是不是有彎曲的地方。


    “完工了。”柴問劍終於開口笑了起來,身邊的額爾小聲說:“公子真是了不起,第一次鑄劍打造出來的品級居然超越了額爾的那把黃金劍。真是慚愧。”


    柴問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沒有告訴額爾,其實能打造出手裏的這把銀劍全是體內的鑄劍師的功勞,從一開始的選材,到最後的打磨,全是鑄劍師暗中教導的,隻是經柴問劍的手所以才有這麽高的品級。


    鑄劍師說:“如果是親自鑄造的話,銀最多隻是拿來鍍在表麵裝飾,畢竟銀的本質還是不如黃金,在所有礦石中,銀可以說是比較下等的。用來做飾品還是可以,但是整體有十分之八是銀的劍能有這樣的品級也真是難得。[]”


    柴問劍笑了笑說:“這是一把靈劍,我在一開始的把自身的元氣打進銀中,經過我的元氣加持的銀已經超越了普通的銀質,那些黃銅我也加持了元力,作為劍骨支撐銀的軟度。這把銀劍已經成了我的一部分,劍是我,我卻不是劍。”


    額爾豎起大拇指說:“公子真是了不起,難怪這把劍的品級比額爾鑄造的黃金劍要高出許多,原來它已經超出了普通兵器,成了一口靈劍。”


    皎潔的月光透過天窗照在銀劍上,柴問劍忍不住抬頭朝天窗外看去:“又夜了……這是第幾個夜了?”


    “公子已經在額爾這裏待了六天五夜了,算上今晚,這就是第六個夜晚了。”


    柴問劍起身來身上一股汗臭熏的他差點吐了出來,大叫起來:“怎麽這麽臭?我還是先去洗個澡先吧。”說著把銀劍丟給額爾又說:“用冰水浸泡一會兒,驅除掉殘餘的火氣就可以了。”


    說著轉身朝裏屋去了。


    等到柴問劍梳洗好了之後,從降溫池中取出銀劍,輕輕一抖,灑落下一地的冰珠子。卻是一滴水都沒有了。


    “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冷的效果。叫你什麽好呢?”


    一抬頭,殘月當空,月光照在劍刃上,透射出微弱的寒芒,柴問劍哈哈一笑:“冰月缺。”輕輕一抖,劍吟四野,整個鐵匠鋪頓時充滿了寒霧。


    從裏屋出來的額爾打著哆嗦跑出來時,柴問劍念咒將冰月缺收進體內,鑄劍師引動魔歌屠神帶著沒有意識的靈劍冰月缺在柴問劍的經脈中遊走,適應這柴問劍特有的魔道元氣。


    而在冰月缺入體時,鐵匠鋪裏麵的寒霧也隨即消散,阿木也被冷的起床出來,驚問發生什麽事了,柴問劍哈哈大笑說:“沒事了沒事了,你繼續去睡吧。額爾這幾天打擾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回頭我就讓白叔拿下酒錢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額爾說:“公子說的哪裏話?您這就要走了嗎?”


    “是啊,再不回去,估計我姑父要來打斷我的腿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柴問劍再三謝過額爾,額爾最後又說:“在這幾天裏麵,鎮長也來了幾次,不過每次公子都說到時候一定去。公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柴問劍笑了笑說:“也不是什麽大事,隻要過了今晚就好了。”


    是啊,今天就是柴問劍和黃雲衣的大婚之日,這是五天前白楓逼著柴問劍到黃家提親時給定下的日子。但是,柴問劍躲在額記誰也不見,隻管自己打造冰月缺,為的隻是避開這段孽緣。


    隻是讓柴問劍萬萬沒有想到的時,他想錯了,而且還錯的非常離譜,他的孽早就度過去了。隻是他不知道,而他一直以為的孽其實是緣,緣來如此的緣。他躲開了,緣盡變成了孽。


    這是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孽,也是他以後痛苦一生的孽。


    而這段孽,就在他轉身打開鐵匠鋪的門時,開始了。


    “怎麽還沒來,都過了吉時了。”柳封欣站在黃家的大門外走來走去,這時候白福跑了過來,柳封欣跑過去一把拉住他就問:“怎麽樣?來了沒有?”


    白福無奈搖搖頭說:“我們家老爺摧了好幾次了,柴公子就是不出額記鐵匠鋪,而且奇怪的是居然沒人進的去。”


    “怎麽會這樣?”柳封欣也覺得奇怪了。


    “是啊,老爺站在大門外叫了好久了,也沒見裏麵有什麽反應,而且那扇門就是沒有打開過,誰也進不去啊。”


    柳封欣又氣又怒,這時候穿著大紅嫁衣的黃雲衣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直不說話的黃秉,柳封欣剛走過去,黃雲衣就說:“不要跟著我。”


    說著呢,就一個人走了。誰也沒敢跟上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黃雲衣身著大紅衣顯得格外刺眼,隻是誰也不敢和她說話,因為誰都知道她今天是嫁人了,隻是沒有嫁出去,這人丟大了。


    隻是她喜歡柴問劍,恨不起來,所以她要去等,而且就在額記鐵匠鋪的門口去等。


    從中午等到傍晚,路人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雲鎮的中心,殘月如勾,黃雲衣卻無心觀賞。而且她站了一天了,又餓又渴,轉身來看到石封邊上的石欄,麻木的走過去,靠在石欄上休息。


    而在她的旁邊立著一塊警碑,上麵寫著:龍屬者不得靠近。


    就在她靠在石欄上的時候,石封下麵的吞噬莽默默的吸收這這突如其來打大餐。


    這一次,它學乖了沒有出聲,它非常清楚這一次難得的機會將會是它脫困的唯一機會。


    就這樣默默的食用著大餐,一個時辰過去了,午時將近時,黃雲衣臉色蒼白,突然撲通一聲往石欄後麵栽倒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額記鐵匠鋪關了六天六夜的門終於是打開了,柴問劍從裏麵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石封處黃雲衣往後栽倒下去。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石封上的兩道紫色符突然燒了起來。


    這邊紫色符燒了起來的同時,遠在幾百裏外的昆侖山上的章驚雨突然睜開雙目,大叫一聲:“不好!”接著化作流光衝天而去!


    再回到這邊,就在紫色符燒起的時候,柴問劍驚呼一聲:“你媽拉個巴子!”


    接著石封炸開,隨著石封炸開的同時,一聲劍鳴從天而降,吞噬莽從炸開的石封中張大了嘴巴,將劍鳴全吞了下去。


    “去!”


    一道紅影從炸開的石封之中飛了出來,柴問劍看的清楚,跳起來將紅影抱住,卻是已經不知死活的黃雲衣。


    來不及估計黃雲衣的死活,柴問劍再抬頭,就看到滄浪先生獨對異獸吞噬莽!


    上古有巨獸青龍,為四大聖獸之一,而所謂的青龍就是傳聞中的神龍。再有說龍性好色,百獸朝拜時常與百獸苟且,生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怪獸,而正在繼承了神龍血統的隻有九隻怪獸,分別是老大贔屭、老二螭吻、老三蒲牢、老四狴犴、老五饕餮、老六蚣蝮、老七睚眥、老八嘲風、老九椒圖


    這繼承了龍神血脈的九個怪物長得是稀奇古怪,而且他們的模樣和龍神大相庭徑,長得跟龍神好像完全沒有一點關係似得。長得怪也就罷了,他們不但繼承了龍神的好色,還各有不同的喜好,比如贔屭的負重,力大無比,螭吻喜歡殺生,蒲牢受驚就亂吼,……等等,可謂是千奇百怪,這其中最出名的可是那隻貪吃的龍子饕餮。


    據說饕餮長著人臉,一個巨大的頭顱上隻有一對羊角,一張大嘴,眼睛長在腋下,生的人手一般的四隻爪子,身子巨大無比,整體看上去像是大號的四腳蛇。由於眼睛長在腋下所以經常是有什麽吃什麽,故而就有了貪吃凶獸的惡名。


    當然除了貪吃之外,它還繼承了龍神的好色。說來也是奇怪了,龍神的兒子們長得不像龍神,到了龍神兒子的後裔了,倒是和龍神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比如現在的這條巨蟒,除了繼承了饕餮的大嘴巴之外,龍鱗覆蓋全身,腹下生有兩隻短小的龍爪,兩隻燈籠大的蛇眼爆出血光,盤旋的軀體豎起三丈高來,下麵還有很大的一部分,像是一座小山一樣,而豎起的蛇頭長大了蛇吻,衝天嘶吼:“吼!”


    而這一刻柴問劍看到他多年來的殺親死仇,體內魔元暴增,再加上懷中生死未卜的黃雲衣,新仇舊恨,體內道消魔漲,頓時見走火入魔!


    柴問劍突然放下黃雲衣,冰月缺驟然破體而出。錚鳴一聲巨響,一抹白光橫斬吞噬莽!


    然,龍鱗覆蓋著吞噬莽周身,冰月缺劃過的地方隻是出現了一條白色的痕跡,很快就被吞噬莽爆體而出的妖氣覆蓋消弭。


    柴問劍一擊無效,立即爆退至虛空十丈高的地方,居高臨下,雙目噴火,兩手快速結印,口念四字劍訣:“滅!裂!破!殺!”


    十六口劍芒縱橫交錯,隨著柴問劍怒喝一聲:“去!”


    交錯的劍芒飛速朝下,全部打入吞噬莽的嘴中。


    吞噬莽原本就比他高出許多,那肯罷休,十六口劍芒才到了嘴邊,被它噴出的一口惡臭龍息盡數打散。同時間龐大的身軀一轉,三丈高的頭突然升高七丈,欲將柴問劍一口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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