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閆至陽的說法,總覺得這形容似曾相識。<strong></strong>對,這不是閆至陽小說裏的一種蟲子麽?說是如果有朝一日經過荒無人煙的戈壁沙漠,那麽你一定要小心腳下,因為沙土下麵很可能潛伏著一種非常恐怖的怪物。這種怪物十分可怕,很多當地人甚至沒有膽子提它的名字。隻把它稱作“死亡之蟲”。


    蒙古人稱“死亡之蟲”為allghoikhorkhoi【不要問我為什麽加這個單詞,我隻是為了顯示自己很有文化,是有文化的快遞小哥】,在蒙古語裏為“腸蟲”的意思,因為據目擊者介紹,這種怪物在蒙古戈壁沙漠的諾揚地區出沒,外形很像牛的腸子,顏色為暗紅色,不僅長得醜陋無比,它的攻擊力也非常驚人。據目擊者稱,“死亡之蟲”大約有三到五英尺長,平時潛伏在沙土下麵,一年到頭隻在特定時間偶爾露崢嶸,沙漠居民對這種東西非常害怕。


    而根據閆至陽的描述,他見過的跟這蟲子很像,難道是衣服上有這玩意兒?


    我跟閆至陽說了說這種怪蟲,閆至陽搖了搖頭:“不太可能,如果是蟲蠱,不會在我毫無感覺的時候變成靈體。但是在我意識裏,那東西倒是跟我研究過的蒙古死亡之蟲很像。那種怪物能吐出一種像硫酸一樣的黃色腐蝕性唾液,還能夠在瞬間產生強大的電流,足以將一頭成年駱駝電死。說起來,在那幻境裏,我確實感覺到特別真實的電擊感,而且幻境裏,我感覺我的手臂被燒傷,傷口周圍變得鐵青。(.無彈窗廣告)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分不清那是真實還是幻境。”


    “蒙古死蟲?”厲笙歌想了想,取過閆至陽的平板電腦,打開搜索,搜了一下蒙古死蟲,給他遞到跟前:“是這個麽?”


    我看了一眼那圖片,臥槽頓覺有點惡心。這玩意兒至少有半米長,和人的胳膊一般粗,外形像牛的大腸。尾巴很短。看不到眼睛、鼻子和嘴巴長在什麽位置。它的顏色為暗紅色,象血和意大利臘腸。文字解釋說它的行走方式也很特別,要麽向前滾動,要麽向一側蠕動。人們隻能在一年中最熱的6月和7月裏看到它,過了這兩個月,它就鑽入沙土中開始“冬眠”。它一般是在雨後地麵很濕時才會爬上地麵。


    總之是個很惡心的東西。


    閆至陽看了看圖片,點頭道:“沒錯。我以前本想去沙漠找找這東西,但是一直沒找到。”


    “沒找到就對了。”厲笙歌說道:“這蟲子已經在幾年前絕跡了。所以你遭遇的不是蠱毒,而是一種怨氣凝結成的靈體,這東西能勾引出你最害怕的某種東西。”


    “哈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總裁哥怕一隻跟大腸一樣的蟲子?”我笑道。


    “我倒不是怕它。”閆至陽立即否認道。


    “而是因為你怕所有軟趴趴蠕動的蟲子。[]”厲笙歌說道:“可如果這不是蠱毒,那靈體從哪兒來的?”


    我們正聊著,陸萍走了進來,說道:“那衣服我檢查過了,用朱砂灑在上頭,發現泛出一絲死氣。也就是說,這東西大概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死人的衣服?不可能吧,這一件件的看著都挺新啊。”我說道。


    “那就是死人的衣服改造的。”陸萍說道。


    “這麽變態,死人的衣服改成新的賣出去?”我頓時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閆至陽沉默下來。


    厲笙歌看了看他,問道:“你剛才是不是還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看到了。”閆至陽歎了口氣:“但是我不確定那是什麽東西。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臉,一個很冷豔的女人,突然變成一張鬼臉。瞧我這描述也有點顛三倒四的。總之,起初那幾天,我沒覺得有哪兒不正常。但是三天之後,我似乎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而每次照鏡子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人站在冷冷清清的古街街道上。天好像下著雨,是個晚上。這女人好像還在雨裏又是跳舞,又是唱歌的。”


    “是麽,那這女人到底在唱什麽?”我問道。


    “一首特別詭異的歌。”閆至陽想了想,回憶道:“比翼何如,比翼何如,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比翼何如?比翼何如?既執子衿,何複捐棄?紅衣錦瑟,誰頸係長生鎖。無生悲歌,鳴清聲蕭瑟。比翼如何,如何見赤青歿。莫問愛錯,森骨揚灰可?”


    “我了個去,這麽複雜的歌謠你都能記下來?你這什麽腦子啊?”我吃驚道。


    閆至陽說道:“不知怎麽回事,我感覺這歌謠好像蘊含著什麽含義。”


    “聽上去,好像是一個姑娘為情所傷,怨恨那薄情人的意思。”厲笙歌說道。


    “怨恨薄情人?”我愕然道:“這好像跟死人衣服沒什麽關係啊。我擦這說起來的話,店主難道是鬼,是女鬼?”


    “不可能,店主是女鬼的話,怎麽跟人類進行買賣衣服的交易。我想這麽多死人衣服,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得到的也許她是從某個地方買來的。”閆至陽說道。


    “買來,會是哪兒呢?”我疑惑地問道。


    “這得慢慢查。對了,你說你帶回來一個女的,叫嶽曼莎,這個女人說是嶽黎姐的妹妹?錯,準確地說,這女人已經是女鬼了?”閆至陽問道。


    “這――其實我帶她去見過嶽黎姐姐了。”我說道:“你回來就睡覺,我看也沒什麽事兒幹,就先帶著她去見姐姐,然後把她丟那了。”


    “你就這麽處理事兒的?!”閆至陽皺眉道:“隨便把一個女鬼丟到嶽黎姐那兒?”


    “你這話說的,什麽叫隨便啊,那是她妹妹!”我無語道:“我還遇到你哥哥養的一隻藏獒,叫丫丫。你們家養狗取的名字都那麽娘炮。”


    “先不管那女鬼,這個鬼店我們得想辦法處理了它。”閆至陽說道。


    “怎麽處理,再買一件衣服?”我失笑道:“而且微信上的資料一般不會是真的,網上的資料,隨便亂填的有的是。”


    閆至陽想了想,說道:“這樣,你讓靈異事件調查局的人幫忙調查一下這個人微信的資料。調查清楚這人在哪兒,然後告訴我。”


    我一想這個靠譜。靈異事件調查局是國家單位,找特工給調查點兒資料應該很快。


    於是我跟靈異事件調查局的人打了電話。沒出一天,這微信的主人便被查了出來。


    毒藥的店主石靜怡,是浙江杭州人。具體住址還需要聯係當地警方調查核實一下,說晚上傳真給我。


    “杭州也不遠,我們收拾行囊過去看看。”閆至陽說道。


    厲笙歌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閆至陽看了看安修蘭,點頭道:“行,這次安修蘭就留在這兒了。你想跟我去就一起。”


    我看了看倆人,心想這倆感覺不太一樣了啊,現在開始已經心意相通的節奏了。看來慢慢就會舊情複燃,厲姐姐便晉級小寒的後媽。而親媽到底怎麽死的,似乎就不重要了。


    決定之後,我們便火車走起。我依然帶上了好吃懶做的幹脆麵君,真不知道帶它到底幹什麽去的。


    等我們到了之後,靈異事件調查局調查到的資料也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打開一看,見上頭寫著一個小區地址,甚至還附帶了一張地圖。地圖旁邊是一所醫院的標誌。


    “浙江省立同德醫院?”我疑惑地看著那標誌,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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