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跟陳清姿立即上路,渠道靈異事件調查局,找到嚴玉教授。


    說明情況後,卻沒想到嚴玉婉言拒絕,表示靈異事件調查局不方便介入,並且靈調局不出外勤,一般是獵靈局來處理善後。


    我聽了這話,心中冷笑,知道如今出大事了,靈調局不敢插手,或者說不作為,不想與四大家族任何一個結仇。


    我知道嚴玉也是怕惹麻煩,便冷笑一聲,想起就算是我們再去獵靈局搬救兵,獵靈局也不會搭理我們。


    於是我拽著陳清姿要走,陳清姿卻對嚴玉冷笑道:”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你們這種組織有什麽用!豆芽,你還想在靈調局呆著麽?“


    陳清姿不說,我還真忘了這檔子事兒。想到這裏,我也是氣憤難當,頓時將隨身帶著的靈調局證件掏出來,丟到嚴玉跟前,冷笑道:”對,我還忘了這回事。從今以後,我不再是靈調局的人。此後跟你們再無關係。“


    說著,我便拽起陳清姿走出靈調局大門。嚴玉立即跟上來,笑道:”你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權限去派特工給你們,這件事你們真的得找獵靈局。“


    我冷笑一聲,拽著陳清姿進了電梯:”無所謂,嚴教授,後會無期。“


    說著,我關上電梯門,跟陳清姿下了樓去。


    出去之後,我才感覺自己實在是什麽都做不了,如今沒有任何辦法解決這一場劫難。


    半晌後,陳清姿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讓師父有事。咱們也去陸家吧,到時候見機行事。“


    我思量半晌,也確實沒想到什麽好主意,於是便跟著老道等人趕往陸家。


    然而我們去了之後才知道無從下手,陸老爺子閉門不見,概不承認自己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厲霆也不是善罷甘休的主,計劃著直接衝進去救人。


    我苦笑道:”陸家老宅那麽大,機關暗室肯定也不少。難道你進去能翻遍每一個角落麽?這是不可能的。我想還是仔細考慮下再說。“


    厲霆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愣是要往老宅裏衝。但是還沒等他上前敲開門,陸家的大門卻自己開了。有人出了大門,對我們說道:”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好,現在在閉關,如今管事的是陸家大小姐陸小謝,她在泰山奈何橋那等著你們。“


    我有些愕然,跟厲霆麵麵相覷。


    老道此時說道:”這樣也好,我們出去解決這事,總比在人家家門口鬧騰好些。況且,陸小謝喊我們去談,也許她是想談條件,或者如果閆至陽跟厲笙歌不在陸家,她也會給一個交代。“


    我想了想,感覺如今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便說服厲霆,去泰山奈何橋那看看。


    厲霆隻好將隨之帶來的手下讓簡君白看著,跟我和老道,陳清姿去往指定地點。


    這次去泰山奈何橋死亡穀算是我們第二次前行。上次去的時候還是為了徹地刀。沒想到這麽快又來一趟,而這一次,居然為了這麽一個匪夷所思的原因。


    輕車熟路地找到那地方,卻見結界早就再度築起,而陸小謝所在的地方,居然正是那無名道觀所在的地段。


    由於有結界,我們眼裏隻能看到一段死路,人跡罕至。大概陸小謝也並不知道這內情,選了這麽一個地方。


    可這橋上隻有她一個人,並無閆至陽跟厲笙歌。


    ”陸小謝,你搞什麽?我姐呢?!”厲霆喝道。


    陸小謝冷笑一聲,指了指橋下。我探身一看,嚇了一跳。隻見閆至陽跟厲笙歌都被捆著吊在橋下。由於是被鐵索捆著,因此兩人動彈不得。


    “閆至陽,厲姐姐!”我喊道:“你們怎麽樣?”


    “沒事。”閆至陽說道:“隻是之前受了點傷沒好。”


    我瞧見兩人氣色不對,頓時來氣,指著陸小謝罵道:“你幹什麽?!閆至陽哪兒得罪你了?!”


    陸小謝冷笑道:“若不是你們,我三個哥哥姐姐也不會死,我大伯父也不會生病,這次你們真想錯了。那幻境是我放出家裏先祖的陰魂製造出來的,跟我伯父無關。我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今天,就當著你們的麵兒弄死這倆禍害!”


    說著,陸小謝伸手將那鎖鏈給打了開來。


    “你住手!”厲霆立即衝了上去去拽鐵鏈。我跟陳清姿搶先一步,將閆至陽跟厲笙歌給拉住。


    此時,老道卻沒幫我們,直接用道法將那結界給打通了。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我感覺橋麵都震了震,轉頭一看,就瞧見奈何橋頭那原本堵住的山路被老道的道法打通,打通之後,那邊無名道觀的濃霧襲來,陸小謝一驚,無意間被厲霆一劍砍中了肩膀,便吃痛地叫了一聲,差點兒摔倒在地。


    我跟陳清姿欲將倆人拽上來,卻沒想到鐵鏈另一端也是活的。就見陸小謝念咒拈訣,我便覺得手中一鬆,眼睜睜地看著閆至陽跟厲笙歌摔到山穀下麵。


    “閆至陽,厲姐姐!”我喊道。然而一股突如其來的濃霧瞬間彌漫了山穀,將兩人的身影完全掩蓋住。


    “姐!”厲霆見狀,頓時發起狠來,舉起劍來對準陸小謝就要砍下去。老道立即攔住他,讓陳清姿將厲霆給拽走,隨即對陸小謝說道:“你走吧,我們不想為難你。你怨恨閆至陽也情有可原,但是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給丟山崖下麵!”


    陸小謝咬了咬牙,但是閆至陽跟厲笙歌摔到崖下,她倒是比較滿意,也沒多做糾纏,便急匆匆跑開了。


    “師父,你說閆至陽跟厲姐姐?”我問道。


    “我打開結界,就是為了引那無名道觀的道人出來救人。我相信倆人不會有事。我們先去道觀看看。”老道說道,隨即又補充道:“不不,你跟陳丫頭去看看,我繞到山下去找人。”


    陳清姿立即說道:“我也去山下!”


    老道說道:“行,你也來吧,徒弟,你一定得去看看,如果那道人不在,那八成就是收到了我的求救信號,事先準備救人。”


    “可那道長為啥聽你的呢?”我愕然道。


    “這道人很久前也是宣吉閣的,後來也從宣吉閣走了。”老道匆匆解釋完畢,便帶著陳清姿走了。


    我立即趕去道觀裏,見道觀大門緊閉,怎麽敲門都沒人應門,因此我反而鬆了口氣:想必老道說的對,道長救人去了。


    於是我等在奈何橋頭,等了好一陣子,才等到老道跟陳清姿回來。


    “怎麽樣??人呢??”我問道。


    “沒找到。”老道歎道:“也沒見到無名道人。”


    “可他也不在道觀裏。”我皺眉道。


    老道也有些擔心,剛要去道觀再查看一番,卻發現那結界再度恢複如初,奈何橋盡頭一片死路,無論怎麽敲怎麽施法,都再也沒打開。


    我們一直在這附近找到第二天一早,實在是找不到倆人的身影,這才無奈離開。


    這一離開,我們仨都很是沮喪,但是冥冥之中又覺得倆人沒事,一時間忐忑不安,無計可施。


    此後,我們四處打探閆至陽跟厲笙歌的消息,之後也再次去了泰山幾次,卻再也沒找到厲笙歌倆人。


    由於沒有閆至陽,我們都沒心情去重建南栗骨香。於是我用閆至陽留給我的一部分錢開了一家小快遞公司,陳清姿老道都給我幫忙。


    閆家知道了閆至陽的事情,也四處派人去找,卻始終沒有閆至陽的下落。天長日久,我們心中的希望也逐漸滅掉了。


    春去秋來,周圍又恢複平靜。閆雲曉不顧二大爺反對,帶著宋溶月“私奔”了,再也沒回過閆家。閆雲曉離開,閆至陽不見下落,二大爺隻好讓閆弈城來當閆家的繼承人。


    玄天劍毀了之後,我將它送給了簡君白,讓他來保管,也便再也不問四大家族的事情。封靈契也被我強行歸還給閆家。


    由於封靈契也沒找到新主人,幹脆麵君便一直跟著我。日子久了,過去的一切在平淡生活裏,似乎變得更像是夢境。


    轉眼到了深秋冬初,天氣也逐漸冷了。


    這天,我送完一天的快件,讓陳清姿跟老道先走,正準備收拾下班的時候,突然瞧見外頭有人走了進來。


    這人穿著黑衣鬥篷,戴著黑色口罩,個子很高,手上拿著一隻快遞包裹。


    直覺這人不太對勁,於是我轉過頭去,正巧他將手中的包裹遞給我:“你的快遞。”


    “我的?”我瞥了一眼那人,突然發現送快遞來的不是人,是鬼,這是一封鬼快遞?!


    “活人給我的,還是死人?”我冷哼一聲。


    那快遞鬼問道:“有什麽區別麽?”


    “死人的我不看。”我歎道:“不想多管閑事。”


    快遞鬼笑道:“活人給的,你打開看看吧。”


    我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卻見那快遞鬼在夜色裏隱去身影。


    於是我打開快遞,隻見裏麵隻有一封信。


    展開之後,瞧見信上一行熟悉的字跡:“冬至那日,我們回歸。”


    我頓時又驚又喜,手有點發抖。


    這封信,是閆至陽寫的,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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