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鞭是一條繩,全靠纏得清。(.棉、花‘糖’小‘說’)如果纏繞不清,勢必打不著人而打自己。軟鞭講究縱打一線,橫打一扇,收到手中是一團,掄將出去是一片。收回時勁力要軟,要柔;打出時要剛,要快。


    正所謂收回一團放出一片。收回如蟲,放出如龍。收回如鼠,放出如虎。便是這個道理。


    朱震侯在鞭法上浸淫多年,鞭法過人,因為知道伊旭實力強勁,不敢和伊旭近戰,更是把鞭法以長擊短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利用間距優勢,朱震侯手中的長鞭或打,或掃,當伊旭試圖和他近身纏鬥的時候,便猛烈揮擊將伊旭驅開。


    空氣中不時有朱震侯的怒吼傳來,劈啪的空氣爆響聲更是不絕於耳。


    不過幾個照麵,伊旭已是衣衫襤褸,身上布滿鞭痕,可是,朱震侯心中卻未放鬆半分,依舊把手中長鞭舞的虎虎生風,如怒海狂蛟。


    伊旭心中憋屈,卻又無可奈何,朱震侯鞭法犀利,他短時間內根本盡不了身,此刻空有一身內勁,卻如虎落平陽,龍遊淺灘。


    再這樣耽擱下去,隻怕還未耗到朱震侯力竭,朱震侯請的援兵就先到來了,那時候隻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反正已經殺了宋玉江,宋家上下也被嚇出了三魂七魄,如今少了宋玉江做主,隻怕再也沒有人敢脅迫餘韻。前提是,伊旭要活下來!倘若伊旭死在這裏,宋家人肆無忌憚,肯定不會讓餘韻好過。


    拿定主意,伊旭隨手****一把椅子,學著朱震侯施展長鞭的手法,在身前舞了個密不透風,人也迅速朝前麵衝去。


    朱震侯仿佛知道伊旭打的什麽主意,也不說話,隻如跗骨之蛆,跟在伊旭身邊,掄鞭猛抽。


    一把實木椅子,三兩鞭就給抽了個稀爛,不過,伊旭也趁機跑出了朱震侯長鞭所及的範圍。


    就在伊旭準備逃之夭夭的時候,門口卻閃入兩個人影,兩個人都在五六十歲,一胖一瘦,眼神犀利,氣勢儼然。(.無彈窗廣告)


    “攔住他,他殺了趙挺!”朱震侯看見援兵來到,頓時精神一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試探,他也權衡出了伊旭的大概實力……年紀輕輕,內勁雄渾,招式泛泛,經驗不足。一開始如果他和趙挺聯手擊敵,伊旭早已伏誅。


    門口來的兩個人,聽說伊旭殺了趙挺,大吃一驚,當下一左一右,攔住了伊旭的去路。


    朱震侯也趁機趕到伊旭身後,長鞭虛空一抖,發出啪的一聲,道:“兩位小心,此子極重心機,內勁雄厚,不可硬拚,可以利用身法優勢和他纏鬥。他殺了趙挺,留個活口交給侯爺發落。”


    大家都是鎮安衛,實力相差不是特別大,伊旭居然可以殺了趙挺,自然就可以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前來支援的兩個人對視一眼,眼中凶光畢現。


    身為鎮安衛,多少年了,什麽時候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如今居然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可想而知他們心中的惱怒。


    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朝伊旭撲了過去。


    朱震侯見狀,收了長鞭纏在腰上,也赤手空拳加入戰團。


    倒不是他不想用鞭,隻是他鞭法還沒有達到真正的收發由心,混戰的時候使鞭,怕是會傷到自己人。


    三人同為暗勁初期高手,又知道伊旭內勁雄渾,不和伊旭硬拚,隻和伊旭遊鬥,伊旭哪裏招架的住?


    不要說是三人,其實就算是一人,真和伊旭遊鬥的話,伊旭也很難討的了便宜,獅子搏象雖然不切實際,但大象要踩死一頭獅子也不容易。


    三個人你一拳我一腳,伊旭隻覺得眼前拳影重重,不等他做出周全的閃避策略,那些拳腳便如雨點般落到他的身上。


    幾乎是頃刻之間,伊旭就被朱震侯一腳蹬飛出去,跌倒在地,狼狽不堪,鮮血在嘴角凝成一線垂落。


    剛剛朱震侯三人連珠炮似的進攻,傷了他髒腑。(.好看的小說


    “小旭。”


    餘韻慌忙上前,蹲下身子,把伊旭的腦袋抱了起來,星眸中有淚光閃閃,“你這又是何苦?”


    伊旭咧嘴一笑,“小姨,我是不是白眼狼?”


    哪怕是性命攸關,死到臨頭,但在伊旭看來,遠不如得到餘韻一個確切的答複來的重要。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他獨在乎餘韻。


    若在餘韻心中,他真的是白眼狼,失去了最在乎的人的信任,他堪稱生而無戀,死又何惜?若不是,他為餘韻而死,更是無怨無悔了。


    餘韻連連搖頭,淚如雨下,“不是,小旭怎麽會是白眼狼?”


    “小姨,我是不是很沒用?”


    餘韻跪倒在地,用大腿墊住伊旭的腦袋,她眼中含著淚,嘴角帶著笑,“怎麽會沒有用?在小姨心中,你一直是最棒的。”


    伊旭緩緩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幾分悵然,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可是,我讓小姨失望了啊。”


    聽到伊旭語氣中透露出的濃濃的不甘,餘韻更是心如刀絞。


    餘偉昌見伊旭已是案板上的魚肉,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不過,他卻不滿意朱震侯要留伊旭活口,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餘偉昌道:“幾位高人,正如趙前輩說的那樣,伊旭心狠手辣,不仁不義,狼子野心,幾位千萬要小心。”


    鎮安衛是何等的大人物?他們心中自有定奪,豈會被餘偉昌一番話左右心智?


    朱震侯和趙挺熟識,關係不錯,在把伊旭送給鎮省侯之前,自然要在伊旭身上收點利息。


    他也知道伊旭傷了五髒六腑,當下不再畏懼,疾步上前,冷冷道:“虧趙挺念你年紀尚輕,還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卻沒想到你居然不識好歹,恩將仇報。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毀去你一身修為,再帶你去麵見侯爺。”


    伊旭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他恢複正常的太晚了,哪怕是多給他幾個月的時間,他也很有可能步入化境了,那個時候,就算他沒有技擊技巧,也不會把朱震侯等人放在眼裏。


    就在伊旭認為自己必遭此劫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好大的口氣!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大言不慚,說替天行道?”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個妙齡女子施施然步入了餘家小院,女子不施粉黛,卻嫵媚天成。丹鳳眼,吊梢眉,肌膚雪白,吹彈可破,她穿一件白色的闊門襟襯衫,下麵是一條淺白色的休閑褲。


    女子說話的同時,眼神卻沒有落在朱震侯等人身上,反倒是看著躺在餘韻懷裏的伊旭,目光憤憤又怨毒。


    她是穆雙雙。


    今日五月十五,是她的良辰吉日,想到晚上就要促成的美事,心裏不知高興到什麽程度。


    隻要過了今晚,她便能步入先天大道,體內瘀傷盡去,等到那個時候,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隻是,下午放學回到公寓的時候,卻發現公寓裏麵早已是人去樓空。把穆雙雙嚇了一大跳。


    她估計伊旭是去找餘韻了,她也知道今日宋玉江要來餘家下聘禮,當下不敢怠慢,火速趕到餘家。


    伊旭可是她命中爐鼎,她還要仰仗伊旭一步邁入先天大道。更可怕的是,她身中三日斷魂散,如果伊旭真有個三長兩短,隻怕她永遠等不到步入先天的那一天,就要身死道消,徒留傷悲。


    穆雙雙本就是國色天香,又身中三日斷魂散,更是嫵媚至極,哪怕是怒目而視,冷若冰霜,也掩飾不住身上散發的誘惑。


    眾人眼中,皆都流露出濃濃的驚豔之色。


    朱震侯三人對視一眼,臉上流露出幾分凝重,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裏的,顯然不會是什麽善茬。


    朱震侯對穆雙雙拱了拱手,道:“在下朱震侯,是鎮省侯關山嶽屬下鎮安衛。你是誰?竟敢阻擾鎮安衛替天行道?”


    “伊旭有家人,有老師,就算他不仁不義,也用不著你們管教。我是伊旭的老師,我的學生,輪不到你來管教。我現在就帶他回學校,如果你們不服,可以出手試試,也可以讓那個什麽猴去學校找我交涉。”


    說話間,穆雙雙步伐不停,看似施施然閑庭漫步,但身上卻帶著強大的氣場,兩鬢秀發輕舞,衣袂飄飄。


    朱震侯眼中流露出幾分駭然,穆雙雙身上的氣勢,他隻在鎮省侯關山嶽身上感受過,這證明,穆雙雙也步入了化境。


    朱震侯隻當穆雙雙是伊旭的授業師父,他後退兩步,艱難道:“伊旭殺了鎮安衛,我職責在身,必須帶他去見侯爺,如果你有意見,你盡可以去找侯爺交涉。”


    穆雙雙根本不去看朱震侯,走到伊旭麵前後,道:“還不走?”


    “居然如此,恕我得罪了!”


    見穆雙雙無視了自己,朱震侯覺得頗為難堪,縱然是放眼天下,又有幾人敢不把鎮安衛放在眼裏?


    隻是,朱震侯不知道穆雙雙到底什麽來頭,更不知道穆雙雙什麽實力,說話間還是帶著幾分客氣。


    說完,朱震侯擺了一個起手式,另外一胖一瘦兩個鎮安衛也迎上前,呈三角形把穆雙雙圍在中間。


    穆雙雙轉過頭,輕蔑地掃視了下朱震侯三人,淡淡道:“你們有沒有聽過,先天之下,皆為螻蟻?”


    朱震侯三人身子一震,皆是大驚失色。


    他們隻是暗勁初期而已,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步入化境,如鎮省侯那樣的人物,才是化境高手。先天高手,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據說,先天高手能夠感悟天地之道,自有神通在身。


    難道眼前的女子,已經強大如斯,步入了先天境界?


    穆雙雙又道:“我念你們修為不易,又是職責在身,隻要你們現在讓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不要怪我恃強淩弱,以大欺小。”


    隻是,穆雙雙終究是太年輕了,再加上先天高手不是說是就是的,朱震侯三人根本不信。


    朱震侯道:“我見識淺薄,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先天高手,聽說先天高手神通自生,既然前輩已步入先天,能否露一手,讓我等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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