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小聲點！”青言一手按住我的嘴，一邊東張西望，生怕被人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隔了一會確認沒事，才緩緩將手放開：“姑奶奶，你是要大家都知道嗎！”
“你也太大膽了，非要鬧到私奔的地步嗎？”
對於青言的想法，我無法理解。不就是季家不能接受落雁的身份嗎，這有必要鬧到離家私奔的地步嗎，難道他就沒有考慮過季老爺的感受？好不容易養活的兒子，到頭來竟然為了女人連家都不要！要我是季老爺，肯定會被活活氣死！
“唉，悔兒，在季家越久，我就覺得虧欠哥的越多，隻有離開了季家，我才覺得自己跟他是真正的親兄弟。而且爹是永遠也不會接納落雁，與其在這樣拖延你們兩個的青春，還不如痛快些，逃離這裏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你這麽做，不會是大夫所想看到的！”作為兄長，大夫肯定隻想他過著衣食無憂，不為生活奔波。什麽虧欠償還，大夫也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他做些什麽。就像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小時候對我的種種維護，從來也不需要我去回報什麽一樣。
兩人沉默了一會，空氣中有那麽一瞬的凝固。末了，青言麵無表情看著我，眼神隱隱泛著冰冷：“悔兒是當真這麽想，還是正如大哥所說那樣？”
轟，青言的話像個炸彈在耳邊炸開，像大夫說的那樣？青言，你以為我是那種女子嗎？你對我就隻有這點的信任嗎？
“若你這麽想，我無可奈何。但我要告訴你，若是因為你的任性，而對別人造成不可抹滅的傷害，你不要後悔！”說完，我打開門，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極少見到青言，不知道他在忙什麽。總是一早醒來就不見了人影，夜晚也總是我睡下後才回來。有幾次我想跟著他，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給製止。認識青言一段時間了，他或是嬉皮笑臉，或是溫潤如玉，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冰冷，冷的連跟我說句話都嫌浪費。也許忠言逆耳，也許我們彼此並不深入了解。也好，這樣我就能更好地離開他，退出他的生活……
幾日後，如約啟程去漠河，我的故鄉。下人們在努力搬著行李上車，而我孤零零站在門前，想著昨晚他吩咐收拾好隨身衣物和細軟。幾天以來還是第一次跟我說話，我知道他還在置氣，隻好順從地答應著不再多說。其實這些東西早就收拾好了，隻是他忙進忙出沒有留意而已。
在門口站了許久，“青言和悔兒都出來了嗎？”季老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急忙回過身迎上前：“爹，悔兒已在此等候了。”
“哦，悔兒啊，好好，等會你跟青言一輛馬車，他呀，身子還不是很好，路上你多照顧點知道嗎？”
早就料到我們會同車，可一想到青言的眼神，我心裏就泛寒，抵觸著不想跟他同車。
“爹，車內空間狹窄，空氣流動差，我怕會對青言身體不好，我……我還是坐另一輛車吧，那個稍微寬敞些。”
“嗯？那怎麽行，萬一青言路上不舒服怎麽辦？再說，另一輛車是裝行李的，你堂堂二少奶奶跟行李同車，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還想再說些什麽，季老爺麵露疑惑地接著道：“怎麽，小兩口吵架了？”
“額……啊，不是，爹，我……”糟了，該找什麽借口呢，這說謊是個技術活，偏偏我是個笨腦筋。
“悔兒磨蹭什麽，趕緊上車！”
我還在為找什麽理由苦惱著，車上青言的聲音響起，雖不大聲，卻依舊冰冷。若是換了以前，這時青言應是拉著我嬉皮笑臉：“悔兒快點，我們趕緊上車，這太陽那麽大，別把你美美的皮膚給曬傷了。”現在卻……
唉，罷了罷了，還是上車吧，免得某人又要發脾氣了。
拖著慢吞吞的步伐，一步步小心翼翼鑽進車內，青言正眯眼半躺著。這馬車怎麽這麽小，外麵看上去還挺大的，裏麵竟然這麽小，都被青言占了大半邊位置。無奈，我在邊上坐下，不自然扭了扭身子，企圖能讓位置再寬敞些。
外麵高喊一聲出發，馬車晃晃悠悠向前走著。一路上，車輪軲轆轆的聲音回響在窄小的空間內，青言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地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百無聊賴，我開始觀察他的睡顏。
隻見他額前碎發微微淩亂，眼睛處睫毛微卷細長交錯，簡直比女人的睫毛還要好看百倍。臉龐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光潔，他的娘親想必是個美人，隻可惜紅顏薄命。
青言睡著的時候，安靜地像個嬰兒，加上他略帶病態的模樣，讓人從心底想好好安撫，手不自覺伸過去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緩緩靠近就像著魔一般。
“看夠了沒有。”
手停在半空，腦子也如放空一般。
“額，夠？不夠。”
“哼……”對麵青言一聲冷哼，雙眼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慵懶，配上這上好的容貌，簡直就是個美人！
“看不夠？你對自己的丈夫這般迷戀，真的好嗎？”
他在說什麽？迷戀什麽？
腦子依舊處在放空的小白狀態，身體竟不受控製向對麵倒去，陣陣熱氣噴在臉上。手腕被什麽鉗製住，有點吃痛，腦海裏那個青衫的身影一晃而過，突然腦子一下清醒過來。恢複神智的我，雙眼一片清明，可青言的俊顏卻近在咫尺，我竟躺在他的懷裏，兩人幾乎貼在一起，而那微白的雙唇幾乎就要壓下來。
青言雙眸微眯，臉上似笑非笑：“原來悔兒是這麽喜歡我的樣子，我可是現在才知道呢。要不要我在這裏……”青言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我的唇瓣，感覺到不對，我左手撐在榻上，右手用力把他推開。隨著一聲咚，我極快閃到一邊，雙手環抱胸前。
“你……你要幹嘛，別亂來，我會揍你的！”
“嘶，悔兒你好狠的心，疼死我了。”青言咧著嘴，手扶向窗邊艱難坐起。
“活該，誰，誰讓你不正經！”
“人家跟你開個玩笑嘛，那麽認真。難道，悔兒迷戀上我了？？”青言一下挨了過來，兩眼放光，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知道，以前的他回來了。
扔了個白眼過去，這人少調侃一會就不行嘛。
“哼，少不正經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都撞倒手了，你看，好痛！”青言將袖子高高挽起，還真是撞傷了，青紫色的瘀痕印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真是細皮嫩肉，不經使喚！”
沒辦法，人是我推的，隻好幫他揉著淤青的位置。也奇怪，那麽一推，他怎麽就淤青了這麽大一塊，剛好像是擱著什麽才摔過去的。好奇下，我看了看青言方才的位置，才發現，他半躺的位置下放著兩個箱子。等等，怎麽這麽眼熟，這不是我之前收拾的行李嗎，怎麽在這裏不是在後麵的車上？！
難道這家夥？
“青言，”我指著那兩個箱子，“你……準備……你……”
“怎麽語無倫次起來了，噓，我會帶上你！”
果然，他還是沒有死心，這次怕是真要陪他私奔了！
“你也太大膽了，非要鬧到私奔的地步嗎？”
對於青言的想法，我無法理解。不就是季家不能接受落雁的身份嗎，這有必要鬧到離家私奔的地步嗎，難道他就沒有考慮過季老爺的感受？好不容易養活的兒子，到頭來竟然為了女人連家都不要！要我是季老爺，肯定會被活活氣死！
“唉，悔兒，在季家越久，我就覺得虧欠哥的越多，隻有離開了季家，我才覺得自己跟他是真正的親兄弟。而且爹是永遠也不會接納落雁，與其在這樣拖延你們兩個的青春，還不如痛快些，逃離這裏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你這麽做，不會是大夫所想看到的！”作為兄長，大夫肯定隻想他過著衣食無憂，不為生活奔波。什麽虧欠償還，大夫也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他做些什麽。就像我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小時候對我的種種維護，從來也不需要我去回報什麽一樣。
兩人沉默了一會，空氣中有那麽一瞬的凝固。末了，青言麵無表情看著我，眼神隱隱泛著冰冷：“悔兒是當真這麽想，還是正如大哥所說那樣？”
轟，青言的話像個炸彈在耳邊炸開，像大夫說的那樣？青言，你以為我是那種女子嗎？你對我就隻有這點的信任嗎？
“若你這麽想，我無可奈何。但我要告訴你，若是因為你的任性，而對別人造成不可抹滅的傷害，你不要後悔！”說完，我打開門，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極少見到青言，不知道他在忙什麽。總是一早醒來就不見了人影，夜晚也總是我睡下後才回來。有幾次我想跟著他，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給製止。認識青言一段時間了，他或是嬉皮笑臉，或是溫潤如玉，從來沒有過如此的冰冷，冷的連跟我說句話都嫌浪費。也許忠言逆耳，也許我們彼此並不深入了解。也好，這樣我就能更好地離開他，退出他的生活……
幾日後，如約啟程去漠河，我的故鄉。下人們在努力搬著行李上車，而我孤零零站在門前，想著昨晚他吩咐收拾好隨身衣物和細軟。幾天以來還是第一次跟我說話，我知道他還在置氣，隻好順從地答應著不再多說。其實這些東西早就收拾好了，隻是他忙進忙出沒有留意而已。
在門口站了許久，“青言和悔兒都出來了嗎？”季老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急忙回過身迎上前：“爹，悔兒已在此等候了。”
“哦，悔兒啊，好好，等會你跟青言一輛馬車，他呀，身子還不是很好，路上你多照顧點知道嗎？”
早就料到我們會同車，可一想到青言的眼神，我心裏就泛寒，抵觸著不想跟他同車。
“爹，車內空間狹窄，空氣流動差，我怕會對青言身體不好，我……我還是坐另一輛車吧，那個稍微寬敞些。”
“嗯？那怎麽行，萬一青言路上不舒服怎麽辦？再說，另一輛車是裝行李的，你堂堂二少奶奶跟行李同車，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我……”還想再說些什麽，季老爺麵露疑惑地接著道：“怎麽，小兩口吵架了？”
“額……啊，不是，爹，我……”糟了，該找什麽借口呢，這說謊是個技術活，偏偏我是個笨腦筋。
“悔兒磨蹭什麽，趕緊上車！”
我還在為找什麽理由苦惱著，車上青言的聲音響起，雖不大聲，卻依舊冰冷。若是換了以前，這時青言應是拉著我嬉皮笑臉：“悔兒快點，我們趕緊上車，這太陽那麽大，別把你美美的皮膚給曬傷了。”現在卻……
唉，罷了罷了，還是上車吧，免得某人又要發脾氣了。
拖著慢吞吞的步伐，一步步小心翼翼鑽進車內，青言正眯眼半躺著。這馬車怎麽這麽小，外麵看上去還挺大的，裏麵竟然這麽小，都被青言占了大半邊位置。無奈，我在邊上坐下，不自然扭了扭身子，企圖能讓位置再寬敞些。
外麵高喊一聲出發，馬車晃晃悠悠向前走著。一路上，車輪軲轆轆的聲音回響在窄小的空間內，青言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地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百無聊賴，我開始觀察他的睡顏。
隻見他額前碎發微微淩亂，眼睛處睫毛微卷細長交錯，簡直比女人的睫毛還要好看百倍。臉龐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光潔，他的娘親想必是個美人，隻可惜紅顏薄命。
青言睡著的時候，安靜地像個嬰兒，加上他略帶病態的模樣，讓人從心底想好好安撫，手不自覺伸過去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緩緩靠近就像著魔一般。
“看夠了沒有。”
手停在半空，腦子也如放空一般。
“額，夠？不夠。”
“哼……”對麵青言一聲冷哼，雙眼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慵懶，配上這上好的容貌，簡直就是個美人！
“看不夠？你對自己的丈夫這般迷戀，真的好嗎？”
他在說什麽？迷戀什麽？
腦子依舊處在放空的小白狀態，身體竟不受控製向對麵倒去，陣陣熱氣噴在臉上。手腕被什麽鉗製住，有點吃痛，腦海裏那個青衫的身影一晃而過，突然腦子一下清醒過來。恢複神智的我，雙眼一片清明，可青言的俊顏卻近在咫尺，我竟躺在他的懷裏，兩人幾乎貼在一起，而那微白的雙唇幾乎就要壓下來。
青言雙眸微眯，臉上似笑非笑：“原來悔兒是這麽喜歡我的樣子，我可是現在才知道呢。要不要我在這裏……”青言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我的唇瓣，感覺到不對，我左手撐在榻上，右手用力把他推開。隨著一聲咚，我極快閃到一邊，雙手環抱胸前。
“你……你要幹嘛，別亂來，我會揍你的！”
“嘶，悔兒你好狠的心，疼死我了。”青言咧著嘴，手扶向窗邊艱難坐起。
“活該，誰，誰讓你不正經！”
“人家跟你開個玩笑嘛，那麽認真。難道，悔兒迷戀上我了？？”青言一下挨了過來，兩眼放光，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知道，以前的他回來了。
扔了個白眼過去，這人少調侃一會就不行嘛。
“哼，少不正經了！”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都撞倒手了，你看，好痛！”青言將袖子高高挽起，還真是撞傷了，青紫色的瘀痕印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
“真是細皮嫩肉，不經使喚！”
沒辦法，人是我推的，隻好幫他揉著淤青的位置。也奇怪，那麽一推，他怎麽就淤青了這麽大一塊，剛好像是擱著什麽才摔過去的。好奇下，我看了看青言方才的位置，才發現，他半躺的位置下放著兩個箱子。等等，怎麽這麽眼熟，這不是我之前收拾的行李嗎，怎麽在這裏不是在後麵的車上？！
難道這家夥？
“青言，”我指著那兩個箱子，“你……準備……你……”
“怎麽語無倫次起來了，噓，我會帶上你！”
果然，他還是沒有死心，這次怕是真要陪他私奔了！